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抱起瑞祥獸,對對面的大船呼喊道:“你們的怪獸已經不行了,還有什麼就徑直的上吧,爺爺纔不怕你們呢。”
七個俠士也都大笑,對對面的船挑釁。
蕭白龍來的時候信心十足,以爲自己的雙頭鱷魚衝上去,馬上就把趙德昭的首級拿下,自己給弟弟祭祀。見到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讓那紅白獸把自己的神獸弄死了。
自己下多大的功夫才把那雙頭鱷魚養成的啊!想起來真心痛!人家也是有準備的,誰都不白給。
他尋思了一遭,便要求蕭黑龍這件事作罷。
蕭黑龍本是不服,但見蕭白龍心痛的表情,覺得真要是打不過那邊倒栽了面子,不如馬上收手的好。硬着頭皮對德芳這邊喊道:“咱們打成了平手,沒有分勝負。二十年後,咱們再在東海上決鬥。你們敢嗎?”他雖然想要求和,卻施展彷彿自己勝利姿態。
德芳一笑,心說本來就是你們輸了,裝什麼?
呂洞賓對周圍的人道:“我們爲了護送大王爺,而得罪這兩個巫師,一切都是蒼天決定,日後總要勝負。我們便答應他們。”
其他人都點頭,應允下來。
呂洞賓對對面喊道:“好,咱們二十年後再見,到那個時候,誰要是先死了,就輸了。”
蕭白龍和蕭黑龍兩人見沒丟面子,就把船撤走。
天氣放晴,萬道陽光從水面飄來。衆人擺酒吃喝。
數日,大船在海面行進,再沒遇到阻攔,衆人終於來到高麗。
大船在高麗的國都開城登陸。
趙德昭尋得懂兩國語言的商人,跟他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買下兩棟房屋,把船上的衣物食品安放好。
德芳見房屋簡陋,和大哥的南華宮比起來慘不忍睹,難免有些不忍心。
趙德昭笑道:“有能住的地方就滿足了。”
德芳覺得也是,既然來之就安之吧。他便和七個俠士開始在開城遊玩。
高麗國民都穿着寬鬆的服飾,走起路來隨風搖擺。
德芳只會阿尼哈賽有和思密達,見誰都是這兩句。
第二天,德芳和呂洞賓等七俠士對趙德昭夫婦辭別。
德芳對趙德昭說汴京那裡大哥這一走,恐怕事情更多,自己宜早不宜遲,必須快快回去。
趙德昭夫婦知道利害關係,就送他們八人乘船回大宋。
德芳順手把瑞祥獸抱了起來,遞給了趙德昭,對他道:“瑞祥獸,代表着吉祥如何,你們在這裡孤單,就讓它陪着你們吧。”
趙德昭知道這瑞祥獸甚是厲害,若是看家護院,恐怕是誰也進來不得,他便把瑞祥獸抱了過來。
德芳等人踏上了大船,大船展開高大的帆往大宋開去。
德芳望着高麗土地上的大哥大嫂,心生惆悵,一路上悶悶不樂。
呂洞賓這七個俠士,這一次相聚十分投緣,他們喝酒聊天,高談闊論。談到人雖然快樂,但卻短暫,且終究會死,若能夠成仙豈不快哉。
其他人和他一拍即合,決定開啓修仙的道路,各自尋覓洞府修煉,二十年後再在汴京城相聚。
德芳從高麗回到南清宮,趙賢英聽得她回來了,趕忙過來看望他。
德芳現在才發現,一旦自己從外面回南清宮,第一個來看望的肯定是三姐。
趙賢英依然是素顏情絲,不染凡塵的打扮。德芳面對她,就好似面對着一塊潔淨的美玉,不敢有半點的褻瀆。
兩人說了一會話,趙賢玉忽然衝入南清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大哥趙元佐出事了。
趙賢英忙問怎麼回事?
趙賢玉道:“大哥從北京回來,聽說廷美叔叔被貶到西京。大哥平時和老叔最好,不知道哪裡來的怒火,一怒下把自己的宮殿燒了,大火蔓延,宮殿周圍的半條街都少了,很多的建築倒塌,燒死了很多人。”
德芳和趙賢英馬上趕到趙元佐的宮殿,卻見那早就成了一片廢墟。
德芳手裡緊緊的攥住了金鐗,嘆息道:“這得死多少無辜的百姓。”他說着,轉頭對趙元佐怒目而視。
趙元佐望見自己闖下的彌天大禍,又見德芳瞪視自己,忽然一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雙眼瞪圓,他指着周圍燒成的灰燼,大喊道:“你們,你們已經變成了鬼,別,別來找我。”
他的模樣,已經瘋瘋癲癲的了。
趙賢英難過,連忙去拉趙元佐,誰知卻被他扯倒了。
德芳馬上把她攙扶起來,勸慰她很長時間,見她安定下來,讓人看着趙元佐,自己則把趙賢英送回去。
德芳見趙賢英已經無事,放下心,徑自回了南清宮。
趙光義正在御書房裡面爲趙德昭躲去了高麗而欣喜,猛然聽到趙元佐火燒了宮殿,不禁大怒。
趙元佐本來極爲聰明,又長得很像趙光義,在趙光義的心中,若是能夠剷除金匱盟裡的其他人,到時候立太子,第一個人選就是趙元佑,沒想到他竟然爲了趙廷美,一怒犯下這樣的錯誤。
趙光義馬上叫人召趙元佐來。
元佐是被人摻進來的,他一進了御書房,便躺在地上就地打滾,雙手撓地,口吐白沫,狂喊道:“你們,你們已經成了鬼,別來找我。”
趙光義見到趙元佐瘋了,本來的病忽然又重了一層,馬上讓人把趙元佐帶出去,好生的伺候養病。
過了兩天,趙元佐纔有些好轉,雖然不呼天喊地了,但也嘴斜眼歪,不過,就算是安靜下來。
這天,天空中佈滿烏雲,又低又矮,把人們的心情都壓抑壞了。
德芳正在和焦愛在南清宮裡喝茶。他這幾天都在心情不好,老叔走了,大哥也走了,還有一個瘋的,真是夠亂的。
忽然有人來,說是趙元佑來邀請德芳過來打檯球。
“難道他已經把檯球造好了?”德芳聽說有檯球可以玩,心裡快樂起來。便起身要走。
焦愛叮囑他道:“快去快回。”
德芳點點頭,徑自隨着那人來到趙元佑的宮裡,見到趙元佑。
趙元佑依然是那麼精神,他見德芳來了,順手一指,檯球桌就擺在宮中。
檯球案子是上好的松木製作,上面鋪着碧綠色的毛毯。檯球的球都是用上好的宋瓷燒製,上面寫着一二三四等漢字號碼。兩根杉木製造的球杆,打磨的甚是光滑。
在臺球桌的旁邊,還放着一個香爐,裡面燒着嫋嫋佛香。趙元佑真是把這東西當作是神聖玩意啦。
“哈哈。”
德芳笑了起來,真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玩到檯球這麼瀟灑的玩意。
“哥哥,請了。”
趙元佑根據德芳的述說,自己也曾經練習過很長時間,但因爲確實沒有見過這東西,始終得不到要領,他此時拿起了球杆,請德芳開球。
德芳拿起球杆,撫摸着細長的表面,他原來的時候,經常和一幫落魄的屌絲吃完飯,去檯球室打上幾桿。
他彎下腰,用左手鋪在球桌上,右手搭杆,開球。
白色母球飛出,衝開對面的一堆球,球與球碰撞的聲音很入耳。
趙元佑見他開球姿勢十分優美,連忙鼓掌稱讚。自己也在一旁,空對球檯,模仿德芳打球姿勢。
德芳心中一笑,擊打兩杆球,他雖然很久沒打,但準度還是不錯,連桿收了幾顆球,最後把黑色的八號球轟入袋內,贏了下來。
趙元佑知道自己技術生疏,不是德芳對手,就笑着認輸,把球杆放在球檯上。
德芳也把球杆放在桌面上,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對他笑道:“以後多加練習,過些日子,咱們再較量。”
趙元佑點點頭。
趙元佑的妻子利國夫人張希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她身形苗條,體態嫵媚,姣好的鵝蛋臉,長眉杏目,由內而外的透着風騷。
她雙手十指平展,端着一個紅漆木盤,裡面放着一個酒壺和兩個青玉酒杯。端到兩人的面前,笑道:“哥哥,請喝酒。”
趙元佑拿了一個酒杯給德芳,自己也拿一個放在左手。右手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又給德芳滿了,請他喝酒。
“好,咱們喝酒。”
德芳剛剛贏了兩杆球,雖然不是掛餉的,但是也痛快,他一口氣暢快喝掉酒,感覺酒味很好。
趙元佑見他喝了,顯得十分高興,笑着也喝了酒。
德芳拿着酒盅還要來一杯。
“哎呦!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趙元佑說想起一件事,還要去辦。
德芳知會了解,就告辭回了南清宮。他回到清爽齋內,見焦愛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茶,剛喝了兩杯,感覺屁股還沒有坐熱,忽然利國夫人張希滿臉淚痕的奔來,哭喪着說,趙元佑中了毒。
德芳和焦愛都驚訝的很,他皺眉道:“怎麼回事?剛纔還不是好好的嗎?打檯球很有勁的。”
張希哭泣道:“八王爺,你實在是不知道,元佑一向對皇位垂涎,他得知有金匱盟的約定,便處處的想要加害裡面能夠傳位的人,關於八王爺你喜歡龍陽的消息,西京王龍華劫殺你,都是他做的。大王爺趙德昭去高麗也是他告訴地王堂的。”
德芳一聽這話,猛的一拍桌子,這趙元佑也太狠毒了,不過,他卻是怎麼中毒的?
張希連忙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
趙元佑得知父親讓皇位,本來不高興,誰知叔叔趙廷美竟然跑了。大王爺也去了高麗,大皇子因火燒宮殿而瘋了。現在能夠繼承皇位的只有趙德芳。
元佑意識到要是趙德芳沒死,自己就沒有當皇帝的機會,他就開始刺殺最有希望的繼承人德芳。
趙元佑準備了一個內有雙層的酒壺,一層裡是好酒,另一層則是毒酒。他給自己倒酒的時候,就倒好酒。而給德芳倒酒時候,就倒毒酒。
沒想到,張希卻把酒壺的開關碰反了,趙元佑反而喝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