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你輸了。”不知什麼時候,太虛童子也出現了。
“這次倒是來得快……你若是早些出現,結果就大爲不同吧?”薛景純少見地鬧彆扭,黑着臉對前輩冷嘲熱諷。
“本座一開始只是想看你伏低做小的姿態,沒想到後面竟然有如此大的逆轉,真是物超所值,懷星讓本座幫的這個忙算是值了。”太虛童子對着一身低氣壓的薛景純,仍然談笑自若,不愧是輩分超級高的老前輩法寶。
雖然知道太虛童子肯定在一旁看了全程,不過被他當面提及幸災樂禍,薛景純臉更差了。
夏元熙感覺到他的不爽,於是忙勸道:“太虛前輩,都說罵人不揭短,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這麼多年只贏過師兄一次,他心裡肯定鬱氣難平,您就別刺激他了。”
原來她以爲薛景純是氣不過她反敗爲勝……太虛童子覺得夏元熙完全搞錯了方向。
“你是白癡嗎?”他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連薛景純都看不下去了,他揉揉眉心:“你住口,不要隨便說話。”
像輸了這種事,跟剛剛那些親密舉動比起來,完全就不值一提好麼……
“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們在針對我?難道我和你們的代溝差別有這麼大嗎?”夏元熙嘀咕道。
“不要把什麼事都推給代溝,這是常識。”薛景純像是泄憤似的亂撥她的頭髮。
“咳咳,經過本座觀察,玄璣能夠勝任此次任務,玄微你不得阻攔。”太虛童子總算下了決斷。
縱然再不樂意,薛景純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他們剛走出殿外,就看見王詡等人在外面站着等待結果。
“哎呀,聽掌教說,小玄璣能和我們一起走了?真是可喜可賀啊……難道在太虛鏡中……?”王詡小心翼翼地問,但臉上的幸災樂禍怎麼也隱藏不住。
這人好像很期待薛景純吃癟似的,他先看向已經恢復一臉冷漠的玄微師兄,不過薛景純養氣功夫不錯,對他的試探和暗喜熟視無睹。
於是,王詡只能轉而用探究的目光掃視夏元熙:“小玄璣啊……在太虛鏡裡面你是不是?嗯……那個你懂得。”
想想看剛剛竟然用十分不善的言辭冒犯了太虛鏡的師兄,夏元熙猜他現在一定大爲火光,當然不敢隨便向八卦嘴碎的精分帝透露一星半點,只得回絕道:“師兄不讓說結果。”
“既然你能參加,結果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裡面發生了什麼?”
夏元熙總覺得有什麼若有實質的東西盯着自己,鋒芒在背,寒毛直豎,立刻堅定表示:“師兄不讓說過程。”
這下連虞龍旌都好奇了:“玄璣,你玄寰師兄我口風很緊的,你可以私下告訴我,絕不外泄。”
夏元熙還來不及回答,卻被薛景純一把拖走了。
“誒?真小氣,就算不說,也讓我和小玄璣聊會天嘛……”王詡怨氣沖天的碎碎念。
薛景純動作不停,淡淡道:“她太笨了,會被你們套話說漏嘴的。今天先行告辭,改日出發時再見。”
“師兄,我好像聽到你偷偷說我壞話!”夏元熙不開心了,什麼叫做“太笨了”?你個手下敗將竟敢如此囂張?
“我沒有偷偷說,是當面的。”
嘖,太過分了!姑且看在他初嘗敗績,心中不平的份上不和他計較……可是王詡和虞龍旌深以爲然的神色是怎麼回事?這種毫無根據的無端指責就把你們說服了嘛?快拿出你們的骨氣反駁啊?!
然並卵,這兩人完全被薛景純胡攪蠻纏的歪理辯駁得啞口無言,簡直無能之極……
“怎麼了?因爲我妨礙你和他們聊天,所以悶悶不樂?”進了紫極殿的大門,薛景純才鬆開她。
咦……突然感覺到好強的酸意。
“並不是。我感覺道自己某方面的才能似乎被師兄小覷了……什麼叫做太笨?”
以前薛景純雖然也喜歡說教,但總是會用一些迂迴的方式,比如誇獎之類繞過容易讓她糾結的話題,比如:如果她練劍時太過勇猛精進,採用一些自損八百的精妙招式,他就會說“剛纔的一劍真是絕妙,若是別人也用同樣的招式攻擊你,恐怕連你本人也防不下吧?”然後成功激起她的好勝心,鑽研防守破解之法,直到她發現這招也不是無懈可擊,鑽研細了簡直漏洞百出,也就放棄了在實戰中實用的意圖。
想想也是,好歹他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如果想要獲得誰好感的話也是相當容易的;像今天這樣直言不諱說她笨還是第一次,難免讓她覺得有些怨念。
“因爲以前我都沒這麼說過你?……大概因爲我是個虛僞的人,很多時候都言不由衷,和這樣的人相處很麻煩吧?玄璣要現在討厭我還來得及。”在薛景純高冷的輕鬆語氣下,夏元熙只覺得酸意更重了,還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他是在鬧彆扭嗎?
“師兄你不要擅自畫個靶子打?”夏元熙及時叫停了他越說越歪的話題,“我什麼時候說討厭你了?”
“之前掌教說過,我這樣太過強勢的態度比較惹人厭……而且玄璣剛入門時就和我摩擦不斷,想來應該是忍耐已久了,現在終於瞭解我讓人不快的本性,也不算太遲。”
原來他是介意這個……
“師兄。”
“嗯?”
“你爲何這麼萌!”
夏元熙猛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幾乎讓薛景純仙姿鶴立的頎長身體踉蹌一步,他措不及防彎下腰,正好把一張稀世俊美的容顏送到夏元熙脣邊。
“啵。”
夏元熙好整以暇在他側臉上印下一記吻,看着他有些泛紅的錯愕面龐,得意道:“這是你惡意賣萌的懲罰。”
他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摩挲剛剛被她嘴脣碰到的部分,那微微側頭撫腮凝視她的姿態美貌得過分,竟然讓她有種“六宮米分黛無顏色”的錯覺。
一個男人這麼妖魅作甚?!
下一秒,她感覺天旋地轉,卻是被薛景純橫抱起來。
然後,他踹開了紫極殿的大門,同樣用踹的關上。
夏元熙震驚,師兄畫風竟然也會如此狂放不羈,真是醉了……
她還沒從震懾的狀態中回覆過來,卻已經被他抵在門上。而這個畫風大變的高冷貨正用雙手撐着門扉,把她圈在中央,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就把脣印上來。
“這是你……唔……耍手段騙我……的懲罰……”
介乎嘆息和呢喃之間的低語,在連綿落下的熱切親吻中斷斷續續吐出,感覺帶了種像是饕餮的滿足感。
夏元熙心裡悶悶地想:什麼叫做“騙”?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他果然還是介意我贏了他,真是小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