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佩戴了那條入過重料的女大靈佛牌,已經被陰靈侵擾,雖然現在佛牌已經被我處理掉,但你的運勢和健康仍然會持續受到影響。最好有空抽時間來一趟泰國,我找真正的阿贊師父幫你做個驅邪法事,花費大概在一兩萬人民幣左右。”我回答。
小彭猶豫片刻:“好吧,雖然我這邊還有很多亂事沒處理,但爲了不再出別的什麼差錯,我會盡快去趟泰國找您。”
幾天後,小彭和她的同學韓女士兩人共同來到曼谷,陪同者還有韓女士的丈夫。從曼谷乘大巴車來到大城,路上我給他們三人仔細講述了小左和阿贊霸的事,但隱去了我反過來給小左下蟲降又收十萬塊錢的細節。
韓女士丈夫說:“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賣個假佛牌能賺多少錢?給別人帶來的損失巨大!”
小彭神色很憔悴,看來這段時間發生的倒黴事讓她沒少操心,佛牌對她的影響也沒怎麼消除。韓女士問:“田老闆,泰國佛牌也有這麼多假貨?”
我說:“有需求和市場就有假冒,到處都是。”
來到大城阿贊Nangya的公寓,我告訴他們這位就是泰國著名的女法師,在檢查了小彭的症狀之後,阿贊Nangya給她施法。那條佛牌中的兩名女大靈怨氣深重,說什麼也不離開小彭。韓女士夫妻看到小彭坐在地上,嘴裡說着一些聽不懂的話,兩人都看傻了。阿贊Nangya左手按着拉胡域耶,右手貼着小彭的額頭,她身體來回亂扭,幾次都想站起來,被阿贊Nangya死死按住不能動。
十幾分鍾後,阿贊Nangya流了很多汗,小彭垂着頭,胡亂說着沒頭沒腦的話,後來慢慢不動了。韓女士急得問:“她怎麼了呀?”
阿贊Nangya告訴她,小彭身上的陰氣已經被驅解,沒什麼問題了。韓女士連聲道謝,我讓她付給阿贊Nangya五萬泰銖,說這已經是最優惠的價格,要不是看在小彭被假冒我的人行騙導致,別人最少也得十萬。
韓女士從小彭的揹包中取出在機場ATM取出的五萬泰銖鈔票交給阿贊Nangya手中,我們四人辭別阿贊Nangya離開這裡。小彭被韓女士夫妻攙扶着,神志漸漸清醒,但身體很是虛弱。我告訴她,回去後休息十幾天就沒事,這段時間太晚不要出門,也別去過於偏僻和荒涼的地方,或者陰氣重的場所,如醫院、殯儀館、墳地等。
“可是……我老公還在骨科醫院住着,我怎麼去看他?”小彭問。我說半個月內就辛苦你的親戚去護理看望,半個月後就沒事了,她連連答應。
這趟生意我沒打算抽成,因爲我在小左身上已經敲到一筆,但小彭他們不知情,對我千恩萬謝,回到曼谷後還在謝我,說我有空一定要去廈門找他們。
我從曼谷來到芭堤雅,找方剛喝酒聊天。他朝我伸出手:“小左的事你收了十萬人民幣,打算分我多少?”我說你也沒幫什麼忙,還佔便宜說是我親爹,我的心理創傷到現在都沒好,你還好意思要錢。
方剛把眼一瞪:“你以爲我願意當別人親爹?老子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要是真有你這麼個兒子,是不是還得給你攢錢?”
經過激烈的商討,最後我分給方剛三萬人民幣,再給阿贊Nangya匯去兩萬,大家都有賺頭。吃飯的時候,我說:“總覺得那個小左和阿贊霸不會這麼輕易就吐出十萬塊錢,我這段時間得防備着點兒。”
“小心駛得萬年船,狗急也會跳牆,何況人。我最近也會留意那個叫阿贊霸的傢伙,時不時託朋友過去以請牌爲藉口,看那個姓左的小子是不是還住在那裡沒走。”方剛抽着雪茄。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我正去往華欣的路上,打算請幾條正牌放在淘寶網上賣。接到陳大師打來的電話,他聲音焦急:“田先生,阿贊巴登不見了!”
我愣了:“阿贊巴登?不見了?怎麼會不見?”
陳大師說:“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我派人去大埔的圍村看望阿贊巴登,卻大門緊鎖,鄰居說住在這裡的那個人已經好幾天沒回來。我以爲他出去辦事,就打他的手機,可已經關機。我託在機場的朋友查了出境記錄,發現幾天前他就訂了去老撾的機票!”
聽了這些話,我覺得非常意外,難道是阿贊巴登得到什麼風聲,或者去老撾辦事?不太可能是辦事,因爲他是去香港避風頭躲鬼王的,什麼事也沒有命重要。我連忙給方剛打電話,他居然也不知情,說:“阿贊巴登做事很沉穩,發生這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已經被人暗害,二是得到風聲,躲出去了。”
“被暗害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已經跑去老撾?”我連忙問。
方剛說:“誰知道是不是被誰故意引去的,我馬上託在菲律賓的朋友,打探鬼王那邊有什麼動靜,有消息再通知你。”
這天的中午時分,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問:“請問您是田七先生嗎?”我問他是誰。
中年男人說:“我姓鄧,是馬來西亞人,做榴蓮生意的,來泰國辦事。不知道得罪了誰,我現在患上一種奇怪的病症,怎麼也治不好。有朋友指點我說可能是中了什麼降頭,還給了我您的電話號碼,請問您在泰國還是中國?”
我連忙回答在泰國的羅勇府。鄧先生說:“我在孔敬府,那您什麼時候有空能來我家裡坐坐嗎?我病得已經走不動路了。”
我說沒問題,讓他把地址留給我,但也說了要收一些車馬費,不成也不退回,最低三千泰銖。鄧先生說可以,但他生意繁忙,只能在明天見面,要是無法解決,他後天就要回馬來西亞,在當地找法師幫忙了。我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連忙告訴他明天我肯定到。
雙方約好次日碰面。下午我就收到了鄧先生匯的三千泰銖,第二天我早早起來,乘大巴車一路來到孔敬,再轉出租車,按鄧先生提供的地址,在度假村不遠處的樹林邊找到一座竹樓。鄧先生長得白白胖胖,身體強壯,頭髮略有些禿額,鬍子卻很茂密發達。
給我開門後,他就坐在牀邊,邊咳嗽邊哼哼着,看似很痛苦。我問有什麼症狀,他挽起襯衫袖子,手臂上全都是紫青色的筋,很嚇人。我掏出五毒油項鍊靠近鄧先生的身體,把我嚇了一跳,顏色比墨汁都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黑的,簡直和皮鞋油一樣,黑得發亮。
我以爲看錯了,是陽光晃的,就換了個背光的角度,也同樣又黑又亮。我扒開鄧先生的眼皮,兩眼珠佈滿淺灰色的細絲,看起來挺可怖的。我問他還有什麼症狀,鄧先生說:“做噩夢,咳嗽,夢遊……”
這全是撞邪的典型症狀,聊了一會兒,鄧先生也說不出來他得罪誰了。他拿過放在桌上的幾張名片遞給我:“我那位朋友給了我好幾張名片,有您的,還有一位羅先生和方先生,都說是在泰國比較有信譽的牌商,您認識這兩位嗎?”
一看名片,方先生就是方剛的,我說和他很熟,他認識很多泰國法師,完全可以幫你。鄧先生非常高興,讓我馬上聯繫這位方先生,最好也能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