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所願
“那日的少女名風琳琅,乃玉飛陽生母孃家的表妹。 ”柳橋將之前得知的消息告知,“玉飛陽的生母玉家祖籍的人,當年玉飛陽父親回祖籍祭祖之時與其偶遇,後有了玉飛陽,本來也該立刻將人接回來的,只是因爲當時玉家的生意出了問題,需要岳家支持,玉夫人又是一個善妒的,所以便一直沒有接回來,風琳琅是玉飛陽當了玉家當家人之後纔來的,說是母親去世,父親新娶了繼室試圖拿捏她的婚事,她便向玉飛陽求救,玉飛陽將人接了過來。”
“這風家……”易之雲皺眉,“玉家的祖籍宜州?”
“嗯。”柳橋點頭,“不過宜州離台州相隔甚遠,便是要查恐怕也沒有這般快有消息,不過現在既然有問題,那就必須得查!”說完,轉向知春,“有辦法嗎?”
“有。”知春道,“小人會盡快查清楚!”
“能在九月之前查清嗎?”
知春沉默半晌,“長公主,恐怕不能。”
柳橋並未意外,別說查探需要花費時間,便是來往通訊……“儘快吧!還有,玉飛陽那邊也得盯緊了,不過不要驚動他!”
“是!”知春領命,隨後退了下去。
柳橋轉向易之雲,“玉飛陽暫時不能動。”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易之雲,我說了我厭煩這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日子了。”柳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他們希望你分心,那不如就分心給他們看!”
易之雲皺眉,“你的意思是……”
“那夜風琳琅的出現若只是小女兒的妒忌,那她現在該是死纏着玉飛陽,或者一怒之下跑回宜州去,而不會這般偷偷摸摸出來。”柳橋冷聲譏誚道,“既然不是因爲妒忌,那她所說的那番話便是有目的的。”
“挑撥我們的關係?”易之雲眯起了眼,神色有些陰沉。
柳橋頷首:“我原是你易家的童養媳,如今一躍成了長公主,生生壓了你一大頭,如今你外放了,本該可以隨心所欲的,可我偏偏仗着自己的身份跟來,連懷孕了,也不讓你身邊多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照顧,這般善妒……”
“說正事便說正事,這般詆譭自己做什麼?!”易之雲打斷了她的話,便是知道她現在不過是在揣測對方的心思,卻還是聽不得她說自己。
柳橋笑了笑,“別說有這般的妻子在,便是賢惠的,作爲男人,作爲夫君,聽了那樣的話也會生氣,然後懷疑,就算後來證明了不是,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那便總有長出苗的一日。”說完,又道:“不過這並非是最好的辦法,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從我身上下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收到成效,別說只是別人的一句話,就算我真的偷人了,你也未必敢明着對我怎麼着?”
“說什麼了?!”易之雲伸手勒緊了她的腰,目光灼灼。
柳橋失笑,“不過是推測罷了,你還真擔心我偷人啊?!”
“前任總兵因美人計出事,我就算再好美色也不會輕易上鉤!”易之雲自然不會迴應她的這個問題,“所以纔會找上你。”
柳橋點頭,“的確是這個理。”
“你想做什麼?”易之雲盯着他問道。
柳橋看着他,“若是海盜上岸,你覺得他們會在那個地方?”
易之雲皺眉。
“正如你說的,冒如此大的風險上岸,絕對不會去一些小漁村!”柳橋正色道,“而能夠在短時間內撤離,又能夠收穫豐富的,只有一個地方!”
“營海縣。”
“沒錯。”柳橋點頭,“而這個地方唯一的壞處便是離水軍軍營很近,不過若是能夠確定水軍來不及前去救援。”
“要調動百名以上水軍需要下令或者總兵令牌。”易之雲接話道,“當年海盜突襲營海,先派人去刺殺趙碩,便是爲了鑽這個空子贏取時間。”
柳橋頷首,“所以,若是我們讓他們相信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總兵令牌,都會出問題,他們便沒有後顧之憂。”
“甕中捉鱉?”易之雲道。
柳橋點頭,“不過這個計劃也有一個大問題。”
“營海縣城的人。”
“嗯。”柳橋點頭,“要甕中抓鱉便需要撤離營海縣城的人,可這般撤離動靜太大。”
“那就不撤!”易之雲道。
柳橋搖頭,“不行!若是不出事還好,若是出事了,那你……”
“只要安排得當,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不信!”柳橋搖頭,“你拿整城人的性命去賭,便是最後真的沒出大事,也成功剿滅了海盜,朝中的御史也不會放過你!再者,易之雲,水軍的最終目的是保護大周子民,不能本末倒置!”
易之雲沉默,“阿橋,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以如今水軍的情況未必能夠抵擋的住海盜的大規模來襲,這是最好的辦法!我會盡一切的可能保住城中百姓,至於朝中的御史……阿橋,現在不是顧及的時候!”
“可是……”
“這個計劃我也不希望進行!”易之雲道,“你也牽涉其中,你也在冒險,可是你也不會聽我的!”
“易之雲……”
“相信我。”易之雲握着她的肩膀,“我不會忘了自己的責任,我會安排妥當,城中的百姓不會有事,至於御史……沒出事,他們說什麼也傷不到我!”
柳橋苦笑,計劃是她提出來的,可是倒是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賭一場!”
“一定會贏!”易之雲笑道。
柳橋摟着他,靠在了他的懷中,“嗯,一定會贏!”
……
次日,柳橋便跟柳河張氏兩人提出返回欽州一事。
張氏詫異,隨即搖頭反對,“阿橋,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跟你爹怎麼能夠離開?!”
“事情已經解決了,昨晚上易之雲回來,跟我說那青沙幫已經被剿滅了。”柳橋笑道,“娘你不用擔心我,上次的事情是我們疏忽了,往後我們會更加小心的。”
“可是……”
“娘。”柳橋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們現在離開一定會不放心,過兩日章家酒坊的人會回彭州,如今雖說青沙幫被剿滅了,可台州仍有其他的匪患在,若是你們自己走的話,我不放心,跟着章家酒坊的人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張氏說不過女兒,便看向柳河,“孩子的爹,你說說!”這時候他們怎麼放心離開。
“阿橋。”柳河看着女兒,“是不是出事了?”
“哪有什麼事情。”柳橋笑道,“中秋之後回欽州本在計劃中,之前我一直沒提這事是擔心路上不安全,如今難得有同行的,爹,這樣我會更加的安心,再說了希兒還小,還是走水路舒服,走水路,章家酒坊一行人便是走的水路,等回到了彭州轉陸路,便是爲了希兒也只能慢慢走,若是再因爲之前的事情耽擱的話,入冬前必定是無法回到欽州的。”
柳河看着女兒半晌,“好,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們聽你的。”
“孩子的爹!”
“聽孩子的吧。”柳河道,“阿橋跟女婿都不是孩子,他們既然讓我們現在走,必定是現在走的好,再說了,跟着章家酒坊的人一起走,也有個伴。”
張氏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女兒,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們。
跟兩人商量了一番啓程的事情後,柳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見到的是易之雲在哄着孩子爬的畫面,易之雲一臉討好地笑着哄着,不過柳柳小朋友卻不買賬,自己拿着手中的玩具玩着,就是不理他,易之雲沒失望也沒放棄,繼續哄着誘惑着,連爬過來便給她買好吃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
柳橋失笑不已,“還說擔心女兒容易被人哄了去,還不是你這個爹給慣的?”
柳柳小朋友看見了孃親,便揮着小手咿咿呀呀地爬過去。
易之雲趕緊抱住了她的小身子,就怕她摔下羅漢牀,可這份緊張換來的卻是女兒的不領情,扭動着小身子哭了起來。
“柳柳不許哭!”
柳橋倒也沒阻止某人爹爹教女兒,不過這某位爹爹卻也沒堅持多久。
“好了好了,柳柳別哭,別哭,爹爹抱……”這便抱着起身一邊走一邊哄着,“別哭,柳柳乖……”
柳柳小朋友還是不買賬,扯開了嗓子嚎哭着,這一邊哭着還一邊向旁邊的孃親求救。
柳橋心都擰了,不過還是咬着牙忍了,給了他們父女親近的機會。
不過易之雲卻先一步放棄了,“你來抱吧。”
“你的女兒你自己哄。”柳橋道。
易之雲心疼,“你來!”
柳橋見狀,只好無奈起身,“來,娘抱,娘抱抱。”
柳柳小朋友到了孃親的懷中,便歇了嗓子了,隨後打了一個嗝,溢出了一聲不算是清晰,但是卻還是可以聽明白的話,“娘……”
柳橋僵住了。
易之雲亦然。
半晌,柳橋方纔回過神來,看着女兒哭的紅彤彤的小臉,“柳柳,你叫娘了是嗎?”
柳柳小朋友卻不迴應,往她的胸口拱着。
“柳柳……”柳橋繼續哄,“再叫娘一次好不好?”
不理會。
“柳柳?”
“嗚嗚……”直接哭了。
柳橋只好放棄,一邊哄着一邊看向易之雲,“我聽錯了?”
“這……”易之雲皺眉仔細想了想,“應該沒有聽錯,我也聽到了,不過不是說一歲才能說準話嗎?”
“也不都是這樣。”柳橋笑道,看着一個勁地往她胸口拱的女兒,“這丫頭,餓了?”
柳柳小朋友憋着小嘴,可憐兮兮的。
“好了好了,娘不逼你了。”柳橋笑道,“誰讓娘沒奶給你吃呢?”說着,便讓奶孃來抱下去吃奶去。
“說了不能難過的。”易之雲摟着她道。
柳橋笑了笑,“沒難過,柳柳都會叫我了,我該高興!”
“可怎麼不叫我?”
柳橋挑眉,“她可是我生的,當然先叫我了!”
“以後多叫她叫爹!”易之雲板着臉。
柳橋擡手揉了揉他的臉,“易大人,去跟你女兒板臉就成了,我這邊就是省省吧!”
易之雲也沒繼續,“下午我就回軍營。”
“嗯。”柳橋點頭,“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如今我們都是在冒險,萬事都得謹慎,寧願放棄也不能出事!”
易之雲點頭,“嗯,岳父岳母那邊我會安排妥當,你放心,章家酒坊這邊沒問題,章鴻跟玉飛陽的交情不深,跟海盜也牽扯不上,岳父岳母跟着他們走不會有事,便是真的有什麼意外,我安排的人也足以保護他們一家三口。”
“嗯。”柳橋點頭,“等爹孃走了之後,我便着手進行,不過若是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可不許生氣,更不許懷疑我!”
“嗯。”易之雲低頭貼着她的額頭,“不過你也不許太過冒險!”
“自然。”柳橋笑道,“我還要跟你白頭偕老,還要給柳柳找一個好夫君,送她出嫁,看着她生兒育女了。”
易之雲吻了她一下,“萬事小心,而且,僅此一次!”
“知道了!”柳橋失笑,“我夫君醋勁這般大,我哪裡承受的住第二次?”
易之雲仍是板着臉,“知道就好!”
半個時辰之後,柳柳小朋友吃飽喝足地回來了,窩在孃的懷裡便想着睡,至於之前喊孃的事情,更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柳橋只好先作罷,哄了她睡去,這一覺便睡到了易之雲要離開了,好在還能醒來送送爹爹。
“外邊太陽正烈着,別出來了。”易之雲親親女兒,沒讓她們母女出院子,“柳柳,幫爹爹照顧孃親,知道嗎?”
柳橋哭笑不得,“走吧你!”
“我走了。”易之雲道。
柳橋點頭,“小心。”
易之雲頷首,轉身離開,這方纔出了院子,便被柳河給攔住了,“岳父。”
“着急嗎?”柳河問道,“若是不着急的話,我有兩句話想問你。”
易之雲搖頭,“不差這會兒,我們到前院說吧。”
柳河點頭。
兩人到了前院,房燒了,如今還沒有修好,兩人便去了前廳後面的花廳,入座後,易之雲便直接開口,“岳父想跟我說什麼?”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出事了?”柳河正色問道,“阿橋這般着急送我們離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易之雲沉默會兒,“岳父……”
“阿橋不跟我們說我明白她的心思,不過我既然找到了你這裡,便是想聽你的實話!”柳河正色道。
“岳父。”易之雲看着他,“的確是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柳河便是猜到了答案,可聽了還是不禁緊張,“是不是跟之前的事情有關?”
“嗯。”易之雲點頭,“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我不能說。”
“阿橋還會有危險?”柳河問道。
易之雲道:“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柳河胸口憋起了一口氣,可看着易之雲的神色,還是忍住了,“那爲何不讓阿橋跟柳柳和我們一起離開?就算不跟我們走,那回京城……”
“她不願意。”易之雲道。
柳河一窒,沒有懷疑他的話,“你就不勸勸她?!”
“我勸過了。”易之雲道,“若是要讓她離開,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岳父,她不願意走,我若是強迫她離開,到時候傷的人還是她。”
“可是……”
“岳父。”易之雲繼續道,“我便是傾盡所有地待她,可能夠給她的卻還是很少很少,甚至連最起碼的安逸也無法給她,如果她覺得跟我一起攜手面對困境便是幸福,我不能剝奪她享受這份幸福的權利。”
柳河聽不懂,更不認同,“她的安危難道就不要緊?!”
“她不會有事。”易之雲道,“皇上給她的人足以保證她們母女的安危,之前的事情是我們疏忽了,而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身邊的人便會更加的謹慎,她們母女的安危可以保證。”
柳河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就真的勸不了她?”
“岳父。”易之雲低着頭,喃喃道:“丟下她那十年,我一直覺得如今在一起了,便可以抹去那些悲傷,那些等待的苦楚,可是昨晚上她告訴我,不是,她心裡仍是恐懼,仍是難過,她說她害怕一旦分開了,便又不知道會等多少年,岳父,她害怕無止境的等待,更害怕這種等待的恐懼,她寧願與我一同面對困難,再大的困難,也願意,我無法決絕!”
柳河沉默。
“所以,我不能趕她走。”易之雲繼續道,“我給不了她多少,但是至少她想要的,而我有的,她定然能夠得到!”
“你們這是……”柳河便是心中動容,可仍是無法贊同,然而,卻能說什麼?一個癡,一個傻!“總得爲柳柳想想!你們這……”
“岳父,事情還沒到糟糕的程度。”易之雲道,“她們母女的安危目前並沒有問題,不過若是岳父岳母越在的話,府裡的人還得分心保護你們。”
柳河吸了一口氣,“好,我們走,但是易之雲你給我聽清楚了,她們母女若是出了一點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絕對不會有這一日!”
柳河盯着他,“記住你的話!”
……
台州這邊自是風雨欲來,而在京城,也是暗潮洶涌。
南下欽差一行人回到京城之後,朝堂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台州,集中到了台州的水軍上,其後,便又御史就剿滅青沙幫一事而彈劾易之雲擅自用兵,便是易之雲稍後送來的摺子上做了辯解,仍是有御史追着不放,言易之雲以永安長公主爲藉口在臺州胡作非爲。
這般,之前一直被承平帝壓着的是否要先剿滅內河水匪一事正式拿到了朝廷上吵了起來,有人贊成,自然便有人反對。
贊成者,便是攘外必先安內。
反對者,便是內河的水匪不足爲患,不該分出兵力來對付,尤其是九十月這般海盜上岸活動頻繁的時間。
承平帝仍是沒有在朝中做出定論。
……
乾元殿
“啓稟陛下,太子殿下求見。”李成安入內稟報。
承平帝沒有擡頭,“讓他進來。”
“是。”
半晌,秦霄入內,“兒臣參見父皇。”
承平帝仍是沒有擡頭,手中的硃筆也沒有停下,“平身吧。”
“謝父皇。”秦霄起身。
承平帝方纔擱下了筆擡頭,“來見朕有事?”
“是。”秦霄應道,“兒臣是爲了內陸水匪一事而來。”
“方纔在早朝上你什麼也沒說,現在卻爲了這事來。”承平帝看着他,“也罷,說說你的看法吧。”
“兒臣不贊成現在動內河。”秦霄正色道。
承平帝似乎有些意外,“哦?爲何?”
“正如朝上的一些大臣認爲,現在動內河必定會分化水兵的勢力,而如今水兵雖說擴充了不少,但新兵能夠起到的作用並不大。”秦霄道,“新兵入營,三年方纔能上前線,便是勉強上去,也只是送死,海盜雖然不比正規軍,但是下手狠辣,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滿手鮮血的惡人,小規模作戰,卻是站了上風。”
“你特意來求見朕,就是爲了重複這些話?”承平帝看着他問道。
秦霄道:“除了此事之外,還有御史對易總兵的彈劾,父皇,兒臣與易總兵相識多年,他絕對不是囂張跋扈之人,而且他對永安姑姑的心,父皇也是知道,是絕對不會借永安姑姑濫權的!”
承平帝沉吟會兒,眸色深沉,“你倒是瞭解他。”
“兒臣與他曾經歷無數生死。”秦霄道,“他的人,兒臣還是可以擔保一二!父皇,他……”
“好了。”承平帝道,“剿滅青沙幫一事,易之雲在摺子上已然說的很清楚,台州州府的摺子也清楚寫明瞭所動用的人員,易之雲並未濫權!”
“謝父皇!”
“不過朕倒是奇怪,怎麼青沙幫的人會知道易之雲所奏?難道是他身邊出了細作?還有,難道我皇家的人就這般好對付?每一次想對付易之雲,便先打朕皇妹的主意!”承平帝冷下聲音,“是朕的皇妹太好欺負了?”
秦霄低頭,看不清眼底的情緒,“父皇息怒,待水軍強大起來,內河的水匪便不是問題!若是父皇不放心永安姑姑,不如派人去將她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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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沒有迴應這個建議,“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秦霄擡頭看了看眼前的帝皇,見他神色並未異樣,低頭,“是。”隨後,退了出去。
承平帝沉默半晌,方纔道:“李成安。”
“奴才在。”
“宣二皇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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