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害怕魏華在這最後幾天還生出什麼事情來,加上現在祖航重傷了,守夜的事情,他們還是安排了下去。?.
守第一夜的是零子,曲天爸爸照顧曲天媽媽去了,所以在半夜祖航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是就是躺在隔壁陪人牀上的我和寶寶,而零子就靠坐在那邊的沙發上。
都說醫院陰氣重,但是現在的情況,寶寶還是留在我們身邊比較安全。總金子姐的話來說,就是魏華看着時間越來越近心急了。他開始不折手段了,就連無辜的孩子都會下手。以前魏華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沒有睡着,我就這麼躺着,不時看看孩子,不時看看祖航。所以在祖航看向我們的時候,我馬上就下牀,走了過去,壓低着聲音說道:“祖航,你醒了。”
他輕輕點點頭,才說道:“孩子……”
“孩子好好的沒有受傷。”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的虛弱,就連說話都會覺得吃力了。“你在休息一下吧,還是……嗯,要不你喝點我的血吧,好快點。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受傷,而且他們不是說那個任務就是過幾天嗎?”
我從來沒有奢望過祖航會因爲我而放棄那個任務,我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祖航搖搖頭:“你還餵奶呢。”
我咬咬脣,猶豫了一下,用牙齒要破了我的舌尖,然後俯下身子,印上了他的脣。我想到了上次,他受傷的時候,因爲我大着肚子,他沒有喝我的血,而是在外面吃一些怨鬼。那種模樣讓我很擔心。而先,他傷得那麼重,如果他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找怨鬼的話,說不定還會碰上別的厲鬼,先把他吃了。我不能讓祖航去冒險。
我受傷的舌頭很痛,但是我依然皺着眉,也要將舌探入他的口中。
“不要。”他剛開始是再拒絕着的,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我的舌已經滑了進去。血的味道,對於一個鬼來說,那就像的肚子很餓的人,遇上了香噴噴的烤鴨。他沒有再拒絕,舌頭纏上我的舌頭,吸吮着我口中那帶着濃濃血味的津液。
我們的吻越來越深,他的手放在我的脖子後,壓着不讓我逃開。從一開始的拒絕,變成了他強烈的索求。
這一切在孩子的哭聲中結束了。
孩子在牀上“哇哇”哭了起來,沙發上的零子就一下跳醒了,他最先看到的就是還在糾纏着的我和祖航。他揉揉臉頰,說道:“你們繼續,我看看孩子是不是尿了。”
他走了過去,看着孩子。當然我和祖航是不可能有什麼繼續的。在我們的脣分開的時候,我舌頭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我們兩的脣都帶着血色。
我走了過去,說道:“把孩子給我吧,他應該是餓了。”
我接過了孩子,零子也看出了我和祖航的異常,小聲嘀咕着:“哇,用得着這麼浪漫嗎?”
孩子確實是尿了,換了尿布,餵了奶,他又睡着了。我把睡着的孩子抱到了祖航身旁,現在的祖航已經精神了很多,我的血確實能讓他很快就好起來。
他伸手抱過了孩子,在孩子的小臉上親了親:“我們的孩子。”
“祖航,那個時候,你是故意和岑梅演戲的吧。”
“嗯,那是她的空間,一切隨着她的意識。我不能太過刺激她,要不然孩子就會有危險。我不讓她抱孩子,就是在找機會把孩子遞給你,讓你把他帶走。可人,你很能幹。你做到了,你保護了我們的孩子。”
“可是你……”我的眼睛紅了起來,手點在了他的胸口。在這裡,曲天的身體並沒有一點痕跡,但是我知道,在祖航的身上,胸口已經出現了一個洞,很痛很痛。
“沒事,馬上就能好起來了。”
“祖航……”因爲之前咬了舌頭,我的發音很不清晰,但是我想,他是能聽懂的。
“看看你眼眶黑的,跟着孩子睡吧。才上半夜呢。別我好了,你又出事了。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我點點頭,抱着孩子一起睡到隔壁的陪人牀去。也許是真的太困了,而且是看着祖航喝了我的血,好了很多,我也放下心來,這麼一來,我一會就睡着了。只是在睡着前,迷糊中聽着他和零子在那低聲說着話。
“必須動手了,再拖下去,只會更可怕。”祖航說着。
“我贊成。反正遲早要做的,就趁着這幾天,岑梅剛出事,讓他們沒有準備好,我們就封掉。那魏華和岑祖澤呢?你打算怎麼做?不除掉只會讓事情沒完沒了。弄不好十幾年後,你兒子長大了,還要去面對他們的。”零子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你的兄弟,你下不了手,我們幫你下手。”
“不!畢竟是殺人,我下手,警察也不可能查到我這裡。”祖航說着。
之後我就迷糊着睡着了,聽不到一點聲音。
祖航出院回家是在第二天,在病例上,他的病症是緊張暈厥。這個就是比金子姐都還要輕的症狀了。
回到家的那天,曲天爸媽也過來了,還有很多的人,都是知道內情的人都過來了。
不知道是大家不約而同的,還是相互通知的。吃過飯,我讓孩子吃飽睡下,之後就讓月嫂在房間裡陪着孩子一起睡,而我們就在客廳裡說着事情。
看到我出來了,祖航舉起了酒杯,跟這裡所有人都碰了一下,也跟我碰了一下,雖然我的杯子中的只是牛奶。
他說道:“謝謝大家,一直以來這麼幫我,幫岑家村。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誤,我有責任去結束這一切。時間就在乙丑日,早上九點半出發。還有四天的時間,如果想退出,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大家陪着我走到今天,我已經很感謝了。”
零子一口喝下了酒杯裡的酒:“我不退出,等了這麼多年,就等那天了。”
小漠也喝下了酒:“零子不退出,我也不退出。”
金子姐沒好氣地說道:“我沒有退出的權利,我是直接受害人,岑梅被我廢了,這幾天我還要小心點會不會又被魏華盯上了。”
金子老公也很豪爽地說道:“共患難吧。”不過他拿着杯子,跟金子姐又碰了一下,“金子,同生死,共患難了。”金子姐笑了。
小景端着酒杯,再次很祖航碰了一下,才說道:“是我應該感謝你,給我這個爲我師父報仇的機會。記住,魏華留給我處理。”
一旁的岑恆站起來,很正式地跟岑祖航碰了一下杯子,說道:“按輩分,我應叫你叔叔的。但是現在岑家就剩下我們這麼幾個了,我的岑家的孩子,岑家的責任我也應該撐起來。”
祖航看着被岑恆碰過的被子,猶豫了一下,喝了下去,這算是對岑恆的許可了。
最後就是曲天爸媽了。曲天媽媽,那個一向雍容的女人,現在卻還是拿着紙巾,就在這餐桌上哭了起來。
曲天爸媽什麼也沒有說,祖航再次碰了碰放在他們面前的酒杯,說道:“我知道說這些會讓你們傷心,但是我會努力回來的,就算我真出事了,他們會帶着曲天的身體回來的。孩子也會叫你們爺爺奶奶,代替曲天,在你們身邊。”
曲天爸爸喝下了酒,曲天媽媽卻還是一直哭着。能看着會動的兒子,能讓她暫時忘記兒子已經死了,這已經是上天給她的寬容了。可是現在上天把這個寬容也可能收回去。她邊哭邊說道:“我不要看着我兒子成了個牌位!”
可是她改變不了什麼,乙丑日只有四天了。
將客人們都送走了,祖航點上一炷香,走向了陽臺。我在廚房給他倒了杯濃茶,然後用我藏在櫥櫃裡的醫用的扎手指採血的一次性扎針紮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將幾滴血滴在了茶水中。
這兩天,我一直這麼做。手指頭上的針眼就好幾個了。我希望四天之後,祖航能用最好的狀態進入岑家村,能好好的回來。
我把茶端到了陽臺給他:“喝點茶吧。我特意給你泡的。”
他接過茶,喝了一口,皺皺眉,然後一口氣都喝下去了。以他的能力,怎麼會沒有發現茶水裡有血呢。只是他沒有說,而我也不會去說。
蘋果上的香,青煙嫋嫋地搖曳着,我突然就笑了,說道:“我還記得上次在岑家村的時候,你讓我抓鬼火玩的。這次去,我們還能再玩一次嗎?”
“好啊,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玩一次。我們還在那地方,還站在那堆石頭上。”
“嗯,這次我一定自己抓到的。”
“嗯。”
“祖航。”
“嗯。”
“祖航。”
“嗯。”
“我從來沒有後悔成了你的妻子。”
“我也沒有後悔,成你的丈夫。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將好好的在一起的。”
“答應我,你會好好回來的。”
“嗯。”他伸過手,把我帶進了懷中。
在他的懷裡,我突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念頭一下就脹滿了我的心,讓我堅決要去做這件事。那就是我也要去!我要和祖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