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王府的偏廳上,只見一羣頭戴面具,身穿五顏六色衣服的人,圍着一個女扮男裝的少女,一個勁的教訓。
“你你……你真是糊塗!”万俟敏之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們都想整老大,但你這可是往死裡整。”
誰整他了!少女白了一眼万俟敏之,正待開口反駁,卻又見一青衫男子搖着蒲扇,拍着她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
“你說你!誒!我該說你什麼好!”
“喂!”少女瞪眼怒道,依舊準備反駁,就被人打斷,而且還被那位打斷的人,結結實實的掐了幾下。“喂!你們這是羣毆!!!”
“你個臭丫頭!咱小爺這纔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身子虛弱的很,受不得半點刺激,你還敢告訴他,他家娘子被人擄走,這不是想害他氣急攻心麼!”金光閃閃掐着少女的脖子,狂搖道:“小爺,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你就成了財神莊的頭號罪人!!!你平時那些機靈都跑哪去了!!!”
“哎喲!寶貝別激動!”一旁的金元寶,見少女都被掐到臉綠了,忙扯開金光閃閃寬慰道:“你看,這阿金不是關心則亂嘛!別生氣了,還是想想怎麼辦纔好,對方擄走少夫人必有所求。”
“廢……咳咳咳……廢話。”阿金緩過勁來,邊咳邊說道:“對方留下字條,要用美人換我們財神莊的三張鬼咎面具。那三張面具都被三哥霸佔着,你說我不讓他帶回來,怎麼換人!”
“不就三張鬼咎麼?何必驚動小爺!”金光閃閃聽完更怒,要不是金元寶抓着,真的會跑上去將阿金大卸八塊:“你不會胡編個理由將那三張鬼咎騙過來啊!”
“你這個笨人妖!就你那智商瞞得過三哥?”阿金白了他一眼,扭頭不願搭理他。
“你……你!!”居然罵他人妖,雖然是男兒身,可是他的心可是地地道道的女兒家!
“堯娘,阿金說的不錯,我們何事能夠瞞得住財神爺的那顆腦袋。”青衫男子搖了搖頭,將阿金扶起來:“我們應該體諒阿金。”
“喂!這就算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二哥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便宜了小金子!”万俟敏之見狀,跳了起來,一把又把阿金按回到地上。:“二哥,你可不能因爲阿金是你的未婚妻,你就這麼偏心。犯了財神莊的規矩還是要罰的!”
“你個臭小子!我和二哥的婚約早就取消了,不要老用這個說事,壞我的名節!”阿金氣道,無奈被人點了穴道,武功是施展不出來,否則這羣耀武揚威的人,早被她一鞭子鞭下去。
“不要惱阿金了,君兒被擄的事不會那麼簡單,咳咳咳……”一個慵懶的嗓音伴着若有若無的咳嗽聲飄了進來。
“三哥!”阿金眼睛一亮,朝那個聲源喊道。
成諾穿着那件狐裘外袍站在門口,臉上既沒有戴面具,也沒有戴上鬼咎,臉色蒼白到極致透明,好像隨時都會不見那般。他伸手由成姿摻扶着,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衆人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他的病又加重了。
“阿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青衫男子按在阿金肩膀上的力道重上三分,口氣越發的嚴肅:“去找藥姬,找不到就別回來!”
阿金一愣,擡頭複雜的看向青衫男子,得到青衫男子的點頭回應,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看向成諾時,多了三分的慌亂,難道三哥他真的已經……
青衫男子解開阿金的穴道,俯身淡淡地對她說道:“你去吧,阿金。”
阿金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站起來、怎麼走路,她生平第一次恨不得插上翅膀,恨不得自己行動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三哥,你要等我!”阿金一陣風似地刮到成諾跟前,急急地說道,然後幾乎是刮颱風似地的最快速度消失在衆人視線裡。直到成諾的衣袖停止了飄蕩(被阿金颳起的風吹得),這才第一個反應過來。只見他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我……看起來……這麼像快死了?”
“你說呢!!!!!”
他的話還未落音,就得到了衆人的一致憤怒的回答。財神莊難得像今天那麼上下一致,連成諾都被嚇呆了。
“嗯?!”成諾摸了摸鼻子,這下可是真的不敢吭聲了。這羣人生起氣來,是不能惹的。可惜,已經太晚了。
“喂喂喂!元寶兄……你把我扛起來做什麼!金光閃閃,你家元寶勾引我!”某人恬不知恥地尖叫道。
“我叫堯娘!”金光閃閃一字一句從牙縫裡磨了出來。“你該給我回房休息!”
“二姐!”某個小狐狸裝可憐望向成姿,可惜得到的卻是成姿的落井下石。
“對了!三弟得了風寒,還未服藥呢!”
“喂喂喂!”成諾大叫道,他的姐姐太沒有義氣了!“你們是反了!我可是你們的老大耶!我可是財神爺!”某人繼續抗議道:“我來這是爲了救君兒,不是回來睡覺的!”
可惜,雙拳難敵四腿,回覆他的依舊是衆人的無視。他無奈只好摸了摸鼻子,任憑金元寶將他扛回房裡休息。幸好這洛王府已經全部換上了財神莊的人,要不然成諾這麼高調的回來,還不把洛王府的那羣下人嚇死。
“喂!我可不可以不吃藥啊!”
“……”
“哎喲,本少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紅顏萬千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爲什麼要被你像扛臘肉那般扛着回去。影響形象吶~金元寶!知道你暗戀本少爺已久,但是本少爺是有老婆的,而且也不會有斷袖分桃之癖你……”成諾還想繼續胡扯一通,卻被金光閃閃塞了一塊手絹進嘴裡。他瞪大眼睛,這可是他平常乾的事情,現在反倒成了被修理者。
“怎麼?被塞手絹就不說話了?”金光閃閃見成諾耷拉的腦袋,拍了拍他的肩膀,掩嘴笑道。
“哼!”成諾白了她一眼,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的他哪敢反抗啊,誰曉得接下來塞到嘴裡的東西,會不會更加恐怖。
一羣人行至秦寒君平時休息的屋子,便將成諾強行押到牀上去。青衫男子在替成諾把完脈之後,神情越發的肅穆。(某雪:不要問我爲什麼看得到青衫男子的表情,人家面具戴久了,摘下來的唄~)
“怎樣,你倒是說話啊!”一旁的堯娘按耐不住首先發話。
“脈象很紊亂,額頭很燙,看來是風寒惡化了。”
“還不是這個破落戶死活不肯吃藥!”成姿想來是真的生氣了,又使勁在成諾身上掐了幾下。
成諾一邊閃躲一邊難得還有精力的討價還價:“喂喂!打個商量,如果你們能拿出鳳梨酥,我就乖乖吃藥如何?”成諾閃亮的眼睛一閃一閃。
“住嘴!”衆人再次給了他一記白眼。
成諾無趣的摸了摸鼻子,低下頭來半晌,等到擡起頭來時,那雙墨黑又泛着狡黠的光輝。他扯了扯青衫男子,一臉諂媚的靠了過去,青衫男子皺眉,心裡暗道,他成諾都快死了,怎麼還這麼能折騰!
“說!”
“下令封鎖洛王府方圓五里,咳咳……用財神莊的名義修書給瀛昭。”成諾低頭沉吟片刻,擡頭突然詭異一笑:“就說秦寒君被擄,犯人身形疑似成諾。”
“請君入甕?”
“不。”成諾輕咳幾聲後,這才緩慢地、愉悅地說道:“是給綁匪送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