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並不是盲目的闖,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她幹掉了一名外出採購的侍衛,然後代替他的工作,便順利的喬裝混進了宰相府,因爲在宰相府殺人,明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在宰相府裡,外出的侍衛不會太少,真要一個一個查,必須要耗費時間,而她也堅信的,她的易容術可以騙過這裡的所有人。
晚上七時集合隊伍的時候,剛好,景秋心扮演的侍衛恰巧在冰的那一組,冰清點人數的時候,剛好站在了她的面前,甚至還多看了她幾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安排任務,在哪個角落做好防守,然後便遣散了隊伍。
在隊伍各自散去的時候,他才特意的看了一眼景秋心扮演的侍衛離去的背影,眼裡有一絲懷疑,但是卻不確定,因爲剛剛他特意的站在他的旁邊清點人數,甚至近距離的觀察了他,卻並沒有發現他臉上有任何的可疑現象,根本看不出易過容,普通的易容術是瞞不過冷月宮的十大護衛的。
可是他就是覺得他的眼神有點犀利,而且也是做護法的第一感覺,總覺得很可疑。
今天到處都是守衛,且處處佈滿了陷阱,很明顯,司徒南應該是知道有人今晚要夜闖宰相府。
今天導演的這場戲,究竟是想要設計誰?宮主遠在冷月宮,根本不可能會來,況且霜也已經把消息發給了宮主,那究竟會是誰?難道是?
冰突然想道那個冰冷的女子,他跟她交過手,她那冷到徹骨的眸子,他不會忘記,再想起剛剛那個侍衛的眼神,兩個眼神慢慢的重疊,有一種不好的猜測立馬浮出腦海。
如果那個人是景秋心喬裝混進來的,那可如何是好,宮主好像很在意這個景秋心,今晚的陷阱靠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們四人的下場會不會很慘?
不行,他得想辦法,馬上通知霜,看一下有沒有其它應對措施,否則宮主的怒火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你說什麼,景秋心混進來了?”霜有些震驚。
“是,應該不會錯,怎麼辦?宮主好像很在意這個女子,怎麼救她出去,依我們的能力就算是被暴露了恐怕也沒有辦法帶着她在如此多的陷阱中逃出宰相府,而且我們的範圍不再司徒南住房那一邊,景姑娘最終的目的肯定是那邊。”冰此時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這個景秋心會害死他們四人的,風和雲已經被懷疑了,如果他們的身份再暴露,到時完成不了宮主交代的任務,毀了宮主的計劃,就是讓他們死一萬次都無法彌補這錯誤。
“你能阻止她不到司徒南那裡去嗎?”霜問道。
“你覺得可能嗎?”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怎麼阻止得了?
“想辦法讓司徒宇知道這件事情,故意放走司徒宇,讓他想辦法前去阻止。”霜說道。
“司徒宇能行嗎?”冰問道,不是他看不起司徒宇,而是司徒宇根本不會武功,而司徒南此時似乎再沒有以前那般寵他,他都已經被司徒南關了快兩個禮拜了,司徒南又豈會聽他的話。
“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轉機,我們只能賭。”霜也沉重的說道。
依景秋心的個性,就算他告訴她,他是冷月宮的人,告訴她有詐,叫她別輕舉妄動,或許,她也不會聽,此時,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司徒南雖然不知道景秋心今晚會以什麼方式來到宰相府,但是不管是什麼方式,只要她走進宰相府,他就能讓她有去無回。
景秋心看着如此森嚴的宰相府,心裡冷笑,今晚就是龍潭虎穴,她也照闖,從她決定來到宰相府的這一刻,她就沒有想過給自己回頭路,熊熊仇恨的怒火充斥着她所有神經,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哪怕葬身於此。
蘇倫肯定被請到了司徒南的住處那一邊,因爲從她到了宰相府,就一直都沒有看過到他,當然距離景秋心來到了宰相府整整三個時辰過去了。
這三個時辰裡,她瞭解到了司徒宇被司徒南關在他的住處足足快兩個星期了,因爲期間她被派和另一個侍衛去送了一次晚飯。
司徒宇顯然比以前要清瘦了許多,臉上似乎更加的蒼白,景秋心沒有什麼表情,雖然她不恨司徒宇,也不打算取他性命,可並不代表她就原諒他,可以和他做朋友,各人須擔各人命,生在司徒家,成爲了司徒南的兒子,就註定了這是他的命。
“你們今晚想要做什麼?”司徒宇突然開口看着他們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外面動靜那麼大,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是隱隱猜想,他又想要害誰了。
“今晚有誰要來?”司徒宇又問出第二個問題。
“對不起,少爺,屬下們什麼也不知道”跟景秋心一起進來送飯的人恭敬的回道。
“她嗎?”他低聲喃喃的說道,隨即搖頭,苦笑的繼續喃喃的說道:“不可能,她不會那麼傻,明知是陷阱,還要來送死。”
司徒南這句話只是他的自言自語,並沒打算誰會聽到,又有誰會回答,之後,他就又一直坐在牀頭,望着某一個方向,不再開口了。
司徒宇的喃喃自語,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誰,可是爲什麼,司徒宇?
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做朋友,還是走你自己應該走的路吧,如果今晚我的計劃成功了,希望以後你能夠好好過自己的路,別踏上你爹的後塵,如果今晚我的計劃失敗了,那麼...
那麼?想到這,景秋心苦笑,那麼能怎麼樣,自己含恨而終?景秋心真的覺得自己搞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時間去管別人,而且那人還是仇人的兒子。
景秋心和那個侍衛布好了菜,但直接出去了,守門的侍衛又繼續上前把門鎖上。
最終他們會踏上什麼樣的道路,就取決於今晚了。
不到亥時,景秋心扮演的侍衛便消失在了冰的視線裡,冰知道,她一定潛入了司徒南居住的院落去了。
這個時候,司徒南的精力可能全放在了他那一邊,因爲景秋心的目的就是他和蘇倫,所以這一邊一定會比較鬆懈,他此時唯有聯繫霜,兩人暗地裡聯手想辦法通知司徒宇,看他能不能打破一點司徒南的計劃,給景秋心製造一絲逃生的生機。
冰也不敢耽擱,迅速交代完自己這邊設埋伏的侍衛之後,便藉口查探之名迅速離開。
與霜會合之後,兩人迅速配合,用離去的一眨眼的工夫解決掉守在司徒宇門外的侍兵,然後丟進一張紙條,便迅速消失離開。
“誰?”司徒宇聽到門外有一絲動靜,好像聽到一聲悶響,緊接着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從外面丟了進來,所以警覺的喊道。
門外又再一次重新迴歸了平靜,彷彿剛剛司徒宇聽到的那一點動靜只是幻聽而已,本不想再理會,可是心裡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很慌,他一想道,今天白天看到外面的動靜,難道今天晚上來的人真的是她?
他立即從牀上起來,迅速穿衣下牀,結果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他立即停下腳步,擡起腳,藉着昏暗的燈光,蹲下來一看是一張揉成一團的紙條,很顯然,就是剛剛被人從門外丟進來的東西。
他迅速打開一看,景秋心有難,藍山別院
“藍山別院?”爹的住所,沒想道今晚爹要對付的果然是她,不行,她必須要去救她,他迅速往外衝去,強行想要砸門,卻沒有想道,輕而易舉的衝了出去,他看着早已解開鎖的門,門外的守衛也不知去向,腳步迅速停了下來。
心裡不是沒有懷疑,沒感到什麼蹊蹺,宰相府究竟是誰給他傳遞了這個消息,還幫他開了鎖?很顯然,宰相府裡出了殲細,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要害爹,還是真的只是讓他去救景秋心?有沒有可能這是一個陷阱。
可是幾秒猶豫過後,他毅然踏上了腳步,衝向了藍山別院的方向,此時他顧不得那麼多,他只知道如果是真的,爹是不會放過她的,他去晚了,她就真的會死在爹的手裡,所以他不想賭。
景秋心在他心裡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見到她,他會抑制不住的開心,也會感到很親切,想要依賴她,也想要保護她,縱使他們處在敵對的道路上,這個想法還是沒有改變。
所以,他不允許她有任何事,至少在他的眼前,至於跟爹的關係會不會徹底絕裂,會不會被趕出宰相府,這些事情不是他現在所能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