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黛兒見着魏招弟,知道兩招弟是同一靈光雙魂魄,堆積在黛兒心裡的感情爆發,哭的熱淚盈眶。魏招弟被黛兒的噓寒問暖弄得不知所措。
我留下兩女交流感情,準備去找男人婆,還沒出校區,賴小寶追上來,臉上佈滿了抓痕,流着鼻涕說:“老大,你要給我做主啊?”見他委屈的模樣,我疑惑:“你不是說要留下來賠美女嗎?”
“你剛走,趙魚兒就回來了,她要打就打吧?爲什麼要放貓和狐狸?”小寶摸着臉上的抓痕,形容着阿飄和書狐的恐怖,不是他沒還手,是他敵不過阿飄和書狐聯手。
被兩隻可愛的小傢伙放倒,這纔是鬱悶的主因。
小黑貓和書狐留在校區學本事,它們能親近的只有黛兒和趙魚兒,他們攪合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我拍着小寶肩膀,小寶正準備迎接我的安慰,我說:“你居然敢還手,還好你打不贏它們,不然……哼哼……”冷哼聲聽的小寶直哆嗦,他小心謹慎的問:“不然怎麼樣?”
我眼中金光一閃而逝,小寶察覺到恐怖的氣息,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只差雙腳蹬地說他不活了。我輕輕踹了他一腳,說:“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陪我一起長大的,你說我幫誰?”
“這也是兩位姑奶奶?小祖宗?”小寶不哭了,掰着手指頭數:“陰陽酒店那條成靈的小蛇不能惹、小貓和狐狸、王曼嫂子、趙家姐妹……這都不能惹啊。”說着,他閉着眼睛問:“老大,你一次性給個痛快,有哪些人不能惹?”
“差不多就這些了。”我回答的很認真,小寶跳起來說:“什麼叫差不多就這些?”
“我自己也說不好,總之五棺出來的女人,不對,是雌性,你都不能惹。”我話音未落,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說誰是雌性?”
回頭,美的盪漾人心的趙魚兒,站在我們兩步開外,我和小寶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拔腿就跑。趙魚兒恨恨的說:“跑的了嗎?”
“喵!”
剛踏進出校區的小樹林,個頭還是那麼大,長的圓乎乎的阿飄從樹上跳下來,擋住了我們的前路。它豎着頭上的黑毛,瞪着幽深的貓眼,張開嘴巴,厲鬼雷衝飄在它上方,還有四隻厲鬼飄在四方,一個個都散發着鎮級威壓,弄得小樹林內陰風陣陣。
“老大,這是五行勾魂法,咱們快跑。”
小寶調轉方向,先我一步逃跑。我被阿飄這架勢嚇的不輕。
冥貓化玄,阿飄變成玄貓之後勾魂的能力大增,再以五鬼輔助,它這勾魂天賦不是一般的強了。看着那雙貓眼,我就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魂魄似乎被一股力往外面扯着。“阿飄,我是你爸。”
“喵。”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小黑貓拉出長長一條黑影,兇猛的朝我撲來。這姿勢是真要打它老子,我追着小寶衝出去,小寶正跑着被什麼東西絆到腳,摔了個狗啃屎。
翩翩似仙的魅惑女人旋轉的從樹上落下來,連衣長裙飛舞,我癡呆的看着,她落到地上,雙手叉腰,單腳踩着小寶的背,哪還有一絲仙氣?
小寶悶哼一聲,剛要反抗,書狐仙兒雙手插腰,說:“再動本小姐踢爆你的蛋蛋。”
啪啪!
我連扇自己兩耳光,轉頭看着逼近的阿飄和趙魚兒,再看傲嬌的仙兒,有種世界被顛覆的錯覺。“可愛的阿飄、白紙一樣的仙兒,怎麼都成了暴力狂和傲嬌女?”
心情就像做爲家長,自家娃好好的,有段時間不見,再見卻發現學了一身壞毛病。我正要責問趙魚兒,趙魚兒說:“陳三夜,這事你最好別管。”
阿飄收了五鬼,跳到小寶臉上猛踩,爪子瘋狂的亂抓。小寶大喊:“小姑奶奶,小祖宗,我知道錯了,別抓了。再抓真會毀容的……”
我呵住阿飄,阿飄轉過貓腦袋可憐兮兮的咪咪叫着,我黑着臉說:“小寶,你做了什麼?”
“老大,我不是故意的。”小寶苦哈哈的說:“那時候我不知道阿飄是你女兒,去靈字教室逗單純的靈體玩,剪了阿飄的鬍鬚。”
貓的鬍鬚探測溫度、測量自身寬度……對普通貓來說,那是抓老鼠的必備武器,對阿飄來說那是施展天賦的工具,這能剪嗎?這個逗比。
我整張臉都黑了,小寶繼續說:“我想知道狐狸會不會游泳?把它丟進了水裡……”
“只要別打死,隨便你們抽。”我哭笑不得的丟下一句話,轉身沒走幾步,趙魚兒擋在前面說:“陳三夜咱們的帳該好好算算了。”
“報殺兄之仇?可以。”
反正魂魄防禦力到了半步州級,我以不屑地口氣提醒:“你的實力還不夠,看在你是……同出五棺的份上,我硬抗你一招根法術,如果殺不死我,你回去再練幾十年。”差點把她是我妹妹的話說漏嘴了。
趙魚兒搖了搖頭說:“不是這事。”隨即,滿眼噴火的指着小寶說:“誰是他嫂子?”
“怎麼?”我看過去,小寶淒涼的說:“我在校區把牛逼吹過頭了。”感情這貨不光頂着我的名號裝逼,還加上了趙魚兒,趙魚兒聽到這話,肯定以爲是我跟小寶說她是我老婆,小寶才喊她嫂子的。
“棒糖,陰陽酒店的事處理完了?”
這事與女人解釋不清楚,我正經的對着趙魚兒背後發問,趙魚兒轉頭,我連忙施展潛行術開溜,趙魚兒見背後沒人,普天蓋地的法術砸下來,我頂着法術快速衝出包圍圈,只聽見趙魚兒氣的俏臉發紅,用尋靈術四處探查着說:“陳三夜你敢說不敢認?是不是男人?”
我哪敢冒頭,衝進省大學,坐進趙佳的跑車,車子啓動這才鬆了好大一口氣。“實力也不是萬能的啊?碰到這種事,武力屁用都沒有。”
心裡帶着滿腔晦氣找到男人婆家,她走陰出竅還沒回來,等了兩個多小時,她從房間出來,見我坐在客廳喝茶,驚嚇的說:“你怎麼在這?”
她家一樓佈滿了奇門遁甲,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上二樓的樓梯,我吸收了一些長江龍脈氣息,一眼就看清了房子的脈絡,很輕易的就上了二樓。我拽拽的說:“走進來的。”
男人婆放出府級威壓,我保持着神秘,無動於衷的坐着。她吸了口氣說:“你縣級了?還是府級?”
“你猜?”
我一口把茶喝完,男人婆心疼的盯着茶几上的茶葉,說:“你泡了多少?”
“全泡了!”我感覺喝這茶能恢復魂力,並且恢復的魂力特別清新,整個人飄飄欲仙。喝的時候吸收完裡面的陰氣,就換一壺新的,於是全泡光了。男人婆跟川劇變臉一樣,神情詭變多端,我盯着空杯子問:“怎麼?”
“武夷山陰陽分曉之處,萬物不生,每甲子中有六年會生長出一株茶樹,經過六年纔會產葉隨後枯死。不說人到不了那地方,就算能通陽的靈體也很難進去……”男人婆氣惱的說:“此茶專門調養魂魄受損,你自己說怎麼了?”
魂魄受損一般只能靜養,自然恢復,就算這茶的功效很低也是萬金難求。茶中包含的陰氣被我用來恢復魂力,這相當於吃人蔘來填飽肚子,我訕訕的說:“暴殄天物。”
“你準備怎麼賠?”
“這不能全怪我吧?這茶簡單放在櫃子上……”我知道理虧,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男人婆氣的直喘氣,說:“路上妹子穿的性感,你伸手去摸,就不算騷擾?還怪別人穿的騷?”我乾咳幾聲,轉移話題說:“這麼說話不是你的風格,你與前世完全融合了?”
“說吧,怎麼賠?”她一直盯着茶几,我真沒什麼好東西,無奈的攤着手說:“以後碰到類似的好東西再還給你,不行的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無賴。”
被她鄙視了好一會,我不爽的說:“我就喝了,你想怎麼招?”男人婆手擡起來又放下,放下了又擡起來,反覆幾次,橫着眉毛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天機七分,七雄爭霸的局面已經拉開,校區也開不下去了。你是留下還是離開?”
“留下怎麼說?離開怎麼說?”我問。她不耐煩的解釋:“留下會編入情報部門,可以受到天帝庇護。無形的好處是隨意進出陰陽路和九鼎外圍。離開就與天帝勢力再無關係,有些地方非請勿入。”
這是天下掉餡餅啊!這女人是御女三千的一員,天帝情報部門該她和左主任管,跟着她混,還不是自由自在?我趕緊說:“留下。”
男人婆點了點頭,走進房間,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把手槍,說:“以後聽我調遣,我給你最大的自由,但你也必須調查一些事情。”我拿起證件打開,一瞬間自己從研究生變成了專案組刑警,隸屬於省廳。男人婆嚴肅的解釋:“這東西是方便你攜帶槍支,切忌搶只能打業內人,證件是給你解決麻煩用的,免得被一些小麻煩拖住了手腳,如果拿去擾民的話後果自負。”
“你早猜到我會留下來?”
哪個男人不愛這東西,我寶貝似的摸着手槍,男人婆見我如此,嘲笑說:“還五棺太子爺呢?你要在山裡玩火箭筒趙家都能幫你弄到手。”收好東西,我斜視着她說:“男人的世界你不懂,我的任務是啥?”
“業內的硝煙味已經很濃,七大勢力在七月十四前肯定會平定前天機那些還沒站隊的勢力,完全促成七雄爭霸的大格局。”
說到正事,男人婆收起多餘的情緒,態度非常認真。“戰前信息是最重要的!”
男兒志在四方,想到七方爭霸,我心跳加速,熱血翻騰,又想到自己的性格,隨即熱血冷了一半。還是讓趙佳去當女王,咱背靠五棺,舒服的當太子爺多爽。
男人婆玩味的看着我說:“如果你肯出賣五棺,透露五棺的機密,我也不介意。”
“關於道尊地盤,有什麼信息需要落實的?我可以勇闖蘇杭,殺江南業內一個人仰馬翻。”我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着,男人婆坐到我旁邊,女人香撲面而來,她說:“道尊年輕時,他與好幾位兄弟一起名震業內,等他成爲道尊,那些人慢慢銷聲匿跡。據可靠消息,道尊施行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策略,活下來的都是他的心腹。”
“我草,你不會讓我去查道尊的老底吧?這事另請高明。”我趕緊推辭,壓根沒爲天帝勢力賣命的想法。男人婆無所謂的接着說:“以前茅山分主脈和支脈,道尊出於支脈得到了主脈的一些傳承,這才威鎮一方。寶山九寶,道尊得了三件,有五件下落不明,最後一寶七星桃木劍在十一年前露過面,聽說被道尊當年的兄弟找到了,你要確定這件事的真假。”
“一柄桃木劍,難道還能影響戰局?”我對寶貝之類的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男人婆說:“僞法術沒出現前,業內人的魂魄與普通人的強度差不多,術法可以隔空殺人,如今隔空殺人的術法對融合外物後的魂魄造成的殺傷力有限,這才被棄用。如果千年桃木劍,能給術法增幅十倍甚至百倍威力呢?”
我倒吸幾口涼氣,暗道:任何東西都存在一個度,術法對業內人不是無用,而是威力不夠。想到道尊對我施展過的“茅山斬氣術”,如果七星桃木劍把這招增幅到斬殺縣級的地步,後果不堪設想。
府級畢竟是少數,縣級纔是中堅力量,以我和道尊的仇,這種大殺器絕對不能留在道尊手上。我說:“把關於七星桃木劍的有用信息給我一份,我會把這東西弄到手的。”
“我只讓你確認真假,沒讓你弄到手,如果你在道尊地盤出事,可別怨我。”
聽到她不負責的話,我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背後,說:“明知道我跟道尊有大仇,你告訴我這事,不就是想讓我去搶?”停了一會,冷漠的說:“跟你說實話,我的魂魄強度已經達到了半步州級,想自殺都有點困難。請你別有只要我魂回魄散,你就能脫離御女三千的小心思。”
“半步州級?你的境界?”男人婆動容了,我說:“我的境界在陽間已經達到頂峰,希望你在七月十四前,最起碼把御女三千的人數發展到一百零八人,讓我在香火神性上擁有縣級實力。對了,用天魁養小鬼的女人,我只要業內人。”
男人婆緊咬牙關,一字一頓的說:“你說過不會動用小鬼,你要毀約!”
“我只是希望你能出手,並沒有逼你。”我站起身,走向飄出的陽臺,說:“七月十四,天帝約戰天下,陽間不允許洲級存在,天帝肉身必然會死,肉身死魂魄不能逗留陽間。到時的天帝勢力,一定會受到六方的打擊。”
“強久必衰,天帝勢力再強也無力迴天。雖不會覆滅但也會元氣大傷。你掌握着情報部門的半壁江山,是六大勢力爭對的重點對象,你生存的概率有多大?”
我微笑的看着她,男人婆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氣,無奈、不甘圍着這位女強人。氣氛沉默了好一會,我活動着手指,手心向上捏拿着空氣:“女人,你需要一個新靠山,天下之大,捨我其誰。”
境界卡住了多少天之驕子前進的腳步,我一直在蓄力,終達陽間境界頂峰,久等的天下大勢也來了。
“你藏的好深,我會把事情做好的。”面對我平淡到理所當然的話,男人婆慢慢閉上眼睛,眼角擠出了兩滴晶瑩的眼淚,順着天然去雕飾的臉頰,滴到地板上是那麼地輕。
她哭的是世道悲無奈,我淡然的是時勢造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