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的同族之愛啊!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能遇到這麼上等的妖魔,這要是捉回去加以馴獸,一定可以成爲一流的戰騎!”彷彿激起了他的鬥志,讓他顯得如此的興奮。
“妖魔?嘿,真是可笑,驅使這些魔犬做着這種事的人才是妖魔吧!”婕藍反擊了過去,雖然明明知道現在不是激怒對方的時候,可是她就是厭惡對方那張不可一世的嘴臉。
“你說他們嗎?他們可是這世間的聖靈之物,是專門尋找你們這些妖魔邪氣的天靈犬,也是專門除掉你們這些妖魔的聖犬!”
“是嘛?不過在我眼中他們不過就是隻魔犬而已!”
那紅髮男子皺了皺眉,彷彿爲婕藍的衝撞而被惹惱了,他擡起頭,冰冷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妖怪呢?去!”
一聲令下,數只天靈犬朝婕藍一起撲了過來,婕藍揮舞着光刃,朝進攻而來的聖靈犬刺去,但是這些犬卻當真不一般,即便是被光刃削中,卻很快又恢復原狀,朝婕藍全身不同部位咬來。
婕藍的體力在不斷被消耗,最初所受的傷也開始在戰鬥中再次裂開,遲鈍的右手漸漸有些麻木,而那些聖靈犬面對一個即將崩潰的獵物卻顯得越加的興奮,攻擊得更加猛烈了些。鮮血如閃爍的火焰不斷綻放在空際,隨後落於地面,如飛逝的臘梅,哀傷卻桀傲。
突然當婕藍側身擊退左側的一頭火犬時,卻不料右側的一頭犬突然咬中她的手腕硃砂紅記處,那紅記是壓迫自己怪異血液的地方,被火犬咬中之後,熾熱的血液開始迴流而蔓延全身,而自己也漸漸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當她那墨色的黑髮開始變藍,瞳孔開始發出幽藍之光時,那些兵士都驚訝得怔在當處,而只有那紅髮的男子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火犬趁婕藍在變身之際,突然朝她胸口處撲了過來,它的前腳撕裂開了她前襟,扯斷了掛在婕藍脖頸上的珠鏈,那珠鏈由寶石鑲嵌而成,寶石的中心有一顆紅色的石子,婕藍看着珠鏈被拋下樓,最後鏗然一聲落在底樓地面。
那是母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係在自己脖頸上的,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最後的一樣東西,無論怎樣,也不能失去,然而,她卻無法顧及到那配飾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讓我遇見你,這可真是你的不幸了,藍魔!”紅髮男子沒有感情的言語一字一眼地鑽進了婕藍的心。
“藍魔?你在說誰?”
“看來你對你自己身上流淌的血不是很喜歡阿?既然這樣就把你的血獻給我吧,你的血對我來說可有很大用處!”他緩緩地抽出了劍,“那麼,就讓我的劍先來舔舐你的味道吧!”
劍鋒指向不斷氣喘的婕藍,那劍發着寒光,面對這把劍,婕藍感覺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再不斷向自己壓迫而來,早已遍體鱗傷的她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面前的這個人再戰鬥下去。
那紅髮男人劍朝婕藍一揮,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氣朝婕藍割裂而來,婕藍想閃避,可身子卻怎麼也不聽使喚,生生地接了這一道劍氣。
藍色血液噴薄而出,滴在那劍峰之上,那劍峰彷彿具有生命一般,居然將血液瞬息間吸乾吞沒,吸收之後發出了更加強勁的劍氣。
原來此劍是能夠奪取對方的靈力的,靠吸收對方體內力量而累積自身的劍氣。
真是一把邪惡的劍阿!
但沒有多餘的考慮時間,紅髮男子再次舉起長劍朝婕藍更狠地揮了下來。
幾乎崩裂的身體已無法承受劍氣的割裂,這次如果再被這劍擊中,那麼自己就會像母親一樣魂飛魄散了,但是,在如此強大的劍氣包裹下,無論怎麼想掙逃出去卻都無用,婕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劍向自己頭頂砍下!
突然吭的一聲響,彷彿兩件劍器撞在了一起!婕藍擡頭看向面前的紅髮男子,她只看到那紅髮男子驚恐的臉有些扭曲,而那劍也因被某物碰撞而在不斷震動。
然而從遠處打中那長劍的卻只是一把細小的短劍,不,準確地說只是一把匕首,那匕首鏽跡斑斑,看起來連菜都切不了的東西卻居然將紅髮男子的長劍撞開,還擊起了劍鳴,這實在是讓人驚異的事。
而衆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轉向了身後走來的那少年,那個跛腳的店小二!
婕藍有些難以相信,剛纔那一瞬會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小二出手救的自己,也難相信這小二居然能有這麼深的功力。
他依然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神定氣閒地走到牆邊將匕首拔了出來,他依然頭也不擡地對紅髮男子說道:“這裡是我的客棧,你在這裡殺了我這麼多客人是什麼道理?”
紅髮男子凝重的神情罩上了一層寒霜,他沒有回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沉默,疑慮。
他後面的那些士兵卻忍不住吼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妖魔變化的,小子,知道我們身份不?別說這些妖魔,就算是你,誤了我們空靖將軍的大事都會受到誅殺!”
“很抱歉,我可不是你們什麼赤燕城的人,你們也管不了我店裡的事!”他擦了擦匕首,“你們殺了我這麼多客人,這可會影響到我以後店內的生意,不爲他們討回點公道,我又如何將這店繼續經營下去!”
後面的那些士兵彷彿怒了,正準備舉刀欲跟那少年較量一番時,那叫空靖的紅髮男子卻揮手示意他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