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再危險的任務,二郎也知道面對的是人或者是危險的環境……等,但解決靈異事件面對的是鬼,鬼在他的意識裡算是半未知的東西,他並不怕死,但對於未知或多或少有些懼怕,這是動物的天性。
二郎需要一個適應期,對他的職業來說,這個適應期可能非常短暫,但依舊存在。我留下來教他一些東西,第一,是想弄清楚趙佳想做什麼,雖然可以問趙佳,但那樣太沒面子了,有與趙佳較勁的心思在裡面。第二是不想二郎死在過度期,那樣太不值得了。
我沒有安慰憂心的二郎,帶着他走出小區,到附近找了家燒烤店,在角落坐下。把圓形小托盤裡的花生倒在我面前,打了杯水倒進托盤裡,托盤鋪了一面水,隨後慢慢出現了地下車庫的景象,炊事員和掃倉庫的一前一後的摸索前進着,從鏡像術裡可以看到他們的表情凝重。
陳二郎死死盯着鏡像,我掰着水煮的花生,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炊事員老炊走在前面,空曠的停車場只有細微的風聲,一道影子從他眼神晃過,他並沒有驚慌,而是給後面掃倉庫的老庫打了個手勢,然後兩人分開行動。
他們在停車場裡轉悠變天,各種軍事技能都用出來了,依然一無所獲。不管他們怎麼走,都在C區打轉,不時就會經過那個停車位,我們的車就停在那。
“三哥?”
烤好的東西上了一些,我正喝着啤酒,二郎突然站起身一聲大叫,嚇的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我趕緊道歉說:“不好意思。”
二郎慢慢坐下身,指着托盤說:“你看。”
畫面中的越野在慢慢搖晃,車內後座好像有個人在裡面,我沒有調換視角,好像是對男女在車裡辦事,老炊和老庫拿着電棍,分別從車子兩邊包過去,老炊連按兩下車子遙控器,遙控器失靈,他剛拿出一塊磁鐵一樣的東西,那東西能打開鎖着的車門,老炊剛打開車門,咔嚓,車庫的電杆閃了幾下,C區那一塊全陷入了黑暗。
老庫那邊也把門打開了,手裡的電棍剛閃一下,車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湊到電棍前吹了一下,電棍就失靈了,兩人嚇了一大跳。
“喲嚯,還會鬼吹燈啊!這小嫂子有些本事,我們打包去找她聊聊。”
我指了一下托盤,裡面的景象消失,二郎急切的讓老闆打包,我們提着東西到了鬼超市那棟樓前,我看着黑乎乎的房子,說:“二郎,開門進屋你會吧?交給你了。”
“不是去找他們嗎?”二郎問。我裝着高深莫測的口氣說:“如果老炊兩人夠本事,應該還能堅持半個小時,如果太菜,說不定不出一刻鐘,他們就會進這間房子。”
攝像頭都有死角,像這種民用的東西,在二郎這個專業人士面前,有攝像頭與沒攝像頭都一樣。他大搖大擺的走到樓道門口,距離大門還有兩米多,突然停住腳步,轉頭小聲說:“三哥,等我進去了,你按照我的動作跟上來就好。”
“你去吧,我尿個尿,等會自己進去。”我站在路邊,踩進花叢,走到房子側面原本有超市的地方,摸了摸磨砂玻璃,超市又出現了,我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我轉進櫃檯,在裡面的凳子上坐下,摸出兜裡的錢放進收銀臺的抽屜,說:“借個道啊!”
話音剛落,我眼前的場景變了,自己坐在房裡的沙發上,屋裡黑燈瞎火的,手放在沙發上感覺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聽到門鎖發出細微的聲音,我轉頭看過去,陳二郎壓着聲音,警惕的說:“別動,誰?”
“我。”我說。二郎嚇的腳一軟,鬆了口氣,拿出一個小手電對着地上,說:“三哥,你怎麼進來的?”我招了招手,說:“過來坐下。”
二郎只瞟了一眼路程,關掉小手電,抹黑走到我旁邊坐下,隨即我們又出現在了大亮鬼超市裡。
“這……”二郎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說什麼,我把燒烤撲在收銀臺上,獨自吃了起來,說:“不用驚慌,我們現在還在人家家裡呢?”
“那你怎麼進來的?”
我指着超市的大門,說:“從那兒進來的。”二郎低罵一聲:“神棍。”抱怨道:“有近路幹嘛讓我當賊開鎖?”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以你的血氣,進一次陰店還抗的住,再進一次不躺十天半月纔怪。”我笑罵着,同時也在告訴他一些基本知識。他說:“那你呢?”
“我能和你一樣嗎?別說進一次來個千百回,老子也不會有事。”
我們打着嘴仗,老炊和老庫慌慌張張的從路燈底下跑過來,他們劇烈喘息的踏進店門,老炊驚訝的看着我們兩,說:“你們沒上樓?”
“你們不是也沒上去,我打算吃飽了再去。”
我見他們滿頭虛汗,笑呵呵的說着,一旁的二郎突然嚇的一抽,用指頭捅了捅我,只聽見老闆娘的聲音從麻辣燙櫃子那邊傳來:“兩位吃點什麼?”
老炊兩人進門,老闆娘就出現了,兩人被老闆娘問的一愣,我說:“老闆娘的手藝可好了。”轉頭對周姐說:“給他們兩一人來一碗麻辣燙,等吃完了我們就要去幹活了。”
女鬼風騷的撇了我一眼,卻隱藏不住眼底的驚恐,她接着我的話頭招呼起了老炊和老庫。
兩人真被車庫裡的怪事嚇到了,端了兩個凳子坐在收銀臺對面,老庫沒了之前隱藏的傲氣,發虛的看了一眼店外,說:“那車庫還真邪門,裡面……”
他講了遇到的情況,我說:“你們真在我們車裡看到女鬼搞車震了,那女鬼漂亮嗎?有咱們周姐的身材好嗎?”
兩人餘光瞄過去,同時打了個激靈,老炊哆嗦的拿了一根菸喊在嘴裡,並沒有點火,湊到跟前小聲說:“還真別說,那人影的模型與女老闆真的很像,如果不是你們在這,我都懷疑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話憋在嘴邊的二郎被我踩着腳,他吸了口氣想說什麼,我腳下用力他沒出聲,拿出煙剛準備打火,我伸手捏了他的煙,說:“周姐在旁邊呢?注意禮貌。”
明火在陰店一點,燒的可就是二郎的肩頭火,他的陽氣會被陰氣消磨。周姐毫不在意的說:“沒事,抽吧。我那死鬼就是抽菸抽死的……”
語氣相當軟,如果不知道她是鬼,還以爲遇到飛來豔福了呢。老炊點上嘴裡的煙,說:“那不好意思了。”
看着老炊一明一暗的煙火,見他接了鬼死老公的話茬,我並沒有阻止,有我在他頂多吃點虧,不至於真被幹掉,倒想看看他有什麼特別之處。
周姐手裡弄着麻辣燙,見我沒阻止的意思,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低頭繼續做事去。老炊和老庫兩人抽完一根菸,驚悚的情緒消散一空,湊到桌邊小聲說:“這老闆娘挺不錯的,如果不是有紀律,說不定……”
“任務還沒正式開始呢,你們誰有本事誰上。”我說。老炊兩人看向二郎,二郎板着個死人臉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我的話。
兩人尋思着怎麼搭訕,我起身走到女老闆旁邊,手背輕輕碰了下她的臀部,只感覺一股寒意傳來,我低頭看着鍋裡的東西,說:“看着眼饞,弄兩塊豆腐吃吃。”借說話的機會,隔着幾十釐米,我對她吹了口氣,手背再觸碰她的臀部,她身上已經不冷了,見她這種狀態,我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自己動手去拿豆腐的時候,我悄悄說:“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吸他兩的陽氣,但是不能要他們的命。”轉而冰冷的說:“不然,我會在他們出事前,先要了你的鬼命。”
周姐鬼體一抽,疑惑的眼神一閃而逝,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你去那邊坐,很快就燙好了。”
回到收銀臺坐下,二郎要起身,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襬,用眼神示意他別出櫃檯。老炊見我擠眉弄眼的,並沒說什麼,老庫跑到麻辣燙櫃子外,搓着手好像很嘴饞的樣子,與周姐聊了起來。
等兩碗麻辣燙弄好,兩人端着麻辣燙正準備吃的時候,二郎坐不住了,正準備說話,我說:“二郎,豆腐應該快好了,你去弄過來。”
老炊和老庫吹着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嗦嗦的吃了起來,看樣子真的非常好吃。我舔着嘴脣,二郎拉我到旁邊,裝着弄東西吃的樣子問:“三哥,他們吃紙灰不會有事吧?”
“沒事,大不了拉幾天肚子把人拉虛脫,要不了命。”
那邊老炊兩人已經被鬼迷了,特種技能早忘得一乾二淨,不當着他們的面揭穿這事,讓他們自己發現那還真有點困難。
兩人吃的差不多了,正檢查貨架的周姐對我說:“小哥,泡麪沒了,我去倉庫搬幾件,你幫我看會店。”我應聲說:“好嘞!”
老庫毛遂自薦的說去幫忙,周姐推脫幾句隨後答應了,二郎目送兩人進入後倉庫,老炊還以爲二郎是羨慕呢,說:“隊長,你們可是先來的,自己沒下手就別嫉妒了。”
二郎終於忍不住,低沉的罵:“嫉妒*腿,那女人是鬼。”
話一點明,老炊眼前的那層紗被捅破,對進店後我們的怪異之處有了清楚的認知,他驚悚的看了一眼倉庫門,咬牙衝過去:“幹她孃的。”有點血性連鬼都不怕,不過喝了鬼的麻辣燙,難道還能破壞女鬼的好事?
倉庫就在貨架後面,老炊一路狂奔怎麼也到不了門口,在我們眼中他就在原地踏步,而他說不定以爲自己在百米衝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