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發現這些彼岸花的花瓣可以帶着我們找到戾氣的集中地,很是興奮。
因爲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不管這個方法能不能讓我們最終找到出口,起碼也是一個嘗試。
我們緊緊跟着那飄走的花瓣。
那花瓣飄了一段距離,就掉落下來。
我再從那花上摘下一個花瓣拋到空中。就這樣斷斷續續,跟着那些花瓣從山谷中的中心地帶離開了。
結果我們繞過了一片矮樹叢,發現前面有一棵古樹,那樹木足有三抱粗。而那些花瓣飄到那裡就直線墜落。
我連續扔起來幾個花瓣都是如此,它們不再往遠處飄了。
廖光明指了指那大樹說道:“也許,這裡就是出口了。”
我一愣看了看那大樹:“這明明就是一棵樹嗎?”
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可疑出口。我們便靠近那大樹。準備看個仔細。
結果等我們靠那大樹更近了些時,我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那樹上吹了過來。
我感到很奇怪,便順着那大樹繞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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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發現,在那大樹的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大的樹洞。
這地方我們也曾經找到附近,但是看到這只是一棵大樹,就沒有往前再搜尋。誰能想到這樹上會有這麼一個大的樹洞呢。
而且我們感覺到的那股強大的氣流,就是從這樹洞裡面鼓出來的。
這時,我的巨吃劍突然發出了一陣嗡鳴聲。
通常是感受到陰鬼氣和戾氣,這把劍纔會嗡鳴示警。
廖光明一看,喜道:“雙七,看來出口就是這裡了。”
說着,他貓着腰就要往那樹洞裡鑽,結果剛剛走到洞口,就被那股戾氣形成的風給吹了回來。
我看到廖光明的臉上,肌肉在不住地跳動,他的臉色慘白無比,看着很嚇人。
“怎麼了?”我趕忙問道。
“好強大的戾風。”廖光明盯着那洞口,說道。
我知道如果普通人,受到強大的戾風襲擊,如果未加任何的防備,肯定會受傷的。看廖光明都被那戾風吹了回來,可想而知,這裡的戾風有多強。
不過提到戾風,我便想起了醉翁給我們的斗笠和蓑衣,他告訴我們這就是用來防備戾風的。
我趕忙將那蓑衣擋在身前,而廖光明用那斗笠擋着自己的臉。
就這樣,我拿着蓑衣走在前面,廖光明跟在我的後面,一前一後鑽進了那樹洞之中。
進了樹洞,果然那戾風迅猛無比,而且溫度極低,吹到身上如刀割一般疼,即便是有蓑衣擋着,我依然感覺到皮膚火辣辣的,臉上跟掉了一層皮似得。
我強忍着難受,舉着那蓑衣順着那樹洞往前走。
這洞口雖然安排在那棵樹上,但是走進來之後,卻是通往很遠的地方,並不僅僅侷限在那棵樹上,這個設計也堪稱神奇。
我們往前不知道走了多遠,時間算起來大概也有半個多小時了。
突然前面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風,這種風一吹進來,就將那些戾風吹散了。
我預感到,我們可能是快要走到頭了。
廖光明緊緊靠着我,我們兩個一點一點朝前挪動。
終於,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那東西雖然看不見,也摸不到,但是就像是一堵無形的牆,被我們一下子撞破了。
因爲我的身體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赫連雙正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正翹首以待,向裡面看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我心裡一喜,張手要召喚她。
結果就在那一剎那,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又暈了。
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像是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雙七,你醒醒……雙七,我看到你睜眼睛了,你醒了……”我的耳邊傳來赫連雙的喊聲。
我努力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赫連雙的懷裡,她正在使勁搖晃着我的腦袋。
我吐出了一口濁氣,“別晃了,都晃成漿糊了。”
赫連雙看我醒過來了,大聲喊道:“哎呀,你真的醒了。”
“廖大師也醒了,太好了。”我聽到孟瑤在另一邊也喊了一聲。
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從畫中逃出來了。
我趕緊從赫連雙的懷裡掙脫出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牀上,這還是在那家古玩店的後廳,那張巨大的橫幅畫還在,只是那個矮子不見了。
我指着那橫幅,說道:“那個矮子呢?他……他是鬼畫師。”
赫連雙點點頭:“放心吧,抓着他了。我們看你們進去之後遲遲沒出來,就帶着人衝進來了。結果剛好遇到那小子,他當時舉着火,想要燒這張畫。而我眼尖,一眼就看到你和光明哥在那畫上的畫像,雖然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對你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帶人攔住了那個矮子。現在已經把他押回去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這一趟也真是兇險萬分,如果那個矮子真把那畫燒了,也許我和廖光明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和廖光明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除了頭有些發沉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赫連雙問我們到底是怎麼會是,因爲她們進來之後,就看到我和廖光明直挺挺躺在地上,任憑她們怎麼喊也沒有反應,而且身上開始發涼,臉色慘白,只有心口的位置還是溫的。
後來赫連雙就發現原本站在那畫中的我們,不見了。與此同時,在那古玩店的後廳的那些掛起來的鬼畫,再次無風飄動起來。
而且從那畫裡面不時發出呼號之聲。
隨後經過檢查,發現裡面有一張叫做春意滿園的國畫,裡面竟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雖然那人影看着不是很清楚,但是從輪廓上判斷,很像我和廖光明。於是赫連雙就試着在那喊了幾聲。
我心裡明白,就是她喊的這幾聲,讓我們在畫裡聽到了。這才判定出這張畫裡,有出口。
我來到那張春意滿園的畫前,看到那畫面上的東西,果然和我和廖光明在畫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在那畫裡,那棵參天的古樹依舊在。只是裡面已經沒有了人影了。
我把我和廖光明曾在畫中游的事情告訴了赫連雙和孟瑤,隨後問道:“昨天我和光明哥進到這古玩店,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危險,不然就直接帶人進來抓人就完了。這是我們考慮不周啊。”
赫連雙瞪着眼睛,說道:“雙七,你說什麼?昨天?你和光明哥足足昏迷了五天了。”
“五天?”我一愣,這纔想到那個醉翁說的,原來都是真的。他說畫中一日,外界十天,我們在那畫裡呆了幾個時辰,這外面還真的過了五天啊?
“是啊,五天。”孟瑤說道,“我們看你們昏迷,原本想把你們拉到醫院去,後來我電話問了一下我的那幾個靈案組的道士,他們說這時候最好不要讓你們動地方,說聽你們的狀況似乎是失了魂了。於是我們就在這後廳直接架了兩張牀,期待你們能儘快醒過來。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個畫中奇遇。”
我苦笑了一下,吸呼間就喪命了,這種奇遇還是不要也罷。
不過雖然我們經歷了生死,這鬼畫師的事總算是解決了。現在需要證明的就是那個矮子到底是怎麼會是,爲什麼他會變成正常人,有時候卻又變成侏儒。而且他變成正常人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那個賣畫的乞丐?
不過這些,都需要警方在審過之後才能知道。
我問起孟瑤審問的結果,孟瑤卻苦笑道:“別提了,那個矮子被抓回去之後。就也跟你們一樣昏迷不醒。一句話還沒等問呢,現在人在醫院,我們安排人手看護呢。”
“昏迷?”廖光明聽了,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還真是狡兔三窟啊。孟瑤,現在我們需要馬上去看看那些展館裡的畫。”
孟瑤點頭,我們幾個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古玩店,直接去了展館。
幾天不來,展館裡更顯空寥,一片蕭條的景象。
我大概明白廖光明的意思,那個矮子是一個鬼畫師,他如果給自己留後路的話,肯定是會和這畫有關。如果我們猜測的沒錯的話,他現在的魂魄已經也入了畫了,他入畫之後必定是得心應手,應該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回魂逃走。
如果能發現那些畫中的變化,必定能找出那個矮子來。
我們在那些畫中,重新進行搜尋,最後集中在了一幅望江樓畔的畫前面,認爲這幅畫最是可疑。在那畫上,江畔風光旖旎,垂柳成蔭,波光粼粼,在江邊有一樓閣,樓閣之上站着一個人,正在眺望江景。
“咦?這畫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了?”這時,身後跟隨的展館的負責人說道。
我回身指着那畫,問道:“你確定?你記清楚了?這裡原來沒人?”
展館負責人點點頭:“我也是書畫愛好者,這幅畫我觀摩了許久,我原來還想着,這裡應該是有個望江的人來做點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