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絲爾果然不負她所望,就在此時他大棍豎起噹啷一聲掛出了拉什卡掃來的大槍,只聽撲哧一聲,伊絲爾居然將大棍插入了擂臺之內,就是人們不明所以之際,伊絲爾絕技出手了,就見他單手一推大棍,身子如同一隻陀螺般旋轉起來,雙掌交替拍出如同一支利箭撞向拉什卡。
來勢如電,拉什卡大棍被打開中門洞開來不及收回,無奈之下兩眼一閉只有等死的份了。
“砰砰”兩掌閃電般交替擊在拉什卡胸前。拉什卡只覺胸前一陣劇痛,大槍脫手,身形連續向後退出五六步,一隻腳蹬在擂臺邊緣險些沒摔下臺來。
伊絲爾哈哈大笑:“拉什卡將軍,你我無怨無仇,本王若能僥倖入贅迎娶了女王,你我二人就是同殿稱臣,因此本王已手下留情,我看……就不用再比了吧?”
拉什卡強忍着胸口疼痛,臊了個燒雞大窩脖,從腦門直接紅到腳後跟。他猛然轉身一言不發,蹬蹬噔下了擂臺。
大食國臣民面面相覷,連拉什卡將軍都敗了,誰還敢再上臺,衆人再也沒有了開始時的歡躍勁,那些心存幻想的人也都傻在了當地:難道這嬌滴滴的女王陛下就歸他了?雖然還要和女王再比一場,但是以他的本事女王一個弱女子能是對手嗎?
伊絲爾哇哇叫了半天再也沒人敢上臺,後面的維齊爾攸然起身走向女王道:“女王陛下,如今殿下已經奪魁,陛下是否可以下場一戰了?如若陛下自信不能勝過王子殿下,依老臣之見不如……”
“住口!”琳娜女王柳眉攸然立起,“還沒有結束,天下之大定有英雄能勝得了伊絲爾,即使沒有朕也能勝過他。”
她說能勝過,嗓門卻沒有前面大,明顯的沒底氣。
“女王陛下,你可要遵守誓言啊。”
琳娜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姑姑依莎公主,這兩個人一丘之貉、共同進退而且又位高權重,讓琳娜女王憤恨不已,無奈之下只得道:“再等一柱香的功夫,若再無人勝他朕……朕必然親自下場。”
“好!”依莎咯咯俏笑道:“女王金口玉言,來人,點一柱香。”
果然有人答應一聲在看臺後點燃了一枝香插在了案臺前。
看着香菸嫋嫋,那根香迅速向下燃去,琳娜又氣又急,可自己話已出口不便發作,這二人顯然是怕自己再拖延時間故此弄了根香當着衆人的麪點燃來約束自己,這可如何是好?笑大人,笑三郎你在哪呢?
坐在臺後跟本看不清檯下熙熙攘攘的人羣,因此,剛纔三郎出手救黑鐵神她根本沒看到。此時心中焦急,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站起身來焦急地向臺下張望。
三郎就站在臺下,他希望有人能戰勝伊絲爾,可是現在再無人出場,見琳娜焦急地向臺下望來,他知道,她在找自己,希望自己能遵守諾言解燃眉之困。
三郎想到自己有言在先即使勝了也只算幫忙,並不會真的娶了女王心中也就坦然,當下略一思忖飛身縱上臺了。
琳娜見他上臺面現欣喜身色,一雙脈脈秋波在三郎身上瞄了片刻轉身道:“公主、維齊爾,有人上臺了,如此人不能戰勝伊絲爾,朕也無需比試,直接下旨下嫁給伊絲爾殿下。”
依莎二人認得三郎,這不是大遼的使臣嗎?拉什卡將軍那樣的人物都不是對手,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能有什麼本事?這嬌滴滴的女王是不是嚇糊塗了,等的竟然是這樣的人。
因此維齊爾毫不猶豫道:“好,就讓笑大人出場。”
三郎出現在臺上伊絲爾倒還好,他不識得三郎,也不曉得他的本事,不過後面的寶相大師師徒可嚇壞了,伊絲爾哪是此人的對手啊,八個也不行啊。火工頭陀大袖一擺高誦佛號:“阿彌陀佛,此人乃是生力軍,我那徒爾卻已戰了十幾場,再戰難言公平,依老衲之見應當讓殿下下場休息片刻再戰不遲。”
衆人這才知道伊絲爾武功爲何如此高強,原來是拜了西域神僧爲師,那還有不勝的道理?
維齊爾一聽,雖然他不知道這和尚爲何會如此懼怕一個遼國使臣,可他知道和尚的本事情,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跟着附和道:“嗯,大師所言有理,應該讓殿下休息片刻。”
琳娜女王心中不悅,正要阻止,卻聽三郎道:“神僧所言不虛,殿下已勝了十餘場,本官即使僥倖得勝也是勝之不武,該讓殿下休息。”
他答應了,女王不好再阻攔,立即傳旨道:“準王子殿下下場休息。”
伊絲爾打這些武功泛泛之輩並沒有費什麼力氣,談不上疲憊,見這年輕人如此贏弱恨不得一腳將他踢下臺去自己也好娶了那嬌滴滴的女王,有心不下去見師傅正在向自己連連使着顏色只得下場,跟着火工頭陀進了黑白相間的彩蓬休息。
伊絲爾休息了一柱香的功夫走出了帳篷,火工頭陀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伊絲爾則面色凝重再沒有了剛纔的不可一世之氣,走到三郎跟前壓底聲音道:“本王知道你就是笑三郎,本王自知不是大人的對手,大人如肯放小王一馬待本王得了勢封你爲一字並肩王與本王平分天下,封十萬金,全天下的美人任君採擷,笑大人以爲如何?”
琳娜女王聽他小聲在那嘀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面色立即變的緊張起來。
三郎一聽,幹嗎呀,誘惑我呀,郎聲道:“殿下不用妄費心機,你回鶻欲吞併大食之事已是天下皆知,你就是說破天本官也不會爲你做事,出手吧。”
他這一大聲衆人全聽明白了,原來他迎娶女王陛下是別有用心啊,每個人都用憎惡的眼光望着伊絲爾。
伊絲爾沒想到如此大的誘惑他竟然不爲所動,聽他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心中更是大駭,再不猶豫猛然俯身旋轉如同一座陀螺向三郎撞來。呵呵,居然出手就是少林絕技韋陀掌。
三郎在臺下見過他的功夫,同樣的功夫不同的人使出來威力也自不同,他這韋陀掌的威力跟火工頭陀沒法比,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沒法比。
三郎對他的掌法並不顧及,讓他顧及的不是伊絲爾,而是後臺坐着的火工頭陀。因此他並邊擋着伊絲爾的攻勢邊留意着後臺的火工頭陀,並未盡全力。
即使這樣,時間稍久伊絲爾也抵擋不住了,功力上的懸殊太大,怎麼打?伊絲爾眼見嬌滴滴的女王,錦繡江山、花花世界就要到手卻被這個年輕人橫插一槓,哪能不惱。
忽然他大喝一聲,全身骨骼劈啪暴響不停,右掌擡處幾乎比平時暴長了一倍,相互疊加交於胸前。
“般若神掌!”三郎沒想到火工頭陀居然把自己壓箱底的功夫也教給他,當下不敢大意凝聚功力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伊絲爾左掌劈出一道弧形,右掌後發先到,再次向三郎撞來,三郎不敢怠慢雙掌連連出擊抵擋他凌厲的攻勢,三郎明顯感覺到他的功力比剛纔要增加了數倍,俗話說一力降是惠,只要你功力足夠隨便劈出的一掌就是致命的招數,比那些好看不中用的招式自是強了百倍。因此三郎憑藉深厚的功力對付他的般若神功仍然是綽綽有餘。
可是就在此時他眼角的餘光掃見火工頭陀大袖微然一動,幾點寒星快似流星破空而至。
三郎用的最熟練、最基本的功夫就是父母留給自己的“神針雙飛”絕技,他觀這寒星的星芒就已看出這是飛針走學,當下並不怠慢,左手抵住伊絲爾的進攻,右掌快速無比地一彈一引。幾根金針立刻改變了方向,直奔伊絲爾的太陽穴打來。
伊絲爾本來就功力不足,加之此時正疲於應付三郎哪能發覺金針奔自己而來。
幾根金針無聲而入,重人看到的景象是:伊絲爾身在空中連續攻擊轉動的身軀突然停滯,從空中平平摔到了地上。
“撲通。”伊絲爾做夢也沒想到金針會打上自己。這是他和火工頭陀約定好的,一旦利誘不成,他就用般若神掌全力進攻以期能牽制三郎一時半刻,自己的師傅好出手偷襲。可他們又哪裡會想到三郎是使銀針走穴的祖宗呢?
伊絲爾難以置信地右手指着火工頭陀,一雙眼睛幾乎瞪出血絲來:“你……你爲何……殺……我。”
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堂堂回鶻二王子會死在師傅手裡。隨着右手無力地垂下,他的眼睛仍然怒目圓睜,死不明目!
“譁~”,伊絲爾一死臺上臺下立刻炸開了鍋,女王及羣臣攸然站起,齊刷刷望向火工頭陀,火工頭陀也不明白自己向來百發百中的金針爲何會射在王子身上。
三郎朗聲道:“寶相大師,不知你爲何要用金針射死伊絲爾殿下啊,你如此卑鄙回鶻王豈能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