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聽了瀾惠的話很上路的開始跟瀾惠東扯西扯的閒聊開來,烏雅氏面上淡定心裡面爲自己的來意焦急,而瀾惠嘴上跟她扯着心裡卻在想烏雅氏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兩個人各有心事,卻還能聊得熱火朝天,最終還是烏雅氏更急一些,先把話題轉移到小梅身上。
“皇后娘娘,奴婢有件事不說出來實在難以心安。”烏雅氏看了眼四周後對着瀾惠說道。
瀾惠看了眼已經聽她們說話聽的無聊的快睡着的玥瑤,對着珊瑚說道:“你帶玥兒去找彤彤玩吧看着點她倆,別玩得太瘋。”說完看着歡呼的玥瑤微微一笑,又揮手叫其餘的宮女退出房間,這纔對烏雅氏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烏雅氏面上滿是疑惑的說道:“奴婢與恩嬪的關係還算要好,平時兩宮也時常走動,說實話奴婢覺得這次恩嬪的病很奇怪,因爲前不久恩嬪還與奴婢討論要請求皇上恩准福宜阿哥進上書房讀書的事呢
“您知道的,福宜阿哥身子不健壯,皇上憐惜他在上書房讀書太過於疲累,所以乾脆免了福宜阿哥進上書房學習的事。恩嬪對此挺看重的,一門心思想要福宜阿哥能出息一些,這不前些日子一直在給福宜阿哥調養身體麼
“可是福宜阿哥的身體纔剛剛見好,恩嬪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生病了,而且病情來的那麼急那麼蹊蹺,一點也不像自然發病的,奴婢聽身邊積年的老嬤嬤說,有些藥會導致人變成恩嬪這個樣子的,奴婢越想越害怕,這才找您單獨說的,要是宮裡有了害人的人,這……”
瀾惠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訝異不已,她可是知道耿氏害人的全過程的,要說還真是一點破綻沒露。要不是四阿哥早早在她身邊安排了粘杆,也是無法提前聽到這件事並加以求證的。再說就是真有什麼證據留下,瀾惠也絕對相信四阿哥會留在自己手裡,也許會當做將來有一天對付耿氏時的殺手鐗,或者耿氏實在引起不了四阿哥爲小梅報仇的興趣,所以就把證據放在手中一輩子呢
不管怎麼樣,烏雅氏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是她現在說的這些……
瀾惠沉思了一下,板正臉色說道:“淳妃手頭是否有什麼證據,要知道這些事是不好亂說的,要是沒個證據證明的話,恩嬪也只能是太醫所稟報的那樣是惡疾復發而已。”
烏雅氏見瀾惠這麼問,有些訕訕的說道:“奴婢也只是猜測而已,告訴皇后娘娘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着手查一下,畢竟宮裡面要是真有藏在暗處的歹人,也要抓起來才能放心不是。”
瀾惠挑眉說道:“嗯如此的話,本宮清楚你的意思了。”說完瀾惠對外揚聲道:“去把五公主和七公主叫進來吧”
烏雅氏張了張嘴,把自己對歹人是誰的猜測咽回了肚子裡去,低着頭心情有些忐忑的想着自己剛纔說的話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直到玥瑤和彤瑤進來後請安的聲音響起,才叫烏雅氏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她打起精神,看着自己的女兒跟彤瑤開心的玩在一起,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每次來皇后這她都要帶着自己的小女兒,爲的就是多跟皇后這邊的人親近親近。她算是明白了,皇后對皇上的影響力非常大,只要自家女兒指婚的時候皇后稍微說上一兩句好話,也能叫自家女兒的將來有個保障的。
之前寧瑤就是如此,本來也是朝廷需要纔要聯姻蒙古的,當時的婚事安排的特別急,還是因爲皇后對寧瑤有些感情,纔在十分短的時間內找她商量了額駙人選,讓她這個做額孃的好歹參與了額駙的挑選,給女兒親自挑了一個條件最好的額駙,嫁妝上面皇后更是一點不含糊,準備的十分豐富叫自己的女兒能風光出嫁。
自從那之後,烏雅氏可是再也沒吃醋過自己的女兒跟瀾惠親近的事了,反而爲了女兒的將來會一手促成女兒跟瀾惠的親近,好讓女兒在將來的婚事上能多些自主權。
“皇額娘,女兒想跟五姐姐去玩雪,您答應女兒唄。”彤彤一進屋後,只匆匆福個身就跑到瀾惠身邊拉着瀾惠的胳膊搖啊搖的請求道。
瀾惠皺了皺眉說道:“不行,外面太冷了而且天都黑了,你這小身子骨受不住。”
玥瑤在那邊一聽神色就有些黯淡,而彤彤卻並不氣餒,繼續拉着瀾惠的胳膊搖着,聲音也嗲成一定程度,顫着音的嗔道:“皇額娘,皇額娘,讓女兒去嘛女兒一定穿的厚厚的,不會凍到的,天黑也沒什麼,多掛點燈籠就好了嘛,女兒不在遠處玩,就在咱們院子裡玩一會就好。您要是擔心就多叫些奴才跟着,女兒要是稍微冷了些就讓她們帶女兒回來不行麼?再不濟女兒回來就喝薑湯驅寒好不好,女兒這次一定全部喝掉,不會嫌棄薑湯不好喝的。皇額娘,答應女兒嘛外面的雪下得可好了。”
瀾惠被彤彤的顫音吵得腦子嗡嗡的,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只得說道:“行了行了,你贏了,去吧”當見到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彤彤就甩了自己的手拉住玥瑤往外跑時,瀾惠瞪着眼睛叫道:“等等,給我準備妥當再出去。小琴,去把那件貂皮披風拿來,哎,拿兩件來,玥兒的這個披風太薄了,穿這個不行。對了,再叫幾個妥帖的奴才跟着,別讓她倆玩的太瘋,過一會就給本宮叫回來。薑湯也時刻熬好了,她們倆一回來就要端上來。”
交待完瀾惠見兩個孩子都披上了銀灰色的貂皮披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卻在兩個孩子剛要走的時候又叫住她們,然後吩咐小琴道:“去拿兩個手爐。”等小琴拿回手爐後,瀾惠叫兩個孩子一人捧一個,這才放她們出去。
烏雅氏在這期間一直沒吱聲,直到瀾惠忙完後才說道:“這一定是五公主挑唆七公主出去玩雪的,還請皇后娘娘念在五公主只是個孩子的份上別跟她一般見識。奴婢在這帶她向您請罪了。”
瀾惠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本宮小的時候也很喜歡玩雪呢堆雪人打雪仗,都是本宮每年冬天都不曾落下的遊戲呢孩子們雖小,但只要保暖做好了也不會生病的,妹妹很不必如此。”
烏雅氏見瀾惠並不曾生氣,這才鬆了口氣,又順着瀾惠的話聊了會,瀾惠見時辰不早了,自己還沒用膳呢,這肚子空落落的難受極了,於是對烏雅氏說道:“這兩個孩子不知道要玩到什麼時候,眼看要到下鑰的時辰了,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至於玥兒就叫她先住在翊坤宮好了,明早本宮一定叫人把她完好的送回去。”
烏雅氏一聽這話忙說道:“叫五公主住在皇后娘娘這,奴婢放心的很呢如此那奴婢先告退了。”說完帶着自己的奴才給瀾惠行禮後就走了。
烏雅氏一走瀾惠挺直的背脊一下子彎了下來,放鬆的枕着身後衆多的靠枕,用腳踢掉花盆底子鞋,整個人縮在軟榻上跟沒骨頭似的對着珊瑚吩咐道:“快去弄些吃的吧,晚膳還沒用,真要餓死本宮了。”
珊瑚一聽忙去了,又吩咐旁邊的小宮女給瀾惠先端過來一盤糕點墊墊肚子,瀾惠也不含糊,左手抱着一個抱枕,右手刷刷的在糕點盤子和嘴之間飛動着,沒一會就把一盤精緻的糕點下了肚,又喝了兩口剛端上來的奶茶,舒坦了呻吟一聲,捂着肚子說道:“我又活過來了。”
剛巧瀾惠話音一落就見四阿哥掀簾子走了進來,笑着對瀾惠問道:“怎麼了這是?”
瀾惠作勢起身要給四阿哥行禮,被四阿哥一個手勢止住了,就聽四阿哥說道:“行啦,看你那懶樣,還是歪着吧”
說完在宮女的伺候下淨面洗手,又換了一身皇帝的常服,這纔來到軟榻邊坐下,捏了一下瀾惠的小鼻子問道:“剛纔是怎麼了?”
瀾惠嘿嘿乾笑兩聲,說道:“這不是餓的嗎?吃了點東西胃纔好受點,臣妾這纔剛感嘆一句您就聽見了,哎對了,皇上過來的時候看沒看到彤彤和玥兒?”
四阿哥臉一黑說道:“怎麼沒看着,讓朕叫回去喝薑湯去了,一個個玩的瘋得很,小手凍得通紅的。”
瀾惠笑道:“有皇上在臣妾可放心了,要是臣妾可沒您這威嚴,怎麼都弄不好彤彤這丫頭。”
“那丫頭撒嬌的功夫是厲害,朕也經常招架不住的。對了,今兒個怎麼到這時候還沒用膳?”四阿哥問道。
瀾惠彎腰幫四阿哥把鞋子脫掉,然後吩咐宮女擡水給四阿哥泡腳,等四阿哥腳丫子泡好後才放在自己的腿上邊給他按摩邊說道:“今兒個忙着對冊子來着,一忙就忙過頭了,本來也想忙完後用膳的,剛巧淳妃來了,這不是和淳妃說了會話就說到現在麼”
四阿哥皺眉說道:“淳妃這人還是這麼沒規矩,過來的時辰都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