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帶着兒子逛街,走打了半天的路,來到一個名叫“匯元庵”的地方,這寺院看起來的挺大,可是山門微閉,並沒有什麼尼姑、廟祝守在門口,推門而去,裡面古柏青青,雕刻着佛家經典故事的迴廊,婉轉延伸從左右兩側通向後面,最終消失在喬木的遮掩中,正前面是青石板鋪成的三米來寬的大路。擡眼朝前觀望,這路上竟然走來過來幾個女子,有俗家之人,也有出世的尼姑。
當前那人,馬雲卻是認識,正是自己的緋聞老婆,傳說中馬雲養在宮外的小老婆楊雪雲。半年不見,這楊雪雲似乎憔悴了一些,即便是在是超世脫俗的廟宇之中,楊雪雲柳眉微蹙,星眼無光,白皙的面容只是掛着禮節性的淡淡笑容,原本硃紅的小嘴,似乎並有塗抹脣紅,暴露着自然的粉嫩色澤,她上身是對襟無扣的金絲乳白色長衫,這衣衫的襟子上鑲嵌着若干翠玉環,中間有一條窄窄明黃色的絲帶,穿過玉環,將衣衫穿聯了起來。穿過明黃色的絲帶,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水紅色的內襯,這衣衫在芊芊柳腰之處,有一個自然的束腰,將傲岸的玉峰,巧妙的烘托出來,鼓鼓囊囊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握上一握,享受一下柔軟的豐潤,還有揉捏之後驚人的彈力。她下身是素色的百褶垂地長裙,長裙隨風輕舞,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
見到有人闖入庵中,楊雪雲似乎有些驚異和不滿,等清楚來人之後,妙目圓瞪,整個是驚訝異常。楊雪雲聰明伶俐,她見馬雲一身便裝,身子左右的侍衛也是平常百姓打扮,心知這大楚皇帝必然是悄然出宮,體察民情來了。
當下,她衝着馬雲盈盈的倒了個萬福:“馬爺,沒想到在這歸元庵竟然能碰上您。”
馬允文瞪着一雙圓眼,滴溜溜的看着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漂亮阿姨,好奇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我父親的!”
楊雪雲蹲下身子,笑容滿面的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公子了。真的是活潑可愛,我嘛,我是。。。”
“叫阿姨。”馬雲在那邊沉聲說道:“李二狗帶着兩位公子到四周去玩玩,給他們講講那邊迴廊上雕刻的佛家故事。”不理李二狗苦着的那張臉,馬雲扭頭又對楊雪雲說道:“楊縣君,你這是要回府嗎?”
本來上完香,準備回府的楊雪雲,笑道:“馬爺,也不算是回府了,這歸元庵本來就是私廟,是我家供奉的,這裡也算是家了。”
“呵呵,既然是你家,那朕。。。真是太好了,怎麼說也要請在下喝杯茶吧。”在綠意盎然的初春季節,張勇霖滿懷着春情,輕聲說道。
楊雪雲似乎一愣,她記過幾次馬雲,除了最初落魄的金陵行,另外的幾次都是一心爲國、忙於政事,似乎很少有過私下的交流。
四下靜悄悄的,楊雪雲驚醒過來,說道:“馬爺,請您到後院來,賤妾親自爲您奉茶。”楊雪雲隨手一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一邊帶路,一邊對跟着身旁的尼姑說道:“妙月庵主,麻煩您去給那兩位公子,講解講解佛家故事吧。”她雖然看到左側迴廊裡,李二狗愣愣的直着腦袋看着那些圖畫,卻不知道從何講起,於是,出言解圍道。
那尼姑聞言諾了一聲,就過去講解了。楊雪雲見四下除了自己心腹的丫鬟之後,在沒有別的人,方纔替馬雲擔心道:“陛下,您,您真是。。。這白龍魚服,卻只有幾個護衛,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
“縣君,你過濾了,別看這人是少了點,可是各個都是高手。當年,朕出使金陵尚且不懼,更何況今天呢?”
楊雪雲將馬雲帶到後院的一間靜室之中,奉上香茶。兩人相對,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靜室裡沉寂下來,唯有茶香嫋嫋,清風撫門,木門咯吱吱輕唱着。。。
馬雲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他端起茶來,輕輕的喝了一小口,細細的品味了一下,說道:“真是好茶啊!”
“呵呵,”楊雪雲情不自禁的笑了。
笑的馬雲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跟着乾笑了兩聲。楊雪雲笑完之後,神情卻是一滯,看着馬雲滿臉疑惑的樣子,楊雪雲柳眉低垂,悄聲說道:“陛下忙於國事,恐怕也沒有什麼時間來品茶吧。這茶道不是這麼品的,第一杯茶香,往往不能徹底釋放出來,因此要快喝,一口氣喝完,第二杯纔是慢慢的品嚐。”
“哦,”馬雲這才明白自己搞錯了喝茶的次序,心中不知爲何有些拘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是這樣嗎?”
“恩,臣妾給陛下再斟一杯。”
看着楊雪雲忙碌的身影,馬雲輕聲說道:“這半年來,縣君過得還好嗎?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進宮啊?”
“見過的,陛下大概忘了。”楊雪雲幽幽的說道。
“見過?什麼時候?”馬雲有些詫異。
“陛下登基大典啊。陛下登基,太后和皇后娘娘宣召朝廷命婦入宮參加喜宴,後來陛下也曾經去過,還給太上皇敬過酒,臣妾遠遠的見過陛下一面!”楊雪雲輕聲說道。
“哦。”馬雲有些無語了。這個“見過”,也算是見過嗎?那天大殿參加的人數太多,馬雲也挺忙乎的,哪有空去看自己手下這批的家眷啊。
氣氛又一下子歸於沉靜了。馬雲細細的品着楊雪雲的話,似乎其中頗有一點點埋怨之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我聽順義公說,這。。。他曾經替你找過婆家,可有什麼結局沒有啊?”
楊雪雲的臉漸漸爬上一絲紅暈,正在換水斟茶的手,也微微有些發抖,她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臣妾本來是要嫁的,可是。。。後來。。。後來沒人敢娶了。只能。。。只能這麼幹耗着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