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藍剛一進去,就見黑豬未穿衣服溼漉漉地站在水桶前,因爲他右手受傷,所以自己就算想將身上擦拭乾淨也無法運動,只好任由如此了。
看着水不斷從它的皮毛上滴落下來,有些狼狽的模樣,婕藍很是心疼,忙走過去蹲在它的面前,將放在水桶上的毛巾扯了下來,搭在黑豬的身上,隨後替它擦拭着身體,她邊擦邊道:“既然不方便怎的不叫我,你瞧你弄的這一身水,還有這傷口,都打溼了,等會我替你重新包紮好。”
黑豬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擦拭身體,它看着面前這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子,心中居然說不出的開心,但又感到無比的羞澀,黑豬微微笑着,覺得這樣就是一種無法比擬的幸福了,他只道:“藍,真對不住,又因爲我耽擱了你的事了。”
婕藍敲了一下黑豬的鼻頭,微笑道:“說什麼傻話,你受傷也是因爲我,沒好好保護你也是我的錯,留下來照顧你是我很樂意也很情願的事啊!”她替黑豬將身體擦乾之後,就扶他到牀邊坐下,隨後讓店小二拿來紗布,將黑豬破裂的傷口重新包紮好!一切弄好後,小二也將飯菜端到了屋中,兩人在桌前坐下,正準備吃飯時,婕藍突然聽到房頂上傳來輕微的瓦片輕微聲,雖然很小聲,但是婕藍卻感覺得出來應該是有人在房頂上行走。
她頓時立刻警覺了起來,忙將正準備吃飯的黑豬從座位上拉了起來,護在自己身後,然後召喚出靈力,對準屋頂戒備起來。
片刻之後,只聽到屋頂‘轟’一聲響,幾道金光閃過,從屋頂上跳下來幾個人,那幾人穿着黑衣,用黑色面巾蒙着面,手中執着金色大刀,一跳進屋,便直接朝婕藍圍攻過來,婕藍來不及反應,立刻揮舞着藍色月刃迎戰過去,頓時間屋中刀光閃爍,刀劍相撞發出乒乓之聲,婕藍邊鬥邊在凝神思索,心想這些黑衣人必定便是曾經在金昭城截殺自己的那些黑衣人,但是這些黑衣人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又爲何知道自己在這座客棧,莫非是有人通風報信,那麼知道自己身份,能通風報信的人只有那個叫玄殷的人了,怪不得她回到這家客棧,那玄殷也立刻回到客棧中,爲的就是引這些黑衣人過來。
婕藍想通此節,就更是憤怒,面對這些黑衣人更是手下不容情,她召喚出極強靈力,頓時屋中藍光閃耀,頓時這些黑衣人被藍色靈光包圍,很快就戰退下去,婕藍趁此空隙,便拉着黑豬準備逃出屋去,然而剛一到門口,就見到那叫玄殷的人衝了進來,而正巧他手中也召喚着光刃,顯然是想跟誰動手,而婕藍起初就覺得這些黑衣人是他通報而來的,現在又看到他手執光刃攔在門口,便知道他是打算出手對付自己。
婕藍想到此節,更是憤怒,也不由對方說話便揮舞起光刃朝玄殷削刺而來。玄殷還沒反應過來,覺得這女人怎麼會對自己出手,他忙得閃避開,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聽他說話,婕藍心中怒氣更盛,她只吼道:“好個卑鄙的人,滾開,否則我一劍殺了你。”她又是一劍朝玄殷的頭頸削了過去,玄殷只得避開躲讓,婕藍不想繼續跟他糾纏,就連忙拉着黑豬朝外奔跑而出。
玄殷想要去追,但此時屋中的黑衣人也立刻追了出去,玄殷見到這羣追捕婕藍的黑衣人,知道婕藍有危險,如果放任如此的話,恐怕他們會受到傷害,他立刻攔在這些人面前,道:“這裡可是黑穆郡的地界,你們是打算如此昭然地刺殺你們不該碰的人嗎?”
這四位蒙面的黑衣人突然見到這個男子攔着他們,都停下了腳步,站在最前的那一位,怒道:“哪來的小子,滾開!不然我先殺了你。”
玄殷擡起頭,看着這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冷笑道:“在我的面前竟然還敢如此公然地殺人,看來你們是真將黑穆郡沒放在眼裡了。”
眼看着婕藍他們已經跑出了客棧,這些黑衣人心急無比,再也懶得跟玄殷囉嗦,立刻揮起大刀,朝玄殷砍了過去,玄殷卻不緊不慢地揮舞中手中的光劍,對付着他們。
整個樓道都響着刀劍相撞擊的聲音,震得客棧所有的人都出了來,當這些客人看到有人在過道里打殺時,都嚇得尖叫起來,一時間,客棧裡亂成了一團,一些客人嚇得躲在屋中不敢再出來,一些則逃出了客棧,不敢再在此逗留。
玄殷一個人糾纏着這四人,正打鬥得興起時,玄殷突然見到追自己的那些侍衛居然也來到了客棧,當他們看到在樓道上跟人打鬥的少主時,都連忙上樓來,玄殷可不想跟他們照片,對趕上來的那五位侍衛道:“這五個人想要殺我,你們給我料理了。”
他一說完,便從樓道上翻身跳了下去,他落回大堂地面,便忙得跑出了屋。
這五位侍衛見少主又逃走,自然想要去追,但是看到一旁的這四個令人懷疑的蒙面人,他們就不能撇下不管了,畢竟少主說這四人要殺他,而他們又做得如此詭秘,豈能就此放過,因此那侍衛的首領朝這四位蒙面人道:“居然敢刺殺少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他朝身後的手下道:“把他們都拿下!”
這四個蒙面人聽到面前這幾位這般說,都有些緊張,畢竟又跟以四敵五,顯然是沒有勝算的,正當對方侍衛準備動手時,那蒙面人的帶頭人卻勸阻道:“等等!”
“怎麼?想要求饒?對少主無禮的人沒有資格求饒!”侍衛統領冷冷地說着,當他正準備對蒙面人出手時,卻突然見那蒙面人從衣服中取出一塊金牌,他將金牌這統領身前一亮,這統領瞧到這金牌,頓時就愕然當地,手中的刀也緩緩地放了下來,顯然是懼怕了對方的身份,而究竟對方是什麼身份,恐怕連這統領都吃驚不小。
而喧鬧的客棧頓時也寧靜了下來,不安的人們聽到聲響靜下來之後,也稍微平靜了惶恐的心,而這個黑色的夜晚,卻彷彿一直籠罩在陰霾之中,久久無法擺脫他的血腥與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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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婕藍和黑豬一跑出客棧之後,正準備朝正街逃走,但是卻未料到在客棧外卻有一騎斑虎站在門外,那斑虎有一米來高,看起來很是威猛,婕藍和黑豬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而在那頭斑虎身旁,還站着一個人,一個身着白色長袍,金色長髮披肩的男子,當他聽到婕藍奔跑出來的聲音時,便轉過身來。當婕藍看到面前這個男子時,頓時呆在當地,不由喚了聲:“天凌?”
而此人正是天凌,他慢步走到婕藍身前,道:“請坐上我的坐騎離開這裡吧!”
“天凌,你怎的會在這裡?”婕藍有些無法相信,覺得天凌怎的突然出現在這兒。
“先上坐騎再說吧,不然等會再想走恐怕還得費些周折了。”天凌顯得很冷靜從容,完全沒有絲毫緊張得模樣。
婕藍點了點頭,在這裡,她沒有一個可信任的人,而天凌是金萱的侍魔者,所以自己自然選擇相信他,他走到斑虎前,坐上斑虎,隨後她拉黑豬也坐了上來,等他們坐好之後,天凌便坐了上來,命斑虎飛入空際,帶着婕藍他們離開這紛擾之地。
三人一直到得黎明時,才見到有一個小村落,折騰了一日,幾人都有些累了,天凌讓斑虎按下雲頭,落到村落之中。天凌去找了家村落裡的小飯莊,打算吃點東西再上路。
進了飯莊後,三人簡單地要了一些饅頭之類,雖然很簡單,但是因爲一直都未好好吃過東西,婕藍和黑豬竟然一口氣連吃下三個饅頭才飽。
天凌看着身邊這個身爲公主有着高貴身份的女子,居然肯屈就來到這種地方吃飯,還能吃下如此的粗糧,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他自己倒只吃了半個饅頭。
婕藍見自己吃得太過,怕在天凌面前有失顏面,感覺有些尷尬,她爲了避免這種尷尬,忙問道:“你怎麼會來到黑穆郡的呢?”
“是主上讓我跟過來的,本來她命令我只是悄悄跟着你,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現身,但看你當初情況,有些危險,所以我還是現身的。”天凌本來是打算幫婕藍將那幾個黑衣人打發了的,但是他見婕藍能夠應付也就沒出現,以免被對方認出他的身份,知道婕藍和金昭城的人有牽扯,到時候會給金昭城帶來麻煩。
婕藍也想到了這一切是金萱的安排,她心中也很是感謝她,雖然她們之間存在的是交易的關係,但是婕藍還是由衷地佩服這個女子,這個美麗而又有智有謀的女子,她跟自己不一樣,不軟弱,做事果決,有氣度,更有凌家於萬人之上的氣勢,而她自己,這一路來,始終不夠理智,不夠冷靜,有時候甚至幼稚到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她淡然一笑,道:“金萱城主是我見過的最爲欽佩的女子,雖然我跟她的接觸不多,不過這世間有這樣的女子,也是令人稱羨的事。”
天凌聽到有人誇讚金萱,緊繃着的那張陰沉的臉也有一瞬間的笑意,眉目間竟也顯得溫柔起來,道:“她確實是一位讓人羨慕稱許的女子,這世間沒有多少人可以跟她相提並論。”
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子面前毫無保留地稱頌另一個女子,聽者多少會有些在意,但婕藍卻並不嫉妒,反而很認同天凌所說的,不過天凌的心思她不明白的,她只當天凌對金萱的情感就如同黑豬對自己的情感一般,是一種介乎朋友與親人之間的感情,所以她也就沒有去細想天凌的心思。
“是啊,我也是多次蒙她相救,這次沒想到又爲你所救。”婕藍想到那些黑衣人,心中都覺得有些發毛,道:“我沒想到這些黑衣人居然追到了黑穆郡,這些黑衣人到底是誰?爲何要殺我?”婕藍一直困擾着這個問題,可是卻始終無法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