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環相扣

“別!”寧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已經很老實了……”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腿傷了之後悶得慌,我的那些兄弟們知道我在楚王府,就算想來看我,也不敢來。”

寧無憂看了看他腫脹的腿,眼神微微軟下去,“我讓人爲你做一個可以滾動行走的椅子,想去哪兒讓人推着你。你的腿傷還很新,不要亂走亂跳又嚴重了。”

寧浚一聽,興奮得嘴角的笑容驀地擴大,幾乎要咧到耳朵後面去,“是嗎,太好了啊,五哥這楚王府,我還未參觀完過。”頓了頓,他又蹙眉,“五哥今日去皇宮,可費了這麼些時間,難道是遇到麻煩了?”

“沒,只是與皇上說了些話。”寧無憂淡淡的說道,帶着木梓衿慢慢往懿德堂而去。

“說了什麼?難道是懷疑你了?”寧浚急切地跟上他,可腿腳不方便,難免落後幾步,“皇上他……沒說什麼吧?”

寧無憂停了停,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吩咐旁邊的侍女,“將賢王殿下帶回去休息。”

幾個侍女圍上來,將掙扎着不肯離開的寧浚扶走。

木梓衿跟上寧無憂,一路無言。

她察覺他似乎有話要說,可卻一直壓在心裡。

“王爺,今日你與皇上到底說了什麼?”她心中的不安漸漸浮上來,到了懿德堂之後,她將他褪下的常服接過來放好,又隨他一起坐在軟榻上。

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腿,問:“腿還疼?”

“不疼,”她蹙眉,“你和皇上說了什麼?”

“我並沒說什麼,”他淡淡地看着她,“皇上也只是說,他得知太傅去世,很是痛心惶恐,所以,要讓謝瑾瑜官復原職。”

她的心微微一沉,撐在軟榻上的手微微握緊,手心裡冒出冷汗。

兩人許久不說話。她緊緊地抿着脣,“我沒分清主次,我應該,先查先帝去世的原因的。”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或許查案也需要機緣。而且,如今許多謎團,樁樁件件都牽連着,或許從韋少鐸的案子之中,便可查出端倪。”

“我也是這樣想。”她拿出手札,“這些天來,發生了太多事情,有些問題忘了問王爺。”

他靠近她,與她一同低頭看着她的手札,“什麼問題?”

她已經看完手札上的內容,慢慢地闔上,“那日,韋少鐸在國子監見到的宮裡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蹙眉,無意識地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廣袖的邊緣,“是怡親王。”

“怡親王?”木梓衿挑眉,“怡親王爲何會去國子監?”

“怡親王已經三歲,按理該請啓蒙師傅了。”寧無憂淡淡的說道,“那日,便是太后安排怡親王如國子監見夫子,想爲他挑選一個適合的老師。”

“那爲何,韋少鐸會很激動?難道是看見了什麼人?”她輕輕咬脣,猜測着,“或許,怡親王的儀仗之中,有人與韋少鐸有關……”

他微微沉默,有侍女端了飯菜與茶點進來,安靜又有序。

他帶着她吃了些東西,便讓納蘭賀進入來商議事情。她回房,拿出手札細細查看。

如今與韋少鐸死亡有關的傅樑宇與謝長琳都已經死去,唯有一首奇怪的詩,還有兩枚失蹤的指環或許能查出新的線索。她對詩詞從來都不瞭解,往常也當催眠一般來看。如今卻要進入寧無憂的書房之中查閱所有詩詞的書籍。

對詩詞一竅不通的她,終究一無所獲。

詩詞的種類太多太多,她最終沉睡過去,將自己埋在了厚厚的書頁裡。

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看見燈光朦朧之中,氤氳着淡淡的流雲山嵐。她眯了眯眼,擡手捂住眼睛。

“太亮了。”她低聲道。

寧無憂將放在她眼前的宮燈拿開。他只是想看清她沉睡時的模樣,卻不想燈光晃到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之後,坐直身來,將書一本一本收好。

“這些書我早看過,若是有發現,早就告訴你了。”他隨手翻開一本五言律詩集,又放回去。

“我只是想,或許如你一般懂詩詞的人,看詩詞的角度與我這個不懂的會不一樣。”她思索着,“楊慎也說過,韋少鐸的那首詩,根本就一竅不通,或許他寫的不是詩。”

他將書拿在手中,起身慢慢地走回書架之中,有條不紊地將每本書放回原位。

書架之上,琉璃燈光明亮皎皎,素光淡然清雅,輕柔瀉落在他柔軟的常服之上,錦衣染上淡然月色般,柔軟細膩,溫潤如玉。

她走在他身後,手中拿着宮燈,亦步亦趨,直到他將書全都放好,才與他一同出書房。

書房之外,他的臥室明亮清靜,再出外廳,明亮的燈光將懿德堂照得燈火通明,案几之上還擺放着各種卷宗和密信,他並沒有避諱她,讓她直接進去。

他與納蘭賀似乎剛剛密談完畢,外間的門半掩着,窗外逐風輕送,吹動窗影徐徐搖曳。

“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他忽然說。

她一愣,將宮燈放好,吹滅,“明日雲真公主發喪,王爺會隨發喪的儀仗出城嗎?”

“我也想,”他蹙眉,“只是,於理於情都不合,我只暗中與儀仗送她出城就好。”

她低頭,將韋少鐸所寫的那首詩疊好,放入袖口之中,“王爺早些休息,我先回房。”

“不急。”他忽然叫住她。燈火熠熠,將她清麗精細的面龐照得通透爽利,美中帶着英氣。她自小習慣了男兒身,沒有平常女人身上的嫵媚和嬌柔。雖說畫出的八字眉掩住了她面龐之上的通爽,可眉宇之間,煥發的神采卻凌厲英然。

細看,她比剛來京城時,張開了不少。似一朵含苞的骨朵,在悄然的開合。而這開合綻放的過程,很慶幸,只由他一人欣賞。

“還有事?”她蹙眉,清明漆黑的眼眸透出困惑,可也有淡淡的血絲。

他抿脣不語,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似猶豫了片刻,才說道:“過幾日是個不錯的日子,屆時我與你去薦福寺住一段時間。”頓了頓,他又道:“只是你和我。”

“薦福寺?”她愣了愣,想問什麼,終究沒問出口,只淡淡的點頭,“好。”

他將宮燈點燃,提着與她一同出了懿德堂,“走,我送你回房。”

宮燈映照着斑駁細碎的流影,將晦明晦暗的遊廊照亮,她踩着宮燈映下的光,看着她與他時不時交纏,這一路走得安靜沉穩,又很輕鬆。清風偶爾撫過,滿庭疏影搖曳,暗影交織流轉。

他走在她身側,擋住涼風,寬大輕柔的廣袖輕輕撫在她手上,柔軟溫暖。

回房之後,他停在桌旁,看見她將燈火點亮,明明燈火似皎月,將這不大的房間照得通明。

“或許韋少鐸所寫的詩,是民間流傳的一種詩,很是少見。”他說,“我已讓人去查閱收集民間詩詞,很快便會有結果的。”

她雙眸一亮,按在桌旁的手也驚喜得微微一顫,不經意碰到桌上一個櫃子,櫃子抽屜微微撞開了些,她瞥見裡面一串佛珠,在燈光之下散發着潤澤的光。

他低頭,眯了眯眼。

她立刻將抽屜關上,笑道:“那王爺快讓人查去吧,快些查。”

寧無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交代了幾句,轉身離開。

房門合上時,她鬆了一口氣,立刻回到桌前,將那抽屜打開。那串佛珠,是她在薦福寺跪求了兩個時辰纔得到的。原本是想答謝寧無憂送她佛珠爲父母祈福的事情,可那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時岔住,她便把這佛珠給忘了。

薦福寺內的佛珠雖不是太名貴,可爲皇家供用的佛珠卻是上好的。那小沙彌知道她是楚王的人,所以不敢怠慢,自然給了她一串檀木佛珠。淡淡的檀香闇然幽轉,沉靜溫柔。

她把佛珠戴在手腕上,思索着何時將佛珠給寧無憂比較合適。

次日,晨光熹微,晨鐘敲響,鐘聲緩緩透過薄暮,將京城喚醒。木梓衿起牀,擡頭便看見薄暮之中散着淡淡的光,天際流雲舒捲,流眄之中,光線清麗。

果然如寧無憂所說,今日是個好天氣。

她並未隨寧無憂入宮,而今日正值休沐。寧無憂一早便入了禮部,根本就不在府中。她忽然不想吃府內的精緻小時,便入了裡坊街道,去街邊吃。

京城雖然繁麗榮華,可裡坊之中,依舊是鄉里街坊的味兒。清晨的街道之中傳來輕微起伏的官話聲,大成京城本地的人操着一口流利圓潤的京話,將沉沉肅穆的京城變得鮮活起來。

深秋,裡坊兩旁的攤販一一支撐起棚來,幾張桌子,幾個火爐幾口鍋,便能撐起一個門面。麪食是比較貴的,因爲小麥從播種到磨成粉再做成各種麪點是很耗費時間與人力的。所以大多數攤販都做簡單可口的食物。

木梓衿找了個地方坐下,店家指了指鍋里正熱乎冒着熱氣的湯與粥,木梓衿深深嗅了嗅,嚥了口口水,指着一口鍋道:“我要這個。”

“好咧,秋葵湯。”店家爲她裝了滿滿一碗,端過來放在她桌上。濃濃的湯,香氣四溢,木梓衿喝了一口,又覺得只是湯不太頂飽,店家又上了魚膾。

“剛從渭河裡打來的魚,新鮮着呢,入秋的魚最肥,你看着膾,又白又薄有彈性,切得又薄,很好入口。”店家熱情地說道,又端了一碟子醬汁來,“這是咱家自制的醬汁,不收錢的,姑娘您蘸着魚膾吃。”

木梓衿連連點頭,剛低頭喝湯,又聽見從遠處傳來輕微的哭聲。她一愣。

“哎,這是雲真公主府裡的人在哭啊。”店家蹙眉,有些沉鬱,“這幾日雲真公主府內的哭聲不斷,聽聞,半夜時那哭聲更加的瘮人陰森。離公主府比較近的人家,晚上都緊閉門窗,不敢隨意走動。”

木梓衿一怔,嚥下一口湯,問:“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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