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V章 權勢
夏青曼對於趙家人的要求,談不上很生氣,只是當做看戲一般。。對她來說不過是幾個陌生人而已,雖說心中難免不忿,卻不至於影響到心情。
只是爲趙小妹感到不值,有這樣的家人,若是在乎何來幸福。她現在是富貴了,但是她的富貴來自於陸成鬆,他們這般索求讓她如何在陸家自處?當初生而不養還將她當商品賣掉,如今倒是知道以父母之名索要東西了。其實現在和從前對她的態度並沒有區別,只當她是個謀利的物件,而非女兒去疼愛。
趙家人雖說見識淺,可是這世上的道理是想通的。一個總向嫁出去的女兒索要東西的孃家,會讓女兒在婆家過得安生嗎?尤其這世女人是男人的依附品,在世人眼裡除了傳宗接代並不能創造什麼價值,還這般搬空婆家補貼孃家,這女子在婆家還能立得穩那才奇怪了。
夏青曼也曾幻想過把他們當做爹孃去孝順,藉以彌補自己無法孝順自己父母的心,可惜,他們和她的爹孃擺一起比較都覺得是對她爹媽是個侮辱。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們的要求嗎?”夏青曼久久才張口道,。
趙家人怔了怔,吳氏卻是反應過來,“趙小妹,你不會真這般狠心對父母姐弟不管不顧吧!”
夏青曼失笑,“到底是我狠心還是你們貪心?別說什麼今日我有此造化都多虧了你當初把我給賣了,這話說出去我都替你們丟人。若非我自個有能耐,如今的我就如同荷花那兩個女兒一樣,已變成森森白骨。別說你們所求的了,就連一頓溫飽飯都不定有。別把自個放到道德制高點,讓人聽得噁心。”
吳氏愕然,頓時暴怒,指着夏青曼的鼻子道:“趙小妹,你這意思是不認我們了?!”
夏青曼笑了起來,“你們是誰?若說是父母姐弟,是家人。。可哪有許久不見面,第一句話不是問對方這些年是否過得安好,而是一來就張口要東西的?這不是家人,這是討債鬼。”
吳氏怒極,“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我當年就不該生下你,早該生下來就把你給溺死在盆裡。”
夏青曼笑了笑,“當初你不就是想要溺死趙小妹嗎,若非隔壁的阿嬸攔住,趙小妹根本活不過滿月。不過如你所願,趙小妹如今已死,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方青曼。昌平府老夫人的女兒,昌平伯的義妹。我可以饒恕你們今日的無理,識相的就速速離去吧。”
吳氏怔了怔,冷笑着威脅道:“別以爲你披了件華服我們就不認識你,反正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若這般無情就不要怪我們無義,若我們把你這般對父母之事告訴給陸侍郎,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榮華富貴還保不保得住。”
“是誰要告訴我什麼事呢?”陸成鬆跨門而入,一副悠哉看戲模樣。
趙家人沒想到陸成鬆此時會突然回府頓時嚇了一跳,他們敢這麼理直氣壯是因爲知道夏青曼乃自家人,還幻想着還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小丫頭。心中雖也有些犯怵,但是還不至於不敢言語。
可是陸成鬆卻是不同了,雖說名義上是女婿姐夫妹夫,實際卻是個陌生人。況且陸成鬆身有官職,並非一般百姓,心中越是忌憚。原以爲他不在家,纔敢這般鬧騰,沒想到他竟是回來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纔好。
雖說夏青曼方纔如此無情他們着實生氣,但是還不想魚死網破什麼都落不得。。若夏青曼真的被陸成鬆嫌棄了,那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這段日子過得安逸,哪裡捨得放棄現在的生活。
夏青曼笑着迎了上去,陸成鬆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心些,如今你可是又雙身子的人了,莫要爲了無關緊要的人氣壞了身子。”
夏青曼嗔道:“我還沒那麼不中用。”
趙荷花的頭壓得低低的,之前不是沒有過遐想,可是當近距離看到陸成松本人時才知道,他們差距是多麼的大。其實趙小妹和他們已是大爲不同,只是他們不想看清,也不願看清。而陸成鬆卻容不得他們不看清自個的身份,什麼是雲泥之別,這就是。
夏青曼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雖是無禮,我也不想與你們爲難。宋盼娣和趙荷花的賣身契我早就幫你們消掉了,今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打哪來回哪去吧。”
話落,趙家人頓時大驚,他們還不會天真的以爲是讓他們出門,夏青曼這話是要轟他們出府!
趙家人原以爲最差不過會是分給他們些錢,讓他們自力更生,卻是沒想到就這麼將他們轟出去。若是再讓他們回到那個擁擠破爛不堪的地方,回到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們如今如何能再適應,如何會甘心!
吳氏失聲吼道:“趙小妹!你這般狠心連家人都不認,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夏青曼一臉淡定,“我行得正站得端,何愁?況且,我不是趙小妹,而是青曼,更有何懼?我好似從未承認過我是趙小妹吧?”
陸成鬆此時也拉下臉來,不悅道:“何來的潑婦,還不給我轟出去,好看的小說:。”
此時一直在門外守候的婆子涌了進來,將趙家人給趕出去,趙家人尤其是吳氏哪裡肯,連忙嚷嚷,“趙小妹,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這般對父母,也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夏青曼懶得再看她,欲轉身離去,聽了一早上的戲,如今又有些犯困了。
吳氏見夏青曼如此越發着急了,掙脫了婆子的束縛,衝向陸成鬆道:“陸侍郎,我們是趙小妹,不,是你夫人的家人,我是她的親孃,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陸成鬆眼皮都沒擡,“我賢良淑德的娘子何來你們這樣的家人,關係還是莫要亂攀的好。”
吳氏搖頭急急道:“不,我們就是她的父母,當年我把她賣給李婆子,然後李婆子把她賣給當年的定南國公府,就是她,我們有人證。昌平伯府的阿英她當初就是和趙小妹一起被賣到國公府的,她可以證明!”
夏青曼頓了頓,覺得這個阿英名字很耳熟,想了想終於記起來那個陰鬱的小姑娘。竟然能翻出這個小姑娘來,趙媚兒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些。
陸成鬆越發不悅,“娘子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其他人說的關我何事,我爲何要信。”
吳氏竟是沒想到陸成鬆會如此,這和趙媚兒說的不一樣啊!他不是應該怒斥趙小妹,說她不忠不孝的嗎?要知道當今聖上以孝治國,最是憎恨不孝之人,曾經有個大官因爲不孝就被罷了官呢!
“陸侍郎,你怎麼與這賤丫頭一樣不忠不孝!若是被聖上聽見了,你可是要被罷官的!乖女婿,我們今日就當聽不見,今後莫要這般糊塗了。”
陸成鬆憋不住竟是噗嗤笑了起來,若非看夏青曼有些倦了,他還真想聽聽他們‘教導’他一番。
“既然如此,爲了不讓你們告上朝廷,讓我沒官做,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們轟得乾淨些纔好?”陸成鬆陰測測道。
吳氏瞪大眼,頓時一屁股坐到地上。
眼前人是誰,是刑部侍郎啊!聽說刑訊的時候刮人肉,挑人筋的!就連死人也會被挖出來被他們剖解,這樣的人哪是他們惹得起的!捏死他們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啊!
陸成鬆卻並未給他們解釋求情的機會,直接讓人轟了出去。
趙家人以爲自個活不了了,因爲他們是被陸成鬆命人綁了起來,捂住眼睛,扔在馬車上一路顛簸不知被運到哪去。一臉奔走了幾天,一日只有個饅頭充飢才放了下來,放下之處盡是荒野。
而那車伕臉上有條刀疤,個子魁梧,臉上盡是煞氣,手上還揚着刀。趙家人嚇得全身哆嗦,以爲就要交代在這,心中百般後悔,當初日子過得好好的,何苦貪婪無厭去求那些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不管侍郎夫人是不是趙小妹,都不是他們可以肖想壓榨的!他們怎麼就忘了,侍郎夫人可是堂堂的官太太,豈容被這般挑釁威脅?就算從前有些情分,如今也被磨得沒有了。她捏死他們簡直跟捏死螞蟻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非他們不覺得一切理所當然,不那麼貪心,何至於此!
可讓趙家人沒想到的是,那刀疤人並未對他們做什麼,只指了條路讓他們自行離去,臨別時還扔了個錢袋給他們,並警告,若是再看到他們手上的刀必是會見紅。
刀疤人離去,趙家人頓時癱軟在地,還好,還好還有條命在。後來吳氏打開一看,竟是與當初賣趙小妹的錢數一樣,頓時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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