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把書房裡那花瓶撤了吧,那個……不好。”我也不好意思說,那個是旺了她爸爸的桃花吧。畢竟她爸爸的年紀估計也不小了。一些人到這個年紀都當爺爺了,他還旺桃花這個……不合適啊。不過也難說,看看她爸媽房間裡那促性趣的局,就知道了,這個真難說。
麗麗馬上進了書房,捧着那花瓶就出來了。這剛出書房裡,家裡大門就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麗麗媽媽看着麗麗那樣,就說道:“你拿那花瓶幹嘛啊?放回去!那個可是有用的。”
“媽,這個花瓶放那裡不好,爸爸纔會出事的。”
“瞎說什麼啊,那個是幫助你考上研究生的。放回去吧。”
“媽,我同學也會看風水,她給看的,這個花瓶就是讓爸爸出事的原因。”
麗麗這麼一說,她媽媽看向了我,我緊張地低着頭,不安地說道:“阿姨好。”心裡在責怪着麗麗怎麼就這麼說了啊。
下一秒,麗麗媽媽就吼道:“我認識你!我在學校裡見過你的。”
“啊?!阿姨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從她的語氣我就能聽出來,這是生氣了,所以我趕緊解釋到。
“見過!麗麗上次被嚇到的時候,我去了你們學校。你跟曲天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你,曲天和麗麗現在都結婚了吧。你還有臉來我們家啊。這什麼世道啊。小三一個個都上門來了……”
“媽,媽,是我讓她……”麗麗試圖解釋着。
“你閉嘴!她害你還不夠嗎?她是巴不得你考不上研究生呢。”
我低着頭,低聲說道:“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我就快步出了他們家。反正那花瓶他們放不放回去,都跟我沒有利益關係,我也不想再留在那裡了。
麗麗媽媽說的話,很尖銳,但是對於麗麗,我是一直有着歉意的。特別是看到了麗麗房間裡的那張相片之後。
擠着公車,在公車上搖晃了好久,腦子中一片的混亂,纔回到我們現在住的別墅。
看着廚房裡圍着圍裙的岑恆,我纔想起來,我今天午餐都沒有吃,他都在做晚餐了。
岑恆回頭看到我,一笑道:“一會就能吃飯了。今天吃早點,我一會夜班呢。上樓叫我們下來吃飯吧。你就說已經做好了上桌了。等他們下來,也有二十分鐘的。”
我上了樓,敲敲零子那邊的房門,叫了他們之後,就看到我們房間房門打開了,祖航看着我。
我緩緩吐了口氣,才走向了房間。
“今天不是去當風水先生了嗎?應該很威風吧?”他說道。
我還是輕輕嘆了口氣,進了房間,抱着衣服,去浴室。祖航在我身後說道:“難道我斷錯了?她爸爸不是因爲桃花出事的?”
“是小三的問題,我只是累了,擠公車累了罷了。”說完就進了浴室。打開了暖水,讓水流衝過身體。那什麼雜誌還說這個能放鬆精神呢?我卻是越想着越亂了。腦海中不停出現着,曲天和麗麗在街燈下的照片。那麼美好,那麼幸福。
我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洗澡換衣服,下去吃飯,然後上樓來繼續發呆,繼續在心中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終於我的不對勁,讓祖航發覺了。在我盤腿坐在牀上的時候,他坐在了我的身旁。是他自己坐在我的身旁,而不是曲天。
他叫道:“可人,可人?”
我才驚得擡起頭來,看向了他:“怎麼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因爲見到的人是麗麗所以你就開始心亂了?”
“呃,沒事。只是覺得曲天和麗麗,真的很幸福啊。”
“曲天已經死了!我不是曲天!”他很嚴肅地重新說了一遍,這句話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幾乎天天在說,在提醒着我。而我也不會再把他和曲天弄混。只是今天那章照片裡,看到的人是那麼的熟悉。就是那張臉,也會對我笑,那雙手,也會牽着我。
我低聲說道:“我知道。”
“然後呢?”他今晚的語氣有些……不爽我的樣子。我知道他在乎我,在意我把他當曲天。這件事幾乎能成爲他的軟肋。而我現在正在他的軟肋上戳着。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擡頭給了他一個大笑臉。麗麗已經是一個過去式了,就不要去糾結她了。只是祖航現在有些生氣的樣子,我突然撲了過去,他壓在身下,咬着他的脣說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岑祖航啊。”
這一個晚上,我們連晚飯都沒有吃就這麼在房間裡滾牀單,然後相擁而眠,直到天亮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響的是祖航的手機,祖航接聽了手機,沒有說話。因爲他現在還是岑祖航,而手機是曲天的手機,他說話的話,聲音就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手機中傳來了一個男同學的聲音,說道:“曲天,麗麗出事了。她失蹤了,他們小區的攝像頭裡看到她一個人走向了小區後面的一條小路,那邊沒攝像頭。警察現在在那邊找人。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啊?”
怎麼就這麼巧?我昨天才去過他們家,她就出事了。不會是因爲我吧。我心中擔憂着馬上就起牀換衣服了。祖航看着我問道:“你要去!”
“當然去啊!我昨天才去過他們家的。怎麼今天就出事了呢?”
祖航搖搖頭,也起身整理了。估計着他搖頭就是對我的無奈。
可是我們這邊纔剛梳洗好,零子就過來使勁的拍門了,在門外喊道:“喂,有線索說一個純陽的女人被抽魂。我姐在那邊了,你們去不去?”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會那麼巧合吧。而且昨天看着麗麗直接扳了家裡總閘的模樣,還有她婚姻感情的不順利,我就想到了她也許是純陽命。純陽命的人,很要強,像扳電閘這種事,她絕對做得出來。
打開了房門,零子就連裝備都扣在腰間了,一副大師牛叉的樣子,和那在電腦前叼着煙,扣着腳丫,吸溜着泡麪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
祖航出了房間,就說道:“走吧。地點在哪裡?”
零子一邊下樓,一邊報了個地點。我都快要哭出來,說道:“那就是麗麗家啊。大概真的是麗麗出事了。怎麼辦啊?”
“你認識啊,這個你也哭?”零子說道。
我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是說道:“昨天我剛去他們家,她就出事了。這不是……”
“行了行了。去了看看吧。”別墅外,小漠已經將他的跑車開出來了,我們是用了最快速度趕到了那邊小區的。
我們過去的時候,地點根本就不用打聽,警車已經停了好幾輛了。現場就在麗麗他們小區的後面的一排三期的工程的民工房裡。那是一間民工並不住的房子,而是放來放工具的。
我們趕到的時候,金子姐正好從那房間中出來,用一旁警察準備的柚子水洗手,看到我們過來就說道:“纔來啊,你們下回能不能快點啊。犯人都跑沒影了。”
一旁的張警官一看到祖航就說道:“喂喂,這回我可不能讓你進現場了。上次那現場我頭痛了多久呢。”
我很想問,這是不是歧視啊。金子零子就能進現場,祖航就不行。祖航也沒有說什麼,就在那等着。
零子進去看了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說道:“抽魂無誤。手法極其熟悉,就連綁繩子的結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尼瑪的,又給他搞了個純陽命,難道岑梅不聽話了?”
“不會,”一直沉默的祖航說道,“他是在做給我看的。岑梅很我的關係,麗麗跟曲天的關係。他是要從我身邊的人下手。是想逼我主動去找他。”
這個解釋說得通,那麼他會找到麗麗是不是也跟我昨天和麗麗在一起有關呢?我不敢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麗麗就是因爲我而死的。
一旁的麗麗爸已經整個人呆住了,只會坐在地上,呆着,話都不會說了。而麗麗的媽媽,聽圍觀的人說是已經昏倒送醫院去了。
好不容易把這麼優秀的女兒帶大,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不痛心呢。
張警官出了警戒線,壓低着聲音跟我們說道:“這個案子怎麼說?”
零子道:“精神病院的瘋子跑出來了,就行了。”
“上次那個就這麼寫了。”
金子說道:“那就瘋子又跑出來了,不就行了?”
我聽着他們那麼輕鬆的語氣,整個人都快要站不住了。也許是他們經歷得太多了,已經把這些事情看淡了。而我第一次又這種感覺,一種呼吸都有困難的感覺。
祖航牽過我的手說道:“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麗麗爸爸衝過來就推開了祖航,對着他就踢了一腳,吼道:“都是你!你還有臉來啊!你還有臉來看麗麗!”
一旁馬上有人拉走了麗麗爸爸,讓他冷靜下來。小漠扶起了祖航說道:“你怎麼就這麼給他打了呢。”
其實以祖航的速度絕對能避開的,我知道他也是在替曲天受的這一腳。祖航並不是一個能把什麼都拋開的人,他也在承擔着曲天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