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東西上了樓,學長熱情的將我的東西放在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學弟,我的宿舍在四樓,有空記得來找我啊。”
我點點頭,學長笑着離開了,我拎着東西走進屋,宿舍的人基本都來齊了。
看見我,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跳下牀,朝我走過來,漢子的個子很高,我需要仰視他。
他樂呵呵的對我笑着,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張華。”
我樂了,伸出手:“巧了,我叫張非,同姓啊。”
漢子也笑了:“這可真是巧了。”說罷,幫我拿起行李,漢子雖然長相粗糙,但是性格很好相處。
走進屋裡,還有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在收拾牀鋪,張華對我介紹着:“這是章子強,你叫他小強就行。”
男生對我點點頭,我笑着說:“你好,我叫張非。”
打過招呼之後,張華幫我把行李放下來,只餘下一個上鋪一個下鋪,我正在糾結,張華拍拍我的肩膀:“別想了,你就睡我上面好了。”
“得嘞。”我爽快的答應了,從箱子裡翻出被子鋪上去。
收拾到差不多的時候,寢室又來了一個瘦弱的男生,男生看見我們,也不說話,徑直在下鋪坐了下來,張華和我面面相聚,張華湊上去,笑嘻嘻的對他說:“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男生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許百業。”
張華熱臉貼了冷屁股,悻悻的笑了幾聲,又走了回來,等我收拾好一切,肚子也有些餓了,張華提議到:“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我和章子強異口同聲。
章子強衝我笑了笑:“我早就餓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許百業淡淡開口說:“你們去吃吧,我不去了。”
我們三人往食堂方向走去,張華催促我們先走,自己在學校超市門口停下:“我買幾瓶啤酒。”
我和章子強往前走,又聽見張華在身後扯着嗓子開口:“你們兩個,給我買一碟花生米。”
“知道了。”我衝他擺擺手。
食堂有一食堂和二食堂,我們點了份火鍋,再點了盆張華要的花生米,找了個靠近電風扇的位置坐下,張華也已經買好啤酒朝我們走過來了。
拿出啤酒放在我和章子強的面前,豪氣的說:“哥幾個,今天隨便喝,我請客。”
“好。”我打開啤酒拉環,氣泡益了出來,冰啤酒一口下肚,神清氣爽。
張華仰頭幹了一瓶,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看着我們,笑到:“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愛喝兩口,酒喝多了話就有些多。”
我趕緊和章子強一起擺擺手:“沒事的,誰還沒個毛病不是?”
張華果然如他所說,幾杯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喋喋不休的嘟囔:“以後咱哥三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和章子強在一旁附和的點頭,吃飽之後,拉着醉醺醺的張華回到了寢室。
許百業已經不在了,我心中覺得奇怪,總感覺他這個人,奇奇怪怪的。
洗好澡躺在牀上,今天一天幾乎都在忙碌,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過道里有走路的聲音,近在咫尺,還是那種高跟鞋敲擊在地面的聲音,我聽的毛骨悚然,正在猶豫着要不要睜開眼睛。
片刻後,腳步聲不見了,我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倒對着我,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我啊的一聲叫出聲。
剛想爬下牀,那隻女鬼卻已經趴在了我的身上,臉已經正對上我的眼睛,原本眼眶處現在只餘下兩個血淋淋的大口子,正在用那兩個大口子對着我。
我忙叫章子強和張華兩個人的名字,用盡了全力,他們不可能沒有聽見,但是現在空氣像靜止了一樣,躺在牀上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那隻女鬼已經緩緩的朝我壓下來,我默默在心裡後悔睡覺之前將隨身的包裹放在底下桌子上了,更加後悔將黑縱石扔了。
那隻鬼聳拉着舌頭,眼看着就要舔上我的臉,我趕緊死死的閉上眼睛。
預料中黏糊糊的觸感卻並沒有傳來,耳邊傳來涼嗖嗖的聲音:“你幫我個忙。”
我苦着臉:“大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嘛?”
一雙冰涼的手隨即抓住我的脖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趕緊搖頭,現在傢伙什都不在身邊,該認慫時就認慫。
脖子上的手放了下來,此時窗戶外透出一絲光亮,女鬼又開口道:“今晚十二點,我再來找你。”
說完,消失不見了,我的身子也開始能活動了。
早上,我洗漱好,打坐完畢,調整鼻息坐在桌邊,張華起身看見我,嚇了一跳:“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還說呢。”我白了他一眼:“昨晚叫你你怎麼不理我?”
張華撓撓頭,似乎有些不解:“你什麼時候叫我了?”
看他疑惑的樣子也不是假的,我打着馬虎眼:“逗你玩呢,今天新生典禮,不能遲到,快去刷牙洗臉吧。”
張華打着哈欠走近衛生間,不一會章子強也醒了,同樣是費解不已的樣子,想必昨晚的那個女鬼是封住了他們的五感。
等他們洗漱好,許百業才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拿着一柄桃木劍,我在道觀見過不少法器,認出他手中的桃木劍非尋常之物,遠不是飛熊那柄可以比的。
張華沒見過,乍一見,有些新奇,湊過去,撫摸着許百業手中的劍身,好奇的問:“哥們,你這是什麼啊?”
許百業一把將桃木劍拽回來,冷冷開口:“這也是你能碰的?”
張華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是任由別人欺負的性子,當下便火了,作勢就要衝上去,嘴裡叫嚷着:“你這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你以爲勞資願意碰你這玩意?”
許百業仍舊一臉鄙夷,我和章子強趕緊上前拉住張華,規勸着:“算了算了,都是一個寢室的,別鬧得太僵了。”
張華憤然:“這小子欺人太甚。”
我們死死的拖住張華,那廂,許百業卻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