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

已經是凌晨,岑小夜下山,直奔岑嶺的方向。昨晚他和心舞聊了很久,心舞很開心。在岑小夜提出要離開時,她明顯有些不捨,想挽留,但最後也任他離去。

岑小夜離開時,只感覺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確實,心舞的傾國容顏讓他動心,但更多的是因爲她陪他度過了太多歲月,甚至說從小到大她都陪着他,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感情。

他現在山頂上俯視着岑嶺,每一條村道都是那麼熟悉,即使兩年沒回來,他也能閉着眼睛走完。他帶着莫名的感傷,陷入了回憶…

從兒時最好好玩伴小龍和雪雪被聖祭到現在,有十一年了。親自看着自己最好的玩伴永遠離開自己,別人根本無法理解那種痛苦,特別是他們臨死前的那種絕望的眼神,岑小夜記得很清楚,也正是從那時開始,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大轉變。孤僻和暴躁的性格讓他封閉了自己,跟別人的交流也變得很少。

那時候,身邊唯有孃親孜孜不倦教給他道理。還有一個不嫌棄自己暴躁的人,就是心舞。小時候他經常找心舞談話,被別人說成“自言自語的瘋子”也不在意。後來,遇上了小岑雨,他才又多了一個牽掛。

他覺得自己長大了,經歷了很多,懂了很多,也爲曾經的任性和衝動而後悔。如今,孃親已死,小岑雨也被人帶走,只有心舞還在。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讓身邊的人再有不測,不再傷心和難過。

他知道,心舞也很在意他,從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就可以深深感受得到,只是他有重要要去做,他不得不走。如果可以,是說如果,他一定會去尋找打開花界的方法,完成他的承諾。

岑嶺,一個純樸的人類部落。大樹爲樁碎石爲基建立的房子座落,整體呈環狀分佈,外圍三座大山環繞,果樹蔥鬱。在這平淡下,隱藏着一股悲涼。天際破曉,黎明到來。被霜凍的樹葉像穿上了一件白衫,村道上已經有幾個村民扛着鋤頭出來耕種。

在一個溝中,一個老人扶着鐵鍬,立着有些佝僂的身子,眼中有些苦澀。他望着那乾裂的耕地,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無奈地說道:“又是一個大荒之年。”

岑小夜看着這些不得不爲生活而奔波的背影,眼睛忍不住溼潤了起來。在以前,孃親豈又不是這樣起早摸黑,一人撐起這個家。

他咬着牙,把頭仰起,不讓那可惡的東西流出。男兒流血不流淚,孃親也不願意看自己哭吧?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堅強。他轉過身,擺脫了悲傷的情緒,向岑嶺中走去。

他不是懼怕深淵中的存在,更不是要退卻。他回到岑嶺,只是想把心中的不明弄清楚。因爲所有的疑問,只有在這裡才能水落石出。

他用法力悄悄改變了真容,大步走向祭廟。岑嶺中有兩千多戶人家,上萬人口有岑西村、岑裡、南落、齊安、北嶺幾個村莊。岑小夜從北嶺穿過岑裡走到岑西,這個過程並沒有引起別人關注,和他碰面的人即使覺得他面生,也都當他爲其它村莊的人。

兩年前老族長判處岑嶺,引起過很大轟動,甚至有人嚷着要進深山,把老族長捉回來。然而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即便有老人知道也不願說,所以後來這事就此作罷。過了兩年,這件事帶來的恐慌也漸漸淡化。

“這……”

岑小夜路過祭廟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呆住。原先的祭廟竟然已經不復存在,取代的是一片廢墟。沒人來處理過這廢墟,斷木夾在泥牆破瓦中,半立的土胚牆搖搖欲墜,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這裡。

“血光之災。”

岑小夜自語,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而起。兩年前,他被選爲聖子,小岑雨則是被選爲聖女。在聖祭時,孃親與岑融同歸於盡,老族長也捨身忘死,把他和岑雨救走。這樣一來,聖祭無法進行,血光之災必來無疑。

岑小夜沒想到,自己的逃避,會讓如此多的族人爲他受難。到底該不該,自己的命有那麼重要嗎?他腦子很混亂,自己明明希望這些人死,可現在他們死了,自己爲何有一絲罪過?

他逃離離了這裡,沒有用法術飛行,像一個被嚇壞的孩子,向岑西跑去。跑了一里地後,一座嶄新的大廟出現在眼前。

這座祭廟建築規模並不多,前方卻有一個能容納萬人多的院子,用來做岑嶺人蔘拜之地,剛建成也不過一年多時間。從外面可以看到大堂內燃着兩支蠟燭,幾個人圍在一起,在討論着什麼事。

大堂內的靈牌引起了岑小夜的注意,這些靈牌都是重新雕刻的。雖然燈光昏暗,但在岑小夜睜開天眼後這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岑宣,還有兩年前的族長,包括上一屆的所有主持,都被立起了靈牌。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都在血光之災中喪生了。這些都是爲岑鄰付出了生命的人,他們都會長存於此,都應受到子孫後代的敬仰。岑小夜不知道要說什麼,已無言可講。都是他害死的,而現在,似乎自己才成了罪人。

“已經沒有合適的人選了,都是殘疾的…”

“難道又要遭受血光之災?看來天要滅我族啊!”

“……”

大堂裡的人談話的聲音傳到的岑小夜耳中。他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這些都是新一屆的住持,正在爲半年後的祭祀犯愁。做個住持談何容易,這是爲保護全族人的工作,但又面對着族人暗中的抗拒和排擠,做什麼事都進退兩難。

在這裡商議的住持都知道,這個工作的危險程度不單單隻有這些。兩年前,那批住持剛上任沒多久就有血光之災降臨,全都死去,如今誰又敢說自己不可能一樣會遭受?

可沒有人後退,亦沒有人懼怕。做這種人,就要有一種大愛無疆的精神。雖然他們不認爲自己有這種品質,但所有人都知道,真到有困難時,他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時間衝上去的。他們不怕被誤解和排擠,哪怕遭受再多誤會他們也要讓祭會延續下去,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家族。

“用我的兒子吧。”

一個年輕的父親說道,他已經想了很久,終於狠心決定了下來。

“耀宗,你…”

一個老者聞聲而起,他看着年輕人,長滿老繭的雙手顫抖着。他看了很久,才坐了下來,沒有再說什麼。

其它幾人也想說什麼,但都是欲言又止。現實殘酷,也唯有如此。

此時,岑小夜也在大堂裡,隱避在一個無人能察覺的角落。他聽了許久,知道了這位願意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獻出來的人,是這現在岑嶺的新族長,名岑耀宗。他爲人老實、正直,是岑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如今岑家無聖子,他只能這樣抉擇。

岑小夜離開了,他不敢繼續聽下去。他知道,這位父親不是無情,而是無私。

他走在一條曲折的小路上,壓住翻騰的內心,感受着這難得的平靜。對於一個在異界撕殺兩年的遊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在自己出生的家鄉更有安全敢的了。

在路上,他見到不少的孩子,大多都是缺胳膊斷腿的。

“聖子聖女,要身體健全、保持童子之身者。”

在十幾年前,一位主持不小心把這個消息走露出去後,曾激起一片波瀾。過後,很多人爲了自己的孩子不遭受那種悲慘的命運,於是狠心把孩子給弄殘。

然而這是一片更悲慘的場景,孩子們都落下了後天性殘疾,也唯有那天真的笑臉能彌補一點傷痕。但要想將孩子們留下的陰影全部抹滅,是不可能的。

走着走着,一間熟悉的小屋出現在岑小夜眼前。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拉爛幾張蜘蛛網。傢俱完好無損地擺在桌子上,落滿了塵土,至今無人打掃。他還記得,以前這裡是多麼的乾淨,不染一塵。而如今,物是,人卻已非。眼中撲閃的那些身影,卻也只是相隔時空的記憶。

他眼角抽噎了幾下,兩手手指張開。一絲絲細小的神光從他手指間蹦出,化成幾隻小掃把,在這房間裡揮舞,不絲一苟的打掃着。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會調皮地把這裡弄髒,孃親總是一言不出,默默打掃乾淨,很有耐心。而今,到他打掃了。

這時,淡淡的藍光在岑小夜胸口閃爍,一顆藍色半透明的掛墜浮現出來。這是岑雨的物品,兩年前送給岑小夜。以前,這顆掛墜平淡無比,自從那次救了他後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掛墜在這屋子中游蕩,飄起飄落,不知在尋找、還是在懷念什麼。

“孩子…是你回來了嗎?”

岑小夜轉身,只見一個風年殘燭的老人站在門口,說話的人正是他。老人拄着一柺杖,佝僂的身子已經彎得不能再彎,如同一棵落敗的老樹。他看着房裡飄浮的掛墜和岑小夜那隻被神光覆蓋的手,臉上毫無異色。

“嗯,老鐵匠爺爺,是我。”

這老人是岑小夜的鄰居,人雖老邁,打鐵卻是一絕。岑嶺只有他一個鐵匠,差不多所有的鐵器都是出自他之手。他年紀很大,大到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打了多久的鐵。

岑小夜點頭,手在臉上一摸,露出了真容。他並沒有太過於驚訝老人的鎮定,因爲這老人一直都是這麼神秘,遇上什麼事都很鎮定。孃親曾經和岑小夜說過,連她也不知這老鐵匠的身世,只知道他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從小到大,岑小夜極少和他說話,也不知道怎麼稱呼,所以現在禮貌性的稱其爲“老鐵匠爺爺”。

老鐵匠點頭,一拐一拐的走進來。岑小夜見狀,想上前攙扶,而老鐵匠卻擺擺手,意示要自己一個人走。時間不饒人,只是兩年過去,昔日生龍活虎的老鐵匠,也抵禦不住歲月的侵襲,老態顯露。

他接過岑小夜遞過來的凳子,坐了下來。

“孩子,你不該回來啊,你應該走出荒嶺,外面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老鐵匠道。

岑小夜搖頭:“我不會放棄這裡。”

岑小夜雖然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但卻表達出他內心最真摯的抉擇。

老人望着懸在空中的掛墜,又看了看岑小夜,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回來想幹嘛。你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也如此。既然你也選擇了走這條路,就有權知道一切,你跟我來吧。”

老鐵匠把岑小夜帶到了他家裡,這是一個簡陋的屋子,房角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廢舊的鐵器,還有那個一直陪伴着他的鐵爐。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說着這話的時候,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鐵盒子,遞給岑小夜,“看了裡面的東西,你會明白的。”

這鐵盒有些重,把盒蓋揭開後,裡面放着兩塊小石碑。

岑小夜拿出這兩塊冰冷的石碑。第一塊年代非常久遠,在時間的碾磨下已是千瘡百孔,只有一行依稀可見的四個古老的字體,他根本看不懂。

第二塊石碑沒有先前那塊久遠,卻也是充滿滄桑之氣,上面亦有排古老的文字。因爲年代不是那麼久遠,岑小夜可以隱約看出其中的內容——吾願帶領族人進入荒嶺,誓死鎮壓。

“這個。”岑小夜看着這兩塊石碑,心中五味雜陳,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這就是我們岑家修士的使命。”老鐵匠面不改色,指着第一塊石碑,說道:“這是我們的先祖留下來的,上面寫着‘大凶,鎮之’。而另一塊,則是我族英傑岑帝刻下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岑帝帶領我族,進入荒嶺,爲的就是先祖的遺願,鎮壓大凶之地,也就是深淵。”

第十章血拼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九章 破繭成魔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二十五章血路悲第五十六章 兒女情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四十章岑家修士踏劍歸來第六十三章 決心第二章 大祭祀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六十五章 女孩的勇氣第一章 佳人舞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二十四章坐在宇宙中的人第四十一章以器煉身第二十九章岑霸天第二十章蛇王第六十一章 血雨紛飛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二十四章坐在宇宙中的人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章 喪失的天真第十八章上古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七章相依爲命第三十四章責任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十四章初戰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三十二章回家第五十章 怪物第四十一章以器煉身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五十八章 獸潮第三十九章岑家的崛起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十二章暗中來訪的女孩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二十五章血路悲第十七章 無憂道人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十八章上古第四十四章葉冰雪第十四章初戰第六十二章 開戰第二十七章一言爲定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四十九章 邪惡的力量第三十四章責任第十八章上古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五十七章 血的盛宴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六章 執法者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五十三章 鎖妖鏈第四十章岑家修士踏劍歸來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四十七章又一個岑帝第五十四章 劫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二十一章大戰妖王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十七章 無憂道人第四十五章天柱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十六章危險重重第三十四章責任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二十章蛇王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十九章 邪惡的力量第二十九章岑霸天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十九章待我君臨天下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五十六章 兒女情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五十八章 獸潮第十九章待我君臨天下
第十章血拼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九章 破繭成魔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二十五章血路悲第五十六章 兒女情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四十章岑家修士踏劍歸來第六十三章 決心第二章 大祭祀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六十五章 女孩的勇氣第一章 佳人舞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十五章勢不可擋第二十四章坐在宇宙中的人第四十一章以器煉身第二十九章岑霸天第二十章蛇王第六十一章 血雨紛飛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二十四章坐在宇宙中的人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章 喪失的天真第十八章上古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七章相依爲命第三十四章責任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十四章初戰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三十二章回家第五十章 怪物第四十一章以器煉身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五十八章 獸潮第三十九章岑家的崛起第三十五章五千年前第一戰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十二章暗中來訪的女孩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二十五章血路悲第十七章 無憂道人第六十四章 風塵訣第十八章上古第四十四章葉冰雪第十四章初戰第六十二章 開戰第二十七章一言爲定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四十九章 邪惡的力量第三十四章責任第十八章上古第二十三章掛墜的力量第五十七章 血的盛宴第五十二章 劍靈威第六章 執法者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五十三章 鎖妖鏈第四十章岑家修士踏劍歸來第十二章巨劍認主第十三章最強傳承第四十七章又一個岑帝第五十四章 劫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二十一章大戰妖王第二十八章岑家修士的使命第十七章 無憂道人第四十五章天柱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十六章危險重重第三十四章責任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章兩年前第三十六章大戰落幕第二十章蛇王第三十一章把自己埋下第四十九章 邪惡的力量第二十九章岑霸天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十九章待我君臨天下第五十五章 釋懷第五十六章 兒女情第三十七章龍城鎮壓第三十三章束手就擒第五十八章 獸潮第十九章待我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