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回到了自個的屋子時,才發現此時她的屋子裡盡是一羣中年嬤嬤。
這些嬤嬤也不知赫連風華是從何處弄來,都圍着她轉,替她量身製衣。
而赫連風華就坐在她平時掏藥的那個地方,手裡拿着她的藥蠱,輕輕的掏啊掏,把裡面的藥材都掏的粉碎。
看他的神情卻漫不經心,絲毫不像一個掏藥人。
方絕代看向了赫連風華,巧的是,赫連風華也在這時回頭看着她,兩人的目光對接。
也不知怎的,方絕代就想起了那夜在城門一戰的畫面,他溫柔的雙眼,扣人心絃的一句話,卻令人夢迴牽縈。
她面容一紅,趕緊別開了臉,不去想不去看他。
也不知那些嬤嬤折騰了多久,終於離開了她的屋子。
只是赫連風華卻半步身都未挪,依然坐在那窗戶下,慢慢的掏。
她走了過來,看着他修長的手不停的握着那藥掏,便彎下腰,伸手準備拿過他手裡的藥蠱時,腰際突然一緊,她的身子就被迫的往前頃去,接着整個人落入了他的懷抱裡,強大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她的小身子落在他的懷抱,令人覺得一點存在感也無。
他雙手抱緊了她,讓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你幹……”她啓開了脣瓣,正欲開口說話時,脣瓣卻被男人重重和堵上。
方絕代低嗚了一聲,窒息感瞬間襲來,他身上有一股好味的藥香,一直以來,她都不排斥着。
原來那粗暴的吻,慢慢的溫柔下來。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有些不安分,卻反被方絕代死死的按壓在腰間。
也不知多久後,赫連風華才鬆開了方絕代的脣瓣,兩人的臉頰盪開了淡淡的紅暈,特別是方絕代,粉白的臉頰似是撲上了胭脂紅,嬌嫩動人。
赫連風華竟然看癡了。
方絕代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看,也不敢有多大的動靜,只能愣愣的待在他懷中。
“砰!”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重重的撞開,赫連景蕭手裡拿着風箏,快步的跑入了房間,直到整個人闖入了房間後,赫連景蕭纔看到赫連風華竟抱着方絕代。
赫連景蕭驚呼了一聲:“啊啊啊!”
“你們在幹什麼?”赫連景蕭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撞見兩人的好事。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之前他就住在錦妃的寢宮側殿裡,每一次赫連碩到來時,總能看到錦妃與赫連碩抱在牀上赤果果的打滾。
如今這兩人雖然並沒有做什麼越舉之事,可是……造人都是從摟摟抱抱開始。
“滾出去。”赫連風華不悅的冷喝。
“我我我,我我的手受傷了,我要方絕代給我包紮傷口。”赫連景蕭擡起了手,擼起了手上的衣袖,把手上的傷口露出來給赫連風華跟方絕代看。
果然,方絕代看到他胳膊處有一條細長的傷痕,血水還有滴答的流着。
“唉呀,你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方絕代只覺得赫連景蕭來的很是時候,他要是再不來,她恐怕就要憋氣給憋死了,在赫連風華面前,她大氣不敢喘一下。
她正準備從赫連風華的身上跳下來,給赫連景蕭包紮傷口的時候,赫連風華卻突然按住了她的身子,目光冷冷的瞪着赫連景蕭。
這是他跟方絕代的私人空間,爲什麼總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他很不喜歡這個赫連景蕭,超級討厭。
“你你你幹嘛瞪着我。”赫連景蕭心裡其實害怕極了赫連風華,只是礙於面子,他在赫連風華一直是死撐着。
“滾過來。”赫連風華冷冷的喝了一聲。
赫連景蕭挪了挪腳步,哪裡敢過去,這赫連風華的樣子,簡直就是要殺人滅口。
方絕代一臉無語的看着赫連風華:“他的手在流血,傷口的裂痕有些深,需要縫合,不要耽誤時間,乖。”
沒辦法,方絕代知道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只順着他的毛來摸。
赫連風華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但是依然沒有鬆開方絕代,他語氣也沒有方纔那般的強硬:“讓他自己過來。”
“可是我的工具在那邊。”方絕代伸手指着牀邊的那個櫃子,櫃子上正好放着她從皇宮裡取出來的工具。
赫連風華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工具,然後擡起了手,掌心對着那工具,體內的毒素被清理乾淨後,赫連風華的內力也比以前強大了許多,工具一瞬間就落到了他的手掌內,再被他狠狠的丟到了桌面:“可以了。”
“可是我這樣也弄不了啊。”方絕代儘量的剋制住自己的脾氣,放軟了聲音說。
赫連風華輕哼了一聲,雙手搭在她的細腰,把她的身子翻轉側過,讓她背對着他的胸膛,坐着。
方絕代突然有種想撞死的衝動。
她明顯的感受到了背後有一根槍直挺挺的指着她。
她挪了挪身子,赫連風華便悶悶的哼了一聲,俊逸的臉龐浮起了炙熱的紅暈。
方絕代身子猛的一僵,也不敢再隨便的亂挪亂動,雙手拿起了工具,讓赫連景蕭自己去拿了一些藥草過來,然後就坐在方絕代的面前。
方絕代替他先清理上面的血,消毒後,再幫他將傷口縫合起來。
“好了。”方絕代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是她有史以來,包紮的最快的一次,因爲她實在受不了背後的那個男人。
赫連景蕭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問:“我的胳膊會不會留疤。”
“不要廢話,好了就滾出去。”看到赫連景蕭纏着方絕代,赫連風華早已按耐不住的低吼。
“風華哥哥,你爲什麼對我老是這麼兇,我到底哪裡招惹你了,你爹也是我爹,我爹也是你爹,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啊。”赫連景蕭倏地站起身,對赫連風華的冷眼相待很是委屈。
在赫連景蕭的記憶裡,赫連風華一直是一個很高冷,難以親近的大哥哥。
雖然平日裡赫連雲痕對他也不怎麼樣,可是至少在某些方面還是會顧慮一下他這個弟弟。
可是赫連風華呢,脾氣臭就算了,還老喜歡對他吼。
赫連風華被赫連景蕭的一句話刺激的跳了起來,連方絕代都被他推到了一邊。
誰也不要跟他說,他跟赫連景蕭是有血液關係,那就代表着,他跟赫連碩是有父子關係,誰也不準。
“你幹嘛?”看到赫連風華朝他走來,赫連景蕭嚇的步步後退。
赫連風華攥緊了拳頭,雙眼散發着冰涼的殺氣,大步的朝赫連景蕭逼迫,就在赫連景蕭退到了背後的櫃子時,赫連風華突然伸手握住了赫連景蕭的脖子,將他的身子生生的拎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你是多想死嗎?”
在他面前提血親之緣,赫連風華不覺得這種親情牌可以用在他身上。
赫連景蕭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錯愕,雙手死死的攥住了赫連風華的手腕,雙腿不停的踢踹,嘴裡發出了“救我”之類的話語來。
方絕代快步的衝向赫連風華,抓住了他的胳膊說:“赫連風華,你瘋了,快放開他。”
赫連風華不但不聽,反而掐的更緊。
方絕代無奈之下,拿出了銀針,扎入了赫連風華的胳膊處,赫連風華立刻覺得胳膊麻麻的,慢慢的失去了力量,手也不自覺的鬆開。
他惱怒的揮手一掃,她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上了背後的門。
“你竟然敢暗算本王。”他握住了麻木的胳膊,眼眸充滿着怒火,拔出了胳膊上的銀針。
然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赫連景蕭,又準備對赫連景蕭出手時,赫連景蕭卻指着方絕代低呼:“她不動了,你快去看看她。”
“你少在那引開本王的注意力。”
“她真的不動了。”
赫連風華眉頭緊皺,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趴在地上的女人,從方纔落地開始她就沒有動過,這讓赫連風華面容一僵,回頭看了過去。
“方絕代?”赫連風華冷冷的呼喚她的名字。
然而,她就是不動一下。
赫連風華並不覺得方絕代很脆弱,況且,之前他下手的時候也有把握力量,並不足以傷害到方絕代。
他轉身朝她走去,彎下身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翻身過來,卻見她臉色蒼白,脣瓣發紫,氣虛浮弱。
他駭然一驚,將方絕代給抱在了懷中,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她的穴道:“方絕代,你給本王醒醒。”
“方絕代,你少在那裡嚇唬本王,本王知道你是在裝死給本王看的,快給本王醒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嚇本王,我知道,你在嚇我。”赫連風華看她一直未醒,臉色反而變得更加蒼白,那一刻,赫連風華竟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頭驚慌不已,似乎害怕着下一秒眼前的人兒便會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死去。
他打橫抱起了方絕代,正準備帶着她去見聖醫時,他的腦袋突然被人從後面重重的打了一下。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頭際緩緩的劃落而下,滴染在她蒼白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