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你起舞

昏暗的淨室之內,兩人呼吸交融,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她想要憋住呼吸,可又貪婪留戀着他的氣息。

她的頭被他輕柔地按在胸口,她只好將頭埋在他懷中,只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她已經緋紅的臉,還能聽見他與她同樣急促的心跳聲。

她輕輕地舔了舔脣,被他牙齒磕破的地方還有些刺痛。她好奇的擡眼,看見他流暢鋒利如玉的下頜,再往上,薄薄的脣緊抿着,殷紅潤澤,同樣又淡淡地紅痕,他竟把自己的脣也吻破了……她淡淡一笑。

他低頭,目光落在她脣角的笑容之上,澹澹光流輕染,籠罩着她。他忽然想起那個夜晚,那晚瑩白色的月光似也如今這般朦朧雅緻,如紗如霧。那個深遠山村之中的院落,梨樹枝葉芃芃,疏影清淺。那晚,她與他同眠,照顧着重傷的自己,兩人離得那樣的近,那樣的真實,又那樣如夢一般。

他時常想,何時能如那晚一樣,真實地抱着她,輕柔地吻着她,從此她只屬於她一個人。

可之後發生的種種,讓他終究難以壓抑積鬱的感情,在他每一處觸及她,抱着她,擁着她時,他又無比的惶恐不安。他已經深陷洪流,卻要自私地拉着她一同陷入進來,他以往努力的壓抑和隱藏,全都作廢了。

酸澀惶然時,他又那樣的欣慰着。他對她一往情深時,她並沒有拒絕他。這或許,是他如今唯一能慰藉自己的地方,也是他唯一能讓自己變得狠絕的地方。

午夜夢迴,他偶爾會醒來,會胡思亂想,想着京城如今的局勢,想着楚王府如今面臨的危機。想到最壞的局面,想到那時自己深陷危機不能自保,她該如何是好?

也想過就此放開,讓她去選擇更好的人。或許沒有他,她可以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如天下許多普通的人一樣,聽着父母的安排,憑着媒妁之言,將來嫁一個老實的又喜愛她的人,那樣至少可以讓她平安的過一生。

可心頭百轉千回,想到此處,便憤然難以自抑!那些幻想出來的換面,都被他撕裂了。

“顧明朗背後有顧家,顧家人浸潤朝政多年,其勢力也不容小覷。顧家能有抵抗鉅變的實力,也有在覆巢之後全身而退的能力。”寧無憂輕輕地揉着她腦袋上還未全完消退的腫塊,低聲說道,“何況,顧明朗雖然失去了西北大軍的兵權,但是如今京城的御林軍之權卻在他手中。京師之中,也有部分人是他的舊部,若是京中生變,他的確能有護你周全的實力。”

木梓衿抿着脣,“所以王爺是想如何?”

寧無憂停手,與她並坐在矮牀之上,思索沉吟片刻,“京中親王能掌控的兵力不到一千,若是如今謝家和顧家要聯合起來對付楚王府的話,楚王府,的確沒有勝算的能力。”

“可是不是還有皇上嗎?”木梓衿恍然看着他,“你是皇室的人,皇帝不會幫你嗎?”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手緩緩從她肩上滑落,在她腰間停下,微微將她攬入懷中,“帝王之心難測,若是皇上真心向着我,便不會在丞相夫人去世時,親自登門弔唁了。他這一舉動,讓人難以捉摸。”

木梓衿蹙眉,自古以來,皇權爭鬥爾虞我詐,便是再單純的人坐上那個位置,也會變得疑神疑鬼,汲汲營營。

皇帝年幼,是謝家人將他推上帝位。而那時寧無憂並不在京中,世人或許都會猜測,若那時寧無憂平藩北上,帶着赫赫軍功,又有治世之才,且與先皇關係不簡單。

那麼,若是在先皇駕崩之前,寧無憂回到京中,豈知如今在帝位上的人不會是寧無憂?

木梓衿並不是頭腦簡單的女人,她來京城之中這麼久,早已熟知朝堂之中的各方勢力與爭鬥,又怎麼會想不通這個關聯。那麼,寧無憂當初讓她入京調查“無頭鬼案”,一來,是他想借此回到朝堂,二來,便是想要弄清先皇去世的真相。

她平日因爲他護得周全,並沒有涉入朝政太深,也不知他到底對先皇去世的真相得知了多少。

如今的寧靜,都是暴風雨前的徵兆嗎?

寧無憂輕嘆口氣,深深地看着她,伸手將她輕輕一抱,將她託在臂彎之中,輕柔珍重的動作如拖着一片柔軟的雲。

她驚了驚,又覺抱着她的力量沉穩有力,便放下心來,卻見他又輕輕偏下頭來,她立刻擡手遮住自己的脣。

寧無憂愣了愣,無奈一笑,目光落在她遮住脣的手心裡,乾淨柔軟的紋理絲絲入扣般,每條掌紋都悄然糾纏着。他最終只輕輕地在她手心吻了吻。

木梓衿只好掙扎着從他懷中坐起身。“不管之後京城會變成什麼樣,我都會站在王爺這邊。”她抿了抿脣,“只是如今,我該怎麼出這囚室?若不是大理寺看守嚴密,恐怕早已有人來將我殺之而後快了吧?”

寧無憂手臂緊了緊,“若是如此,你便在這囚室裡呆着吧,至少,我還能放心些。”

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今早你走之後,我便想,謝長琳的死,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早已設計好的。”她蹙了蹙眉,看着自己的手心,彎下拇指,“其一,韋少鐸的死,或許與謝長琳有關聯,而我父親去世之前,謝長琳又反常地來我家提親,之後我父親便死於牽機藥。因此,與謝長琳有關,他一死,有關牽機藥的線索就斷了。中秋那晚,他入宮赴宴,或許宮裡早就有人設計好,要讓他死!”

寧無憂靜靜地看着她,她或許不知道,他最喜歡看她認真推理思索的模樣,倒八字眉輕輕蹙着,十分的滑稽可憐。但是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其二,”木梓衿彎下食指,“那晚,我跟上謝長琳時,由於對宮殿之內的佈局不熟悉,原本險些要跟丟了,可卻發覺,有道身影似乎故意停下來,有意等着我跟上去一般。”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這麼說,你會進入偏殿之中,或許是謝長琳故意引你去的?”

她咬了咬脣,“那道身影很是模糊,說不定不是謝長琳,而是兇手。”頓了頓,又說道:“如果是兇手故意引我進入偏殿的話,那麼,若是時間再充足一些,他也可以直接將我殺死。這樣便永絕後患了。”

寧無憂微微一僵,呼吸也稍稍一滯,“你說的是,只有半盞茶的時間,要殺死謝長琳也有些倉促。但是若時間允許的話,兇手也可以直接……殺了你。”

等於說,木梓衿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心頭驀地一緊,眸中快速地閃過殺意。

“王爺,我要儘快出去,你這次來,是來告訴我你查到的線索的嗎?”她問道。

寧無憂輕撫着她的頭髮,淡淡說道:“是,的確有發現。”

她探究又殷切地看着他,雙眸明湛,瞬也不瞬。

“中秋那晚,大部分人都能證明自己在燈光暗下來,到謝明嬈跳飛天胡旋時都在殿宇之中,但是,本王依舊懷疑有人所說的不在場證明很是詭異。”他輕輕挑眉。

木梓衿靜靜地聽着,快速在腦海之中形成線索,忽然雙眼一亮,“你說那個人會跳舞?”

“是。”寧無憂微微蹙眉,“他的動作與謝明嬈的一致,並無錯處。”

“那他怎麼跳的?你跳給我看看。”木梓衿拉住他的手臂,目光煥然奕奕地看着他。

寧無憂臉色一僵,輕輕推開她的臉,“成何體統?本王不會做那女人的飛天舞。”

“你不跳我怎麼知道他說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作假?”木梓衿失落地嗔道。

寧無憂眸色一深,幽深暗沉的眸子緊緊地與她直視,壓迫又凌然,最後卻又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顫,輕聲道:“好吧。”

木梓衿心頭一喜,立刻在矮牀上端正的坐好,如貪婪的餓狼般直視着他。只見他很不情願地走到囚室中央,緩慢又流暢地做出了幾個飛天反彈琵琶的動作,廣袖翩躚、青絲飛舞、衣袂流轉清逸,雖說是女人柔軟婀娜的動作,可他做起來,卻別有一番魏晉風流肆意瀟灑的風骨。

他彆扭的做完,僵着身體走回來,垂眸不語地坐下來,臉偏向一邊,不去看她。

她心頭一沉,有些歉疚,高高在上的楚王爲她跳了舞,這樣難爲情的事情,他此時心裡一定有了陰影。木梓衿有些懊悔,連忙捱過去,低頭去看他的臉。

他卻正色地看着她,將她的臉推開。

她見他臉上飛快地飄過淡淡的紅暈,隨後又飛快地掩在了這囚室昏暗的光線之中。

原來不是有了心理陰影,而是羞澀了。

她心頭一陣雀躍與歡喜,伸手環在他脖子上,“他與王爺跳得一樣好嗎?”

寧無憂狠狠地瞪她。

她識趣地笑了笑,“他與謝明嬈跳得一模一樣嗎?”

寧無憂點頭,“是,雖然他跳得僵硬彆扭,可動作倒是一樣的,沒有出錯。”

木梓衿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日他穿得很厚?還披了一件厚實的輕敞?”

“嗯。”他說道:“他說他是因爲受了寒,怕冷,所以穿得厚了些。”他伸手輕輕地摟着她,微微一轉身,與她一同倒在矮牀上,“我還發現了一個可疑之處。”

“什麼?”天旋地轉間,她有些眩暈,透過朦朧的光線,躺在矮牀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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