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思遲最後,丟給了於曦佳這麼一個字。
“我就知道,你不會捨得的。”
於曦佳笑的有些扭曲,不知是在期盼程思遲不捨得的是自己,還是嘲諷程思遲對臻晚晚的不捨。嗎史冬號。
程思遲站在了於曦佳面前,距離兩個人的電話。才只有一個小時,他已經僱傭婚慶公司的人開始佈置會場,印製請柬。邀請客人,而程思遲的助理手上,也已經捧上了潔白的婚紗,這個世上。只要有足夠的錢財勢力,總是能夠迅速辦成不少本來需要耗時甚久的事情的。
可惜,他做不到在短短兩三日之間,找到臻晚晚的行蹤,臻晚晚還懷着孕,程思遲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遭受着什麼,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賭一把了。
於曦佳望着程思遲身後的人捧着的婚紗,面上帶了點真正欣喜的笑:“阿遲,你放心,我們的結合,是受到所有人祝福期盼的。我一定會成爲合格的程少夫人的。”
她笑着,挽住了程思遲的手。
於曦佳笑的彷彿很滿足,卻在試了那套捧在助理手中的婚紗後:“太保守,不好看。”
她說,然後將那件造價昂貴精緻的婚紗像是丟棄垃圾一般丟掉。
程思遲坐在一邊,面目表情地看着:“換一套。”
助理又捧上了一套婚紗,這一次,是一件露肩背的低胸婚紗,這件倒是性感。
“太露了。”
於曦佳懶懶地將這件婚紗扔掉。
第三件是綴滿珍珠的帶着些許純潔味道的婚紗,於曦佳在程思遲面前轉了兩個圈兒:“阿遲,你說。我穿這件好不好看?”
大裙襬搖曳着漂亮的弧度,旋轉,程思遲擡眸看了一眼:“漂亮。”
嘴裡誇讚着漂亮,眼裡卻沒有絲毫驚豔的味道。
於曦佳冷了眼神,伸手將身上那件綴滿珍珠的婚紗拽了下來,露出了一截香肩:“阿遲,我們做吧。”
她說,手指探向男人的衣服,動作滿是誘惑:“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先做完了,再接着試婚紗。”
於曦佳湊近男人的耳畔,輕聲低語:“如果你讓我滿足了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心愛的小情兒出現在我們的婚禮現場。如何?”
助理臉紅地退走。
“我不喜歡太過主動的女人,婚禮已經在籌備,我希望在婚禮現場看到晚晚,於曦佳,我不相信你。”
程思遲終於說了一句比較長的句子,他伸手,攥住於曦佳不老實的四處點火的手腕,眸子裡冷冷的光讓於曦佳身子發顫,那是情動,她最喜歡的,其實一直都是程思遲對她的冷淡,拒絕。
當年於曦佳也是龍城社交圈子裡有名的名媛,她喜歡狩獵各種類型的優質男人爲自己着迷,而她的容貌家世身材手段,無一不讓那一個個男人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唯有程思遲,面對着她的各種挑逗勾引,百般軟的硬的手段都用盡了,面前的人也不曾對她上心過一分,反而是越離越遠。
於曦佳的脣,不顧程思遲的冷淡,印在他的脣角,她的眼波越發動人柔軟,只是她的話語,卻讓人心底發寒:“不做的話也可以,阿遲,你不信我,我何嘗能夠再相信你呢?”
於曦佳起身,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了一個針管:“阿遲,我要你的保證。”
程思遲望着那針管中的液體,眼眸有一瞬間暗沉如同墨染。
“拿過來!”
他伸手,然後,在於曦佳愕然的眼神中,擼起袖子,直接將針頭扎進自己的血管之中,拇指緩慢卻堅定地推進,針管中的液體,盡數進入了程思遲的血管之中,流淌在了他的血液之間。
那一瞬間,程思遲的眼眸有些放空,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卻還是忍不住身子的痙攣顫抖,叮的一聲,針管掉落在了地上。
“唔”
男人低低地哼了一聲,腰身微微彎曲,臉上冒出大量的汗水,卻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脫水了。
於曦佳在一旁看着程思遲的樣子,眼中既有着震驚,又有着放心:“阿遲,阿遲,你放心,這些藥雖然能夠讓你成癮,可是,我都是爲了你好,這麼多年了,你也想念這些藥的滋味兒吧?那種天堂一般美好的享受,你爲什麼要戒掉呢?只有我能夠一直供應你這種藥的,所以,阿遲,你終歸是我的,你離不開我的,知道嗎?”
於曦佳收起了手中開着攝像頭的手機,然後,拿起一塊乾淨的手帕,將地上殘留着些許毒品的針筒包了起來,小心地放入了包包裡。
這些東西,纔是真正能夠讓於曦佳放心的東西,比起劫持臻晚晚還要放心,有什麼,比掌握了一個大企業大家族的繼承人吸毒,還要讓於曦佳安心的呢?
她從前太傻,只是在凌若催眠了程思遲時,讓他感染了輕微的毒癮,她以爲,那樣的程思遲離不開她,哪裡知道,程思遲早就在偷偷戒毒,最後反而是狠狠地將了她一軍,直到今年,於曦佳才從那個該死的地方出來,所以,她學聰明瞭。
“阿遲,只要你好好和我在一起,我總會滿足你的心願的,放心,我們明天舉行婚禮的時候,我會讓那個賤人,出現在你面前的,畢竟,阿遲穿着新郎服的日子,可只有這麼一次了,若是錯過了,那個賤人該是會遺憾的。”
那一刻,程思遲狼狽地宛若死人一般,可是,在聽到於曦佳用得意的語氣說着一定會讓臻晚晚出現在婚禮現場的那一刻,程思遲眼中,閃過了鋒銳宛若刀芒的光。
程家和於家聯姻,雖然越過了訂婚程序,直接結婚,而且還是在匆匆忙忙之間便決定了的,可是,婚禮現場佈置的極其的井然有序,衆多賓客觥籌交錯,沒有出絲毫差錯。
婚禮是在露天舉行的,衆人或是獨酌一杯,或是湊在一起談着生意,論着交情,或者是湊在一起,悄聲說着一些八卦,程家和於家的八卦,兩家的獨子獨女的婚禮,還是這麼匆匆忙忙的結婚,很多人都猜測,也許是奉子成婚也不一定。
化妝間裡,臻晚晚的背後被頂着一把槍,望着在臉上塗塗抹抹着的於曦佳,面上沒有絲毫懼怕,有的,只是冷然與鄙夷。
“呵,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迎娶另外一個女人,感覺如何?”
從鏡子中看到了臻晚晚的樣子,於曦佳笑的得意,她放下手中的化妝棉,伸出手,身邊的化妝師立馬半跪在了地上,小心地幫着於曦佳修剪起了指甲,女化妝師臉上冒出了冷汗,卻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實在不能夠怪她如此,誰讓於曦佳非要讓臻晚晚也跟進來,還要在她的身後頂上一把槍?
“威逼來的,不知道你有哪裡值得這麼高興。”
臻晚晚冷哼一聲,她不是傻子,自己現在什麼狀態,程思遲那幾日什麼狀態,於曦佳現在又是個什麼樣子?她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她現在安然無事,程思遲和於曦佳成婚,臻晚晚也許會痛不欲生,也許會做出某些激烈的不理智的事情,可是,身後冰冷的槍口,還有昨夜一夜被關在碼頭集裝箱裡的經歷,讓臻晚晚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這個賤人!”
啪的一巴掌,於曦佳狠狠地打在了臻晚晚的臉上,她惡狠狠地望着臻晚晚歪倒一邊的臉,臉上紅紅的五指印,甚至被她尖利的指甲刮出了一道血痕。
“你以爲阿遲還會和你在一起嗎?我告訴你,我今天得到了他,我就是永遠得到了他,他離不開我的,除非他想要從此以後身敗名裂!”
臻晚晚神色一動,眼中忍不住染了些焦慮擔心:“你做了什麼!”
“一點小小的把柄,你不需要知道了。”
於曦佳湊到臻晚晚的臉旁,用陰冷的語調說道。
“你只要知道,今天之後你再也沒有機會礙着我的眼,就行了。”
於曦佳的手,挑起臻晚晚的下頷:“看這小臉蛋兒,多好看,生氣的時候更好看,怪不得把我的阿遲迷得神魂顛倒,阿豹,等到婚禮結束後,送這個小賤人,去她該去的地方,知道嗎?”
“是,小姐。”
阿豹神色一凜,想到於曦佳的吩咐,便覺得身上發冷,他發現,在這位於大小姐身邊呆的越久,他就越是對女人害怕起來,阿豹很擔心再這樣下去,某一天,他會對着女人硬不起來。
敲門聲響起,於曦佳親自打開了門:“親愛的,你怎麼纔來?”
她將自己的脣湊到了程思遲的耳際:“看看,我是不是很守信用,把你的小賤人帶過來了?”
程思遲的眼睛,落在被綁着雙手的臻晚晚身上,然後,又落在了那個拿着槍指着臻晚晚的阿豹身上,他的眼睛迅速收回:“讓她一起去觀禮吧。”
程思遲的神色很淡,很顯然,於曦佳對程思遲面對臻晚晚的淡然神色,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她大發慈悲地讓阿豹幫着臻晚晚解開了綁在雙手上的繩子:“讓她看看也好。”
自覺手上已經掌握了足夠把柄的於曦佳,已經不那麼在意臻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