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場電影,但是誰也沒有看進去,連主角和他的朋友中間死了多少個都不記得了,薛景純緊抿着薄脣,一聲不響地呆到散場,又一言不發地起身離去。
夏元熙一邊詛咒長腿的天生優勢,一邊跟在他後面小跑夾雜着疾走:“師兄,師兄~生氣了?”
“怎麼會。”他淡淡回道。
“講道理嘛,明明是你挑釁我在先,我只不過稍微反擊一下,真是小氣……好好好,算我錯了,下次不這麼逗你了好吧?”夏元熙投降。
薛景純見火候差不多了,也見好就收:“那麼,買東西來向我賠罪,我想要那種點心。”
他指的是超市最顯眼的那個櫃檯,雖然情人節剛過去一天,但昨天的宣傳畫和標語還沒有來得及撤下。
“巧克力?”夏元熙納悶爲什麼他偏偏想要吃這個?但也由着他去,於是伸出手,示意他給點零錢給自己。
“既然是向我賠罪,那應該用你的錢去買。”斷然拒絕。
“切……小氣。”夏元熙翻了翻以前舊衣服的衣兜,她總有零錢亂放的習慣,像公交車用的零鈔,還有吃小吃剩的找補往往直接揣兜裡,就忘了取出來,每個口袋翻一遍還真找到了幾塊錢,雖然只夠買收銀臺附近那種便宜的簡裝,但薛景純似乎沒有掏錢的意思,只能如此了。
這樣,當她終於遞過巴掌長的一塊巧克力時,薛景純卻只是接過,放在衣袋裡,並沒有吃,轉身繼續大步走開了。
“你不是說想嚐嚐這個嗎?”
“想要,並不是想吃。”
“你有病啊!”夏元熙追上去。
但這時他卻停下了,夏元熙由於慣性,幾乎和他撞作一團。
還沒等她罵出來,薛景純從衣袋裡取出巧克力,飛快地用牙齒撕開包裝,咬下一塊褐色的固體,然後猛然印上夏元熙的嘴脣。
溫暖的體溫讓可可液塊化濃漿,或許帶着他的唾液,讓廉價的巧克力變得醇厚微苦與醉人甜蜜。
“我會等,等到你願意說出來。”他微微一笑,舒展的眉眼讓人如沐春風,“況且,我今天收到了代替品。”
“什麼?”
“巧克力,雖然樣子其貌不揚,但在你們這裡,每年的這個時候送給男性,就表示喜歡他吧?”薛景純又咬了一小塊自己嚥下,略有一絲詭計得逞的喜悅。
你究竟要糾結這個多久?這人幸福達標點簡直低的可怕,連夏元熙都覺得心疼,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昨天才是情人節,今天早過了,不算。”
“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意就好。”
“你這是強詞奪理!”
……
當然,薛景純最關心的還是牀~上用品的問題,所以他提醒了假裝不記得的夏元熙,似乎應該去超市一趟。
於是路過賣牀單被套的櫃檯,他立刻駐足不動了。
夏元熙悻悻道:“喜歡什麼款式自己選,選好叫我。”
“這些都不錯,可以多買一些,也方便更換……”
這句話讓正想去買點堅果零食的夏元熙又折了回來,壓低聲音惡聲惡氣的警告他:“滾!最多兩套!必須從數量上限制,免得你毫無顧忌,這樣有多少都要被你弄髒!”
“我弄髒?”薛景純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反問。
“沒錯!就是你!裝無辜也沒用!只准兩套,多了自己擼去!”夏元熙威脅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一步三回頭的向堅果櫃檯走去。
“我會聽你的。”他輕聲道。
夏元熙一陣惡寒,總覺得自己有種遺棄幼犬的罪惡感。
最後結賬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一眼,果然只有兩套,於是心滿意足,竟自一排一排瀏覽兩旁的跳跳糖,口香糖什麼的。又見薛景純還是剛剛那種生無可戀的樣子,覺得不太忍心,又偷偷地牽向他手,心想姑且算是補償吧?
薛景純面上不動聲色,但手上卻熱切地回握過去。
“回去吧。”他自然而然地說,這次步子很慢。
夏元熙點點頭,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被他牽着,並排走了過去。
如果師兄天天都這麼紳士,這麼好糊弄就好了……
然而最終她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幻覺。
剛回到家門,就在玄關門口,當門“砰”的與外界隔絕,薛景純終於撕下虛僞的面具,露出隱藏已久的的邪惡本質。
夏元熙那時候正曲起一條腿換鞋,突然就被他按在鞋櫃上,手腕交疊鎖在一起,大腿間被勁瘦的腰蠻橫地侵入,嘴脣也被暴烈的吻佔據。
如果不是穿着衣服,這種姿勢任誰看了也會認爲是情到濃時的膠合。
“唔……唔……哈!師兄你……”
或許剛剛接吻的時候太近了,看不到他的眼睛,現在剛一分開,夏元熙立刻看到了其中醞釀的風暴。
“現在怎麼不在我身上扭了?”深沉的目光肆意打量她,“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挑逗我,我想你一定做好了心理準備。”
“絕對沒有!請您務必再稍等一會……”
“也對,現在應該是先換牀單吧?”他輕笑道。
“啊啊,沒錯……不!這事急不得,我們可以先把新牀單洗一洗,等幹了熨了……”
“你也可以選擇浴室、客廳、餐桌什麼的,這些地方就算弄得再髒也很容易打掃,大概更能讓你盡興吧?”
“……師兄,我錯了,讓我去換牀單吧……”
夏元熙當時的心情,簡直就像是俘虜被用木倉指着,在脅迫下爲自己挖接下來行刑的墓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