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教授顫顫驚驚的指着我們剛纔圍着的中間地面上問道,這時在看,他是退開出去最遠的一個人。?..
幾個人眼下都被弄的神經兮兮的,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支從空中落下來的火箭,正是無名所用的那種黑色的箭矢,箭頭部位燃着幽幽的火焰,就跟當時在無底洞裡她頻頻射出去的箭一模一樣。
“都別怕,這是無名用來通知用的!”我連忙對大家說道。
“她朝我們射箭幹嘛?”沙哥也愣愣的,甚是不解。
“我估計是那邊的情況已經解除了,她是要通知我們回去。”我站起身拔起地上的火箭,熄滅了上面的火苗,收了起來。
“她是瘋子吧,這離的有多遠啊,喊一聲不就行了,用得着這樣嗎?”教授聽我說明這支箭的用途,頓時有些怒火中燒。
其實我們確實離的不是太遠,也就百來步而已,並且這黑暗的空間裡寂靜的出奇,我想只要用力吼上一嗓子,我們還是能夠聽得見的,但那樣就不是她無名了,用這種方式來傳達信息,倒是很符合她一貫的性格。
“走吧,那就是個怪女人,不過好在箭法精湛,這不也沒射到你們嗎!”大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招呼大家出發。“都別磨蹭了,你們不都很想看看那跟殭屍有些相像的死屍嗎?”
大歲這樣一說,幾個人都迅速的起身,朝着無名所在的方向行去,路上教授還是一個勁兒的數落無名不該這樣莽撞,說是挺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做起事來就那麼毛手毛腳的,就算箭術再好,也不能拿我們幾個人的小命開玩笑啊!
當我們又回到起先離開的地方時,並未看見無名的身影,大歲又帶着我們繼續深入,並向李大仙詢問入口的準確位置,他認爲無名應該是在入口處等我們。
“如果我沒記錯,大概就是在那邊。”
李大仙朝黑暗深處一指,我們按照他的指引又行了大概有百步之遠,依然沒見到無名,而且也沒有看見所謂的入口,這裡漆黑一片,又沒有任何參照物,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李大仙見行了不遠的距離還是沒見到入口,便連忙讓沙哥拿出尋龍盤來校對路線。
“怎麼樣,沒走錯吧?”沙哥見李大仙擺弄了好半天銅盤,稍稍有些焦急的問了一句。
李大仙並沒有回答他,只顧着埋頭擺弄着手裡的銅盤子,眉頭皺的頗深,一看就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樣子。
“這還用想嗎,咱們肯定是走偏了,不然這裡離我們剛纔坐着的地方也太遠了,那丫頭就是再會射,也不能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憑空射出去一箭,並且還飛那麼遠正好落在我們圍坐的中央啊!”教授這時插上來不耐煩的嘀咕着。
在那擺弄了半天的李大仙,我看見他頭上都滲出了汗珠,只見他慢慢的放下銅盤,對大家說道:“不是走偏了,是……是走反了!”
“啊!”
我、沙哥、教授,我們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驚歎了一聲,倒是大歲聽了,用手撓了撓頭,隨即猛的一巴掌拍在臉上。
“孃的,到底還是撞上了。”
我頓時一驚,眼珠子轉了幾圈,立刻就明白了大歲說的是什麼意思,結合他與李大仙的所說,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無疑就是一個充滿了不乾淨東西的賊窩,在這裡你說還能撞上什麼。
我頃刻間回憶起了,大歲在六壬盤宮裡,與我分析我們當時是撞鬼了時跟我講的話,當下便試探性的朝他問道:“是上身,還是打牆?”
“你的三寶血帶在身上沒?”大歲急切的盯着我,那樣子就像恨不得自己動手扒開我的衣服看看。
“帶着呢,帶着呢。”我將胸口的兩塊三寶血都掏了出來,湊到他面前給他看了看。
“怎麼多了一塊?”
“有一塊是我寶哥的。”
“你找着你寶哥了?”
“沒有,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解釋,不過……”
我將三寶血的另一種來歷也跟他簡單描述了一番,告訴他,就算我身上有兩塊三寶血,也不能排除鬼上身的可能,因爲自從無名告訴我這個只是一種石頭在滿月時滲出來的汁液,我就對這東西的辟邪能力產生了懷疑。雖然限界石的功用,據無名所說,也是起到限制不同世界的界限的,但是這塵封在樹脂中,並且不知道已經過期了多少年的石頭汁,到底還有沒有用,我這心裡確實沒什麼底。
“雖然你們都說這裡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我們絕不會被它們上身。”沙哥聽我說完,信心滿滿的對我和大歲說道。
“爲什麼?”我和大歲齊聲回道。
“因爲有護堂使在此,什麼鬼怪敢來搗亂!”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教授在一旁完全不知道我們所言爲何,眼下正急的直冒冷汗。
李大仙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黃紙,告訴我們,沙哥說的不錯,他身上帶了驅鬼符,一般的小鬼是絕然不敢靠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李大仙說的那麼斬釘截鐵,那麼眼下也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也就是說,有個惡搞的鬼東西不知躲在暗處中的什麼地方,正在對我們施法,使得我們暈了方向。
“這尋龍盤是上古神物,極有靈性的東西。”這時大歲指着李大仙手裡的銅盤說道:“縱然俺們都中了鬼打牆,這尋龍盤卻絕不會被改變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藉助尋龍盤來辨別方向,重新找回到無名那邊去?”我突然有些眉開,如果真的是如他所說,那麼這鬼打牆也確實奈何不了我們。
李大仙贊同的對大歲點點頭,便又開始將銅盤湊近礦燈光照下,盯着上面的紋路,雙眼炯炯有神,隨即朝着一個方向一指,示意我們往回折返。
我們就這樣一路在李大仙的指引下,又行了幾百步的距離,大歲一邊走一邊抽着鼻子,不斷的告訴我們,那死屍的氣味正在不斷的靠近,說明我們正在朝着正確的方向行進。
就在我們都以爲快要接近通往地下空間的入口,以及快要和無名會師的時候,我卻突然感到左邊的臉頰一陣燥熱,並且隱隱約約還有些疼痛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亦真亦幻,讓人分不清虛實。
“啪。”
一記很響的手掌抽在人臉上的聲音鑽入耳中,我猛地的一怔,四下扭頭想要看看,是誰被人抽了耳光子,但是卻隨即臉上一陣刺痛,我猛然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好像被人抽了的是我。
我被弄的頭痛欲裂,思維混亂起來,幾乎是視線中的無縫對接,一個熟悉的秀美臉龐一瞬間的出現在了我的眼中,我連忙眨巴眨巴眼睛,這才確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你幹嘛,怎麼突然就蹦出來了?”我看着眼前的無名問道,手還不由自主的摸向了隱隱作痛的嘴巴。
這個時候,感覺背後硬邦邦的,我以爲是自己靠在了什麼東西上面,轉念一想才發現不對,這黑暗的空間裡,分明就什麼也沒有,那我現在又是靠在什麼上面的?
無名沒有說話,而是身子朝後弓去,我看她竟然要在我面前躺下,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看到她懸在半空中的上半身時,我才猛然的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的視覺幻象。
不是她要躺下,其實是她站了起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從彎腰狀態恢復到直立狀態,而躺下的人是我,我他媽不知爲何,竟然不知不覺的躺在了地上,那背後硬邦邦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地面。
我驚的背後直冒冷汗,嗓子眼也發乾起來,我驚駭的慢慢直起身子坐起來,這才發現,莫名其妙躺下的人,其實不止我一個,沙哥、教授、李大仙,包括大歲在內,所有的人眼下都躺在地上,並且還閉着眼睛,就像昏迷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狠狠的抓了抓頭皮,朝無名問道:“剛纔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是一瞬間。”無名那淡淡的口吻又傳進了耳中,熟悉而又動聽。“你們躺在這已經有一會了。”
“我們被不乾淨的東西給耍了,當時看見你的信號箭,我們正要去尋你會合,卻誰想走了反道兒,這才讓李大仙重新根據尋龍盤校準方向,又折回來尋你,我們一直在趕路,怎麼可能都躺在這有一會了呢?”我非常不解的朝她問道,眼下還時不時的摸着嘴巴,嘴巴很燙,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就在剛剛,我被什麼人甩了一巴掌。
“先別問那麼多,先把他們都叫起來。”她朝着躺在我身邊的幾個人看了看,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屑。
我去推了推大歲,發現這小子竟然混的很沉,又用腳踢了踢一旁的沙哥,也是沒有反應,心想這些人怎麼都突然混了呢?
“你這樣是沒用的,照他們臉甩。”無名見我半天也沒叫醒一個人,便在我身後如此這番的指示我。
我腦中靈光一閃。“合着你剛纔就是把我甩醒的?”我又伸手去摸了摸現在都還有些熱乎的嘴巴。“你是不是用的力也忒大了點?”
我見她不願就這個問題搭理我,便又衝她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怎麼就走着走着,就突然都昏過去了?”
“少廢話,幹你該乾的,沒時間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