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把陰惻惻的聲音,喬以恩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爲這把聲音太熟悉,熟悉得在這個時候聽到令人感覺太不真實。
她緩緩地轉過身,一眼就看到那個傲立在不遠處的男人。
他依舊那麼帥氣迷人,令人看一眼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他今天穿了一身純黑色的手工定製西裝,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顯得正式。
喬以恩陡然想起,今天她之所以到這裡來,就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要跟別的女人訂婚,而她迫於無奈必須出席。
臉色突變,盯着他那張俊臉嘲諷一笑:“白三少,還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你。”
聽着女人嘲諷的聲音,白季寒臉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盯着她,一雙眼睛像是帶着魔力一樣,將她整個人吸住,讓她無法移動分毫。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他盯着她,冷冷地問。
“……”
喬以恩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胡亂地想要移開目光,可卻發現在眼前男人面前,根本就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白季寒陰沉着臉,忽然邁動長腿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他走得不快不慢,整個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令人着迷的魅力。
喬以恩看着這樣的他,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生一世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一樣。
他明明傷了她的心,可看到他,她卻還是狠不下心來讓自己不看他一眼。
哪怕只是假裝,她也沒有辦法假裝出來。
白季寒的腿很修長,沒有走幾步便已經走到她面前。
他站在她面前,剛好高出穿了高跟鞋的喬以恩一個頭。
這個高度,讓喬以恩不得不擡頭仰視他。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目光之中依舊帶着如往昔一般的癡迷,白季寒那張陰沉的臉,微微融化了些,變得有些溫度。
“你跟他什麼關係?”他盯着她,定定地問。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低醇醉人,令人聽一次就永遠無法忘懷。
喬以恩下意識地回道:“沒有關係。”
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有些懊惱於自己竟然還是那麼聽他的話,皺了皺眉收回目光低下了頭。
白季寒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清淺的聲音脫口而出:“既然沒關係,做什麼要與他那般親近?難道我才幾天不在你身邊,你就這麼缺男人了?”
他的聲音不似方纔那般冰冷,可聽在喬以恩耳朵裡卻是跟方纔一樣的傷人。
他怎麼能這麼說,這分明就是在詆譭她嘛!
他明知道,明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爲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喬以恩的眼底滑過一抹受傷,很快被她掩飾起來。
擡頭看向他時,眼底只剩下一絲冰冷。
她嘴角含笑,譏諷地說:“我就是缺男人怎麼了?白三少不是都要跟心心念唸的舊情人訂婚了麼?怎麼這麼清閒,還有時間多管閒事?”
“你!”白季寒被她第一句話氣得夠嗆,可聽到她後面酸味十足的話,心中那股怒氣竟奇蹟般地消失,嘴角不自覺地擒起一絲淡笑,“你在吃醋嗎?以恩。”
“閉嘴!”喬以恩憤怒地瞪他一眼,“誰會爲你吃醋,你以爲你是誰?”
“是嗎?”白季寒盯着她的小臉,嘴角笑意加深,“可我怎麼聞到一股很酸的味道。”
“……”
喬以恩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被他的話堵得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季寒怕真的惹惱她,便收起笑,朝她啞聲說道:“以恩,你一天是我白季寒的女人,這輩子就都只會是我白季寒的女人。所以,不要讓別的男人接近你。”
他的聲音低沉霸氣得很。
若是以前,喬以恩聽到這樣的話,只會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因爲太愛她,所以纔會這麼說。
可現在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她只覺得諷刺極了。
“白季寒,你不要太自以爲是!你都不要我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別拿你那套霸道的思想禁錮我!我愛理誰不理誰,用不着你在這裡指指點點!”喬以恩雙眼瞪得大大地,氣惱得不行。
憑什麼他白季寒就可以跟舊情人死灰復燃,她就不能跟別的男人說一句話。
他以爲他是誰啊,都沒關係了,還敢管她。
看着她發怒的樣子,聽着她怒氣衝衝的話,白季寒眸色微微變了變,他有些無奈地伸手扶上她的肩:“以恩,我……”
“拿開你的髒手!”喬以恩一把揮開他的手,憤恨地說。
他碰到她的時候,她的腦中立刻就會想起之前在醫院裡看到他緊緊地摟着喬以心,向她求婚的那一幕,還有昨天在杜元別墅裡,他以守護者的姿態將喬以心護在懷中的那一幕。
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他跟喬以心已經這般親密,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們還不知道發展到哪一步了。
“你敢嫌我髒?”白季寒被她揮開的手僵了僵,瞬間緊捏成拳,雙眸頃刻間染上一層重重的寒氣。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令人害怕的戾氣。
喬以恩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有些害怕,卻因爲整個腦子裡都是他跟喬以心在一起的親密畫面,加上她自行補腦的某些終極畫面。
她煩悶地擺了擺頭,想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從腦子裡甩掉,可任憑她怎麼甩也甩不掉。
“夠了,白季寒!”她突然猛地擡頭,憤恨地盯着他,冷冷地說道,“你難道不髒嗎?這隻手不知道抱過多少次別的女人,這具身體不知道爲別的女人服務過多少次……呃!”
她話音未落,整個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動,一下撞入一具冰冷的懷抱裡。
擡眸的瞬間,一下便撞入白季寒那雙充血的雙眸裡。
“我髒?我抱過別人?我爲別的女人服務?嗯?”
白季寒雙手緊緊地將她按着胸前,他的胸膛如銅牆鐵壁一樣,抵得她身前很疼。
“你!放開……放開我!”她下意識瘋狂地掙扎。
可他的一雙手臂就像鐵做的一樣,緊緊地圈着她,令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掙開。
“不放。”白季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放開!放開我!”
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將她抱得更加緊,就好像是在故針對她似的。
白季寒真的是被眼前這個小女人氣到了,他昨天及時出現救了她並送她到醫院,她不記着他的好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如些反覆地說他髒!
“我髒?哼,就算我髒,我也要將它傳染給你,誰讓我們是天生一對呢!敢嫌我髒?要髒就一起髒!”
白三少完全瘋魔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這話說得有多幼稚。
“……”
喬以恩完全被他打敗了,呆呆地看着他,竟然忘了反應。
白季寒見懷裡的人兒安靜下來,稍稍消了點兒氣,擔心自己力氣太大傷着她,正準備放開她。
可是,正當他準備放開她的時候,喬以恩突然開口說道:“誰跟你是天生一對,你跟你的心心纔是天生一對,我不過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誰要跟你是天生一對啊!”
她的聲音從剛開始的怒氣十足,到後面帶着一絲哭腔。
白季寒整個身體猛地一震,下意識地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你……”聽誰說的。
她不過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到底是誰說的?
爲什麼聽着這麼耳熟呢?
喬以恩得到自由猛地朝後退了兩步,通紅的雙眼盯着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啞聲說:“不是你白季寒親口說的嗎?還用聽誰說?”
雖然他的話沒的說完,但光是看到他的表情,喬以恩就知道他原本想說什麼。
“求婚的畫面很感人,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被深深地感動了呢!沒了我這個阻礙,你們這對昔日情侶舊情復燃的畫面,真是讓人感動得很呢!”
聽着喬以恩憤恨地說出這麼一席話,白季寒的臉瞬間白了。
“你都聽到了?”白季寒猛地朝前跨了一步,飛快地伸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你那天去過醫院?你是去看我的?你還關心我?對嗎?”
他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有多激動。
他的眼中泛着明亮的光,好像長久未見太陽的人突然見到明亮的太陽的一樣,亮眼極了。
喬以恩被他問得愣了一下,她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
“我不是去看你,你別自作多情,我怎麼可能還會關心你?”她冷冷地說。
白季寒眼中那絲明亮我光一下黯淡下來。
“所以說,你就算關心一個陌生人,也不會關心我?”他的聲音帶着絕望的憤怒,“就像你寧可在意方纔那個男人也不會在意我一樣對嗎?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嗎?如果知道,還敢那樣靠近你嗎?”
“……”
喬以恩有些跟不上白季寒的思維。
她不知道,明明是兩個人的爭吵,他怎麼又突然將問題繞回到夜澤身上。
他跟他們之間的事沒有關係啊。
白季寒見喬以恩不說話,以爲她默認了。
整張臉頓時氣綠了。
二話不說,將她整個人一個旋轉抱起來,大步朝裡面走去。
“喂!白季寒!你瘋了,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我!”喬以恩掙扎着,大叫着。
“做你。”
白季寒冰冷的兩個字令她倏地閉上嘴巴,睜大雙眼像傻了一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