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沒什麼太多的表示,點了下頭,帶着郝燕向了外面走去。
燈光依舊燦爛着,清冷的風吹在已經躁了的身上,很有一絲愜意。富貴老闆送出門外,我見沒人注意了纔回身摟了他的肩膀說道:“哥,你早點回去睡覺吧,身體剛好了點,別再累着了。再說小霞嫂子在家也需要人照顧啊。”
富貴老闆只是憨厚的笑笑說道:“沒什麼,我還盯的住。一會兒等不太忙了,我就回去,今天是第一天通宵營業,我有點不放心。”
對富貴老闆的心氣我是放心的,他是一個要強的人,但畢竟他的身體是剛好,熬壞了身子,那就不合適了,再說家裡還有小霞嫂子,她是有了身子的人,惹得她不高興了,也是個麻煩事兒。所以我拽了他說道:“走吧,現在不早了,小霞嫂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後悔都來不及,錢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賺完的,有點起色就已經很不錯了。”
富貴老闆見我說的實在,也就點了點頭,回大廳裡交代了一下,抽出身來,打算騎上車子往回走。
我讓郝燕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把車子給他搬到後備箱裡,拉着他,把他塞進了出租,說了聲再見,看着出租絕塵而去。
郝燕在我的身後說道:“你就是爲了他打架的?”那聲音很是不解。
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恍然了過來,回頭對她笑了笑說道:“恩,對了,你回哪兒啊?”
郝燕掀開手機看了一眼,說道:“你別管了,我有車子。”說着,就走回到飯店的門口,推上了車子,又向了我這裡,說道:“你現在去哪兒睡啊?”
我苦笑了一下,心裡暗道:“我現在去哪兒睡呢,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我的窩兒哪兒,現在還是不回去的好,萬一有人在哪兒蹲坑,還不一逮一個準兒啊。但對她又無法說這些,只好道:”我先送你吧,我有地方住。“說着,接過了她的自行車,跨了上去。
郝燕並沒有上去,只是站在我的側邊說道:“不用拉,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我把她的身子向後一扒拉,說道:“走吧,那兒那麼多廢話啊,你去哪兒啊?”
郝燕被我一扒拉,向後到了幾步,很自然的坐到了車後架上,手臂很自然的半環在了我的腰上,說道:“我回家睡。”
聽了她這句話,我啓動了自行車,向前面用力的瞪了兩下。把依舊在燈火中的飯店拋了去。
我無語的騎着,郝燕默默的在後面坐着。微風輕輕的吹着,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和諧,唯我心裡充滿憧憬的亂着。
終於還是郝燕耐不住這份寂寞,輕輕的說道:“一會兒你去那兒睡啊?我聽小月說你有幾天不去房子那邊了,是不是在別處又找了一個住的地方啊?”
學校的事情我還是不跟她說爲好得,因爲現在已經把她拉進來了,讓她知道得越多越不合適。所以只是淡然得說道:“也說不清在那兒睡,沒固定的地方。”
郝燕見我如是的說,有點着急得說道:“這麼晚了,你上那兒找住的地方啊?”
我實話實說的道:“我也不知道,走那兒,看着方便就在那兒睡一會兒唄,這地界大着呢,還會沒我睡覺的地方啊。”
郝燕緊着說道:“那怎麼行啊,要不你在我家…要不我幫你找個旅館住下吧。”
我笑了笑說道:“你別管了,我吧你送回去了,自己找地方住吧。”正說着呢,覺得車後架上一輕,回頭一看,郝燕已經從車後架上跳了下來。
我趕緊的捏了一把車軋,伸腿支在了旁邊回頭問道:“怎麼拉?”
郝燕聲音有點激動的說道:“你這幾天都住哪兒啊?我聽小月說公安的到處找你,你肯定沒有住旅館,是不是沒地方住啊?”
我笑她的迂腐又感激她的關心,說道:“呵呵,你以爲公安的真把我看成了從公園裡跑丟了的大熊貓似的啊,那有那麼緊張啊,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隨便找個旅館住下,這個時候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的。”
郝燕這個時候的聰明就來了,不依不捨的說道:“你用你的身份證能住下嗎?是不是沒地方去啊?”
我苦笑不得的說道:“你看我的這身衣服象是沒地方住的人嗎?好拉,趕緊走吧,我也困了,你不回去,我也睡不了,你就別再熬我了好不好啊。”
郝燕聽我這麼一說,終於不再跟我對付,把心放了下來。
夜色漫漫的如水,把郝燕送回去後,我真的不知道該上哪兒去睡上一會兒。看看手機,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由於剛纔的運動,並沒怎麼覺得的困,現在沒事情做了,眼皮不由的又開始打架了。
順着路走,走,一直走到了三點多,這時候冷和困交織着懲罰我的身體,在迷糊間,竟然象是回到自己的牀上。就在那一刻,身子差點栽到在路上,一個激靈,只好又打起了精神,接着向前走。
馬路的對面還有一家飯店在營業着,我看到這個就好如看到了一個救星,不管裡面能不能睡覺,只要暖和一點就行啊。這是那一瞬間我的想法。
到了裡面要了一瓶白酒,弄了個素淨小菜,咪兩口小酒,吃一口小菜,竟然把原先的睡意全然驅走了。但隨着暖氣的烘烤,這點精神漸漸的又失去了,最終不知道何時,竟載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正睡的憨呢,肩膀不知道被誰拍打了兩下,我揮胳膊推了一把,觸手的感覺竟然是軟綿綿的,當是並沒想個什麼,只是嘴裡嘟囔着:“別鬧。”
我這一推,惹來了一聲尖叫:“啊。”
這個聲音一下子把我的睡意驚了去,猛的擡起頭,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人正站在我的身邊,眼裡含着憤怒,臉上寫着委屈的盯着我。這一個聲音也把其他幾個困着的服務員驚了過了,問道:“怎麼拉?”
我的睡意馬上沒了,蒼慌的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對着哪個服務員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如喪家的野狗似的,逃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裡暗道:“真他媽的,人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
心裡掛念樓盤那邊,可又不敢過去。心裡想趕緊的去找哪個王俊傑去,可現在這個時候去也不太合適,看來,只有先到學校裡去呆着了。
躺回到那張小牀上,心裡無限的放鬆,身體非常的舒坦,就如熱天吃雪糕,冷天守火爐一樣。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手機的鈴聲大做,迷糊着摸出手機,含糊的問道:“誰啊。”
郝燕的聲音,這個聲音裡有解脫,有欣喜道:“念然,你在哪兒啊?”
聽出是郝燕的聲音,身子不由的動了動道:“哦~~燕子啊,我睡覺呢,你幹嘛呢?”
“我找到那人的家拉,在…”
聽郝燕這麼一說,我霍然的坐了起來,四周的看了看,見宿舍裡沒人,於是放心的說道:“你認準了嗎?”我對郝燕的能力已經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雖然我知道這話說起來很傷人,但還是不由的說出了口。
郝燕並沒有生氣,好象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鄙視,依舊愉快的道:“錯不了呢!就在18棟1213房間,我跟着那男的上去的,親眼看他掏鑰匙開的門。”
肚子裡一陣的叫喚,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快中午了,腦子裡幻化着郝燕追蹤小王八的場面,順口的說道:“呵呵,他沒看出你跟蹤他吧。那人可是出了名的混蛋,你要讓他知道你跟他了,他回頭可就不放過你。”
郝燕有點氣餒了一下,隨後就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我很小心的。”
我從牀上跳了下來,一邊穿鞋一邊說道:“那真辛苦你拉,你現在在那兒呢?還沒吃中午飯吧。”
郝燕沉吟了一下道:“我回學校了,你自己吃吧,我下午還有課呢。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郝燕告訴了我具體的位置,但我還是不放心,隨着豬頭和奶酪從食堂裡吃了點飯後,我又跑到JX花園去,這些事情還是自己再驗證一下的好,要是搞錯了,自己的努力可就是白白的浪費了。
天似乎要變,北風狂怒的吹着路面的雜碎,混騰騰迷人眼。我在路上給楊春生打了一電話:“楊哥,我,那事兒現在清楚了嗎?我老是不回公司也不是個事兒啊。”
楊春生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說道:“你先彆着急,現在還在勁頭上呢,等過一段時間,不緊張了,我纔好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