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藍想要反抗卻是不及,因爲妖魔已經在咫尺之距,婕藍嚇得臉色鐵青,忙埋住頭,等待噩運的降臨。然而只聽到耳邊傳來‘嘭嘭’幾聲,彷彿拳頭打在那些妖魔的頭上。婕藍睜開眼,卻見承風又捨命搶了回來,將靠近她身邊的妖魔打飛,將幾頭蛇狀妖魔憑蠻力撕扯成兩段。
婕藍沒想到承風竟然會爲了自己如此的不顧自己性命,頓時想到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擎戰,居然忍不住有些想哭出來。承風見婕藍這副模樣,頓時就生起氣來,怒道:“現在是你該愣着的時候嗎?”
婕藍清醒了過來,道:“我,我剛纔試過了,好像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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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風邊擊打着身周不斷攻擊的妖魔,一邊道:“你既有召喚魂魄的力量,也有封印魂魄的力量,你自己沒掌握好自己的這股力量,剛纔那一劍,你是讓逝去的靈魂重新召喚了回來,倒讓這些妖魔更加厲害了!”
他的話中帶着譴責之意,婕藍頓感有些慚愧,不由道:“我並不知道該怎麼使用這無影劍,你責備我也沒用。”
“用心去感應!這劍握在你手中,它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的思想和它的會連在一起,就這樣,難道你沒懂嗎?”承風其實也知道,想要一時間便自如地使用自己的劍是強人所難的事,但是這種時候只怕也只有這法子了。因爲他自己的炎麟劍只有淨化的力量,對於砍殺妖魔來說跟普通刀劍沒有任何區別,所以這種時候自己也幫不上忙。
婕藍聽到承風的指引,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但她也不願開口去問,因爲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感應到劍的呼應才能讓劍信服自己。
她閉上眼,忘記真周的殺戮與喧囂,只是感受着劍與自己的連接。漸漸地她感覺到,劍中有一股冰涼之意在劍身上上下游走,而這股如水一般的氣息朝自己手間涌動,但彷彿是因爲自己的意念緣故,自己並未接受這股氣息,婕藍彷彿明白了些,她將自己氣息倒轉,隨後那股氣息彷彿找到了入口一般朝自己手臂間迴流過來,頓時氣息遊遍全身,說不出的受用。
而無影劍也在此時藍色之光大盛,承風料想婕藍應該領會了無影劍的用法,他忙閃身到她身後,因爲若是自己被無影劍劍光碰到,只怕自己也會被奪走魂魄。
藍色劍鋒再次揮出,幽藍之光再次掠過這羣妖魔身體時,光彷彿水一般滲透進了他們體內,隨後那些妖魔頓時像被冰凍住了一般,竟僵在空中,隨後萎頓下來,他們體內的魂氣開始源源不斷地被無影劍吸收走,等吸收完後,那些妖魔如死了一般開始從空中掉落下去,頓時滿天的妖魔屍骸不住墜落,像急雨簌簌而下。
妖魔的魂氣全聚攏到無影劍上,因爲一時間吸收了太多的魂氣,無影劍有些躁動不安。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而峽谷的其他妖魔見到這種情況,竟害怕起來,所以一時間誰都不敢貿然前來。
“藍,你好厲害,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可以如此自如地使用你的力量了。”一旁與妖魔廝殺許久的崎雪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一瞬間消滅掉數十隻妖魔,照理說應該很高興,但是婕藍只感到心裡堵得慌,手中的劍也是無比的沉重。她只覺得呼吸都好睏難,神色也顯得蒼白無力。
黑豬注意到了婕藍的反應,關切道:“藍,你怎麼了?”
婕藍也說不出爲什麼,只是覺得很沉重很沉重,她不想讓大家擔心,只道:“沒什麼,趁妖魔沒有再次攻擊過來,取藥要緊。”
崎雪黑豬也沒有再詢問。倒是承風彷彿明白了婕藍的心思,他也沒說什麼,自己站在虎背上,朝婕藍道:“讓這頭虎向峽谷低處飛去,這樣我更有把握淨化瘴氣!”
婕藍點了點頭,她朝斑虎喝令一聲,那斑虎彷彿很通靈性,竟載着婕藍朝谷底方向快速墜落下去。
而潭棋和凝鹿則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越下到谷底,瘴氣越重,婕藍呼吸就感到越艱難,她忙用袖子掩住口鼻,但是那些瘴氣卻還是被吸進腹中。
婕藍開始覺得胸口沉悶得難受,想要阻止承風再往下潛,但是她知道越往下,瘴氣被淨化的可能就越大,所以自己不能出言阻止。
但承風好似知道了婕藍的難受般,他突然劃破自己手臂,將血抹到他手心,隨後轉過身來,將血塗抹到了婕藍的口鼻之中。
一股血腥氣涌了上來,婕藍爲承風這種做法有些驚奇。承風冷冷道:“我的血雖然不那麼好聞,不過我既然有淨化的力量,血也具有這力量,難受也忍耐下吧,至少你不會被瘴氣吞沒了。”
雖然他說話的方式依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婕藍聽着卻無比的感動,他靠着他堅實的後背,彷彿覺得無論遇到何種兇險的事都不會害怕,不會膽怯。她輕言道:“謝謝,謝謝你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再多點血又算得什麼,有何可謝!”承風依然冰冷地回答着,卻不知道他這一小小的舉動卻讓一直以來孤苦的婕藍覺得有了一份依靠與安慰,同時也慢慢融化着婕藍的心。
當斑虎深入到峽谷底大約五丈來高時,承風喝令斑虎停了下來,此時瘴氣十分濃烈,幾乎將他們視野所及之地都覆蓋住。
承風拔出炎麟劍,開始將全身的氣息運到炎麟劍上,頓時炎麟劍開始發散出赤紅的光芒,那光芒將峽谷染成了金紅色。當全身的靈力開始集中地運行到炎麟劍上時,承風對着充滿瘴氣的峽谷,長嘯一聲,朝瀰漫的瘴氣揮舞而去。
紅色光芒像一團奔涌的洪流朝峽谷飛流而去。紅光所到之處,瘴氣被切割開來,隨後捲入到了光芒之中,像被燃燒盡一般,黑色瘴氣開始慢慢消散。
暗谷之底的瘴氣漸漸被焰火之光淨化消散,露出了谷底那潭有些發黑的死水。而在峽谷水岸旁的一塊巨石下,有白色的微弱光芒在閃動。
婕藍看到那光芒,不由高興起來,道:“那個就是我們要找的藥草嗎?”
“興許是!”跟在身後的潭棋冷冷說道,他身前的凝鹿則低聲道:“我去把它摘回來!”
“你可要小心,並且要儘快上來,這些瘴氣沒有完全切斷淨化,很快會再聚攏在一起,若在聚攏前還未出來,恐怕就會葬身在這毒瘴之中了。”承風對凝鹿提醒道。
凝鹿點了點頭,她雙手合十,嘴中念着咒語,頓時手間有一道白色光芒閃現出來,那道光芒將她和潭棋都籠罩其中,隨後她張開眼,道:“我們去吧!”
潭棋嗯了一聲,便急斥飛鷹朝谷底急速滑落下去,他們飛向那塊巨石,很快身影被隱沒在了巨石背後。
衆人都不知道情況怎樣。只能提心吊膽地守在空中靜靜等待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婕藍幾人擔心得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因爲此刻瘴氣已經在開始聚攏,漸漸地重新蔓延至那塊巨石間,要是再晚幾許,他們兩人就會被毒瘴包裹起來,到時想要衝出瘴氣只怕是萬難。
所有人的雙眸都定在那個方向一動不動,良久,終於見到巨石下白衣閃現,那個清麗絕俗的女子從巨石背後繞了出來,她手中舉着那株還發着光芒的藥草,對着婕藍露出開心的容顏。
她笑起來如一輪明月,皎潔如水,冰清透心,只讓人的心都不由爲之一顫。婕藍也對這個最初有些膽怯的女子露出會心的笑容,當看着凝鹿即將飛出那塊巨石下時,婕藍臉色不由突然冷卻下來,而峽谷中則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而那塊巨石不知何故竟從中折斷,硬生生地就這樣墜落下來,將還未飛出巨石下的潭棋和凝鹿壓了下去。
因爲太過於突然,婕藍幾人都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吞吐道:“凝鹿他們,不會的,絕不會的。”
婕藍欲催斑虎下到谷底,但此時瘴氣已經重新聚攏在一起,貿然下去只會陷身瘴氣之中而無法生還,但是婕藍卻無法眼睜睜瞧着凝鹿就這樣出事,如果她出事自己怎麼向孽徒交待呢。
“請你幫下我,我要下去救他們!”婕藍向承風懇求着。
“去也無益,他們只怕是!”承風沒有往下說。
“怎麼可能?潭棋是擎戰那人的親隨,既然是他的下隨,怎麼可能說死就死,要是死了他怎麼配得上成爲那個人的下屬?”婕藍情急之下說出這番話也是出於着急,但在崎雪黑豬和承風聽來,卻是別有意味。
因爲這種時候她念念不忘的居然會是那個根本不在身邊的人,可見她其實是多麼的敬畏仰慕他,所以情急時刻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承風嘆了口氣,他站在斑虎上,開始再次召喚力量喚醒炎麟劍,當炎麟劍感應到體內力量的涌動時,炎麟劍迴應地發出光芒,只是此次不同的時,炎麟劍彷彿在吸收承風身上所有的精魂力量一般,只見到他的經絡血脈都開始乾涸下去,青筋也暴露出來,看來他在第一次催動炎麟劍時就已經虛耗了過多的力量,而這次催動炎麟劍實在是在勉爲其難地強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