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屍一聲爸,包含着千種說不出的情緒,我們聽着也跟着揪心。
“無……屍……”
陳霄對劉莉的身體控制還不熟練,話說的結結巴巴。“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馬上要魂飛魄散。在麻柳寨的人不是我,是你媽。那年她用移魂換體調換了我們的身軀,她佔有了我的身體,把我的魂打進升官渡與河靈相合,以我爲紐帶想控制河神,結果還是失敗了。”
噗通。
陳霄跪在地身上,給我磕了一個頭,說:“陳三夜,你勾動河靈,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也藉機逃出了河靈的束縛。我擺脫河靈,無屍媽已經受到術法反噬,求您放她一條生路。”
假陳霄是無屍媽,推無屍進河裡的是她媽!
得知這兩個信息,我震撼住了。那女人對自己丈夫下手,對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下手,她這是瘋了?
一屋子人都傻眼了,陳無屍激動的大幅度哆嗦,嘴巴張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無屍媽這麼做到底爲什麼?”
我最先壓下驚駭,陳霄跪地上不停的磕頭,求我放那女人一條生路。我說:“給我一個答案,我也許能考慮一下,但只是考慮。”
“永生不死,她想當升官渡的河神,用至親祭奠河靈,藉着我們爲橋樑,再用一些術法,等她死後成爲升官渡的河神。”陳霄瑟瑟發抖的說着。“河水不幹,河神不死。”
瘋狂!
我被震的目瞪口呆,吸着涼氣說:“癡人說夢。”
“陳三夜,我求你了。”陳霄連連苦求。我說:“讓無屍做決定吧!”
“殺了她,殺了她,她該死,該死……”
陳無屍軟坐到地上,激動的咆哮着。陳霄轉頭看着無屍,嘆了口氣,說:“也罷。”
陳霄的鬼魂離開劉莉,劉莉的身體往旁邊倒去,我快速的上前扶住,突然身體發涼,陳霄上了我的身。
嘭!
我和劉莉一起砸到地上,我瞪着眼睛,意識進入了觀想空間。
自從進入道君境界,我就沒自主的進入過觀想空間。
天地不分,無根的河水翻騰在觀想空間中,我站在一朵蓮臺上,靜靜的看着身穿蓑衣的陳霄。
“只要你發誓放了她,我就任由你處置。不然,我拼的魂飛魄散,也讓你生魂受損。”陳霄鬼臉猙獰,掀起滔天浪潮,狠辣的威脅着。我好奇的說:“想移魂換體,必須兩人都同意,你願意爲你媳婦去死,但無屍卻是無辜的。”
“我愛她,我可以付出一切。陳無屍出生河上無漂屍,就是個禍害。讓她快樂的活十八歲,爲了她母親的目標而死,她死了也該覺得榮幸。”陳霄狂暴着陰氣,說:“我也不要你做別的什麼?只要你放過她。你到底答不答應?”
“散。”
遇到這種一根筋的人,我再開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心念閃過,陳霄連不敢置信的神情都沒完全表達,已經崩潰於無形。
上道君的身,就是找死,境界沒我高,天王老子進來都是動動念頭的事。
“呼。”
外界,幾女着急的扶着我和劉莉,我閉上瞪着的眼珠子再睜開,吐出一口濁氣,說:“無屍,你爸走了,它讓你堅強的活下去。”
“老闆,咱們商量一件事怎麼樣?”
黛兒不等無屍開口,摸着我的額頭,着急的發問。我問:“怎麼?”
“讓我親一口,我教你一招茅山術法,你絕對沒聽過的術法。”黛兒趕緊說出了條件。
陳霄在我體內被打的魂飛魄散,它留下的鬼陰自主的消散着,想來對黛兒有大用。鬼陰對我來說就是個禍害,我趕緊說:“三道術法,不然免談。”
“老闆,您都沒給我發過工資,兩招,不能在多了。”黛兒不等我的回答,在幾女呆傻的注視下,雙手抱着我的臉,直接親了上來,用力的吸了一下,鬆開,又堵上,連着一共吸了三口,她才滿意的添了添嘴脣,不等武含煙反應,黛兒拉着武含煙就往房裡跑,說:“當家的,人家需要你的陰火幫忙煉鬼陰……趕緊的我忍不住了……”
砰!
房門砸的大響,我和司馬雪相視苦笑,我說:“你幫忙把劉莉扶去房間。”
“好。”司馬雪瘸着腿,雙手伸過劉莉的咯吱窩,抱着她,脫進了房間。
大廳再次陷入了沉默,我被殘留的鬼陰冷的微抖,抱着沙發上的靠枕,說:“你沒事吧?”
“廢話,你說我能沒事嗎?”陳無屍低着腦袋翻着白眼,情緒詭異的說:“我想哭又哭不出來,知道真相後,心情應該很沉重,又感覺屁事沒有。你說?我是不是也有病?”
“想哭就哭唄,我又不會笑你。”
“男人都是騙子,我能感受到父母都不喜歡我,陳霄魂飛魄散前,會讓我堅強的活下去?你騙鬼吧!”
“如果陳霄不是這麼說的,是我撒謊騙你,那就是我希望你堅強的活下去咯。”我聳着肩膀,抱以微笑。陳無屍指着黛兒和含煙進的那間房說:“你故意摟着武含煙說話,演的戲穿幫了,她喜歡的是女人。這種情況跟我說這個,你不怕我愛上你?”
“嗯哼?”
陳無屍的話音剛落,一抹月光詭異的從窗簾的縫隙射進來,快速的消失,我的心跳猛的加速,腦子裡像放電影的回放與小明的相遇,再碰到陳無屍的情景。
草,誰用月老神性算計老子?
當初強行崩斷與趙佳的紅線,我坑了月下老人一把,才解開的紅線,當初種下的因,居然在這個時間結出了果。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接受我的求愛了。”陳無屍非常直白,小心翼翼的走到我旁邊,閉上眼睛美美的靠在了我肩膀上。
陳無屍靠近,我一點反抗都沒有,反而覺得很寧靜,如果不是到了道君境界,壓根不會感覺有異,在心底呼喚:“小王曼,給老子出來。”
連着喊了好一會,三鬼全身難受的跳出來。
有陳無屍在場,小王曼在地上蹦蹦噠噠的跳腳,想:“喊老孃做什麼?讓我看你揹着王曼搞小三嗎?嘖嘖……紅線都纏上了。”
“你不是借月老之名在騙香火嗎?趕緊把紅線給扯斷了。”我暗想。小王曼嘟着可愛的小嘴,想:“你大聲求我,不然,別做夢了。”
“你確定?”我威脅。小王曼哭着,搖動諸葛念風和龔文畫的手,想:“他欺負我,你們都不幫忙?”
“趕緊的,這是命令。”我說。
小王曼揮舞着手中的月桂枝椏,連着把我的腦袋抽了好多下,看小王曼的樣子似乎把紅線扯斷了。
陳無屍靠在我肩膀上,好奇的看着雙鬼,突然慌張的離開我的肩膀,說:“那個……那個……不好意思,一時激動,你別誤會。”
紅線就是這麼詭異,斷了,陳無屍自然而然的以爲她之前是情緒不穩才做出了出格的事。
我暗自鬆了口氣,小王曼不爽的拉着念風和龔文畫就跑,在它們消失前,小王曼想:“敢威脅小王曼,你以後再也找不到可愛又漂亮的小王曼了,你準備躲再角落慢慢哭吧。”
“咳咳。”
口水差點沒把我嗆死,我看着三鬼離開的方向,唯有苦笑。陳無屍坐在沙發對面,尷尬的說:“那個,我是好朋友,你別想歪了。剛纔……剛纔……真……”
“就算是玩笑,被美女表白也是件開心的事,你不用在意。”我把被人用月老神性算計自己的事,壓在心底,準備找徐義幫忙解決這個麻煩。
淫邪之氣與掌姻緣的月老神性對碰,肯定會很精彩。
“舒服是舒服,要是多根棍子就更好了。”黛兒穿着睡衣走出房間,打了杯水,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武含煙甩着披肩捲髮出來,風情萬種的說:“你這是在抱怨嗎?”
黛兒像受驚的兔子跳到我旁邊,說:“老闆,她兇我。”
“三夜,無間厲鬼的危機暫時壓了下來,晚上十二點,屍家重地攻打麻柳寨,你準備怎麼辦?”武含煙斜躺在沙發上,單手撐着腦袋,對着黛兒勾着手指頭,黛兒假裝極不情願的走過去。
“你們兩注意點形象,事情曝光就什麼也不在乎了?這裡還有個男的呢。”我沒好氣的看了武含煙一眼,武含煙說:“有槍不能用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沒有發言權。”
“賤人。”
我脫了鞋子砸過去,說:“與屍家重地聯盟,我們動手的底線是,升官渡裡面冒來的鬼我們解決。至於具體方案,與屍老頭相遇後再看。合作就是合作,屍家重地還需要我們解決無間厲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