芳華目光落在薛明睿身上,她沒想到他還會來與她告別,他是什麼意思?
薛明睿站起來,走到窗邊,望着外面院子里人來人往,室內一片靜默,良久,他道,
“對不起,我不顧一切,控制不住的把你奪過來,我是得償所願了,可你不開心,而我,最怕的,是你不開心。
你不會和對皇叔那樣,對着我撒嬌,不會對我發脾氣,是我想錯了,以爲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薛明睿的目光又投在了她身上,道,
“從今以後,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希望現在不會太晚。”
“老天爺讓我的心空寂了二十多年後,碰到了你,這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驚喜與安慰。所以覺得沒有碰到你的那二十多年的無邊寂寞是那麼的難熬,我以爲把你奪來,會更加的欣喜,可事實證明我錯了,作爲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你全心全意的愛上我,而是應該放手。”
芳華垂眸道,“你以後會碰到更好的女孩,你這樣的好,會有好女孩在前方等着你的。”
薛明睿搖頭,輕聲的笑了笑,“不,不,不,你無需在意我的感受,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的痛苦,我的心悅,我的贖罪,還有我可以遠遠的看着你因爲他而綻放所有的光彩,這些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充實。”
他褪去了執拗,又變回了那個沉穩睿智的人,如同他們當初的初見。
如果世上的事,只有是與非,黑與白,那麼‘情’這個字,就不會那樣的擾人了。
薛明睿透過窗櫺,看着四方牆外的天空,輕嘆道,“謝謝你讓我把話說出來,我明日就要奔赴北疆,北蠻最近在邊境蠢蠢欲動,我得回去主持大局。也許窮極一生,我們將不再見面,你……保重。”
薛明睿轉身微笑着看向芳華,原來,這樣的坦然相處,纔是最好的,幸好,現在還不晚。
他窮其一生,都不會告訴芳華,他手裡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忘記前程往事,這就是他爲什麼會答應幫助韓王的原因。
前朝餘孽在嶺南紮根多年,已經融入到了當地人的生活裡去,百越族裡有一個小部落,那裡有一種花,叫兩生花,服用之後,讓人忘卻前事,可那花,需要心頭血來澆灌。
他已經養成那花,但他沒有讓芳華服用,如果她失去了記憶,那就不再是他心中的那個她。
薛明睿頭也不回的出了那個院子,回頭望了望,他這是第一次從正門踏入這棟宅院,比走在暗道裡要暢快的多了。
心痛嗎?當然會。
可是再多的心痛也抵不過她的笑魘如花,抵不過她回眸一笑。
芳華坐在馬車裡,馬車一路進到了點睛堂才停下來,當初芳華失蹤後,薛重光就用了替身,又對外公佈說是染病,要養身體,但拒絕了一切的探視。
這次回來,並沒有驚動很多人,進了屋子,芳華呆了,東廂房裡,分明就是巴縣後衙那的場景還原。
她讓奶孃把孩子安置在東西,她臨走時給小呆未做完的小衣還在,針尾上掛着線,別在上面。
她那日出門前喝的茶盞,還放置在同一個位置,裡頭,還有她未喝完的水,還有她要讀給小呆聽的書,隨手放在几上,該在哪裡,還在哪裡。
芳華慢慢的摸索着一切,他是怎麼把這一切都還原成當時那樣的,她一邊哭,一邊看,那個壞蛋,怎麼就這麼招她的眼淚啊!
芳華失蹤的消息,外人不知道,可靖邊侯府是知道的,親舅舅家,更不要說田氏那樣的疼愛着芳華,芳華回京了,不去見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薛重光乾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阮昊源夫妻,田氏收到芳華回來的消息,急忙趕了過來,看到芳華後,激動的握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捶着她,哭的不行。
芳華也是酸酸的,但還是得安慰她。
田氏哭着道,“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舅母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芳華道,“回來了,回來了,我沒事。”
田氏放看她,撫摸着她的臉,心疼的不得了,“瘦了這麼多,要養多久才能養回來啊。”
等到田氏終於止住哭,芳華帶她去看兩個小糰子,田氏覺得兩隻眼睛都不夠看,兩個小寶貝正躺在搖籃裡睡的香甜,一個嘴抿着,一個小嘴嘟着,像是在睡夢中吃了什麼美味的東西,時不時嚅動幾下。
田氏這個看看,那個看看,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一樣,末了,摸着眼淚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薛重光把芳華送到點睛堂後,就被宮裡叫走了,等到他急匆匆的從宮裡出來時,田氏和芳華還在說話,兩人快一年沒見,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他在邊上喝了一盞茶,見兩人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於是去了書房。
破軍早就在書房等着薛重光,見到他來,遞上了一封密信。
薛重光展開密信,是岳父嚴將軍送來的,說北疆已經安排好,只等着薛明睿回去就可以了。
他放下密信,走到窗外,三月的天氣,還是如此寒冷,讓他心裡涼涼的恨意越發的深重。
用過午飯,芳華送走了田氏,回內院後,正換了家常服靠在榻上和清希,清歡說話,就聽人來報肅王妃與新陽郡主來了。
芳華沒想到剛回來就有這麼多人上門,她還沒往肅王府報信呢,怎麼阿蓮就上門來了?
清歡見芳華詫異的樣子,道,“自從知道您和小世子回到金陵,肅王妃來看過好幾次,王爺道不能讓肅王妃長時間的接觸清珂姐姐,否則清珂姐姐假扮你的事就會穿幫,而你不見得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就沒讓您見肅王妃,只推脫說病會過人,沒見她。
不過肅王妃還是隔三差五的過來,就算見不到您,在外面坐坐,喝杯茶,和小世子說說話,這樣才走。”
芳華聽了,心裡發酸,眼眶微溼,讓人趕緊將她們請進來。
肅王妃一進來,看到靠在靠枕上的芳華,“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到底生的什麼病?”肅王妃眼睛瞪的大大的,愕然的叫了起來,撲到芳華身邊,握着芳華的手,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邊上的清希見肅王妃撲了過去,連忙上前,勸慰道,“我們王妃這已經是好了很多了,太醫說了,只要再調養一段時日,就能恢復了,您可別這樣,您這樣,連帶我們王妃心情也沉悶了。”
新陽郡主急忙上前,拉住肅王妃,“阿蓮,以前你說看到芳華人就好,如今人看到了,你又哭成這樣,趕緊眼淚收起來吧。”
芳華也勸慰道,“就是一點小病,沒事,怕過人,所以在家裡養着呢。如今都大好了。”
肅王妃抹了抹眼淚,摸了摸芳華的手,道,“怎麼是小病,你看你都成什麼樣了。
芳華拍拍她的手,對清希道,“你去讓奶孃把兩個小的帶過來,讓他們見見兩個姨母。”
肅王妃停住眼淚,愣愣的看着芳華,新陽郡主也是一臉愕然的看着芳華。
等到奶孃把兩個小糰子抱進來之後,肅王妃不可置信的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
“你……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說,你……不見我們,就是在家裡養胎?這兩孩子生下來多久了?”肅王妃語無倫次,眼睛睜的大大的,溜圓的控訴芳華。
“剛滿月呢,我們在交州的時候碰到了唯心大師,他說兩孩子命格奇特,讓我最好在家裡養着,不要輕易見人……”
芳華艱難的,心虛的解釋道,這是她突發奇想想到的藉口,反正京城裡的人幾乎沒見過唯心大師,而知道薛重光就是唯心大師的人一隻手都數的出來,所以根本就不怕戳穿什麼的。
肅王妃馬上就沒有控訴她的想法,而是專心的看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姐弟倆了。
新陽郡主性子更沉穩,坐在芳華身邊道,“你沒事吧,開始我還以爲你是小產了,孩子沒保住,才這樣躲在家裡不見人的,沒想到卻是養胎,行啊,別人三年抱兩,你可是一年一個……”
芳華笑看着肅王妃,搖頭道,“沒想到會這樣,抱歉,沒和你們說。”
新陽郡主爽朗的笑了笑,“這有什麼?當然是孩子重要,還有你的身體,可得好好養養,我那裡別人送了很多的補品,到時候送一些過來給你。”
肅王妃還在那裡研究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弟弟,結果越看,眼越花,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襁褓。
研究了一會孩子之後,肅王妃也加入到了聊天的行列,拉着芳華叮叮咚咚歡快的說起芳華在府裡‘養病’外面發生的一系列大大小下的各種八卦。
從平民百姓到達官貴人,甚至到皇城裡……
“你們聽說嗎?太后因爲太子病倒,要給皇上選秀呢。被皇上拒絕了,現在兩人在鬧。”
肅王妃的話裡透着股說不清的味兒。
新陽郡主忍不住轉頭打量着她,道,“這個,你怎麼知道?”
“是這樣的……”肅王妃連忙將她聽到的事情說了,“……當初盛氏就是太后娘娘強塞給皇上的,要不是皇上強硬,估計太后娘娘還能塞,只可憐了皇后娘娘,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拼死拼活把小太子生下來,現在病了,太后馬上就要給皇上選秀……”
“皇上都強硬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會答應太后吧,要答應,兩人也不會鬧了。”新陽郡主沉聲道。
“我也這麼說,你說太后爲什麼這樣啊?她也是女人,怎麼就不能讓皇上和皇后娘娘過日子了,太子只是病了,現在可是好好兒……”肅王妃義憤填膺道,她爲皇后不值。
芳華和新陽郡主都忍不住失笑,不過,還是制止了肅王妃的話,雖然現在沒外人,但說太后的壞話,還有大逆不道的。
肅王妃嘟囔道,“太后和皇后都是女子,何苦相煎呢。”
爲什麼相煎,在普通百姓家,老人還想着傳宗接代,香火繼承,更不要說天家了,從前太后不逼迫皇上選秀,是因爲有大皇子在,後來大皇子出了事情,還有小太子頂着,皇室的血脈沒有斷了。
可如今小太子病了,還是癆病,如果不能根治,香火就要到他這裡斷了,萬一一個不好,去了,那可就只能讓外人繼承了。
所以,太后纔會心急如焚的想着讓昭慶帝選秀,不惜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和昭慶帝抗爭。
昭慶帝說可以過繼,太后更是氣的快暈倒了,過繼,過繼過來的孩子和自己親生的怎麼能一樣?
肅王妃越說越遠,越說越生氣,最後道,“希望能夠皇上能夠活的久點,和皇后娘娘再生個孩子。”
芳華卻是知道皇后娘娘不可能再生了,當年被下了絕育藥,再加上那個被浸泡了藥水的榻,薛重光能讓皇后生下一個孩子,已經是逆天了。
說到底,薛重光只是個凡人,不是神仙。
說了一會話,新陽郡主拉了啦肅王妃,道,“芳華才生孩子沒多久,她身子還弱,我們再回吧,等過兩天再來看她。”
肅王妃見到人,就放心了,道,“那我先回去了,過兩天來看你,對了,今日怎麼沒見我那小叔叔……?”
芳華笑着道,“宮裡皇后娘娘來接他去陪小太子了。”
肅王妃道,“哦,對,你養病的時候皇后娘娘叔公經常帶他上朝,後來皇后娘娘怕他累,就把他接到長樂宮去陪太子玩了。”
芳華笑着點頭。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的,一歲多就那麼大的個頭,還能走的那樣好,別人家是會走就不會說,會說不會走,偏生他兩樣都會,古靈精怪的。”
皇宮裡,薛小呆此時正坐在昭慶帝的身邊,和小太子一人坐一邊,玩着扔球球的遊戲,自從薛小呆把清希做的布球帶到宮裡時,太子就喜歡上了,和小呆兩人,你扔過來,我扔過去的,玩的不亦樂乎。
太子因爲那場癆病,雖然已經被治好,但到底還是傷了身子,一定要仔細的看着,否則,一點點着涼,就能讓他咳的撕心裂肺的。
昭慶帝見兩人玩的開心,也不怎麼的,不經意間問道,“小呆,宮裡好玩嗎?”
薛小呆把球扔到太子那邊,隨意的道,“太子蠻好玩的。”
昭慶帝對於小呆和太子相處融洽感到滿意,又道,“那你天天陪着太子好嗎?”
薛小呆搖頭,“我家還有弟弟妹妹,父王,母妃,要陪的人多了,不太有空。”
昭慶帝被薛小呆的長篇大論給驚呆了,太子也很聰慧,但如今他走的還不是特別的利索,話倒是說的好,可不愛說。
他看着薛小呆若有所思,那邊太子把球扔到了他這裡,“父皇,父皇”的叫着。
到了晚間,薛重光把薛小呆給接回家,也問了薛小呆同樣的問題,“宮裡好玩嗎?”
薛小呆不以爲意的道,“不好玩,明天我能在家嗎?” wωw• ttкan• c o
薛小呆深深的覺得,在家裡看雙胞胎弟弟妹妹,都比去皇宮裡陪太子扔球好玩,可沒辦法,他是太子,感情還是要從娃娃抓起的。
薛重光又問,“皇上已經準備以後讓你陪太子一起讀書了,你去嗎?”
薛小呆翻了翻白眼,道,“能不去嗎?”
薛重光從孩子生出來不久後,就深深的有種詭異的感覺,覺得自己兒子似乎什麼都懂,出奇的懂。
所以,他試探的問道,“去還是要去的,皇命難違,不過,你可以現在就開始想到時候如何的解決碰到的問題了。”
薛小呆歪着腦袋想了想,道,“那我可以揍太子嗎?”
芳華正好在隔壁安頓好雙胞胎小的,進了屋子,就聽到這句話,連忙道,“你如何能揍太子?不說宮裡到處都是耳目,就說你揍了太子,到時候懷恨在心,倒黴的還是你。”
芳華雖然是女子,但君臣之別這個是深深的印在她腦海裡的。
薛重光笑道,“皇上已經提了讓我做太子太師,等到小呆三歲時,讓他入宮與太子一起讀書,既然他提了,就要接受小呆做陪讀的後果。
太子是未來儲君是不錯,那只是他的身份,他如果拿不出本事來讓小呆對他俯首稱臣,那就休怪小呆揍他,小呆是端王世子,同樣的,他也需要有過硬的本領,將來才能帶領端王府的人,指揮我的那些暗衛。
靠着父母的身份地位耀武揚威的人,既沒有容忍之量,也不會有過人的膽識,能有什麼出息?
尤其是太子,別以爲沒有人和他搶皇位,以後就太太平平的,錯了,沒有磨過的刀,是砍不出血來的。
薛家現在這些王爺,可是對着那個位置虎視眈眈,所以,小呆與其唯唯諾諾,還不如收服了過來,將對方的命拽在自己手中,總比將來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的好。”
薛小呆木着臉聽完他爹說的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假裝自己聽不懂,他再看看他娘,也沒有花容失色……
“這就是所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芳華道。
薛重光點頭,說完這些,也不管薛小呆是不是能夠聽懂,拍拍薛小呆的屁股,道,“該去洗漱,歇息了。”
說完,他先去了淨房。
薛小呆還沒有從自家爹孃原來是這種人的思緒中走出來,抱着手滾到了牀裡面,頭埋在被子裡,不動彈,埋了一會,心裡偷偷的想這樣賴在這裡,說不定可以賴一個晚上。
不過,很快,事實證明他是錯的。因爲薛重光從淨房出來後,就將清歡叫了過來。
他親自動手將小呆抱起來,交給清歡,看着小呆詫異的小眼神,冷笑道,“你都多大了,都要考慮將來了,還和你娘睡?自己睡去。”
芳華也很久沒和兒子一起睡了,在邊上小聲道,“我已經出了月子了,小呆不是還小麼,讓他和我們睡一晚。”
對於孩子,芳華很是愧疚,不單單是小呆,雙胞胎小的也是,小呆週歲的時候,她沒能在他身邊,而小的兩個,因爲要瞞着人,什麼洗三,滿月都沒有辦。
薛重光嗤笑了聲,“對,他還小,也不懂事,你身體可還沒好呢,本應該做雙月子的,他要踹到你,踢到你怎麼辦?”
這話看着是和芳華說的,實際上薛重光是和薛小呆說的,你不是還小麼,不是不懂事麼?那就自己睡去吧。
不然,可就傷到你娘了。
芳華一時沒想到薛重光的套路,而是符合着說,“對,他還小……”
薛小呆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傷心的不得了,嘴裡還叫着,“娘……娘……”
芳華哪裡受得了他這樣哭,於是伸手抱過他,對薛重光說,“就讓他睡這一晚好了,我身體已經大好了,今日你和他說什麼家國天下,嚇到他了……”
薛重光被氣樂了,嘴脣緊抿着,冷哼了一聲,竟然沒反對薛小呆睡在牀上,而是在外側躺下。
屋裡安靜了下來,昏黃的燈光透過帳幔照射到牀裡,只有一點點光亮。
薛小呆磨拳擦掌,準備在他爹孃準備不和諧的時候發出一些響動打斷他爹邪惡的企圖,以此報復他。
然後,想象雖然很美好,但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
薛小呆睡着了,呼呼大睡,還是流口水的那種。
此後,只要薛小呆入宮,回來後,薛重光都會問一句,“宮裡好玩嗎?”
每一次薛小呆的回答都不盡相同。
再說肅王妃帶給芳華那個關於太后要昭慶帝選秀的消息,而昭慶帝不知道是拗不過太后,還是別的什麼,他果真發佈了要選秀的旨意。
一切都進行的非常的順利,宮裡雖然有二十多年沒舉辦過選秀,但選秀工作在皇帝的督促下安排的井井有條,秀女們層層篩選有人歡喜有人憂,等到只剩餘最後一關,等待太后,皇帝,皇后最後篩選的時候,事情突然急轉直下,有人敲響了衙門的大鼓,把選秀的貓膩都公諸於衆了。
更有秀女哭訴,皇上的妃子小女們做不到啊,請太后娘娘饒恕她們的罪過。
聽了那些秀女們的哭訴,那些父母們聽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倦舞 說:
關於小呆走路跑的問題,是醬紫的,我姐姐的女兒,九個月就開始走路,到了週歲,就非常的穩當了,而我家的是7個月開始蹦單詞,到了週歲會說好幾個字的話,那小呆呢,他體內有着一個成熟的靈魂,雖然要從頭開始學,但是比懵懂無知的嬰兒要更容易做到。
其實,本來夫妻兩沒這麼早見面的,爲了讓他們兩見面,我砍了大概有4萬字的劇情,這裡面就包括小呆是如何的學話,學走路的
謝謝降魔伏妖兩朵紅玫瑰,就插在電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