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煉小鬼岑祖航,爲了躲避一個落水鬼,拉着女朋友跑了。?.這個挺搞笑的吧。但是他願意陪着我,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跑過那截小路,我在小區大門前的路燈下拉住了他,說道:“等等,我有花要說。”
他停下了腳步,看着我,沒有說話。他這種性子我已經熟悉了,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說話呢。我說道:“我決定跟你結婚了,我們舉行婚禮吧。”
“冥婚婚禮?”
“嗯。零子說要你給他打紅包的。他說他要媒人費,要主持婚禮的費用,還有,我爸那邊,至少也應該意思意思吧,我想……喂,去那邊幹嘛?”
他沒有等我把話說完,就拉着我,朝着小區大門旁的大樹走去。那大樹是我們小區的標誌了,很大的一棵大樹。到了樹後,他的吻就鋪天蓋下地下來了。
他的舌在我的口中糾纏着,他的手扣在我的腰間和脖子上,將我壓向他。我們的身體緊密相貼着沒有一點縫隙。
口中的甜蜜沒有吞嚥的時間,順着脣角流下。在我感覺到快要窒息的時候,我推着他,讓我放開。
他沒有堅持,鬆開了力道,讓我離開了他,只是扣在腰間的手,卻沒有讓我能遠離他。這麼近的距離,這近親密的緊貼,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我微張着嘴喘息着,他低下頭,朝着我笑笑,伸出舌頭,舔去我嘴角的水跡。
我猛地推開了他:“喂,不要這麼噁心。”
“噁心?”
“呃,是親密,行了吧。”我擡起頭來,胡亂擦去脣上的口水。他身下輕輕撞了我一下,那變化就更明顯地提醒着我。我臉上發燙着,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想着這個老爺爺,就連接個吻都要躲到大樹後面來,現在這個動作是不是太跳躍行了。
“回家。”我說道。我當然知道我這句回家,可不僅僅是一個意思。
一晚上的糾纏,也許是因爲我說了要舉辦婚禮,給了他認證。也許是因爲我們確實太久沒有做了。也許是因爲現在已經不用擔心我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發燒。也許是因爲明天我什麼事也沒有,適合在家睡懶覺。所以他老爺爺的機芯也換成了四核的,運轉一個晚上不用休息的。只是苦了我,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牀上已經看不到他了。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下面壓着一張字條,寫着的還是繁體字。
“曲天今天晚上回曲家。你先回家,晚上我去你家。”
放下字條,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一晚上的體力付出,現在早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我苦苦一笑,我的老公不是人啊,我不能奢望在這樣的時候,他會幫我端吃的來。我要學會堅強,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誰叫我愛上他這個鬼爺爺了呢?
梳洗好了,時間還早,我乾脆打電話叫覃茜出來逛逛街。
覃茜還在苦惱着找工作的事情,挽着我的胳膊說道:“你真好啊。人家都說大學生學得好不如嫁得好,還是真的了。喂,曲天和你是真的吧,別他出國了,你要死要活的啊。”
“他真出國我也不會要死要活,何況他不出國。他出了點車禍,傷得不重,但是目前要修養,不宜出國。”真不知道,這件事算壞事還是好事呢。
“真的,那你們不是真有希望了。”
我拉過覃茜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我和曲天準備結婚了。秘密結婚,不讓他爸媽知道。”
“哇!真的!恭喜了!那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我去湊熱鬧,我給你發紅包。”
“不用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就行了。”我笑着。
逛街也只是一個逛罷了,沒買什麼東西,我和覃茜是在外面吃的晚飯。因爲回家吃,也是看着我爸那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罷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纔回家等着岑祖航上門提親。不得不說今天心情好啊,進家門看着那阿姨都覺得她漂亮了很多。
阿姨正收拾着碗筷,看到我就說道:“可人回來了。沒吃飯吧,我去熱點給你吃。”
他兒子在一旁看着動畫片就說道:“媽,剛纔的菜都吃完了,哪裡還有給她啊。”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生氣的,就算不表現出來,也會生悶氣。可是今天心情好啊,我只是笑笑道:“我吃過了。我先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整理房間,上上網,可是心裡卻一直都是飛着的。我真的要結婚了!真的要嫁給岑祖航了。
可是時間越來越晚。我拿出了手機給曲天打了電話,可是手機卻沒有接通。
十點了,曲天這個病號在家裡也應該睡下了吧。
十一點了,再晚,他也應該睡下了吧。要不然我爸就要睡下了。
十二點了,我爸都睡下了,祖航到底還過不過來啊。
一點了,他應該不過來了。出事了嗎?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兩點了
……
我是三點多才睡着的。手裡還抓着手機,眼角還帶着眼淚睡着的。
醒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打了曲天的手機,接電話的是曲天的媽媽,曲天媽媽接通了手機就質問道:“王可人!曲天在你哪?他都還傷着呢,你讓他上哪裡啊?他要是傷加重了,怎麼辦?你到底是愛我兒子還是想着害我兒子啊!”
“他不在家?”
“什麼意思?他不在你那?天啊,我兒子不見了,我,我報警!我要先報警!”
手機就這麼掛斷了。我的心亂了,因爲祖航的失約而生氣的感覺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擔憂。昨晚那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忘記的,所以他不來,一定是有原因的。現在人也聯繫不上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不,曲天不在家,那麼祖航就是用曲天的身份出門的。並不是計劃裡的,曲天在家,祖航到我家來。也就是說,祖航出門的時間應該不是晚上,他不適合用祖航的身份出門。天還沒有黑,他就出門了。而天黑之後,他沒有能按時到我家來。他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而且這件事很重要。
對於祖航來說重要的事情,那應該跟岑家村有關係。
我猶豫了一下,一邊起牀快速梳洗,一邊給金子姐打電話。如果是那邊的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
手機是響了好一會才接通了,信號不是很好。我急急說道:“喂,金子姐,祖航不見了。出了什麼事啊?喂?金子姐?金子姐?”手機中只有着噠噠的聲音,聽不到一點說話聲。
我看看手機上的信號,滿格啊,難道是她那邊信號不好。我掛斷了手機,再次撥打了過去,還是一樣的情況。
我撥打了零子的手機,直接就是不在服務區。我急了,我認識的有可能會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沒有辦法聯繫。應該找誰呢?還有誰有可能知道他們的消息呢?對了金子姐的老公。
可是我沒有他的電話啊。我知道他的店,打了114查詢了之後,找到店裡轉了店員,轉了秘書之後,我纔跟金子姐的老公說上話。
我急急地問道:“金子姐在哪裡,你知道嗎?祖航不見了。昨晚他說好來我家的,現在不見了。金子姐手機也打不通,零子也打不通。”
手機那頭頓了一下,道:“她們昨天說接到醫院電話,去了精神病院了,應該是岑雨華出事了。你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掛斷了手機,拿着東西就下樓。
一樓店面,我爸爸正在接待着客人,看到我下來,還想打聲招呼的,我連句話都沒有說就出門攔車去了。
等我打車到了精神病院的時候,身旁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下來,正是金子姐的老公。他挺好車子之後,就跟着我一起去找岑雨華。
走在那住院部裡,他還說道:“你別急,當初那麼大的事情,他們都好好地過來了,現在這點事,不會出問題的。”
他說着這樣的話,但是卻也能看出他有多緊張。他說話的時候,都在不時地噓氣了。
岑雨華的病房我的去過的,很快就能找上去了。在醫生辦公室裡,一個老女人在一箇中年女人的陪同下,正在簽字什麼的,我也顧不上禮貌,上前就說道:“醫生,岑雨華呢?我認識她的,我想見見她。”
我的話一出,辦公室裡的一個醫生,兩個女人都看向了我。倒弄得我愣住了。“她……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其中一個女人,就哭了起來,說道:“雨華死了,昨天五點多的時候,她跑出了病房,在醫院後面的小樹林,被別的精神病患……死了。”
她沒有繼續說,估計是太傷心了吧。
金子老公問道:“請問兩位是?”
“我們是孤兒院的,雨華是在我們那長大的。”
“那麼昨天來找岑雨華的三個人呢?他們去哪裡了?”
醫生接過了女人簽名的文件,邊看邊說道:“他們去出事地點看了。簽了文件,那麼我們就讓殯儀館的人拉走屍體了。”
女人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