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這次病得很重,或者說是來勢洶洶,據太醫的診斷是風寒引的早期(在辛者庫幹活時)過度勞累而存下的病根,所以一時間危險異常。
八阿哥很擔心很着急,他跟良妃的母子之情很深厚,那真是恨不得代母生病了。八福晉跟良妃相處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把孩子交給奶孃後收拾收拾就進宮侍疾了,他們夫妻倆小心萬分的照料着良妃,要不是宮規限制,恨不得晚上都住在宮裡。
良妃雖然不是地位頂尖的四妃,那也是衆皇子的母妃不是,所以衆皇子福晉也是要看望她的。瀾惠和四阿哥就早早的進宮了,先是給德妃請安報告一聲後,兩口子就來到了良妃的壽安宮(無歷史考證)。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屋子裡也悶悶地,都不知道幾天沒疏通過空氣了。瀾惠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跟着四阿哥進去後就見接到消息的八阿哥和八福晉都在外廳等着他們。
大家互相見禮後,瀾惠就注意到之前永璜滿月時來吃酒的八阿哥的圓潤的臉蛋已經尖了下來,連八福晉的樣子都憔悴了不少。
八阿哥請四阿哥入座後拱手說道:“多謝四哥四嫂來看望額娘,弟弟這邊有禮了。”說着起身給四阿哥又行了一禮。
四阿哥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些許擔憂的說道:“八弟快起來,良母妃也是四哥的母妃哥來也是應當的。不知良母妃病情如何?四哥這次帶了不少好藥材,八弟看看能不能用上。”
四阿哥這話倒不是應付八阿哥,他還真給八阿哥帶了不少好藥材,還都是空間出品。當然四阿哥拿空間的藥材一事也有跟瀾惠商量過的,瀾惠現四阿哥雖然對空間很喜歡,但除了那些被瀾惠允許的籍外,使用或者拿其他東西時都會跟瀾惠打個招呼。對待空間中的東西就像是對待瀾惠的嫁妝一樣阿哥倒是都把它們當成了瀾惠的財產。
清朝的這些阿哥,或者說有能力有手腕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會謀劃妻子的私產的(嫁妝),在他們心裡妻子的私產是要留給子女的阿哥也同樣如此。瀾惠現這點後曾拿那幢莊園還有西山那邊的小村莊埋汰四阿哥,結果四阿哥說了他弄這些東西時也是有跟瀾惠說一聲的,誰讓瀾惠當時沒反對呢
這次拿空間中的藥材來給良妃阿哥也是存了自己的心思的。你說爲啥他會救政敵的額娘,而不是任着人家額娘自生自滅,自己在一邊看看笑話回頭再打擊打擊?那還不是爲了八阿哥能多份牽掛麼往往敵人才是最瞭解你的人阿哥同樣對八阿哥的弱點了如指掌。
八阿哥雖是手腕獨特,但其實他是個心腸挺軟的人,特別是對自己的親人。要是良妃這次真的一命嗚呼了,八阿哥舍了良妃這份牽掛,誰知道他以後會瘋狂到什麼程度(歷史上的八阿哥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知道自己沒那個可能奪位了,還是跟四阿哥死拼到底)?
而他現在做什麼事之前好歹還想着會不會連累母妃、連累妻兒呢更何況良妃一向是個不贊成八阿哥爭那個位子的人,能活着時時規勸八阿哥一番也是好的。最最主要的還是有良妃在這杵着,八阿哥低微的身份也就永遠在那擺着了,也能時時提醒康熙這個可是你說的辛者庫之子,是不能繼承皇位的。
所以說四阿哥還真不是爲了孝順什麼的,他跟良妃一毛錢關係沒有,就他那個冷硬的心腸纔不會平白做什麼好事呢。哦對了,其實四阿哥這麼做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可以拉攏一下八阿哥的,上趕着的人情誰不給啊?
八阿哥也不傻阿哥這麼做的原因他也能瞭解上兩分,不過知道了又如何?他能直接拒絕麼?四阿哥和瀾惠手頭總是有的那些個好藥材可是很出名的,他媳婦八福晉生產時瀾惠這個閨蜜沒少送,之前良妃病了之後八阿哥也有拿着一些沒用完的給良妃用用的。說實話比宮裡的藥材效果好多了。所以八阿哥這個孝子就是明知道四阿哥打什麼主意,這個人情也得欠了,啥能有自家額娘重要啊
八阿哥謝了四阿哥一番,然後又帶着四阿哥和瀾惠進內室看望了良妃一番。良妃現在每日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間格外多阿哥來的時候正趕上良妃昏迷着呢瀾惠看着良妃消瘦的十分蒼白的面容,腦中不自覺的就想起剛嫁進來參加年宴時見到的良妃,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貴人罷了卻能在風采上壓過滿殿的妃嬪,就像一個如蓮花一般的女子,優雅而淡然。
可惜如今被病魔折磨的已經看不出早些年的那種風華了。瀾惠心想着難道良妃爭不過命運?歷史上她是康熙五十年去世的,而現在早已經五十三年了,她平時保養的也不錯,怎麼突然就病成了這個樣子。
彷彿是在回答瀾惠的疑問似的,瀾惠腦中突然傳出小貂的聲音:“咦?這人好像是中毒了哎”
瀾惠心裡面咯噔一下,不由用精神力跟小貂交流着:“你說她是中毒?什麼毒?能解麼?”
小貂說道:“你靠近些,我聞聞,對了把空間和外界開個小口就行,要不我聞着費勁。”
瀾惠面上不露聲色,走上前幾步好像是要細細觀察似的。然後又把空間中和外部聯繫的地方開了一條細微的通道,不一會就聽到小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確實是中毒了,不過並不是什麼危險的毒藥,只是能顯出人病重的樣子罷了這藥不錯啊唬人可是正合適。”
瀾惠又問道:“到底有沒有解法?毒藥再怎麼說都是對身體有害的?”
小貂說道:“當然有害了,總是要損些身體裡的根基的。至於解法?我看你早先不是鼓秋出一個丸藥麼?就是用靈液加上金蓮葉那個,那東西倒是能解百毒,給她服上四五粒的也就好了,這也不是啥了不得的毒。”
瀾惠沉吟了片刻說道:“你看她現在虧損的嚴不嚴重?像是中毒多久了?”
小貂又等了一會纔回答道:“虧損的還成以後養個十年八年的也就養回來了,至於中毒多久我不大確定,大約能有個三四天頂多了。”
三四天?瀾惠想着那不正是良妃生病的時候麼?還有在這深宮中有誰能給良妃下這種毒啊?良妃的宮中可是被八阿哥弄得滴水不露的。
“對了,這毒太醫診脈能診出來嗎?”。瀾惠忙問道。
“醫術高明點的應該能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小貂說道。
瀾惠一聽心裡面咯噔一下,給良妃診脈的太醫可都是康熙身邊得力的還有八阿哥手下常用的,醫術又能差到哪去?可是他們都沒查出來,這有些不太尋常了?
瀾惠琢磨着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但是這當口卻也不會傻得直接說出來,只等着回府後跟四阿哥再談談,這種事由四阿哥接手爲好。她怎麼琢磨給良妃下毒的人都不尋常,能唬住康熙和八阿哥派來的太醫不說出實情,豈是一般人能做成的?瀾惠瞬間就想到了大波ss康熙了。
心裡面翻了天,表面上瀾惠仍舊沒露出一分,她跟着四阿哥看望了良妃後,就由着八阿哥夫妻倆送出壽安宮了。臨走時八福晉還拉着瀾惠說了幾句話,總不過是謝謝瀾惠送來的這些好藥材的,還有就是麻煩瀾惠有時間去她府上幫忙照看一下弘旺和弘曖,不管男人們鬥成什麼樣,八福晉始終相信瀾惠跟她之間的情誼,把心愛的兒子交給瀾惠照顧也十分放心。
瀾惠自是應了下來,回去的路上四阿哥並沒說什麼,只是出宮後就棄了坐騎鑽到了瀾惠的馬車裡。等出了紫禁城範圍後阿哥才問道:“瀾兒怎麼了?今個你情緒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事?”
瀾惠掀開了簾子一角,見馬車四周都是侍衛,應該不會有人能聽到她和四阿哥說的話,不過還是謹慎的說道:“回府再說”
四阿哥一聽就知道真有事了,摟過瀾惠輕輕的嗯了一聲,琢磨着自家瀾兒都養成了這樣謹慎的性子,看樣子不是小事了。
回府後瀾惠把小貂的現跟四阿哥說了一遍阿哥聽後沉默了許久,最後又跟瀾惠鑽進空間由着瀾惠又問了小貂一些問題。免不了是些良妃能拖多久,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問話。結果小貂說良妃段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藥主要就是混亂脈象的作用,倒是能拖個一年半載的。四阿哥聽後就決定暫時不動聲色,先看看後續展如何,他也猜到應該是康熙動的手,琢磨着這事總歸是向着八阿哥去的,只是不知後面還要做些什麼。
很快事情就有些眉目了,十一月中旬,康熙率領十、十二、十五、十六、十七和十八阿哥六位阿哥巡視塞外,九阿哥因爲喜愛經商所以一直不着康熙待見,所以並沒在隨行名單。十三十四一個失了聖寵,一個在西山大營練兵也都沒有跟去。近兩年又重新出頭的八阿哥卻正是因爲要給良妃侍疾所以沒能跟去,這讓瀾惠不由想起了有名的斃鷹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