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航也側過頭,在我耳邊說道:“進門前你沒看樓啊。左青龍右白虎。我們家右邊的樓是八層的,左邊的比他們家矮,是四層的。這種格局,家裡女主人才的強勢做主的。”
我心中真的驚住了。原來進門前他們擡頭看樓是看這個!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把誰當正主了。
家裡的戶型圖很快就送過來了,應該是他們家早就準備好的。金子姐拿出了一個很小的羅盤,直接放在了戶型圖中央。
旺財局呢,我也探頭過去了要知道,我爸那小店不景氣啊,我在這裡偷偷學會了,回去我也給我爸那小店弄一個。
排盤很快就出來了,金子姐走到了客廳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後面是一個很小的院子,用花盆種着蔥花辣椒什麼的。院子用鐵柵欄攔住的,可以直接從一旁的後門出去。
金子姐說道:“88在這裡,你這邊是玻璃窗沒辦法掛空調。”
“那放魚缸吧?”零子說道,“魚缸裡養魚,水動起來,財就來了。”
誰知道金子姐白了他一眼:“布水養魚很好,可是老弟啊,現實點,這地方養魚,陽光直射,魚很容易死的。你沒養過魚不知道。”
“對對,”那女主人說道:“原來也是有個先生說在那養魚的,可是才養了一個星期,魚就死光了,那以後我們家就開始不進財了。”
“養魚的對的,但是理論不結合實際了。風水上應該在這裡養魚,當是科學上,這樣養魚容易死,風水也尊重科學的。咱們是相信風水,但是不迷信。”
零子看看那電路,說道:“那就放空調加溼器吧。買個質量好的,別用幾天壞了,說我沒本事啊。”
女主人連連點頭。
金子零子回到了那發沙發前,低聲說道:“今年流年八白落坎宮。坎,就大門進來那。在那邊養魚吧,正好坎爲水,主智主財主……”
(這文設定的時間是兩年之後,今年流年八白落艮宮,明年八白落離宮,後年八白落坎宮。大家注意這裡不要弄錯了。)
主淫!我記得的,可是金子姐沒有接着說,我也沒有說出來。佈局的時候,要是性生生活不那什麼的話,可以在坎宮下功夫的。看着金子姐那笑,我就知道她應該是看出來這家男主人有牀上的問題了,纔會笑得那麼……淫蕩,然後她就附在那女主人的耳邊說着什麼。讓女主人也開心地笑起來。
之後他們還幫忙做了補宮。一羣人離開了客廳,不過這個我沒跟去,我在那對着圖紙,研究着旺財局呢。
祖航看着我那樣子,就說道:“就是排盤,然後找當旺的星是向星的地方,布水。空調也行,讓空氣流動也是一種水。魚缸、養魚、加溼器、供財神都行。就是沒什麼,放盆水在那就行。只要水乾淨就沒問題。髒水就成煞了。”
“那麼簡單啊。那還有流年呢?”
“流年就找八白。有點良心的風水師就會在佈局的時候順便說一句,讓主人家明年移到下一個位置。不過一般都不說的,等着明年這家裡財運敗落的時候,在請風水師來,到時候就說局轉不起來了,要換地方。這樣才顯得風水師厲害。”
等着他們忙完了,都回答客廳之後,零子說道:“等你們家裡都佈置好了,給我打電話,我在起局看看這個局成不成。那麼現在……”
女主人笑道:“吃飯吧,我在對面酒樓訂了一桌呢。”
大家轉到了酒樓,席間,我和祖航就是陪客,吃了幾口之後,話題開始轉移了。零子問道:“大姐認不認識你們鎮子上的一個老人,姓岑,叫岑祖航的。應該比你年紀還大一些。”
“認識,怎麼不認識啊。他們家就我們那下去五六家房子。前年他家娶媳婦還是跟我家借的車子呢。”
就在隔壁?
我們都意外着,還以爲需要好好找一找呢,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讓我們發現了。
“你們找他幹嘛啊?”女主人問道。
零子笑道:“岑家啊,以前岑家可是風水大家。我們就是想去拜訪一下的。”
“唉,他啊,什麼也不會。他們家孩子結婚選日子,都還叫我聯繫李叔,讓李叔幫忙選的日子呢。”
匆匆吃了一些,我和祖航就先離開了。我們只是客人的客人,所以我們離開,主人家也就是隨口問了一兩句罷了。
出了酒樓,我和曲天都不約而同地朝着那邊的房子走去,尋找着岑祖澤的家。
這樣的房子也不會像臺灣的別墅一樣,把自己家的姓氏寫在門旁的,我們要在那一排的房子中找到岑岑祖澤的房子,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會是哪家?”我問道,“要不我敲門去問問?你在遠點的地方等着。”
“嗯,就說找岑祖航的。來找岑家後人幫忙看風水的。這裡人多,也沒什麼危險,不過小心多說話。”
“嗯。”應着他,看着他走到了街道另一旁的一家奶茶店裡,站在那奶茶店的玻璃後面朝着我揮揮手,我才走向了一旁的人家。
敲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孩子。“妹妹好,你知道這邊哪家是姓岑的嗎?”
那妹妹指指後面的一家:“隔壁呢。”說完她就關上了家門,防禦心理還挺強的。
我站在隔壁家門前,深吸口氣,才敲了門。我甚至已經開始幻想着給我開門的會不會就是岑祖航呢。如果他真的知道這些事情的話,是不是也認識我呢?
我驚了一下,趕緊就竄到了那房子一旁的巷子裡去。在我剛進入巷子的時候,我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開門的聲音。那種自建房用的都是金屬的門,開門總有着很大的聲音。我不敢探頭去看,屏住呼吸,等着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哪個孩子亂敲門的。別給我抓住。”
接着就是關門的聲音。那說話的聲音我感覺應該是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而且他生病了,聲音中帶着痰的聲音。
在那聲音結束好一會之後,我才探出頭來看看。那門口緊緊關閉着,我趕緊跑向了那邊的奶茶店去找岑祖航的。
從他這邊的方向看過去,應該能看得到那邊的人。只隔着一條街道,只要不是正好有大車經過這裡,被擋住的話,都應該能看到開門的人的。
我過去的時候,岑祖航還站在那玻璃前看着那已經緊閉的門口。我問道:“怎麼樣?開門的人是誰?我擔心是岑祖澤,要是真是他,他也許會知道我是誰的。”
祖航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是他!”
真的就是岑祖澤?那個沒有進族譜的男人。“過去看看。”他說道。
我急急拉住了他:“就這麼過去啊。他萬一真的會的話,還不把我們兩弄死啊。”
“不過去,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
就在岑祖航他出奶茶店的時候,他的面前擋住了一個四五十歲皮膚黝黑的男人。男人狠狠瞪着他,岑祖航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朝前走去。
我是緊跟着祖航出門的。那老男人卻擋在了我的面前:“小姐,那男人不合適你。你要是信的話,我給你算命,看看你以後的婚姻怎麼樣?”
我警惕看着他,沒說話,繼續跟上岑祖航。
老男人卻再次攔住了我:“小姐,你聽我說,真的,那男人不合適你。現在分手了最好。要不然你以後會有生命之憂的。”
我鬱悶地看着他,他這種半吊子,能看出前面的曲天不是人,卻看不出我是他老婆嗎?
上次追着岑祖航的那個道士,可是看我幾眼,就明白了的。
因爲擔憂着那邊的事情,我說道:“對不起,我信這個,你要想再街頭行騙的話,我去那邊去吧,那邊的人有時間聽你說的。”我指着十字路口處的一座110出警亭。
那老男人狠狠瞪着我道:“你要死的時候,別來找我!”
我也不想跟他爭辯什麼,而是急着朝着街道那邊跑去。一輛小車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失控一般衝向了我。
我在聽到那種刺耳的剎車聲之後,腳步僵住了,整個人驚得一動不動,看着車子撞過來,腦子叫喊着,快前進兩步就能避開了。可是那時候,腳卻不聽腦子的指揮。
這種情況,在玄學上的解釋就是,車子的衝擊波,影響了人的魂魄,讓魂魄短暫離體,所以我的腦袋在思考,在發出指令,可是我的身體卻沒法動彈,我的身體裡沒有了魂魄,就跟植物人一樣。
就在我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衝過來,推開了我。
我知道是岑祖航,這樣的速度只有他才能做到,也只有他才能那麼不顧性命地撲向我。
我跌在了地面上,看着他被車子撞飛了,落在了幾米後。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我的魂魄也回到了身體中,我是爬過去抱起祖航的。我的腿依舊沒有力氣,我站不起來。
我抱着祖航的頭,擦着他吐出血的嘴角,急得哭了起來。“不要……不要有事……不要……嗚嗚……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