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面兒通紅,兩手抵在赫連風華的腦袋上,企圖將赫連風華那深埋於她身前的腦袋給推開,可這男人似乎是跟她扛上了勁,她推的越用力,他就抱的越緊,最後方絕代還是妥協了,這個男人不能逆着他,要順着他,要慢慢的順。
所以,方絕代索性按住了赫連風華的腦袋,將他的臉往自己身前一按。
丫的,叫你佔老孃便宜,老孃就悶死你。
“大山上,什麼蛇蟲都有,你睡覺之前,最好先檢查一下棚帳,免得不小心把蛇給放進來。”墨玄楚的聲音帶着隱忍的關心:“我把東西放在外頭,你一會出來拿。”
“好,好,玄王殿下趕緊休息吧。”方絕代沒有心去理會墨玄楚,便隨意的召呼他。
直到聽到了墨玄楚遠去的腳步聲後,方絕代這才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那埋在自己懷裡的腦袋,然後戳了戳赫連風華的頭說:“你要不要臉,還不起開。”
“好香。”赫連風華輕蹭她的衣物,她身上就穿着一件紅色的肚兜,輕輕一蹭之下,脖子上的那根紅帶也頓時鬆開。
方絕代縱使活了兩世,可也沒有臉皮厚到可以任由一人大男人吃自己的豆腐,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兩朝國寶赫連風華。
“王爺……”方絕代語氣帶着委屈與着急之意。
“嗯。”赫連風華輕聲的迴應她。
“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抱着本王睡覺。”
“睡……睡覺!”方絕代嘴角不停的抽蓄,你千里迢迢趕來是爲了抱着我睡覺,你能再虐心一點嗎。
“嗯。”赫連風華突然擡頭,望着她備受委屈的精緻小臉,細細的看她閃爍着水光的眸子,然後勾脣輕笑:“不然,你還想本王怎麼做?難道,你想本王做點什麼,其實,本王是不……”
“停停停!”什麼跟什麼,他怎麼會那麼齷齪,不是不近女色嗎。
她眼中充滿着疑惑與打量,目光直接落在了他的眼睛,黑黝的眸子散發着精明的幽光,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夜晚的原因,他的眸子特別的亮,就如葡萄般的滑亮,讓人看一眼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住。
“王爺。”她得想辦法讓他停止一切不軌的行爲,不然,她一定會被他玩壞的:“你不是寒毒發作了嗎?”
“嗯。”
“我今兒若將你寒毒壓住,你可以保證不老來騷擾我嗎?”她認爲,定是因爲他體內的毒性發作了,他才跑來玩她虐她。
前幾次好像也是因爲他毒性發作才纏上她的,一般情況下,赫連風華是不會來找她,如此一想,方絕代又放心了下來,只要不是因爲某些變態的原因纏上她的就行,若是這樣的話,那她可以先幫他壓壓毒,讓他消停一下,也讓自己少受一點折騰。
赫連風華眯了眯眼,黑亮的眸子迸發出寒冽的光,她就這麼想把他給甩掉,哼!
他猛地坐起身,掀開了身上的被子,目光冷冷一掃,卻無意間瞥到了那一雙白玉般的腳趾頭,玉足精緻小巧,腳腕上掛着一根紅色的月老線,線上穿着一枚小號的銅板,給她的小腿增加的幾分的誘惑。
他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腕,伸手扣住了她腳腕戴着的那根月老線。
這月老線是從廟裡求來,當初方絕代就是爲了墨玄楚纔去求這根月老線,希望墨玄楚早日回朝娶她,將思念寄託到這根線上。
“這是什麼?”赫連風華不是認不出來,只是覺得在她身上戴這種東西很刺眼,他相信這玩意不可能爲他而戴,那麼,既然不是爲他而戴,想必就是爲那個男人。
方絕代低呼了一聲,幸好沒有將褲褻解了,纔不至於露出不堪的一面,她坐起身,拿起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後雙手撐在身後,看着自己的右腳被他高高的擡起,握在掌中把玩。
她縮了縮自己的腿,想將小腿從他手裡解脫開,可他卻攥得緊緊的,方絕代氣急敗壞的說:“腳鏈。”
“腳鏈!”赫連風華的語氣中帶着不爽與疑惑,手指在她所說的腳鏈上滑動:“這腳鏈真特別,本王堪是喜歡。”
“劈!”手一扯,月老線斷了。
“你……”
“本王喜歡的東西,那就是本王的東西。”
“你這不可理喻的傢伙。”方絕代氣惱之下,腳狠狠一蹬,她以爲赫連風華會躲開她那一腳,可沒想到,他就這麼坐着,動也不動一下,她腳飛過去的時候,就貼在他的臉上,鼻根對着她的小腳掌,兩隻腳趾頭夾着他的鼻樑骨。
她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望着自己的小腳被他的大掌一點一點的握緊,再慢慢的移開。
他的鼻子流下了鮮血,俊顏極黑。
“那個……”她用力的縮回自己的腿,脖子一縮,驚慌失措的說:“你可以逃開,爲什麼不躲。”
他擡起手指,沾了一抹血,目光陰冷至極:“本王覺得,你不敢。”
“咕嚕!”方絕代嚇的嚥了一口口水,如果他是抱着這樣的心態以爲她不敢的話,那她一會兒真的得要死無全屍了,她得着藉口逃啊。
“那那……你流鼻血了,我給你拿藥,你在這裡等我一會,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逃跑的,你知道的,我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方絕代倏地站起身,抓起了牀墊上的衣服,快速的穿在身上,然後急匆匆的離開。
赫連風華出其的安分,真的沒有來阻止她,他很自信這個女人是不敢再逆他,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麼折騰她。
急急的從駐紮棚跑了出來後,方絕代就撞上了一名年輕的小將士。
“哎喲。”小將士捂住了額頭,擡了擡眸子,當他看到了連魅時,小將士如似遇到了救兵一樣,抓住了方絕代的胳膊說:“方副將,快,快去看看玄王殿下,玄王殿下他……”
“墨玄楚怎麼了?”方絕代見小將士那焦急的表情,眉頭暗暗一鎖,下意識的看向墨玄楚所在的那個駐紮棚。
小將士將情況告訴方絕代:“剛纔,玄王殿下說方副將被蚊蟲叮咬,便親自到山裡去找驅蟲草,回來的時候,玄王殿下就暈到了,幾位太醫檢查過了殿下的身體,可是太醫們根本沒有發現玄王殿下身體上有任何不良症狀,殿下怎麼會好端端的暈了,方副將,聽說你師父是聖醫,屬下正準備去找你過來看看,你既然到這了,那就太好了。”
方絕代聽後,眉頭皺的更厲害,這個墨玄楚大晚上不去睡覺,竟然跑去山上找什麼驅蟲草,現在害得大家都不用休息,若是眼下發生什麼緊急戰事,那她豈不是要成爲軍中罪人。
“走,去看看。”
……
方絕代掀開了簾子,看到的是四五位太醫圍着墨玄楚,數位將軍則站在太醫們的身後,擔憂關切的問墨玄楚的情況。
當衆人看到方絕代到來時,無不是擡頭看她。
衆人都知方絕代是聖醫的徒弟,可是,卻誰也不信方絕代的醫術,只是一個學了幾日醫的人,懂得什麼。
方絕代感受到了大家對她的質疑,但卻沒有理會,她知道她被質疑很正常,不質疑才叫不正常呢。
來到了墨玄楚的面前,幾位太醫紛紛起身,對着方絕代微微行了一個不重不輕的禮,表示對方絕代的不屑。
這些太醫,處事幾十年,有些最老的已經高達七十歲,最年輕的四十出頭,如今看到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子以醫者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看她的眼神自然是充滿着不屑。
領着她到來的小將士說:“這位就是聖醫大人的徒弟。”
“哼,你行嗎?殿下尊貴之軀,你若是不行,可千萬別逞強,沒人會說你的不是。”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穿着藍色的衣服,氣勢傲慢,目光充滿着戲虐。
他纔不相信這個年紀輕輕,不學無術的方家五小姐能有這本事檢查出玄王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呢!
這幾位都是從宮中御醫院出來的太醫,比正兒八經的軍醫還要孤傲,不可一世。
方絕代沒有發表自己的言論,便錯開了柳太醫的身子,坐在墨玄楚身旁。
墨玄楚的上衣早被人脫下,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泛着紅潤的光澤。
方絕代面無表情的觀察他的臉色,英俊的容顏顯得有些蒼白,脣瓣也漸漸的失去了血色。
“你們都檢查過殿下的身體了?”方絕代問。
幾位太醫紛紛點頭,表示都檢查過墨玄楚的身體。
最老的太醫走前,說:“都檢查過殿下的身體了,殿下身上並沒有傷口,脈象也無異端,可就是一直睡,叫也叫不醒,老夫與幾位太醫用鍼灸試圖將殿下弄醒,可在殿下身上紮了幾枚針,也不見殿下醒來,五小姐,你看看能不能聯繫到你師父,給玄王殿下看看。”
老太醫沒有避諱的直言,話語中也透着對連魅的不信任,但沒有柳太醫說話那麼難聽,而是說的很委婉。
既然大家都挑明不信任她,那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去打擊他們。
她暫時不回答老太醫的話,而是再重新的檢查墨玄楚,甚至連男人最避諱的地方,也沒有放過。
她的舉動看得那些將軍都面紅耳赤,殿下醒了若是知道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女子摸了一遍,會怎麼想。
但不管那些將軍跟太醫們怎麼想,方絕代可是很認真嚴肅的替墨玄楚檢查身子,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直到她的手指摸向墨玄楚腦袋上那塊微硬的小包時,方絕代才鬆了一口氣,問題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