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跳,頓時就懵了,整個人楞在那裡不知該作何反應的好,你說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
門又被打開了,先前領我進來那倆人魚貫而入,氣勢洶洶,逼的我連連倒退,我連忙擺着手喊道:“幾位大哥大姐,這……這是爲何啊,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周的地方,還請手下留……”
我這邊連話都還沒說完,那倆人不由分說的就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我看這架勢靠嘴皮子是不行了,但我怎麼的也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啊。
趁他們還沒拿我重視,我得先下手爲強,寶哥說過,打人先封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照着對方眼睛來上一拳,這樣可以爲自己爭取由被動變爲主動的機會。
可這常言說的好,唱的永遠比做的容易。我這邊照過去一拳還沒落在揪住我衣領這傢伙的眼窩子上,另一個人已經先我一步掐住了我的咽喉,一個猛的用力,我哪裡還有力氣出拳,只得乖乖回手去支援快要喘不過來氣的咽喉。
“就你小子還不老實……”揪住我衣領那傢伙,看我剛纔準備出拳封他眼睛,這會兒明顯是怒火中燒,膝蓋一擡,猛的擊在我的肚子上,這下我是完全沒了抵抗能力,只得任憑他們宰割。
一個打倆,這種事兒從小到大壓根就跟我沾不上邊,從來都是寶哥表演我來看。
大歲雖然身子骨消瘦,但是動起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個我也不是見過一次兩次了,連他都沒能倖免於難,想來我的下場,也是早已成了定局。
現在勝負已分,那暗房裡只有一根繩子,他們把大歲放了下來,之後就把我吊了上去。現在離着更近,大歲身上的傷痕,看的是真叫人觸目驚心,一想到等下這些傷痕也會留在我的身上,我這心都要蹦出來了。
我這時也不知道,他是昏過去了,還是已經被打死了,總之他就像一攤爛泥一樣,被他們丟在了一邊。
將我吊好之後,那倆個小嘍囉就一人拿了一條鞭子在手,我這時早已將大歲罵成了畜生,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開罪了人家,說是他哥們都得挨一頓打。
“晚飯都吃飽了吧,給我狠狠的抽。”那女人冷冷的對他們倆說道。
明顯這幫人是準備將我往死裡抽的,隔着衣服那多不得勁兒,要想疼到骨髓裡,還得直接抽在細皮嫩肉上。我這三下五除二,就已經被他們倆個大男人扒了個精光,眼下這屋子裡還他媽有個女人。一想到我這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第一次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奉獻給了一個母夜叉,我真是恨不得他們手上的鞭子換成刀,直接宰了我倒還死的像個爺們。
“你這疤是哪來的?”其中一個男人上到我跟前問道。
我低頭一看,現在全身**,當時開膛破肚動手術後留下的刀疤依然清晰可見。
“哈哈……”我一陣冷笑,這時候什麼也不顧了,反正躲不過去,還不如硬着頭皮裝一回兒狠角,也算給自己扳回一點尊嚴。“老子殺人無數,那次喝過了頭,才一不小心留下的紀念。”
聽我說完,他們只是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不過在你們抽死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麼?”我在倆個小嘍囉還沒開抽之前,朝那外面準備看好戲的兩男一女問道。
“又不是送你去見閻王,着什麼急,真到那時候,你放心,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的。”那母夜叉一揮手,就示意兩個小嘍囉可以開始了。
聽她這麼說,我知道大歲的小命應該還在,他只是昏厥過去了,這幫人目前只想給我們來點苦頭,還沒到想要我們命的地步。
雖說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誰也沒少捱過揍,可我爹手善,加之我又是家中獨子,並且從小到大闖的禍最後基本都是寶哥幫我頂了,所以這被吊起來使鞭子抽的滋味,可以說是從來沒體驗過。
“啪……”一鞭甩過來,疼得我咬緊了牙關。
“啪……”又一鞭甩過來,疼得我恨不得把牙齒咬碎。
痛苦而又驚悸的歇斯底里,伴隨着呼呼作響的鞭舞,再加上從每一個神經末梢穿來的,讓人窒息的疼痛,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也明白了這四個字背後承載的血與淚。
痛苦永遠讓人感覺是那麼的漫長,猶如北國的雪天,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個時候只感覺心跳衰竭,我知道早已不是正常人的我,遭受如此巨大的身理衝擊,那被人動過手腳的心臟,可能就快歇菜了。
“停!”
半昏迷狀態下的我,終於聽見了有人喊停,但那不是救星,而是母夜叉令人反胃的聲音。
她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鞭打我的小嘍囉,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拎了起來,面對着母夜叉。
“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回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回想起上一秒鐘我所遭遇的感受。
“不要和你的同伴學,那樣對自己沒好處,我們就一個問題,洛地生在哪?”
我眼角猛的一個抽動,渾渾噩噩的大腦一下子就被驚奇填滿,這幫人的目的竟然是洛地生!
這問題到底出在哪兒,看似毫不相關的巧遇,爲什麼變成了冥冥之中設下的圈套。
想來大歲也是被他們這樣逼問的,虧我還以爲這傢伙是吹牛吹到了人家頭上去了,得罪了人,不成想竟然是因爲沒有告訴他們洛地生的下落,才慘遭如此毒手。
大歲與洛地生並無什麼交情,他都可以爲此不出賣自己的良心,那麼我就更沒道理在這貪生怕死了。就算洛地生危在旦夕,早晚一場躲不過去的血災,但是也不能讓他死在我的手上,更何況無名臨走時特別交代,洛地生現在還不能死。
“你……你是女人,落地生在哪裡,你問我……我哪知道,你……你想生在哪裡,不就生在哪裡嘛,別說落地,你就是跑天生去生,也沒人管你不是!”我咬着牙,含着血,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她隨即一陣冷笑,用手拍打着我的臉。“嗯,不錯,和那小子一樣,都是硬骨頭。”
她揮手示意抓着我頭的那傢伙放了我。“來,讓我們繼續!”
“別打了。”一直站在外面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突然說道。“再把他抽昏過去,咱就沒人可問了。”
“就是。”另一個男人跟着後面附和着。“這兩傢伙嘴都硬,你再看看這小子,體格虛的跟抽了大煙似的,還不如先前那瘦猴耐抽,我怕他挨不了幾下,估計就得玩完了。現在時間緊迫,依我看,還是去問問那女人吧,這死活不肯說,叫我們也沒辦法,畢竟我們也不是接的殺人買賣,這要是弄出了人命,誰給我們擔着。”
我沒力氣擡頭,身體像是失去了骨架的支撐,只能用耳朵去聽他們在那說什麼。之後是一陣沉寂,好像時間停止了一般,我只能聽見我微弱的心跳。
“好,那我去見她,看看她怎麼說。”過了很久母夜叉才又開口。
“嗯,事不宜遲,你快去吧,這裡我倆留下盯着。”其中一個男人說完,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估計那母夜叉已經走了。
“人怎麼辦?”站我身邊的一個小嘍囉朝外面的兩個男人請示。
“就吊那吧,把門關上,晾他們也跑不了。”
之後眼前一黑,什麼也光線也沒了,這屋子裡本來就沒有燈,完全靠着敞開門後,從外面那間屋子裡透進來一些光,現在門一關,就成了個徹徹底底的小黑屋。
“太歲哥。”過了一會兒,我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便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喊了大歲一聲。
因爲他們放他下來的時候,將他丟在了屋子的最裡面,所以他現在在我後面,我完全看不見他。
“穿山甲。”我見沒回音,就又喊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回音,我又稍稍提高了些音調。“兩廣小太歲……兩廣大太歲……中華超級太歲……”
只聽有人悶聲咳了幾嗓子。“叫魂啊,老子還沒死呢!”
我長吁了一口氣,他媽的,這次終於有迴音了。
“噓……”我隨即示意他說話小點聲,別驚動了外面的人。
“你怎麼也栽他們手上了,老子也沒把你供出來啊!”裡面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大歲只能摸黑給我去解繩子。
“嘿嘿嘿……別亂摸……上面上面……在上面。”
繩子綁的是活結,大歲這種人也算常年跟繩子打交道,麻溜溜的就給我解了下來,因爲渾身都疼,又被吊了這麼久,身子早就虛脫了,這邊繩子一鬆,我一個趔趄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兩個大老爺們赤身**的抱在一起,雖然周圍漆黑一片,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但是這感覺還是讓人很悚然,他將我扶到牆角就退開了。
過了一會兒,喘了幾口氣,我便靠在牆上,對着黑暗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