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漠也挺下了手中的遊戲,回頭看到我,整個人就呆掉了:“哇,你肚子塞氣球的啊?怎麼就這麼大了?”
“你再不來送禮物,一會孩子都出來了。”邊說着話,我們邊往樓上走去了。二樓並不是所有都是他們家的,而是分成了好幾套房子,他們家只住着其中一套。老闆說其他的房子都租出去的,雖然他做這個生意會有點吵,但是租金低點,房子寬敞,也都租滿了的。
他們家在走廊的最後一家,打開家門,看着裡面有些凌亂的客廳,一個老頭坐在輪椅上,正戴着眼鏡看着報紙。看到他們上來,他推推眼鏡,臉上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都說了看什麼風水啊。這房子,當初買房子裝修的時候,不是也請人看了風水嗎?現在又讓人來看,真是當錢好賺送人家得了。”
我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在這家看風水,沒有放就算了,時間還那麼緊了。人家壓根就不信這個。
跟着祖航這麼久,我也知道了,不信風水是不用看的。因爲說什麼都會被否定掉,說了也白說。
所以我皺着眉,看向了祖航。本以爲他會轉身就走的,可是他卻說道:“先看看吧,也許不是房子的問題呢。”
在我的印象裡,能出這麼大的事情的,應該是外部有煞對着了。可是走完了家裡的每一個窗口也沒有看到什麼煞啊。
而房子裡應該是對着宮位看人的吧。可是家裡的三個都是男人,在三個不同的宮位這一時也沒有什麼共同點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沒有得出結論。那在客廳的老頭就更加沒好氣地說道:“不會看就出去。找個騙子也要找個像點的騙子吧。”
我張張嘴剛要頂回去,祖航就攔住了我,壓低着聲音說道:“老人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讓他說幾句吧。”
也是,他自己腿斷了,兒子腿斷了,現在孫子也腿斷了。這是誰心裡都不舒服吧。我暗暗吐了口氣。
祖航朝着那老闆打手勢,一起進了廚房。在廚房裡,祖航就問道:“你爸是幾歲斷腿的?”
“他說是二十四。”
“你的腿呢?”
“也是二十四,我記得的。”
“你兒子呢?”
“他今年也是二十四。是不是本命年的關係啊?”
“就算是本命年,也不應該是一家三口都是左腿出事。”祖航頓了一下,說道,“陽宅沒事,又是家族性的,你找人看看陰宅。”
“陰宅?”
“就什麼你們家的墳。出這種家族的事情,房子沒事,就有可能是墳山出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對上陽宅風水的。也有可能是陰宅,冤親,祖輩的業障,或者是得罪了什麼神靈。”
“這……這陰宅……”看着那老闆那樣子,就知道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祖航直接朝着後面跟着進來的在廚房門口的小漠說道:“你有小景的電話嗎?”
小漠愣了一下,才從錢包中翻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上面有着殯儀館的章,那是小景的名片。
祖航給了老闆,說道:“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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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給我看嗎?”
祖航一笑:“我老婆大肚子了,我不看陰宅,讓他幫你看吧。都是男丁,應該是青龍位出問題了。”
“那……那我兒子的腿……”
“先找原因吧。你應該問問,你孫子的腿會怎麼樣。”說完祖航就大步走出去了,感覺就是要離開了。我趕緊跟了上去,在下樓的時候,壓低着聲音說道:“不要紅包嗎?”
有時候生活是很現實的,我必須爲孩子出生之後的各種條件考慮。雖然我們的孩子已經有了零子的奶粉,曲家的經濟保證,金子的白天的保姆服務,但是還會有很多的問題啊。
祖航朝我笑笑,牽着我繼續往下走去,壓低着聲音說道:“讓岑恆轉給我們就行了。現在這局面,我們拿紅包只是會讓他們家老人更不舒服。而那老闆既然同意我們去看,就肯定會給。小漠和岑恆經常在這裡玩,還怕沒機會拿到嗎?”
我點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果然,我們上了車子,祖航似乎是有意的啓動了車子,卻沒有馬上離開。等了幾分鐘之後,岑恆就跑了出來,在車窗外將一個紅包遞了進來,說道:“老闆讓我給你的。喂,小景看墳山靠譜嗎?”
“人家就是專門看墳山的。不信任就讓零子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看的。”祖航說着,接過紅包,就讓車子慢慢滑行了。
岑恆退後了一步,笑着說道:“岑祖航,等到未月,我會讓你看到我也能和你們一起戰鬥的一幕的。”
祖航側過頭看着他,沒有回答。車子駛遠了,我才說道:“算了,祖航,也許岑恆真的可以。”
“我反對,他就是去送死的。我親手毀了整個岑家村,我也想着至少也讓岑家村留下一條根吧。”
“爲什麼確定他是去送死呢?”我不解地問道。小漠也是什麼都不會,還不是跟着零子跑了不少地方。而且說實話,我雖然見到小漠的次數不多,但他那次在岑家村裡那槍的感覺還是讓我很震驚的。我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是一個真的敢下手的人。這一次的行動,現在已經很明顯的就是讓小漠也去,小漠可以,爲什麼岑恆就不可以呢?
祖航沒有說話,我也就沒有再追問。車子至少都過了一整條街了祖航才說道:“奇門遁甲,斷生不斷死。但是岑恆要是去了,他……有可能死在裡面。”
我一開始沒有注意,而且祖航一直在開車。等我反應過來之後,才知道他說了什麼。
祖航看着我震驚的樣子,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說道:“別擔心。到時候,你也有任務的。你的任務就是看好岑恆,不讓他跟着去。給我們岑家留條根吧。”
我點點頭,緩緩吐了口氣沒有說話,手捂上了肚子。其實我也很想跟着他們一起去的,就算我什麼也不會,但是我還是想去,我想在他們的身旁,知道他們的平安的。
那種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等待着,是一種痛苦。
可是按時間算,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在坐月子吧。或者我是快要生的時候,不宜再去冒險了。
時間臨近了,他們每天都很忙,似乎在忙着做準備,可是卻也都瞞着我,沒有讓我知道。
這個他們不止是祖航、零子、小漠、岑恆,就連之前陪我逛街的金子姐,也拒絕了我兩次,原因是在準備特別的孔明燈。她要當監工,真沒空。不止是他們,好像就連金子老公都開始忙碌了。
陪我的任務,最後還是落在了岑恆未來老婆的身上。現在岑恆很忙,她未來老婆也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爲岑恆真的是在加班以後會有升職的可能呢。週末反正沒事,讓她來陪我,她也就很樂意了。
她要嫁給岑恆,自然是要進入岑恆的……親戚圈子的。我們多少算是岑恆的親戚吧。
週末的時候,這個小學老師就陪着我去了商場。買孩子的東西是永遠都買不夠的。預產期已經一點點的臨近了,總覺得還少了什麼東西。
中午時分,我們從一家嬰兒用品商場裡出來,她就嚷道:“吃東西去吧,我都餓了。早餐還沒吃呢。”
“走吧,我請客,我知道這裡附近有家餐廳挺好的。”說着就帶着她往那餐廳走去。
那餐廳離我們在的地方不遠,不行也就十分鐘吧,就當逛街過去了。
重新回到那裡,坐在那小桌前,我纔想起來,這個餐廳是樑逸帶我來的。腦海中就出現了樑逸那頭雜毛的樣子。我突然就明白了,他們爲什麼那麼在乎這件事了。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死去,真的是一種讓人痛苦的事情。
“可人,你怎麼了?想什麼呢?”她問道。
我回過神來,馬上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想起上次在這裡吃飯的事情。”說着我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看向了窗外。窗外是一片燦爛的陽光,一輛皮卡車正在裝着東西。好像是隔壁有家店搬家吧。那家店好像是一家品茶的小店。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最後把一截圓木就這麼隨便地丟在了車皮卡上,然後走向了駕駛室,啓動了車子。
那一瞬間我愣住了,那個圓形的柱狀的東西,那特別的黑色,雖然離得有點遠,我看不清楚那上面的雕刻,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上面有着雕刻,並不是光滑的。而且那長度就和之前我們一直在收集的雕龍大梁一樣。
皮卡從我們窗前駛過,我看清了車牌號717。下一秒,我已經捧着肚子就衝出了這家小店,喊道:“喂,717,停車!停車啊!”
我顧不上跟那小學老師大聲招呼,就這麼一路小跑到了那邊的街道,攔下了的士,直接跟司機說追前面的皮卡車,車牌是717。
司機看着我這個大肚婆,皺皺眉,才啓動了車子,還說道:“我只是盡力啊,追不追得上我不肯定的。你這個孕婦追車子幹嘛啊?小心點吧,這是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