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

“有一年,我姐姐入京,認識了韋少鐸,不知爲何,竟非要與他成親。原本我們父母是不同意的,可那時姐姐也的確到了婚嫁的年紀,也因爲她一直拒了上門提親的許多人,父母對她的婚事也比較着急。那之後,韋家的人便着人上門提親,很是恭敬得體,我姐夫更是親自上門,發誓這一生只娶我姐姐一人,也不會納其他妾室。我父母覺着韋家雖然算不得什麼權勢的官宦之家,但是書香世家,也配得上謝家,於是就答應了我姐姐與姐夫的親事。”謝明嬈輕輕地低頭,擡手用手手絹搵了搵眼角的淚水,“姐姐嫁入京城之後,雖然說離家遠了,但是京城之中也有謝家,那謝家人和太后也對她很是照顧。她又與姐夫很是恩愛,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聽起來,你姐姐和姐夫之間,倒是一段金玉良緣。”木梓衿淡淡的插了一句。

“是啊。”謝明嬈淡淡的一笑,“可是好景不長,姐姐嫁過去不到兩年的時間,韋家的當家人也就是我姐夫的父親便去世了,他作爲韋家的主心骨,一旦去世,韋家便失去了依仗。那些韋家的旁系便趁機瓜分了韋家。我姐夫又是個斯文的讀書人,不懂得經營籌謀,最後眼睜睜看着韋家被那些人搶走,家產也被敗了差不多個乾淨。韋家從此之後便一日不如一日,姐姐和姐夫也過得十分的艱難。”

木梓衿與寧無憂淡漠地聽着,絲毫沒有被謝明嬈悲痛的語氣和情緒所感染。

“你姐姐呢?”木梓衿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怎麼沒有看見她?”

謝明嬈臉色一白,“我姐姐,前幾年就去世了。”

木梓衿輕輕一梗,關切地看着她。

謝明嬈輕輕地咬着脣,“韋家敗落之後沒多久,我姐姐便懷孕了,那段時間姐姐姐夫原本就很艱難,所以姐姐的胎一直不穩定。我姐夫打算參加科舉入仕,想靠着入仕爲官改變落魄的現狀。可那時離秋闈考試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姐夫便準備着秋闈。這麼一直清苦下去,姐姐腹中的胎兒便很是危險,臨產分娩時便難產了。可惜我姐姐和姐夫無福,腹中的孩子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我姐姐,也因爲傷心過度,再加上產後失調,身體也每況愈下,不久之後便也去了。”

謝明嬈說完之後,自顧沉吟,臉色愴然蒼白,似很是傷心。

“你姐姐去世之後,你們還與韋少鐸有聯繫嗎?”木梓衿問道。

“怎麼還會有聯繫?”謝明嬈搖頭,“我父母恨他沒有照顧好我姐姐,傷心一陣之後,便與他斷絕了來往。”

“怎麼,這次入京,又想起了他來呢?”木梓衿輕輕挑眉。

“那是因爲,”謝明嬈輕輕蹙眉,“因爲到了京城之中,我和母親難免思念我姐姐,所以想起他來,得知他的死訊,也知道他如今肯定是舉目無親,我母親怕他死了也沒有人收屍,所以纔來祭拜他,若是方便的話,便也好將他與我姐姐葬在一起。”

木梓衿若有所思,“那你可知,韋少鐸在京城之中,可有什麼仇人?”說完,她斟酌了片刻,加了一句,“可認識皇家的人?”

謝明嬈微微一愣,“皇家的人,韋家的人倒是可以接觸到,但是韋家並不在乎官場的名利,所以對皇家和官場的人都不熟。”

木梓衿與寧無憂無聲對視一眼。

謝明嬈哀切地看着寧無憂,忽然站起身來,決然地望着他,“王爺,我姐夫……死得蹊蹺,若是不查清真相,恐怕我姐姐也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懇請王爺查明真相,還我姐夫一個公道。”

寧無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刑獄之事,本就是我的職責,我會督促刑部的人儘快查清楚。”

謝明嬈霎時雙眼發亮,溫柔又感激地看着他,“多謝王爺,”她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道:“王爺的大恩大德……”

“好了。”寧無憂擡手打斷她的話,謝明嬈一時怔住,一雙水汪汪淚盈盈的眼睛茫然又無措的看着他。

“本王自然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謝小姐不必憂慮。”寧無憂斂衽起身,“若是謝姑娘沒有其他的事情,本王便讓人將你送回去吧。”

木梓衿看了看謝明嬈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由得生出幾分很淡然的憐憫。

她心中有些沉鬱,明明有些線索,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韋少鐸死於牽機藥,可這是又是皇宮之中的禁藥,他到底是如何中的毒,誰下的毒,下毒之人,又是如何得到的,這些疑慮一時無法想清楚,壓抑在心頭,便有些凌亂沉鬱。

重新坐上回楚王府的馬車,木梓衿擡頭看了看天色,微藍的天際壓着淡淡的烏雲,空氣變得又些稀薄,可身體周圍的空氣卻有些黏稠。馬車之中薰着暖香,卻也蓋不住即將到來的一場大雨的潮溼。

“一層秋雨一層涼。”寧無憂關上車簾,這幾場雨下下來,怕是會變冷。他輕輕嘆了口氣,“京城的冷天不如蘇州舒服。”

木梓衿記得他是不喜歡冷的。去年一整個冬季,他都擁裘圍爐,屋子裡要燒着炭火才能保暖,如今天氣冷下來,他身體也會受不了吧。

“王爺想回蘇州嗎?”木梓衿問道。

寧無憂微微勾了勾脣,不知不覺,兩人端坐的身體竟靠得有些近,車身搖晃時,偶爾相碰接觸,才察覺她的指尖冰涼。回想起剛纔在地窖之中的陰寒,他不由得輕輕地抓住她的指尖,細弱又微涼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將手收攏,“天氣涼了,你也該多加幾件衣裳,”他又想到什麼,“我已着人爲你添了衣裳,不然也讓人爲你準備手套。”

她心底砰砰跳了跳,下意識想縮回手來,微微一動,他的手指又收緊幾分。“王爺,我也不冷,只是剛纔在地窖裡凍着了,一會兒就好了。”

“嗯。”他緩緩地閉上眼睛,輕輕地靠在車壁之上,蹙眉若有所思,拇指輕輕地摩挲過她的指尖,如往常他習慣性的摩挲廣袖的袖口一般。那輕柔如羽拂過的感覺,化爲細細微弱的癢,悄然鑽進她的心裡。

她呼吸凝滯了幾分,又緩緩地放鬆。突然之間覺得這份親密的接觸自己似乎並不牴觸。而在那南下的途中,在不爲人知的寒夜灌木叢中相擁的親密,已成爲兩人心照不宣的一個秘密。雖然從不提及,但是每每回想起來,又覺得對方與別人不同。她敏銳的感受着他手心的溫暖,記起他受傷時冰涼的身體,記起自己抱着他,靠在他懷中取暖時相熨帖的體溫和氣息……

臉上一時有些熱。

“梓衿……”她似聽見一聲輕柔的呢喃。

“嗯?王爺?”她擡頭,疑惑地看着他,他神色溫柔寧靜,輕闔的雙目似含着脈脈的溫情。

“若是你父親的案子結束,黃室內的一些謎團也得到解決,你我一起回蘇州如何?”寧無憂輕聲問道,抓住她的手,卻不由得收緊,將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

木梓衿的手微微顫了顫,發現他輕闔的雙眸已經睜開,正看向她,那樣的眼神,似乎可以讓人沉溺在其中,她心頭一跳,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寧無憂似鬆了一口氣般,依舊把玩着她的手指,似乎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物一般,不厭其煩地摩挲着,輕撫着。

馬車緩緩停在楚王府門口,車伕沒有聽到車內寧無憂的吩咐,並沒有掀開車簾,只是在車外靜靜地候着。

木梓衿撩起車簾,見楚王府已到,可寧無憂依舊靠着車壁靜靜地坐着,依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她眨了眨眼,轉頭看着他。

“知道我剛纔爲什麼讓你和我一起回蘇州嗎?”寧無憂對她說。

她有些迷惘,擡頭看着他。

“因爲,我想與你永遠在一起。”他輕輕地起身,坐直身體,一時間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慢慢地靠近木梓衿,讓她覺得這車廂變得狹窄擁擠起來。連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她都可在呼吸之間清晰可聞。就如同那一晚。雖然他並沒有言明到底是那一晚,可她心知肚明。

狹小的車廂內,相互靠近的身軀和氣息,相互可聞可交融的呼吸,她既害怕這樣的接近,又十分沉溺於這樣的親密。想要逃離,又無處可逃,想要再靠近,又不敢……她的心跳狂亂悸動,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而她似乎也聽見,他沉穩而有節奏的心跳聲,比往常要快許多。

是啊,那晚,他們便在一起了,那樣的緊緊相擁,那樣的親密無間,那樣的溫柔靠近。

以前他不會主動拉住她的手,更不會主動靠近她,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那樣的眼神,只是輕輕看一眼,就能讓她懂得他眼眸之中盪漾的溫柔和感情。

而她以前,更不會因爲他的觸碰而心跳如狂,心潮熱涌悸動……

靜謐的氣息幽浮縈繞之中,忽而聽見幾點凌亂清脆又輕柔的聲音落在馬車之上。她微微怔了怔,意識到這是下了雨。

“王爺,進去吧。”她說。

“好。”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掀起車簾,從車伕手中接過傘來,扶着她下了車。

一蓑煙雨,滿城濛濛,她再一次走在他營造的一方沒有風雨的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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