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附近真的有什麼古怪?根據經驗,第一時間我判斷是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那手印像是被人抓上去的。
我解開衣領,讓晚風吹的自己清醒了一些。附近我是不敢多待,但這些文件又不能丟,當晚我只能換了一個地方。
打車到市裡的另外一頭,找了家像樣的賓館住下,這一晚我躺在牀上沒能在閤眼,冬天的天亮的晚,五點過左右,我聽到屋裡有什麼聲音。
偷偷一看,居然還是那個文件袋的位置,換到這家賓館之後我將它放在了寫字檯上。
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肯定,屋子裡多了點其他的東西。
多的東西是一個人,坐在寫字檯前的椅子上,我幾乎可以肯定,它就是之前出現的那個滿身是蟲子的影子,但他可能不知道我已經睡着了。
這個奇怪的人出現在屋子裡,慢慢翻着那個文件袋。
一股涼意涼到我心底,我只敢透過被子的縫隙去看,突然,椅子上的人影不見了。
怎麼可能?剛纔就是一晃眼啊?
接下來我背上的毛都立了起來,試想一下,你關燈睡在一張陌生的牀上,發現牀邊多了一個影子,你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漆黑中只有兩顆眼睛,那麼的盯着你。
我翻身起牀,啪的把燈打開,看到的畫面很多人小時候不敢一個人睡,疑神疑鬼的開燈看到的畫面一樣,亮堂的屋子裡哪有什麼別的東西,只有窗戶開着,外面的窗簾被風吹的晃盪,給我的感覺是剛剛有什麼東西離開了一般。
我冷靜了一下,心想果然是附近的髒東西,接着我便發現桌上的文件夾再次開了,本來沒什麼發現,但翻到這疊文件其中一頁時,我的心冷了下來,此時上面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句話。
:小正,救救我。
這幾個字莫名其妙的出現,本來已經很恐怖了。
按理說,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髒東西,這很有可能是附近的怨氣什麼的,有過之前的經歷,這一次我本來天一亮就買票離開。
我挪不動步子的,是上面的兩個字:小正。
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和父母,能夠用這種稱呼叫我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二叔,難道是他?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二叔,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果然,更讓
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天亮之後,我的手機一連接到了四五條短信,全都是空白的號碼,更讓人心麻的是,連短信的內容也是空白。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給我發消息,但受到了什麼的阻撓,所以每次都不能顯示信息。
給單位打電話,得到的消息讓我毛骨悚然,領導問我去什麼地方了?說根本就沒有差要出,而且也沒什麼什麼所謂的文件袋。
也就是說,這份文件根本不是給我的?我第一次仔細的看了看註腳,才發現地址和公司居然都是另外一家房產裝修公司的名字。
世界上有那麼巧的事兒?送文件的人送錯了地方?領導罵我,說根本沒給我打過什麼電話。再次回想起來,果然當時領導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當時的語氣非常的生硬。
接信地址千差萬別,這份文件偏偏送到了我的桌子上。
這些紙上都是樓盤的資料,一共有二十幾棟樓房。
這天早上我便趕到了地方,那是一成片的十層左右的小區,看上去剛竣工不久。逛來逛去我並沒看出什麼名堂。
在新修的小區內,我遇到了物業的大爺,因爲資料裡都有寫,我裝模作樣的說是後期裝修的人,他看我一身職業裝打扮張嘴就是幾號樓幾號樓,居然信了。
小區還沒竣工,他帶着我四處打望,我心思沒在那上面,找個機會問他最近這兒出什麼事兒沒有。
大爺反覆打量了我好幾眼,
:小夥子,你真的是來裝水管的?
這人這麼關心,因爲他居然是個返遷戶,地被佔了留在這裡也相當於有個工作。不知道爲什麼,他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他似乎害怕我到這裡來有什麼別的目的。
我裝作是開發商的人,他終於告訴我,前一陣這裡死過人。
我強迫自己不露出吃驚的樣子,大爺繼續告訴我。
:佔了這塊地,遲早要出事兒,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死的是個流浪漢,樓剛修好不久,他就在這裡來來回回的轉,趕都趕不走,有天晚上,就在那棟樓門口發現了他的屍體,死的都硬了。
這兒真的死過一個流浪漢,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很重,幾乎抖着聲音問他:要不您再想想,那個死人,跟我的樣子長得像不像?
大爺回答我之後,我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二叔就好。他說那人是住在這裡的一個本地人,地被佔了便變得瘋瘋癲癲的,變得都不像是本人了。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
躲閃,他對我說,小夥子,這種事兒過了過了,你就別問了。有些東西,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他指着遠處的一棟樓,繼續對我說,抽了你兩根菸,我也提醒你一下,你看到那棟樓房沒?安水管的時候那一棟你別進去,其實周圍的房子都沒事,就是那一棟有些不太平,我們平時走路都繞着走。
大爺遮遮掩掩,我在心裡罵道,不下點猛藥看來是掏不出來話。中午就把這個門衛大爺請到了外面館子,一聲再三強調,我的身子已經不適合喝酒,但這一次不同,我根本是豁出去了。一瓶半頭曲下肚,大爺有些暈乎,我打着工作的旗號,趁機又問那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兒。
誰知即使醉了,大爺的臉色都突然變得難看了。
:蟲子,很多蟲子,那棟樓房,剛開始修的時候,地下都冒出了好多蟲子。蔡光明死的那天,那些蟲子都往他身上爬。那塊地本來是他和他孃的,搞開發,領導出多少錢他們都不願意賣,說賣了要出事,他們哪裡擋得住?老吳拆掉的那晚,他娘死了,蔡光明也發了瘋。
我問他蔡光明是誰,他說就是那個流浪漢的名字,以前在這一帶跟母親相依爲命,開了個香堂,周圍的人都相信他們,經常去哪裡問事情。但後來要修樓房,蔡光明拼命阻攔,但都沒用,也不知道那棟房子有什麼邪乎的,一拆地基裡就冒出了蟲子,那晚上蔡光明對着房子廢墟吼了一宿,說什麼還是擋不住,第二天他娘就死了,他也瘋了。
在他的嘴裡,這是大事兒,雖然我也是四川的,但在這裡算是外地人。不就是一件拆遷事件麼?我絲毫沒感覺到這事兒大在哪裡。
直到這天回賓館,我上網查了查這個蔡光明的資料,才知道這棟樓盤在一兩年前真的是轟動一時。
相關的新聞很多,隨便點開一條,題目便是風水大師“房屋改建“,最終家破人亡。
照片上的人是一個身穿白色布裝的體面男子,正是蔡光明,不是一查便查到了,而是他在本市,是在太出名了,跟他母親一起開了一間香堂,號稱風水問米解決難題。現在的社會,能把這種事做到這種程度的真的少見,報紙中甚至還有一些政府官員跟他的合照。
但就在兩年多以前,那塊地皮拆遷,香堂不存在了,沒多久這人離奇的瘋了,留下來的只有一些老照片能夠看到香堂的原來的樣子,一長串市民排隊候在外面。
離奇發瘋?
我看了下時間,拆遷的日子,不正就是二叔失蹤的那段時間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