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婚約

王袍朝服金冠褪下,撥了髮簪,青絲撲泄。平時冷峻淡然的面容,在一捧柔軟的墨發之中,清俊絕倫。

臉色微微泛白,濃黑的睫毛輕輕地闔上,在優美的眼角弧線下,印上淡淡的陰影,玉色般的白,墨色般的黑,兩相對比之下,竟生出幾分豔和雅,逼人的氣質清貴絕倫。柔軟的裡衣輕覆着頎長的身軀,半遮半掩之間,才顯朦朧迷離的魅惑。此時軟臥睡榻的楚王,如一朵微軟青雲般清致。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瀆,卻偏偏又覺得他端莊清貴的姿容無比的神聖。

這簡直是更加的撩動人心。

她艱澀地嚥了口口水,不知道該是離開還是該進去,亦或者,是被定住了,竟動彈不得。

春末的天氣調皮又難測,蓋上被子又熱,不蓋被子又冷。所以寧無憂身上的被子只蓋住腰腹以下,被遮掩的神秘感,更讓人難以抵抗。

在睡夢之中,他微微側了側身,那半懸在身上的被子輕滑落地,漣漣暗紋旖旎之下,竟露出他整副身軀。她看得腦袋轟然一熱,立刻走進去,撿起地上的被子,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

寧無憂便是在這一刻醒過來的,警惕又快速地擒住她的手腕,在迷離的視線之中,從惺忪沉迷的夢裡,他睜開雙眼,天地周圍都模糊不清,只剩下眼前這一隻細小柔軟的手,除了手心還算滑膩,其餘地方手感似乎都不太好。

視線再蜿蜒向上,纖細的手臂裹在淡色的衣袖之中,精巧的下頜圓潤微翹,一瓣粉嫩嬌俏的脣,在細碎牙齒的輕搖下,泛着淡淡潤澤,這樣淡然的色澤,似乎是視線中最鮮明華麗的色彩,讓他眯了眯眼。

剛纔那一瞬,似乎是一份久違的情形。在無數個夢境裡出現過。柔軟的手,輕柔的呼吸,輕輕覆上身體的被子,還有若有似無焚香的氣息。

恍然間,便錯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幼時。皇后哄着他午睡,皇兄也躺在他身邊。

或者是更早,那時母妃還在。母妃輕柔呢喃的歌聲,似一雙柔軟溫暖的手,輕輕地安撫着,讓他快快入睡。

也曾有那麼一時的錯覺,那被子,是母妃蓋上的。

雖然皇后對他視如己出,可哪兒有自己的生母好?

“母妃……”他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手,慢慢地靠上去,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摩挲。

“母妃,剛纔是你給孩兒蓋被子嗎?”他留戀着這溫柔的感覺,閉上眼睛,似乎希望留在夢裡。

木梓衿僵直地站在牀邊,微微佝僂着腰,感受着手心觸覺的細膩和嫩滑,心想着這楚王的皮膚真好。以往看了總是想摸一摸的,可是礙於楚王的身份和淫威,沒有那個膽量。沒想到,現在糊里糊塗地隨隨便便地就摸到了,而且還是楚王殿下親自讓她摸的。

若是楚王醒來,知道自己摸過屍體的手摸了他的臉,會不會氣得不想要自己的臉了?

心裡百轉千回的,下意識就想抽回自己的手,於是手忍不住顫了顫。

這麼一顫,已經讓警覺的楚王倏然清醒,那雙迷濛惺忪的眼睛豁然睜開,清明如墨玉般,一瞬間就看到了離他如此近的木梓衿。

他蹙眉,環顧四周,發現是自己的臥房,放開她的手,銳利地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裡?”

她驚了驚,一時有些無措,收回手,使勁兒在身上擦了擦,說道:“是紅袖叫我來的。”

他躺在牀上,擡手遮住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見他沒有追問責備的意思,她鬆了口氣。擡頭看着他,那隻如玉的手腕覆住那雙墨玉般的雙眸,也依舊掩蓋不住他的倦容。她移開眼睛,說道:“王爺,我先出去了。”

“既然進來了,何必出去?”他移開手,剛纔銳利如刀的眼睛已經恢復平靜,微微垂了眼眸,看見身上的被子,問道:“你幫我蓋的?”

“是啊。”她點頭,“王爺睡覺還踢被子呢。”

他笑了笑,“我從小就這樣,所以母妃和母后,一晚上總會爲我蓋好幾次被子。”

她站在原地,有些侷促,只想快些離開,“昨晚王爺都沒休息好,要不然您繼續睡吧。”說着,她轉身就要出去。

“急什麼?”他坐起身來,靠在牀頭,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小冊子。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札。

“昨晚匆匆忙忙的,忘了記錄下來,所幸你也在,便順便記一下吧。”他將冊子遞給她。

什麼叫做順便記一下?這手札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連忙接過來,翻到記錄的最後一頁,他果然沒有食言,趁着她手不方便的這段時間,按照她的習慣和方式記錄了案件的過程和疑點。

她拿過案頭的筆和墨,思索了一會兒,將昨晚的事情記下。

“駙馬被火燒死在公主寢殿,寢殿內只餘駙馬一人。駙馬屍身被發現,口內無煙灰。此,有疑點如下。”她一邊寫,一邊喃喃的說道:“其一,屍身的真實身份。第二,駙馬是否被人殺了滅口……”

“嗯?”他挑了挑眉,“如何解?”

“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駙馬,就憑一塊駙馬隨身攜帶的玉佩就草率認定那是駙馬,根本不可靠。”她說道。

“嗯。”他點點頭,“而且,那人是先被殺死,再被火燒的。這麼做,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若是常人想殺人,直接殺了就是,爲何要故意放火毀了屍體的容貌?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除非,那屍體根本就不是駙馬。而是被人掉包了。”

“正是。”她立即贊同,“我想了一夜,除了這一點以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縱火,一來可以掩蓋屍身的真實身份,二來,也可以將禍水東引,讓人順理成章的將先皇的預言與你聯繫起來。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是一石三鳥。”他陰冷地笑了笑,“還成功的讓駙馬逃脫。”

“若是剛纔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麼,駙馬到底在哪裡?又是如何躲過那麼多雙眼睛,從大火中脫身的呢?難道,他會妖術不成?”她蹙眉。

他指了指牀榻,又指了指一旁的小桌,示意她可以坐到牀榻上來寫字,她正覺得站着寫字不方便,便半坐在牀上,靠着小桌記錄,“畢竟是在公主府上,當時我們都太過注意駙馬是否被燒死,根本就沒想到,他們會使這一招金蟬脫殼。”

他冷哼一聲,“太后當時也在場……”

她雙眼一亮,“公主和駙馬的婚事,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吧?”

“算得上,是順水推舟。”他伸手拿過枕頭旁的隱囊,微微靠在上面,說道:“當時,謝家在元宵節之後準備家宴,其族內有點名望前途的青年也可參加。能進京參加謝家的家宴,在謝家可是無上的榮耀。而當時,謝瑞軒便在其中。當時太后還是皇后,對謝瑞軒頗爲賞識,便偶爾帶他入宮。機緣巧合之下,謝瑞軒結識了昭陽公主。昭陽公主,仰慕謝瑞軒的人品和才華,便有意將其召爲駙馬。太后,便順手做了這個人情。”

“謝家人也是同意的吧?”她繼續說道,“謝家人在拉攏皇室成員這點上,可下過一番狠功夫啊。”

“是。”他很是讚賞地看着她,脣角噙着微笑,“謝家,自大成開國之後,便有了式微之勢,家族再不復以往的繁榮。自大成開國之後,謝家第一個人走上大成朝堂,便不予餘力地往上攀爬爭鬥,企圖恢復謝家自魏晉以來的名望和強盛。而走這麼一條路,是無比艱難的。所以,有一條很好的捷徑,便是與皇室靠攏。故而,謝家人,有女兒的,就儘量將女兒培養成配得上皇室的千金,有兒子的,若是能入仕便好,不能入仕,那就娶皇室的公主郡主。”

“哦——”她瞭然地點點頭,“這個家族,真是,趨炎附勢啊。”

“但是謝家人,也的確優秀。”他說道,“若不然……”他說到此處,微微搖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是將將她拉近一些。

她握着筆,微微一僵,立刻說道:“王爺,墨水會弄到您身上的。”

他慢慢放開了她,墨玉般的雙眸漸漸變冷。

她微微低頭,心跳加快,於是立刻轉移話題,笑道:“謝家人這麼能打能算,爲什麼就沒將謝家女人嫁給你呢?好歹,你當時也是名動天下,風流無雙的楚王啊。”她乾笑了幾聲。

他盯着她的眸子越發陰冷,脣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切,卻依舊笑道:“聰明如你。”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愕然擡頭看着他,“真許了女兒給您?是誰啊?”她雙眼微亮,好奇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強自按捺住了慍怒,才一字一頓地說道:“謝明妍。”

“謝明妍?”她側首,“好熟悉的名字。是謝家哪房的女兒?”

他冷哼一聲,一副吃人的樣子,冷冷地說道:“正是當今太后!”

“啪嗒”一聲,手中的毛筆和手札掉落在牀上,墨色隨毛筆翻滾暈染開去,在華錦的牀被上染上刺眼的墨。她張大了嘴巴,驚愕不已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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