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我的形象其實挺高大偉岸的,被人崇拜的我啊~哦呵呵呵……”在意識空間內,夏元熙得意道。
她藉助太虛鏡的力量,輕易就能察覺萬里之遙外的動靜,自然聽到了尹華韶的話,又讓她嘚瑟起來了。
“你怎樣姑且不論,你那便宜徒弟總歸會讓有些人心中不快……不過只要非庸人,必然會遭人嫉妒,吃一塹長一智,有了此番經歷,他以後也知如何應對。”太虛鏡淡定道。
“誰敢暗算我徒弟?活膩味了?”夏元熙凶神惡煞。
“暗算?未必。只是你們人類中司空見慣的排擠小手段而已。”
此時,綴在尹華韶一羣人後面有幾位衣飾華貴的世家弟子,他們也是同行之人,但看不慣尹華韶大出風頭,又有諸多美貌女修爭相奉承,故而慢悠悠落在了後面。
“那小子很囂張啊……真是小人得志。”一位黃袍男子冷哼道。
“田楷世兄不必和這等人置氣,平白讓他漲了身份。他是何許人?據說連崑崙弟子都不是,恐怕是哪位的童僕侍者出身罷了,仗着自己有幾分運氣,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另一人附和道。
他們這羣人,父母師長便是莫逆之交,小輩自小也是總角之好,所以稱呼上也用自己圈子裡那一套,就算長輩間有輩分差異,也一律以“世兄”相稱。
“吳籌世兄說得極是,越理他,他越得意。要收拾他,田楷世兄只需金口一張,自然能讓那小子嚐到苦頭。”
“哦?願聞其詳。”田楷對他說的話大感興趣。
“他此次來,無非也是參加對山陰魔教的圍剿行動。但須知這次乃是田世兄師門蒼梧派領頭,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到時候田世兄在邀請函上卡他一卡,我就看他這條過江龍能掀起多大風浪。”
“還是張世兄有法子。”
“不錯,他遠到而來,也無根基,我們怎麼安排,他就得怎麼受着。”
聽得衆人的起鬨,田楷也頗爲意動。尹華韶就算是僕役之身,但童子這種崗位,一向是“天子近臣”,要是隨意打殺謀害了,作爲主人的上位修士就算不怎麼寵信他,爲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找他們麻煩的。
不過如果只是按照程序給他設卡爲難,他尹華韶在崑崙的靠山也不至於爲了這點小事找他們麻煩。
“好,那便如此辦了。”田楷下定了決心。
蒼梧派領頭組織的這次圍剿行動謀劃已久,掌門慷慨陳詞,多方奔走聯絡,爲的是擴大自己的聲望。畢竟如此振臂一呼,天下雲集響應的感覺十分有成就感,外人看來也會懾於門派的號召力。
原則上來說,只要有英雄豪傑想要除魔衛道,響應蒼梧派的號召而來,都會被允許加入,期間丹藥靈珠都是統一供應,做足了主人的派頭,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事實上,對於前來參加圍剿的各路散修,蒼梧派也會根據修爲和身份加以鑑別,分爲三六九等,修爲低,來路不明,和魔道有關的,也不能胡亂委以重任,隨便安排個無關緊要或者事務繁雜的閒差算完。
修爲高,和蒼梧派關係好的,都放在一線聽候指示。聽起來似乎有危險,其實不然,因爲討伐聯軍實力幾乎碾壓魔教,此次不過一個鍍金的機會罷了,日後外出行走,和人吹牛報名時有也能裝下老鳥“爺當年也是手刃xx魔頭,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田楷是計劃着破壞尹華韶成名的機會,讓他此次無功而返。
其實就是五個字:給他穿小鞋。
尹華韶倒是不知道其中關竅,他聽說附近有魔教勢力盤踞,周邊門派都聯合起來打算除去這窩妖人,反正路過也沒事幹,順帶幫一下忙而已,卻不想自己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釘。
田楷回去後就立刻着手此事,他們田家負責此次修士的甄別,卷宗就放在他父親的洞府几案上。他走進去,找到尹華韶的名帖,仿照他父親筆跡,加了句註釋“此人與魔教有舊。”於是吹乾墨跡,滿意地放下筆,自信就算負責門派內務的樞密院也看不出來。
“哼。就讓你知道我們這的規矩。”
另一邊,夏元熙看到了這一切,頓時火冒三丈。
“這卑鄙小人竟敢污衊我徒弟?!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他不過靈寂。你找他麻煩事小,我們崑崙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太虛童子嗤之以鼻。
“那太虛前輩認爲我們只能裝作不知了?”
“把他加的東西消除便是,哪有那麼麻煩。”太虛童子就將神念出遊,凝聚實體的方式教給她,由着她自行發揮了。
反正在太虛童子看來,蒼梧派的小打小鬧參不參加逗無所謂的,尹華韶沒威脅也就算了,讓夏元熙去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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