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無言以對,剛纔我那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根本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劉山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或許昨晚當劉山站在那片不屬於他的空間裡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設想讓葉紅杉回到自己身邊,更不涉及肉\欲,有的只是對自己的厭憎!
正如他那晚在書包頂對我所說的,恨自己的卑微、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我突然想起米瑤的那個寶馬男朋友,我很好奇自己如果某一天站在屬於她們倆的世界當中會如何自處?可我不願意去做這樣的假設,因爲米瑤絕對不會允許我出現在她們倆的世界裡面,而我也不想去承受和劉山此時一樣的傷痛!
這事兒使我有些迷惑,難道金錢真的能夠蠱惑一個女人的心智嗎?我實在有些搞不懂,葉紅杉生活得真的幸福嗎?或許她在肆無顧忌刷卡購物的時候,開着甲殼蟲住着精裝大三居的時候,是幸福的吧,可當她生病了,身邊連一個依賴的人都沒有,甚至要給前男友打電話求助的時候,她還是幸福的嗎?
我沒有經歷過這一切,所以無法評斷,或許這又是一個沒有確切答案的問題,因人而異罷了。
如此沉重的話題,使得我和劉山都失去了說話的欲/望,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亦或許我此時的安慰反而會使得他更加難堪,於是我們倆便在沉默中喝完了手中的啤酒,等到飯菜上了之後,就迅速解決了午飯,誰也不再提昨晚的事情。
午飯過後,劉山的情緒好轉了許多,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他說趁着手熱,下午繼續邀小章他們在宿舍裡炸金花,我沒打算參與,前段時間工地上太忙了,今天下午好不容易得空,我準備好好打掃一下房間和自己的個人衛生。
明兒就又該上班兒了!
我先和劉山回了工地取車,然後獨自騎着小章的仿賽摩托車回了租房的小區,中途我本想先去理髮店剪剪頭髮、刮刮鬍子再回去的,生怕與蘇麥猝不及防地相遇,要是讓她看見我這滿臉的鬍渣子,指不定她又要以爲我是剛從頹廢的墳墓裡爬出來的!
不過我這一身髒兮兮的班服和犀利的形象,實在是不適宜出現在乾淨明亮的理髮店裡,而且根據蘇麥的作息規律,她下午應該出門了,多半都遇不上,於是我準備先回家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再出來剪個清爽的髮型。
蘇麥果真是出門了,我在樓下沒有看見她那輛紅色的Jeep牧馬人,倒是見得房東梅姐正在和一對年輕的男女談論着什麼,多半是租房子的事情。
我笑着跟梅姐打了聲兒招呼,正準備上樓,梅姐卻把我叫了過去,然後拉着我的胳膊熱情洋溢地對那對年輕的男女說:“小向就是在我這兒租的房子,你們可以問問他我這裡的環境安全和硬件設施怎麼樣,那絕對是你們這些小年輕的理想住所……小向,你快跟他們說說!”
經得梅姐這樣一說,那對年輕男女的目光頓時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還是幫梅姐做起了活體廣告:“額……我個人覺得住在這裡還是蠻不錯的,門衛室的門衛大爺很負責任,樓道里面還有攝像頭,安全方面還是不用擔心的,而且小區環境不錯,附近的生活設施也很豐富,交通也比較便利,倒也真的不失爲一個理想的住所!”
聽我說完之後,那對年輕男女便是低頭一陣耳語,應該是在交換意見,梅姐悄悄給了我一個感謝的眼神,趕緊趁熱打鐵:“小夥子,你就算不相信大姐我的話,這裡的住戶總不會騙人吧,而且你們剛纔看的戶型和小向住的戶型是一樣的,格局絕對新潮,傢俱電器也是全新的,就適合你們年輕人居住!”
那對年輕男女似乎終於商量出了結果,其中的小夥子點了點頭:“那好,我們租了!”
我幫梅姐談成這筆生意打了個助攻,又聽梅姐說他們所租的房子跟我的是一個戶型,而且他們此刻就站在這棟樓下談生意,多半租的就是這棟樓裡的某套房子,以後算是半個鄰居了,於是順嘴搭訕了一句:“哥們兒,你們租的幾樓?”
小夥子不大滿意地癟了癟嘴:“頂層……冬天還好,夏天就苦逼了,好在這幾天已經不算太熱了,否則不開空調絕對受不了!”
梅姐從那小姑娘的手裡接過錢,正在開收據,聽到我和那小夥子的對話,突然揚起頭插了句嘴:“哎呀呀,你瞧我這是什麼腦子,竟然差點兒給忘了……小夥子,小向就住在你們對門兒呢,以後你們就是鄰居了,小向人很好的,前段時間給我一個狗腿子,現在還沒吃完凍在冰箱裡呢!”
“原來是對門兒的鄰居啊,幸會幸會!”
小夥子友好地笑着給我發了支菸,我卻沒有伸手去接,因爲我特麼被徹底地震住了,趕緊扯了梅姐胳膊一把質問:“梅姐,我對門兒住的不是蘇麥嗎?你怎麼趁她不在家帶人來看房子呢?”
梅姐正在寫收據的手被我這樣一扯,黑色的中性筆在收據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斜槓,她轉過臉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瞧瞧給我整啥樣兒了?我肯定是經過蘇麥同意的,纔敢帶人來看房啊,蘇麥的租房合同馬上到期了,她也不打算續租,所以才主動叫我帶人來看房的,人挺懂事兒的姑娘!”
我驚駭到無以復加,渙散的目光看了梅姐良久纔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蘇麥馬上就要從這裡搬走了?”
梅姐點了點頭,重新翻了一頁開收據:“是啊,而且我聽蘇麥說,她好像馬上就要離開成都了,應該是要回北京了吧,她沒具體說,我也沒深問……不過像她那樣懂事兒的姑娘,無論走到哪兒都挺受人歡迎的,吃不了虧!”
我只注意到梅姐說蘇麥馬上就要從我的對門兒搬走,甚至是離開成都這座城市,她後面的話我壓根兒就沒心思聽,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竟然突然涌起一股恐慌。
蘇麥她都還沒有見證我是怎麼從黑暗的世界爬出來,最終變成一朵向陽花的,她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從來沒有跟我說起過她要離開的事情,就算是極其普通的朋友,臨走之前也應該打個招呼吧?
難道我在她心中就如此沒有存在感?難道她之前對我的開導和鼓勵,都只是她無聊時的消遣?她根本就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到底是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還是成爲一朵向陽花?
“呵呵……”
我一陣失落的苦笑,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我的一切跟蘇麥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也完全沒有開導和鼓勵我的義務,那些真的只是她無聊時的消遣,是她在享受站在一個理想的制高點,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指手畫腳的成就感,而我,竟然還可笑地將其看得那麼重要!
“哥們兒,你怎麼了?”
租房的小夥子手裡還拿着遞給我的那支香菸,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小聲地問:“哥們兒,我們租的這個房子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我木訥地接過小夥子遞過來的香菸,正準備說話,梅姐就趕緊搶先說道:“沒有沒有,沒什麼不方便的,絕對不會有任何麻煩!”
小夥子沒有搭理梅姐,仍舊用詢問的眼光看着我,想必他覺得從我這個住戶口中得到的答案遠遠要比梅姐這種二手房東要來得可靠得多。
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他遞給我的那支菸,勉強地牽了牽嘴角:“是啊,沒什麼不方便的,原有的住戶要搬走了,新住戶再搬進來,這不挺正常的一事兒嗎?”
說完我便轉身上樓了,懶得再參合他們的事兒,只是真不知道剛纔的那番話到底是對那租房的小夥子說的,還是在對我自己說的?
或許這件事情原本就這樣簡單,蘇麥這個老住戶搬走了,然後那對年輕男女再以新住戶的身份搬進來,僅此而已,而我的角色轉換也僅僅只是從蘇麥對門兒的鄰居變成那對年輕男女的鄰居而已。
回到我自己的房間之後,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打掃房間的興致,甚至連個人衛生也懶得打理了,就那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愣神兒,煩悶地抽着煙,剛開始只是有些失落,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思緒的漸漸複雜,原本的失落便慢慢地衍變成了一種憤怒!
對,就是憤怒!
我恨不得立馬將蘇麥拽到面前來質問她:爲什麼突然間就要走了?爲什麼事先沒有跟我打招呼?雖然我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蘇麥完全沒有通知我的必要,可我的心裡就是不爽了,我就是想質問她!
極度的憤怒使我忽略了我究竟該以怎樣的身份和立場去質問蘇麥,但我必須要跟她好好聊聊,不聊人生,也不聊理想,就聊她爲什麼要走了也不通知我!
PS:心裡堵得慌,說兩句:朋友們,這本書目前的各項數據,簡直出乎了我的意外,但更要命的是,我自己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如果說書的質量,我敢拍着胸口說,這本書是我迄今爲止寫得最用心的一本書,而從編輯、同行和部分讀者的反饋來看,質量都不存在問題,至少在網文圈的水準線以上,但爲什麼成績上不去呢?是你們不習慣這種寫實風格的原因嗎?老辰懇請大家,在書評區留下你們的看法,或許你們默默都在,但懇請你們在鮮花、簽到、些許貴賓或者蓋章上,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太可怕了!我真的很想給你們講好這個故事,請讓我知道你們都在!我在此表以誠摯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