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NangYa問阿贊巴登是誰,方剛說:“他在菲律賓修鬼王派,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幫過他的大忙,這些年也讓他賺了不少。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當然也要付給足夠的錢。”
阿贊NangYa有些失落,不服氣地說:“鬼降再厲害,和靈降還是有差距的。緬甸的黑法控靈術很厲害,以前聽我媽媽說,我外公在緬甸是當地最厲害的降頭師。他施的靈降,能讓對方在幾十公里以外的家可跳樓自殺,或者拿刀去殺任何僱主想要整死的人。”
我和方剛一聽,覺得有門,連忙細問。阿贊NangYa告訴我們,控靈術分好幾種,除了有正法和黑法之分外,還有控陰靈和活靈的區別。龍婆僧和阿贊師父加持出來的入靈的佛牌古曼,基本都屬於控制陰靈的,當然還有正統佛法和魯士法的。而控制活靈達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目的,就得用最高深的黑法,比如靈降。
方剛點了點頭:“幾年前我在臺灣就見到過控靈術,那時候闞仔和陳鬼用降頭術相鬥,開始闞仔佔了上風,讓那個叫肥東的黑幫老大用餐叉自殘雙眼,可最後還是陳鬼贏了,控制闞仔從夜總會跳了下去,唉!”
阿贊NangYa問:“陳鬼也是修黑法控靈術的人嗎?”
方剛說:“不是,他是修茅山術的。”
阿贊NangYa很驚訝:“那就是中國的道術了,用道術來控靈,說明他的法力不算低。”
“管他是高是低,反正最後都被阿贊巴登搞死了!”方剛嘿嘿笑着。
老謝在旁邊聽了半天,忍不住插嘴:“我說幾位,一定要搞那個汪夫人和什麼姜先生嗎?我看要不就算了吧。那種有錢人不好惹,萬一把他們惹急了,多麻煩……”
我和方剛都瞪了他一眼,老謝立刻不說話了。阿贊NangYa說:“謝先生,從來只有降頭師弄死別人,沒有人敢打我們的主意,這個仇肯定要報的。”
爲了檢驗阿贊NangYa對緬甸黑法的掌握程度,方剛讓她先找個人試試。選來選去,還是準備在這個印尼抓猴人身上做試驗。不同於降頭師之間的爭鬥,要是給普通人下靈降,還是要收集到對方的幾樣東西。一是照片,二是毛髮、指甲、衣物(內衣最好)和血液,三是對方的名字。
老謝雖然很不願意,但在方剛的威逼下還是去了,他在印尼人的臥室裡找到兩張照片,又把那傢伙脫下來幾天沒洗的內褲偷了出來,還在牀上找了幾根頭髮。那印尼人的名字忘了,阿贊NangYa拿出那顆拉胡天神的頭部,放在地上,自己盤腿而坐。我心裡有疑惑,就問:“這顆神像頭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
阿贊NangYa平靜地說:“這是我母親的頭骨。”
雖然我心裡能猜出這也是一種域耶,但聽說竟然是阿贊NangYa她媽媽的人頭,還是感到不寒而慄。方剛和老謝臉色也變了,阿贊NangYa說:“當初我媽媽得了重病,去世之間告訴我,要把她的頭骨留下,屍體火化全部燒掉,再將拉胡咒和黑巫心經用鮮血寫在上面。然後用寺廟土、經粉、母親的骨灰和藥粉混合成泥,把頭骨包裹在內,外表塑成拉胡天神的腦袋,塗上金粉,最後用經咒加持半年以上,就成了拉胡域耶,法力很強。施降的時候必須要用它來完成。”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方剛問老謝:“你那個印尼人朋友在哪裡?”
我探頭朝外面看:“他在院子裡洗澡。”
老謝擔心地問:“不會把他搞成昏迷不醒吧?這傢伙脾氣不太好。”
“放心吧,又不是真的要搞死他。”方剛不耐煩地說。
我對阿贊NangYa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方剛說:“你要怎麼樣才能控制對方的行爲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阿贊NangYa說:“主要是存想,還要配合小幅度的動作。”說完,她閉上眼睛,將左手扶在域耶上,把那幾樣東西放在托盤中,用火柴燒掉,火苗騰起來的時候,她開始唸誦咒語。不到五分鐘,就聽到外面傳出鐵盆掉在地上的聲音。我和老謝探頭看,外面那個在水泥蓄水池旁邊用大盆接水洗澡的印尼人呆呆地站着,一動也不動。旁邊另外兩個印尼人正在詢問他。
這時,阿贊NangYa輕輕擡起右手,做了個揮舞的動作。
外面那印尼人目光呆滯,擡手就抽了對面那人一個嘴巴,那人被打得愣了,用手捂着臉。另外一個男人上去猛推了他,阿贊NangYa仍然在念誦着經咒,身體微向後仰,再擡起雙手,身體開始左右擺動。
外面的印尼人擡起雙手開始跳舞,對面那兩人已經看傻了,不知道印尼人怎麼回事。有一個男人衝進屋要找老謝,被方剛攔住。阿贊NangYa身體前傾,左右輕搖,印尼人停止跳舞,忽然朝對面跑過去。阿贊NangYa雙手做了個向上抓的動作,印尼人縱身跳上電線杆,蹭蹭蹭就往上爬,沒十幾秒鐘就已經爬到杆頂。
我怕他被電線給電死,剛要出言提醒,阿贊NangYa身體再後傾,印尼人雙腿緊緊夾着電線杆,上半身後仰,雙手張開,做了個類似雜技演員的姿勢。貧民區不少人都紛紛圍過來,仰頭看着十幾米高處的那位哥們的表演,有讚歎有驚訝有疑惑。
被方剛攔住的那個印尼人朝屋裡一看,看到了阿贊NangYa正在施法,他憤怒地大喊大叫,竟然衝破方剛的阻攔進了屋。我連忙站起來去攔他,可那印尼人很強壯,一把將我推開,衝到阿贊NangYa面前,用力將她推倒。
阿贊NangYa猛然睜開眼睛,喘着粗氣,我、方剛和老謝用力把這人死死抱住,推出屋外。這下爬在電線杆頂端那位印尼人可慘了,他忽然驚醒,看到自己居然爬在電線杆頂,頓時嚇得大叫,雙手緊緊抱住電線杆。
下面看熱鬧的人都鬨笑起來,阿贊NangYa躺在地上,處於半昏迷狀態。老謝連忙跑出去,出主意讓那個印尼人自己慢慢爬下來,有人接着他。那印尼人說什麼也不敢,幾個男人在下面給他壯膽,那印尼人手腳無力,沒夾緊,大叫着身體迅速往下滑,幾個男人共同伸手把他接住。
這印尼人已經嚇得站不起來,被大家擡回屋裡。老謝連忙解釋,幾個人一聽,昨晚救回來那三個人中,居然有個是降頭師,頓時火了。最後老謝說只是做試驗,又掏出一些鈔票分給他們,纔算平息了怒氣。
阿贊NangYa虛弱地說:“我法力還沒那麼高,施靈降的時候不能被打斷。”我們其實都能猜出這個道理。大家一商量,決定開始行動。老謝去找那幾名印尼人其中一個,這人又矮又瘦,但非常靈活,老謝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去汪夫人的別墅偷幾樣東西。包括她的頭髮、貼身內衣、指甲、照片等。我問老謝,能不能讓那印尼人直接找到我們三個人的錢包等物,那不就更好了嗎?
老謝說:“那些東西不知道放在哪裡,要是翻的時候被發現,就全白費了。頭髮可以在牀上和衛生間裡找到,貼身內衣肯定在衛生間的洗衣房裡,照片不好找,但可以找人跟蹤汪夫人去偷拍。趁她外出的時候,讓我的印尼朋友下手。”
這計劃確實不錯,只是聽說有錢人的大別墅都安裝了不少攝像頭,要是被監控系統發現再自動報警,那就麻煩了。老謝嘿嘿笑着:“我這個印尼朋友是職業盜賊,什麼地方都偷過,專偷有錢人,你們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