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蝙蝠襲擊,我扶着鐵索移動到岸邊,一手扶着鐵索,一手拉着樹枝,用腳扒開岸邊的花絮植物,兩條蛇圈在裡面,我驚的趕緊縮腳,腳下踩空,單手抓着鐵索掛在橋上,身子撞在岸邊的石頭上,疼的差點鬆手,好不容易纔爬上橋站穩。
鐵鏈跟着我搖晃,黛兒被突來的意外嚇的身體失去平衡,胸脯摁在鐵索上,身子翻了三百六十度,轉到鐵索對面,腳摸索到鋼絲,緩緩的站穩,問:“老闆,你沒事吧?”我站在鐵索盡頭,看着兩條花蛇,沉思的轉頭說:“有蛇。”
黛兒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胸口一起一伏的說:“草裡有蛇很正常啊?”我瞟了一眼她胸口的鏽痕,關心幾句後說:“這纔是初夏,蛇剛出洞,並不是*的季節。”黛兒仔細看才發現兩蛇的狀況,白了我一眼,催促我趕緊上岸,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注意一點。”
繞過*的兩條蛇,我站到岸上把黛兒拉上來,小心謹慎的穿過七八米深的雜樹林,雜樹林後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荒,而是一片整齊的竹林,林中彎曲的小道明顯是被人踩出來的。
黛兒走在後面,輕輕揉着被鋼絲勒疼的胸,站到竹林前轉頭打量一番茂密的雜樹林,回看着竹林說:“沒有問題啊?怎麼說過了鐵索橋就會死?”
聽着竹葉發出的沙沙聲,安靜的山地與外界的山沒有多大差異,反而讓我有種強烈的不安。看了一眼方向,我讓黛兒小心,邁開腳步探索着前進,走了好一會也不見異常,我懷疑自己多心了,鬆懈下來,見黛兒總不自覺的去揉勒疼的部位,調侃的說:“沒勒脫皮都被你揉起皮了。”
黛兒猛的一抽,大力吸了幾口氣,風情的臉微微發紅的說:“老闆,我可能種招了?”我嗯了一聲,見她扭捏的不說話,問:“怎麼了?”黛兒指着雜樹林的方向,說:“*的蛇。”
明白她的意思,我示意她把手給我,她擡起手,我的手指剛搭在脈門上,她整個人微微哆嗦,睜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好意思的斜看着我。
脈搏跳動的頻率以及反應都表明她中了春毒,我皺着眉頭,想着該怎麼辦?她已經不受控制的靠了過來,我捏着她的手指向後反掰,她吃疼的吸着涼氣,人清醒了不少。我說:“你趕緊走陰出體。”
黛兒走陰出體,魂魄站在一邊,身體軟倒在我懷裡,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熱度,她的魂魄站在三步開外,皺着繡眉說:“你揹着我的肉身,快點離開這裡。”
在不知道是什麼造成她中毒的情況下,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我揹着她的肉身,快速穿梭在竹林裡,黛兒魂魄在前面探路,急切的飄回來說:“前面死人了。”
跟在她後面走到屍體旁,一具男人屍體斜躺在一簇竹根處,皮膚抱着骨頭,睜眼瞪着白色眼球,一根竹苗紮根在嘴裡,狹小的竹葉隨風搖擺。奇怪的是屍體沒有發腐,看着乾癟的外表,給我一種他的血肉都被竹苗吸收了的感覺。
“不好。”
想到一種可能,我着急的大吼。“黛兒,趕緊魂魄回體。”黛兒魂魄看着她臉蛋紅撲撲的肉身,說:“這……”如果真如我所想,春毒根本不算什麼,真正恐怖的是這片竹林,我說:“快點,這裡可能有竹蠱,專門吞噬血肉魂魄來成長。”
古代殺人有很多種刑罰,人死後,處理屍體的刑罰也有很多,最常見的是鞭屍、掛起來暴曬,但還有更多觸目驚心的刑罰淹沒在歷史塵埃裡,不爲人知,比如死竹刑。
人死後,在保證屍體完整的情況下,往屍體嘴巴、下體……等部位塞泥巴,然後往裡面種竹子,讓竹子在屍體裡生根發芽,寓意永生永世魂魄也要受撕裂之苦。
竹蠱是在受死竹刑的屍體上自然產生的,竹蠱爬到活人身上,吞噬血肉,活人會一天天消瘦直到死亡,死後屍體上會長出竹子,連帶魂魄也會被吞噬。
聽完我的解釋,黛兒魂魄立刻回到肉身,呻吟的醒過來,還不等我反應,她趴在背後緊緊抱着我扭動了起來。好不容易纔把她弄開,打暈了過去。
“呼。”
輕輕搖了她一會,見她真的暈了,我才鬆了口氣。沒有多管閒事,背起黛兒往鬼村趕。走出十幾米遠,又見到了一具中竹蠱而死的屍體,這人我還認識,當時紫裙女搶勵志石,他就跟在後面。
稍微停步,繼續往前走,走向竹林邊緣的途中,又見到了兩具屍體,都是紫裙女的人。
竹林邊緣立着籬笆,籬笆包圍着竹林,下面是一條土堆,土上插着一把把一米多長的桃木劍,用繩子編成串,形成了柵欄。我停在籬笆前,雙手託着黛兒的臀部,她處在昏迷中的臉蛋越來越紅,呼吸聲也很粗。
順着籬笆看過去,幾十米開外有一道木頭門立在籬笆上,門框上用紅布掛着一柄小桃木劍,紅布上還蓋着黑色印章,沙沙的竹葉聲中,看着特別瘮人。我偏頭看了眼背後的黛兒,想來鬼村的人應該會解春毒,咬牙走了過去。
憋着呼吸,慢慢挪動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木門,不遠處的竹叢動了動,我看到人氣,冷漠的喊:“誰?”
哎呀一聲驚嚇的叫聲,二十多歲的女人,提着民國時期那種大圈褲,綁着腰帶露出了半截腦袋。她綁好褲子,臉色難看的走出來問:“你是誰?外面來的?”
女人扎着一根大辮子,樣貌清秀,麻布做的上衣很簡陋,這布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織的。別人剛纔明顯在小解,我這一聲喊,不定把人尿尿都嚇回去了,我暗中做着隨時出手的準備,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聽說村裡有一口大井,我是爲了那口井而來。”
女人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拍着衣服,打量我和黛兒幾眼,大方的說:“你還算誠實,不像昨天來的幾個人,撒謊說是探險。我叫金燕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剛報出名字,她說:“你長的挺好看的,我們生崽子吧?”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暗罵;這是什麼鬼地方?見她兩眼純淨如山泉,我結巴的說:“這不好吧……”
“我到了生崽的年紀,有什麼不好的?行不行給句痛快話。”金燕子隨意的走過來,我謹慎的往後退,想到這村裡的風俗是女人到了生孩子的年紀,就能出村找男人了,再次忍不住暗罵:晦氣。
她見我後退,走到一米開外停住腳步,皺着眉頭,情緒瞬間變得低落了很多,眼中帶着水霧,說:“不行就算了。”我又被弄的一陣莫名其妙,沉默了一會,她指着黛兒說:“外面進來的女人,聞了金蛇花香,如果想生崽就會變成她這樣。”她跑到泥巴邊,摘了一朵花瓣像三葉草的黃花,說:“給她吃幾朵金蛇花就好了,竹林裡到處都是。”
我靜靜的站着,她拔着花瓣,低着腦袋往竹林裡走,她的背影剛消失,又小跑回來,哭着問:“我很醜嗎?姐姐說,長的醜的,出去才找不到男人生崽。”
眼淚順着清秀的臉頰像斷線的珍珠低落,我苦逼的說:“你很好看……”她破涕爲笑,興奮的說:“哪我們生崽吧?”她跑過來的太急,踩着一根枯爛的竹梗,滑倒在地上,快速爬起來,走到跟前期待的看着我,說:“好不好?”
“這並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這是思想上的差距,我抓狂的不知道怎麼說,經過這麼半天的觀察,她真的很單純很直接,看來金蛇花能解春毒的事不想說謊。金燕子委屈的眼淚又開始打轉,跺腳說:“你真不爽快。”擦着眼睛轉身,背對着我說:“天快黑了,晚上進村千萬別吃村裡的東西。”說着,她哽咽的跑進了竹林。
這死村真不是一般的詭異,外面這段路弄不好就會要人命,裡面的人又淳樸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