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洛王爺的大哥都快打到天朝來了。朕就不能刨了他弟弟的墳,以示懲戒麼!”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身明黃晃眼,卻怎麼也暖不起他眼裡的陰寒。
一旁的大臣見狀都面面相覷不敢多餘,皇帝眼底已起殺意,若是再多說兩句,恐怕會殃及池魚。財神莊的一干人等,亦是悶不啃聲,一副漠不關己的態度地杵在一旁。
“怎麼?沒意見了?剛纔不是還個個振振有詞?”皇帝冷哼一聲。
這時,從角落裡突然走出一個,跪下。
“皇上此舉萬萬使不得。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洛王爺已經西去。皇上此舉豈不是會落人口舌。”跪着的是一名戎裝男子,容貌陰柔、戾氣不減。阿金暗暗尋思,這男子莫非就是與成信並駕齊驅,素有戰神之稱的詹昊天,難怪他敢走出來爲成諾求情。
瀛昭聞言色變:“詹昊天別以爲世上只有你一人能制衡成信,朕就不敢治你了!”
“微臣不敢!”
“哼!”瀛昭臉色稍緩,大步走向詹昊天,難得和顏悅色地將詹昊天扶起來:“朕這麼做,也是除了挫成信大軍的銳氣,還是想爲將軍你出口怨氣。”
“皇上此話怎講?”
“你可知向天問臨陣倒戈一事?”
“知道。只是向天問此人素聞耿直,定是受了一時的蠱惑。”
“沒錯。成信將前段時間虜獲的美嬌(和諧)娘送與他。”瀛昭邊說兩隻眼睛卻來回的打量着詹昊天,被這麼一雙眼睛打量着誰都不會舒服。阿金開始對那麼很有義氣的同志,感到悲哀。“你知道,那位美嬌(和諧)娘是誰麼?就是將軍最寵愛的美姬——清弘夫人。”
“清弘!”詹昊天聞言臉色聚變:“皇上此消息真的可靠?”
“將軍真是被矇在鼓裡了,難道你忘了你的清弘以前是什麼人了麼?”
清弘以前是七虹之一,是成諾的人,也就是說她是自願去的。
“皇上,微臣懇請下旨,讓微臣去會一會成信。”說完,也不管瀛昭是否允諾,頭也不回的走了,因爲他明白,這無非只是瀛昭逼他去的一個藉口,只是一想到清弘,他又不得不去弄個明白。
與此同時,一個護衛突然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在瀛昭耳邊耳語了幾句,瀛昭聞言,臉色變得越發的陰冷。他起身,帶上幾名護衛,便匆匆的離開。
“你猜,他這是去哪?”按耐不住的万俟敏之衝着阿金小聲說道。
“自是去他該去的地方。”
“嗯。算了算時辰,咱們老大應該已經到那間破廟了吧。”說到這万俟敏之突然詭異地竊笑道:“你說,要是咱們少夫人知道大當家裝死騙她,會怎麼處置他?”
這時候,財神莊的諸位當家們,再次難得一致地竊笑道:“搓衣板已經準備好,保管老大跪平一個,還有千萬個補上。”
此刻正站在破廟門口的成諾,突然冷不防地打了個寒噤,心裡不免有些嘀咕,財神莊這羣混球們說他什麼壞話了。(備註:接下來場景轉換到破廟)
“既然來了,就不必藏頭露尾的,出來罷。”
成諾聞言,一愣,說話的人竟然不是紫涵。推門而入,入眼的竟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秦寒君,一動不動的坐在草垛上,表情同樣都是木刻的表情(也就是沒有表情的固定表情,誰讓人家是面癱吶……)
“君兒?”他一愣,邁步想一探究竟。
“站住!”一聲怒叱,他這才發現兩個秦寒君旁邊還站着一位華服婦人,面容與秦寒君竟然有幾分相似。
“是你。”成諾那池墨黑中盈盈閃動,眼神分明黯淡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臉上那冰冷的半邊面具,似乎又似想起什麼,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只見他嘴角一扯,朗聲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晚輩竟能如此幸運,見到當年豔冠天朝的秦雪姬。”
“財神爺真是謬讚,老身已是風足殘年,怎麼比得上年輕姑娘。”秦雪姬斜眼端倪地瞥了成諾一眼,啊哈一聲笑道,而手中那把長劍,依舊抵在兩個秦寒君的脖子上:“想必財神爺也是個惜花之人,否則也不會用財神莊的寶貝來換美人了。”她一邊說着,還刻意將劍鋒貼近兩個秦寒君三分,其中一個的脖子上已經被割破,血絲緩緩而下。
“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成諾掃了兩個秦寒君一眼,雙手交叉於胸前,細長的手指敲打着金色的面具。秦雪姬未曾料到,他竟會如此的鎮靜,微微有些訝異。
“江湖傳言只要是成諾的東西,財神爺都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將它弄到手。看來傳言有誤啊……”秦雪姬涼涼的開口道。
成諾啊哈一笑:“江湖謠言,夫人切莫當真。實際上恰好相反,是我看中的東西,都一定會被你的兒子成諾搶走。”他故意將‘你的兒子成諾’這幾個字說得特別的緩慢,一邊觀察着秦雪姬的反應一邊伺機救人。果然秦雪姬在聽到‘兒子’兩個字的時候,一愣,成諾抓住了這個機會,施展輕功迅速地點了秦雪姬的穴道。
“得罪了。”
“哼,財神爺還真是無所不知啊……只不過,不知道你能否解得了秦寒君的七蟲七花膏。”
“什麼!你給她吃了七蟲七花膏。”七蟲七花膏是用七種毒蟲七種毒花提煉而成,中毒者若是沒有解藥將會在兩個時辰內七孔流血而死。天下毒物之多,若是不知道秦雪姬用得是哪幾種毒蟲毒花,根本調配不瞭解藥。“你居然給你的女兒吃毒藥!”
“女兒?笑話!她明明就是鳳來儀的女兒!她私自抱走了我的兒子,這筆賬我還未與她算!”
“那麼,你要怎麼才肯救秦寒君。”成諾皺眉:“雪姬夫人在此等候在下,不是爲了讓在下欣賞美人殤吧。”
“告訴我遺詔如今在誰的手裡。”
“遺詔?”成諾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嘴上依舊淡淡的答道:“你關心的只有這個?”
“你不會明白的。”秦雪姬的眼中劃過一絲極淡的失落,成諾看在眼裡,終究微微一嘆,說道:“遺詔在蕭何手中。”
“蕭何……”秦雪姬一愣,突然又啊哈一笑:“還真是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某個人挖空心思還是落空。小子!解藥裹在我左耳耳環的珍珠裡。
成諾依言,果然從珍珠裡找到解藥,只是當他要給秦寒君喂藥的時候,問題出現了,因爲解藥就只有一顆。
“怎麼會……”他的那句‘這樣’還沒說全,就被人從後面點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