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乾淨瓶子遞到那老闆手上,出聲道:“老闆,就用這個裝起來吧。”
那老闆也不含糊,接過瓶子便動手殺雞起來,只是他一人殺雞放血,顯得很是吃力,我見狀,上前幫着他一起殺雞。
不多時,便接了大半瓶的雞血。
將瓶子擦乾淨之後,放到了懷裡,對着那老闆揮手道:“老闆,我要這血就行了,這雞啊,就送你了。”
那老闆又樂了:“我說兄弟,你這人可真是有意思,這樣吧,這血啊,算我送你的,你拿去吧。”
老闆說完,很是大方的催促着我趕緊走,我樂了,想來這個老闆也是個真性情的。
我轉了轉眼珠,這麼拿了人家的東西,還讓人家殺了只雞,一分錢都不給,怕是不太厚道,我想了想,。腰間的包裹上取了個黑縱石出來,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出聲道:“老闆,你要是不收我的錢啊,這個石頭,還請拿着。”
他整日干的是殺生的行當,有着這個黑縱石辟邪,也是好的。
那老闆嘿嘿一笑,居然真的將那石頭接了過去,塞到兜裡,對着我笑到:“那便謝過道長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這纔想起,我身上穿的,似乎是那套道服,想來正是因爲這樣,他才送了這雞血給我。
我對着他揮了揮手,加快步伐往回走去。
回到了洋房,少祺仍然是處在昏迷之中,臉色仍舊是蒼白。
我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拿出裝在礦泉水瓶子裡的雞血,遞到少白的手上,出聲道:“你快給少祺喂下去,看看能不能好些。”
少白看到瓶子裡的血,臉色登時一變,壓低聲音問到:“我說張非,你莫不是殺人了吧?”
我聞言甚是無語:“你想什麼呢?這是雞血,再說了,人的血有這麼少嘛?”
他哦了一聲,似乎是放下心來,打開瓶子打算往少祺口中送去,不料這時,少祺突然睜開了眼睛,直直的望着少白。
少白被嚇到,毫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把少祺的頭:“你小子,嚇死我了,醒的正好,來,把這個喝了!”
打開瓶蓋之後,登時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鋪面而來,少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到:“這是什麼?”
“你就別管了。”少白說着,不由分說的按住他的頭,強行餵了些雞血到他的嘴裡。
少祺被灌了些,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面上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咳咳,這是什麼?這麼腥?”少祺面帶嫌棄的望着少白手中剩餘下來的雞血。
我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開口道:“這可是我想方設法給你找來的雞血!”
少祺聞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趴在沙發一角便乾嘔起來,但那血已經被他喝了下去,哪裡是輕易能嘔的出來的。
我拽着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迫使他正面對着我,看見他恢復成正常的臉色,滿意的點了點頭,揉揉他額間的幾撮呆毛,笑道:“你就忍着些吧,這血當真是有些用處,看,你現在臉色不是恢復了嘛。”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對着我怒目而視,我無謂的笑笑,小子脾氣還不少。
正在這時,我突然覺得窗外有些不對勁,謹慎的轉頭往外望去,卻什麼東西都沒有。
即便是這樣,卻沒能使我打消心下的顧慮,我一邊假意同少祺說着話,一面用餘光瞥着窗外的動靜,突然,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猛的回頭,只對上一雙倉皇失措的眼睛。
外面有人!
他見到我之後,慌不擇路的想要逃跑,我立馬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追去。
那人已然跑出很遠,我深吸一口氣,加快了步伐,終於在馬路邊拉住了他的衣角,將他拉了回來。
“跑啊,再跑啊!”我喘着粗氣,將他往洋房之中帶去。
他一直在掙扎着,嘴中大喊大叫着:“你放開我!放開我!”
“老實點!”我怒喝一聲,他被我哄得嚇到了,安分下來,不再扭動着身體。
我將他拖回到洋房內,將他丟在地上,他抓住時機,又想要逃跑。
我哪裡肯給他這個機會,又將他拖了回來,出聲威脅道:“你要是不老實,就在你身體裡種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怒目而視,加上穿着的道服很有震懾力,他嚇得不住的哆嗦着,到底是不敢再逃跑了,戰戰兢兢的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几上還放着少祺未喝完的那杯雞血。
他見到血,大驚失色,抖得更加厲害了。
沒想到,這瓶血誤打誤撞居然還嚇到了他,我走上前,將血順着窗戶丟了出去,這下,再不害怕他逃跑了。
我出聲道:“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在做什麼?”
“我…我路過。”他哆嗦着出聲 只是目光卻一直躲閃着,不敢與我們直視,顯然是在說謊。
我見狀,臉色微沉,冷冷出聲道:“難不成當我剛剛說的,是嚇唬你不成?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登時便又打了個激靈,嚥了咽口水,正巧這時,那婦人走了下來,看見坐在我們身旁的少年,面上一驚,出聲道:“二狗,你怎麼來了?是來找強子的嘛?”
少年乾笑着點頭:“是…是啊,強子他怎麼樣了?”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那婦人登時便掩面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望着那少年,面上浮現玩味:“原來,你就是他通訊錄上的那個二狗啊。”
我和少白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了這個二狗,現下便好辦了,他一定知道那血屍爲何跟着東哥和那個強子。
樓上的門被打開,道長從強子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沉聲開口道:“那血屍似乎被少祺傷了,現下都沒有再回來了。”
我注意着那個二狗的反應,聽到血屍的時候,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來,他果然是知道些什麼了。
將少祺交由道長照顧,我和少白一起提着那個二狗便往衛生間走去。
他被我們堵在衛生間裡面,顯得很是惶恐,乾笑着出聲道:“兩位,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