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彩子不禁又是渾身一熱,聽着從他的嘴裡傳來的那一聲邪異的笑聲,她內心竟然涌起了一陣異樣之感。
她不禁大是驚詫,她自小跟家族中的一個長輩修習媚術,可以說早就把自己練得心若止水,便是大禍臨頭也不會讓內心輕易蕩起波瀾,因爲自古以來所謂的媚術,除了要求修習者的聲音、容貌乃至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具有天生媚性之外,最主要的便是要求個人的心性修爲,心性越堅者所修習的媚術便能發揮出越大的威力,她是被譽爲那位長者的唯一繼承人,但是今日在這個叫木一的青年人面前,她卻屢次出現這種把持不住之情狀,當真是令她甚爲不解,卻也感到甚不服氣。這青年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甚至她連他的氣感都感覺不到,但是爲什麼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兩句話就能讓自己心神盪漾、如此把持不住呢?
此時此際卻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因爲家族的長者們正在那裡等着呢。她暗暗潛運心經,將那一份綺念強自壓了下去。腳步加快了些,不一會便到了九鼎之前,站定向五老行了一禮脆聲道:“此人叫久寺木一,自中南部方向而來,一行十三人,帶有一女眷。”
那絡腮鬍子管家手一揮,工藤彩子便一扯寒曉的一邊衣袖道:“過來,老祖宗們要給你檢驗。”
寒曉輕聲邪笑道:“檢驗什麼,是不是檢驗我是不是童陽之身?不如你來驗吧!”
工藤彩子不敢跟他扯,也不作聲,將他拉到那黃袍老者在前便閃過了一邊。
寒曉此時對這個家族是充滿了興趣,他可不想象其他人那樣輕易地給那老者一驗完就放走。他一站定便嘻嘻笑道:“幾位老人家這麼老了還來這裡淋露水,你們工藤家族的後輩們真不是人呀,不過既然請了木一來到這裡,那定然是有大事要宣佈的了,不知幾位老人家想將家中的幾位曾玄孫女嫁與我爲妻妾呢。”
說話之時他的龍陽真氣已然暗運,中間那白髮老者手指微動之時他便感到一股陰柔的能量向自己身上涌來。
寒曉真氣運行,以剛勁爲主,那股陰柔的能量一到了他的真氣佈防範圍內便迅速地被他吸收了去。與此同時,他的嘴上卻沒有稍停:“這個白髮白眉白鬚的老人家今天真是精神,木一看你天庭飽滿、皮膚滑膩,雖已是上百歲之人,卻還保養得如此之好,能不能教一教小子這養生養顏之道呢?”
那股陰柔之勁一被他吸收,便迅速在他的體內化轉,不過寒曉吸收這股陰柔之勁後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股陰柔的勁氣若是不注意時便似於無,但是一旦被他吸入體內之後便突然膨脹起來,就象是一顆定時炸彈突然在他的體內爆炸了開來一般。
那是一股來自於自然的巨大的神秘能量,絕非是這名老者身上發出的真氣。還好寒曉早有準備,他的龍陽真氣已然大成,對付這股巨大的異能量還是遊刃有餘的,他用真氣從外部切斷了那能量的再次輸入,一個呼吸之間已然將那股異能量全部慮爲自己的體內真氣。這股能量不是來自於那老者的真氣,那必然是來自於他手上那一個氳黃色的玉斑指。
“這玉斑指看起來不甚起眼,爲何卻有如此大的能量?真是奇哉怪也!”寒曉對他那玉斑指更爲好奇起來。
這老者突然感到他自玉斑指上發出的能量突然如石沉大海般的不見了,不禁大驚失色,他發出此能量的目的是爲了探測某一樣物事,只要這物事在此人身上停留過,他便能通過玉斑指傳出的能量波動感應出來,但是一直以來那股能量都是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的,但是現在似乎突然被人從中截斷了,更爲怪異的是,那股被截斷的能量似乎也憑空消失了。
寒曉快速消化了那股能量,在那老者驚愕之間又說道:“老人家,你手上戴的那個斑指好漂亮呀,能不能夠借給小子欣賞一下呢?”
這老者此時對面前的這個青年的驚愕簡直到了極點,因爲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一直在不斷地說話,那股能量被戴斷和神秘消失似乎並不是他之所爲,按着他的理念,一個人的武功不論有多高,內力多麼深厚,也是絕對不能無聲無息地將他從斑指中發出去的那股能量處理掉。這是令他大惑不解之處。
“難道是玄陽功或是玄冰功?”這老者突然想到這兩種功法,不禁爲自己的猜想感到震驚,不過他又旋即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爲據他所知,這兩種功法很難練得到極至,因爲這兩種功法還存在着一些缺陷,便是把這兩種功法練到了極至,也絕對不能這樣無聲無息地化解掉自己從玉斑指發出去的那股天氣間至精之氣。
原來這個玉斑指是傳說之中女媧娘娘在補天的時候用來測量補天石能量和硬度的寶物,叫做度斑,它對於天然寶物自身的能量有着高度的敏感性,因此任何蘊涵着天地自然巨大能量的寶物在一個人的身上呆過之後,一年之內它都能夠測度得出,而且還能分出屬性來。但是這天地至寶自然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掌控得了,這老者雖然家傳武學已臻化境,但竟然還是無法駕馭這度斑,必須得藉助他身後的九個青銅鼎來匯聚天地之氣來助他才得,同時他的那其他四個兄弟和妹子都隨侍左右,以備急需時助上一臂之力。
老人兩隻一直閉着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但見精光閃爍,兩束彷彿來自光之源的光芒自他的眼中飛射而出,直向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寒曉。
寒曉卻仍是笑嘻嘻地站在那裡,清澄的眼神直迎着他那凌厲的眼神,似乎老者這兩束懾人的光芒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這老者在他面前便似是不存在一般。
“小子,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老者見他一點沒有畏懼自己的懾人的眼光。他們家族都是以修心爲主的,這老者修習的時懾心之術,其修爲實已達登峰造極之境,近百年來,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神之下沒有一絲懼色、沒有一點波動的。
寒曉笑嘻嘻道:“我不就是久寺木一咯,哪裡是什麼神聖了,不過幾位老人家才真正的稱得上是神聖啊,尤其是這位是妹妹還是姐姐還是姑姑或是婆婆的美女,遠看你最多二十歲。”說着眼睛半眯着望向那個坐在白鬚老者旁邊的女子。
這女子呵呵笑道:“是嗎?小兄弟你真會說話。”那笑容說不出的嫵媚溫柔。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這一笑竟然就象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的嬌笑一般。
寒曉暗斥了一聲“老妖怪”又嘻嘻笑道:“到了近處一看,嘿嘿,也只不過是二十多歲樣,現在聽到您的聲音,大概也就是二十歲樣,看你手上的皮膚也二十歲,臉上的皮膚也是二十之樣,嘿嘿,您真是會保養啊!”
這女子笑得更甜了:“小弟弟,你真是姐姐的知己啊,你看你的那張嘴兒,都流出蜜糖汁出來了。”
寒曉笑道:“我說的是實話嘛。”這女子笑道:“那小弟弟你猜猜看,我竟然有多少歲呢?”
寒曉笑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這女子一愕道:“我沒有聽見啊,你有說過嗎?”
寒曉笑道:“說得很清楚了,遠看二十,近看二十,聲音二十,手皮膚二十,臉皮膚二十,這些加起來,您老人家怎麼着也有上百歲了吧?”
這女子臉色刷地變得紫色:“小子你……”,可以看到,她的頭髮被寒曉氣得豎起來了。
“你什麼你,就是再給你年輕上八十歲你也不會是二十歲吧?我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自以爲是、上了年紀還賣弄風情的老妖精了。”寒曉邪笑道。
這女子“嚯”地站了起來,臉上似乎在冒着火,大怒道:“我要劈了你這小子。”
寒曉嘿嘿笑道:“只怕你早已然行將就木,想劈了我,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這女子此時已然被他氣得火冒三丈,長袖一揚便想衝去前去。那名白鬚老者手一擡,淡然道:“依依,怎的如此激動?你忘了萬物由心,心生萬相之訣了?”
這女子原來叫做依依,寒曉一聽差一點連隔夜吃的飯都吐了出來,如此一個老妖怪,偏偏取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名字,實在是令人噁心之極。
這女子一聽老者之言,眉宇突然一清,突然淡淡地笑道:“這個小兄弟真有趣,我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哪裡會真的生他的氣了。”說着便坐了下去,笑盈盈地看着寒曉,似乎想把他看個透心一般。
她不生氣了寒曉一時倒也拿她沒轍,本來是想激怒她鬧起來也好趁機看看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他藝高人膽大,倒也沒有畏懼之意。
聽到她的說話,寒曉亦笑道:“是啊,其實小弟弟也是跟這個妹妹婆婆開玩笑的,說妹妹婆婆你有一百歲,說出去也沒有人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