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蠱天生地養,自然形成,在蠱道傳承裡有着超乎尋常的地位。
最早毒蟲橫生的南疆,人不會養蠱,每次出現有害的奇蠱,山裡的毒蟲都會變的迅猛,本來能對付的毒蛇對付不了,人被咬一口就死。
奇蠱帶來的是大災難。
南疆一代代人與“魔神”戰鬥,世代用鮮血白骨爲積累終於學會了養蠱,當養蠱的技術壯大到一定程度,發現“魔神”只不過是蠱,天生地養的奇特蠱蟲。
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南疆業內發生了第一次聖戰,滅魔神即奇蠱。
第一次聖戰打的天昏地暗,由於死傷慘重不管奇蠱是好是壞碰到就滅,有的人打累了、有人感覺好的奇蠱不該殺、有的要殺……各種理念矛盾激化,滅齊蠱的聖戰以人類自己分家而結束。
對,就是分家,九黎分三族,三族出七支,隨着時間流逝南疆出現了幾十個民族,基礎信仰相同但細節完全相悖,於是又打響了第二次聖戰,屬於人類的內戰,最後打殘的只剩下零星的十幾族,這十幾族也沒了多少人,第二次聖戰無聲落幕。
蠱蟲經過兩次聖戰的洗禮纔算真正登上南疆的歷史舞臺。
漆黑山林,粉屍揹着小婦人在後面追着,我打着電筒,在跑動中回想着大姐普及的蠱蟲來源。如果粉屍真被奇蠱控制着,這具屍體很可能是從桃花瘴裡挖出來的,顯然不像王曼前世骨頭裡的生機蠱那麼好說話。
抓這東西可能會丟掉小命。
“嗯……哼……”
放着粉屍的風箏,我已經確定它的目標是自己,正在思索怎麼放倒它,夾着粉屍細腰的小少婦*的哼了起來,聽着抑揚頓挫的聲音,我猛的想起粉屍能散發誘人的香味,氣息有着類似桃花瘴的功效。
旁邊的吳招弟,臉色潮紅,薄脣微合,呼吸非常沉重,眼中波光流轉,拳頭捏的非常緊。
“你靠在這休息。”
停下腳步,招弟發虛的扶着一棵樹,身體斜靠在樹上,兩腿發軟的似乎隨時會軟倒。我皺着眉頭留下一句話,對着粉屍跑了幾步,找到一顆比較好爬的大樹,快速的跑過去,忍着大腿上的疼,爬上了一根粗壯的枝椏,用電筒照着慢慢走過來的粉屍,居高臨下的說:“小樣,你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嘴上這麼說,卻被粉屍背後的小少婦嚇了一跳,小少婦仰着腦袋,微閉着眼睛,呼吸帶着顫抖的鼻音,胳膊就是不鬆開粉屍脖子,夾着粉屍腰間的兩腿在粉屍小腹前勾在一起,一隻腳穿着跑鞋,另一隻腳上的鞋不知道掉在了哪裡,繃直的腳丫子在鞋背上磨着。
嘭。
粉屍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跳動,它走到樹下沒有剎住車,面門輕輕撞在樹幹上退後兩步,仰着腦面門好像睡着了一樣,靜靜的站着。
好不容易掰斷一根樹枝,我心跳加速的捅了捅粉屍的臉,肌膚真像裝水的氣球,陷下去就有水暈往旁邊移,隔着接近兩米的樹枝,我都像感覺到了柔軟。
漆黑的山林,粉屍擡頭靜靜的杵着,它背後的小少婦過一會發出一聲勾人的悶哼,氣氛壓抑瘮人又帶着粉色詭異。
“*。”
過了好久,我用樹枝狠命捅下去,杵在粉屍的鼻樑旁邊,它退後幾步斜摔在地,小少婦似乎摔清醒了一些,驚恐的放開粉屍,雙臂抱着胸,飛快的往遠處跑。“詐屍了……殭屍……”
聲音聽着很古怪,似哭似笑,似害怕又興奮,各種情緒交纏在一起,我驚的手發抖,趕緊握住樹幹,結果抓到了倒刺,本能的鬆手,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落到地上,屁股好死不死的坐到了女屍側腰上,疼痛中好像按到了不該按的東西。
正在享受美妙的觸感,突然,女屍猛的翻平身體,直挺挺的坐起身,把我掀翻到一邊,一隻芊芊粉手朝我抓了過來。
“滾蛋。”
忍着疼,半趴在地上,擡起受傷的腿橫掃在女屍脖子上,又以極快的速度彈起身,不要命的猛踹女屍。
等踹累了,我才發現另一隻腳腕被女屍抓着,女屍脖子、臉、胸脯被踹了那麼多腳,它居然沒被踹破相,反倒我感覺自己大腿外側又流血了。
嘭。
正在我搖搖欲墜的時候,腦後捱了一棍子,轉頭只見一個臉色黝黑的小夥,提着木棍,帶着憤怒的關心女屍:“妹芽,你沒事吧?”感情這位是英雄救美,接着我直闆闆倒在地上,暈過去前暗想:這次死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黝黑小夥抽着我的臉蛋把我抽醒,他驚恐大喊:“大哥,你倒是醒醒啊?有殭屍!”
天已經放亮,小溪蜿蜒在山林裡,山溪上的石頭高低起伏,我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小夥拿着削尖了的木棍對着下面,只要女屍往上爬,他就用棍子把女屍捅下去,沒事就反手扇我一巴掌。
“幹你孃。”
快速的搞清楚周圍的環境,我吃力的推了一把小夥,小夥調整身形磕磕絆絆的滑下大石頭與粉屍撞了個滿懷。
粉屍擡手一巴掌把小夥抽暈在旁邊,跳着小石頭往大石頭上爬。
我全身都疼,等粉屍彎腰抓着石頭要上大石頭時,抓住時機一腳踩在粉屍頭頂,把它踹翻進了小溪。
小溪很淺,幾釐米厚的透明流水在石頭上淌過,粉絲的公主裙被打溼,幾乎成了透明的,嬌軀上粉嘟嘟的肌膚吹彈可破,沒有神情的臉看着卻非常瘮人。
誘惑和恐怖兩種極端的情緒交纏在一起,讓人慾仙欲死。
也不知道小少婦和吳招弟去了哪裡?我堅持與粉屍戰鬥了好一會,人始終拼不過機器,軟趴在石頭上,看着粉屍慢慢爬上大石頭,想再次擡腳把她踹下去,卻連腳趾頭也動不了。
轉頭看了一眼暈迷的小夥,我忍不住嘀咕:好人真的難做,讓他呆在我旁邊打粉屍多好,不把他推下去,他永遠不知道粉屍的目標是我。
粉屍爬上大石頭,按着我的兩條胳膊,正面平壓到我身上,粉嫩的臉快速靠近,小嘴急速堵住了老子的嘴,一瞬間我被嚇的魂飛天外。
如果它是個人,被它按着,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唄,可是這是一具屍體。
還沒感覺到女屍傳說中的柔軟,濃到了肉眼可見的粉紅迷霧從它身上散開,隨後白裡透粉的肌膚飛速的揮發,大概幾十秒或者更段的時間,粉屍成了一副雪白的骨頭架子。
迷霧順着山風吹走,我瞪着眼珠子,骷髏傳來的冰涼帶來的恐懼相比體內的情況可以忽略不計。
粉屍親到老子的瞬間,好像有個東西鑽進了我的嘴裡,又霸道無比的鑽進舌頭內部,一路向下直衝心臟與*和百花蠱打到了一起。
奇蠱。
已經不用去證明了,進入體內的就是一隻不知名的奇蠱,扎心的痛苦從心臟散開,身體僵硬的無法動彈,我又想起了小時候掉進苗寨棺材被萬蟲噬體的恐怖。
三個無形的東西在身體裡鑽來穿去,感覺它們存在又感覺沒有,只能努力控制*和百花蠱圍攻堵截莫名的東西。
體內蠱蟲在交戰,攤在大石塊上的身體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抖了多少下,壓在身上的骨頭架子被抖掉在旁邊。
黝黑小夥慢慢清醒,驚悚的拿着棍子遠遠的對着我喊:“殭屍……殭屍……呢?大哥,你是不是把殭屍弄死了?”
“僵你媽!要不是你一棍子把老子敲暈,說不定已經把粉屍切片。如果有準備對付起這隻奇蠱也不會落到生死不知的地步。”
被他的喊聲分散一絲痛苦,我暗罵着,感覺三隻蟲子已經從皮肉轉移陣地鑽到了骨頭縫裡,酥、麻、癢、疼、酸……不能用筆墨形容的感覺從骨髓發出,把我折磨的暈過去再醒,醒了再暈。
噗。
百花蠱似乎被莫名的東西給整爆了,在百花蠱消亡的瞬間,我一口氣沒緩過來,心口上挺幾下,一口漆黑的血水噴出。隨後,意識再次模糊,在快要失去意識前,發狠的給*傳遞出一股情緒:小情,咱們要拼老命了,把那傢伙拉到心臟裡打,打不贏就不要錢的吞心血,磨也要磨死那隻*養的奇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