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熙以爲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程思遲和臻晚晚見面的時間地點，他可以隨時掌握着臻晚晚的動向，保護她。
只是，事情從來都是計劃沒有變化快，計劃的再周到，也耐不住。有時候，人心的變化。
“這裡是三百萬，希望你離開文熙。”
臻晚晚望着那個有些面熟的婦人：“沈夫人？”
她吶吶了一聲。望着貴婦人眼中的厭惡，然後，自嘲地笑了笑：“好。”
出乎沈夫人意料的，臻晚晚直接答了一聲好字。然後，將沈夫人推到自己面前的支票，推回到了沈夫人的跟前：“這個，我不能要。”
“那你想要什麼，想要沈家少夫人的位置嗎？”
沈夫人的眼睛落在了臻晚晚腹部，那裡，孕育着一個孩子，對可能是自己孫子的孩子，她是期待的，可是，臻晚晚不是她能夠期待的兒媳婦。
“我什麼都不會要的，沈家並不欠我的，反而是我欠了沈少爺的。”
臻晚晚笑了下：“我馬上就會離開的，您放心，我來龍城。尋的是另外一個人。”
沈夫人皺眉，眼睜睜看着臻晚晚回房，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提出了一個袋子：“是一些換洗衣物，還有我的證件。”
臻晚晚對着沈夫人解釋道，甚至拉開拉鍊讓沈夫人看了一眼，裡面確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可是，沈夫人根本沒有想要做的多絕：“孩子......”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要委屈了自己的孫子。
臻晚晚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腹部，然後。彷彿到了此時才明瞭沈夫人的誤會一般：“不是沈少爺的。”
沈夫人面色變得有些難看，瞪着臻晚晚，沒有了那一絲柔軟：“你騙我兒子。”
臻晚晚失笑：“就當我騙了他吧。”
轉身，打開了房門，拎着那一小袋子行李，向着樓下走去。
她沒有欺騙沈文熙的感情，卻到底傷了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的心。
今日這一走，沈文熙，也許，會生氣吧。
臻晚晚轉頭，望了一眼那間難得讓她感受到寧靜的公寓，緊了緊衣服，將寒風擋住，站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去程氏。”
手輕輕撫着小腹的位置，臻晚晚眼中閃過一縷寒意：“寶寶，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好不好？”
沈文熙不應該被臻晚晚拖入泥濘中，而程思遲，臻晚晚不允許他置身事外。
臻晚晚已經離開了，沈夫人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明明這一次很順利，她卻沒有一絲欣喜。
沈夫人回家的時候，看到大門口那邊有個人影在晃悠，看到自己的車子之後，迅速地沒了影子，她皺了皺眉，想到那些專門喜歡窺探豪門隱私的狗仔，尤其是沈文熙前些日子才成爲小報主角，沈夫人聲音有些嚴厲：“最近讓保安注意一下，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夠在門口轉悠。”
白玲躲在一邊，望着那雕琢的漂亮宏偉的大門從兩邊打開，豪車直接開入了宅子中，眼中，隱隱地閃出一點喜悅的光，原來，這裡就是沈家，龍城沈家，這裡，就是自己女兒生活的地方。
她有些遺憾沒有看到沈雯菲，以前是不曾見到，刻意遺忘，可是，待到真的知道沈雯菲住在哪裡的時候，白玲到底沒有忍耐住心底的思念，將臻家剩下的那些產業變賣，來了龍城，打聽了才找到這邊來，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女兒，想要聽自己的女兒喊一聲媽。
二十多年，臻致笙和臻晚晚都喊她媽，可是，白玲心裡最想要的，是自己親生女兒的一聲呼喊。
——
“副總，有位甄小姐找您。”
秘書面上帶着一些爲難，沒有預約的，她一般是不會來報告的，誰讓臻晚晚在白家宴會上出了大名呢？還是連着程思遲，沈文熙兩大龍城黃金單身漢一起出的名，她想了想，決定還是過來報告一聲的好，省的被程思遲秋後算賬，小報上，可是分析了臻晚晚和程思遲之間有姦情的可能高達百分百。
“有預約嗎？”
程思遲皺眉查看着這一季度的報表，想着業務部那邊是不是需要好好整頓一下了......”
“沒有”
秘書答道。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
“那就不見”
程思遲下意識一聲不見，只是，在秘書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猛然擡起了頭：“你說，誰要見我？”
“甄小姐”
秘書看着自家副總一副激動樣子，平日裡別說一些不知所謂的女人，便是於曦佳那位快要訂婚的準未婚妻，程思遲都沒有這麼激動欣喜的表情出現。
“她在哪裡？我”
程思遲起身，在望見秘書臉上的愕然時，沸騰的情緒被一瓢涼水熄滅，他現在和於曦佳之間，已經談婚論嫁了，他不能夠做出一些太過火的事情，更何況，於曦佳那個性子，心裡有些莫名的憋悶，程思遲慢慢地坐下：“請她進來。”
秘書方方離開，程思遲的手指，便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他一定會忍不住去照一下鏡子的，這樣的心情，似乎是緊張，更似乎是喜悅，連程思遲自己都說不明白。
秘書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的時候，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副總比方纔精神了些許，身上的氣息，柔和了些許。
“甄小姐，請進。”
秘書將那錯覺趕走，端着標準的笑容，把臻晚晚引了進來，程思遲脣邊，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明明他和臻晚晚應該是第二次見面，卻好像是認識了許久一般：“陳秘書，泡兩杯咖啡，一杯不加糖，一杯多加糖，不加奶。”
程思遲習慣性地吩咐道，說完了，他望着那邊還露着標準笑容站在一邊似乎在發呆的陳秘書：“陳秘書？”
程思遲加大了聲音。
“啊？哦”
陳秘書回神，立馬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出去，暗自想着，不是自己的錯覺呀，副總那個樣子，說和那位甄小姐沒有姦情，她寧可把自己腦袋當球踢。
“你”
“你”
兩個人像是初初相識時一般，下意識一同開了口。
臻晚晚望着面前男人眼中的尷尬，突然間，便消磨去了一絲絲擔憂與害怕，她伸手，捋了捋自己鬢邊的髮絲，凝望着程思遲：“我懷孕了。”
她說。
程思遲面上現出愕然：“誰的孩子？”
一股暴怒在他的心頭升起，拳頭忍不住攥緊，那樣的表情，臻晚晚盡收眼底。
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程思遲，是真的，不記得她了呢。
手腕一緊，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握住了她的手腕，脣邊的笑容早已經消散地無影無蹤：“是不是沈文熙的？”
“是誰的，又與你何干？”
臻晚晚冷嗤一聲，擡眸，用諷刺的眼神望着程思遲，她想到了白家晚宴上程思遲似乎喊出過自己的名字，臻晚晚確定，程思遲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可是，臻晚晚更加不知道程思遲怎麼會突然忘記自己，這個時候，臻晚晚唯一想到的方式，不是慢慢告訴程思遲那些所謂的過去，而是直接刺激他。
程思遲確實被刺激的很了，他的五指一緊，臻晚晚手腕劇痛，她卻是一聲不吭，冷冷地笑着。
程思遲的眼睛有些發紅：“誰說與我無干！”
他猛地將臻晚晚的身子一拉，卻是一下子吻上了她的脣，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漸漸地，向着臻晚晚的裡衣過去。
臻晚晚的手，擋在了前面，任是程思遲如何情動，臻晚晚始終不讓他再進一步。
程思遲不滿地咬了臻晚晚的脣，卻沒有下太大力：“你要什麼？”
他說，聲音沙啞難耐，這個女人，彷彿能夠挑動他身體中潛藏的所有慾望與激情，面對於曦佳一直都君子的有些過分的程思遲，不得不承認，臻晚晚的整個人，對他而言，都是太過誘惑的存在，他不是君子，他先前，只是沒有碰到自己想要碰觸的女人。
“和我在一起。”
臻晚晚的手，撫上程思遲的頸部，慢慢地滑到他的喉結處，指尖挑動，聽着男人壓抑的沉重的喘息，湊近了程思遲的耳際：“只和我在一起。”
“不準碰，其他的女人。”
程思遲不記得她了，沒關係，她還記得程思遲便可以了，以前，是程思遲追着她身後跑，現在，臻晚晚的臻首，從男人的耳際，向下，一個綿柔的吻，落在了男人的喉結之上，她追求他便是了。
程思遲，總歸是她的，誰也，不可以搶走。
臻晚晚的牙齒輕輕咬噬着那敏感的位置，程思遲仰起了脖頸：“......你的心，真大。”
他想要拒絕臻晚晚，她的要求，他不可能達到，可是，當女人將他推倒在了辦公桌上的時候，程思遲望着她杏眼中瀲灩的波光，心頭一蕩，拒絕的話語，吞了回去。
“告訴我，你碰過於曦佳嗎？”
“唔！”
程思遲一聲輕哼，望着女人從他的胸口擡起的臻首，望着女人那宛若妖嬈的惑人神色，伸手，想要將她的腦袋按下。
臻晚晚一手撐住桌子，卻是要離開，她的神色頗爲冷淡：“看來你碰過她了，我不喜歡和其他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你不要太過分！”
程思遲被挑起了慾望，臻晚晚卻要抽身而退，他怎麼甘心。
起身，便要抓住臻晚晚。
臻晚晚眼神很冷：“如果你要強暴我的話，你可以現在就試試。”
那一刻，程思遲覺得，似乎不知何時，也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幕，他伸出的手，挫敗的放下：“你贏了。”
程思遲覺得，臻晚晚真的是自己的劫數，明明從來不曾相識，明明這個女人還懷着別人的孩子，明明自己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明明這個女人如此趾高氣昂，彷彿自己非她不可。
程思遲在這一刻，還真的是非臻晚晚不可了，咬着牙：“......沒有！我他媽的沒碰過佳佳一個指頭！”
“現在，我允許你碰我。”
臻晚晚重新趴在了程思遲的身上，嬌柔的身子，完全倚靠在他堅硬溫暖的胸膛之間，她感受着熟悉的氣息，微笑，這一次，她的笑容中，多了一點溫柔與情意。
那一點溫柔與情意，彷彿是世間最好的催情藥物，程思遲低喝一聲，再也按耐不住，反客爲主，將臻晚晚一把掀到了桌上，卻刻意注意了力道，沒有磕碰着臻晚晚一下，他沒有忘記，臻晚晚剛剛說自己懷孕的事情，俯身，將臻晚晚嬌小的身子，攏在了自己的身下：“你真的懷孕了？”嗎廳找扛。
“嗯。”
“究竟是誰的？”
程思遲那麼急切地想要知道，即便他不記得臻晚晚，他覺得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心底，隱秘的位置，其實是想要臻晚晚說一聲，是自己的。
他想，臻晚晚如果說是自己的，即便再荒唐，他也會相信的。
臻晚晚伸手，自下攬住了程思遲的頸子，脣湊近，輕吻了一下男人的脣角：“我不會告訴你的。”
若是你想起來了，那麼，你會知道，若是你一直不願意想起來，那麼，這是對你的懲罰，臻晚晚眼底的柔情之中，蘊含着一絲瘋狂與冰冷。
她從來沒有企盼過用孩子來挽留住程思遲，她要的，是程思遲的人，程思遲的心，不因爲孩子，只因爲自己，臻晚晚的心，從來很小，很小，小的即便是自己的骨肉，也不允許，程思遲越過了她。
程思遲對臻晚晚的嘴硬恨的咬牙：“聽着，我不管你懷的是誰的孩子，從今天開始，做我的女人，我包養你。”
恍惚間，想起了上一次男人攬住她，讓她和葉向歌離婚，說着我娶你的樣子。
那一次，她的答案，是拒絕，她還記得，程思遲暴怒的臉，還記得，他最後，還是放她離去的選擇。
“好。”
臻晚晚的手，輕輕地放在了程思遲的頭上，眼睛，微微眯起，不論是娶，還是包養，只要這個男人，只是她的，那麼，無所謂了。
錯過了一次，她不想要，再錯過第二次。
——
沈文熙將手上的食盒放在了門邊的桌子上，拖了鞋子，換上拖鞋，客廳裡，寢室裡，廚房裡，每一間屋子都找遍了，可是，都沒有人，沈文熙笑了笑，笑的有些冷，他居然一點都不意外，走到門口，拿起那還帶着溫度的補湯，猛然轉身，狠狠地將食盒摔在了地板之上，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沈文熙轉身便走。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尤其是，當他知道臻晚晚在沈夫人去拜訪後毫不遲疑地離開，然後迅速找到程氏，和程思遲同居之後，更加覺得，自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看，人家兩個人相親相愛，人家兩個人才是一國的，他算是哪根蔥，哪根蒜？
不需要他在裡面穿插，不需要他在裡面找存在感，更加不需要他幫着兩個人安排見面，臻晚晚自己便能夠見到程思遲，兩個人現在，定然是親親密密吧。
兩個人的愛情中，容不下第三個人。
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嗎？
他不怪沈夫人多事，只怪，臻晚晚心太狠，自己，留不住她的心。
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綴飲着，沈文熙脣邊恍惚間，掛上了點點笑意，只是那笑意太空洞，太荒涼，有種悲傷的感覺。
陳媽從沈文熙身邊經過三四次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看着沈文熙這個樣子，心裡擔心的不得了，又不敢去勸說，大少爺在這個家裡，一貫的有權威。
門口傳來恨恨地踩地聲，是沈雯菲回來了。
她面上含着惡狠狠的表情，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喊人：“去叫保安，把門口那個瘋女人給我趕走，氣死我了，我和自己男朋友接吻而矣，那個瘋女人過來阻止什麼。好好的氣氛全被她破壞了，什麼叫好人家的女兒不能夠胡亂交男朋友？什麼叫讓我小心男人？她自己個瘋子沒男人愛，還不準本小姐人見人愛？”
沈雯菲罵完了，一轉眼，看到了沈文熙在吧檯那邊靜靜品着酒的樣子，一時間禁了聲，若是往常，沈雯菲這麼不顧形象，而且還隨便和男人交往被沈文熙看到的話，他一定會教訓她幾句或者冷眼一瞥的，出乎沈雯菲意料，沈文熙居然無動於衷？
“陳媽，哥這是怎麼了？”
“怎麼和失戀了似的？”
沈雯菲眼睛一亮：“真的失戀了呀？是不是那個什麼，臻晚晚？”
她絲毫不擔心沈文熙的樣子，反而是有些幸災樂禍，不顧陳媽的眼色，施施然走到似醉非醉的沈文熙跟前：“哥，其實臻晚晚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比她好的一抓一大把，你怎麼就瘋魔了似的看上她了？她是不是又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了？她那樣的女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你與其在這裡傷心，還不如趁早另外找個更好的，氣死她。”
“咔嚓！”一聲，沈文熙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落在了吧檯上，那力道之大，讓杯子毒直接撞碎，沈雯菲臉色一白，面上的得意看好戲全都被驚懼取代，往後面退了好幾步：“我只是好心勸你，陳媽你作證”
沈文熙冷冷地倪了沈雯菲一眼，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門口那裡似乎發生了爭執，沈文熙隨意一瞥，那個被保安往外趕的人，似乎有些熟悉，真的要想是誰，他腦袋裡昏沉沉的，一時間，居然有些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便不想了，沈文熙心情差極了，掏出手機，手指在電話薄上滑來滑去。
“喂，文熙？”
“藍清，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文熙，什麼事？”
“陪我去坐坐吧。”
報了一個已經熟悉了多少遍的地址，沈文熙扣掉了電話，沈雯菲的話，在他暈沉沉的腦子中，不斷地迴響，鬼使神差的，便約了藍清去那個地方。
也許，這樣做的話，真的能夠少些痛苦。
——
“今天有沒有空？阿遲，我今天訂了一個房間，有驚喜給你。”
於曦佳的聲音刻意放的很柔，彷彿含着蜜糖一般，話語中，又蘊含着濃濃的暗示，若是一般的男人，這個時候，定然是色授魂與了，程思遲卻是皺了皺眉，突然想念起臻晚晚在他耳邊呢喃的聲音了。
“阿遲？”
程思遲迴神，一邊示意身邊的人，一邊拒絕：“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一個項目要趕，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那我等你。”
於曦佳的聲音有些不虞，卻立馬又轉了一個口氣：“阿遲，你這兩天一直加班一直加班的，不會是瞞着我，有什麼事情吧？”
好像只是抱怨，卻更加像是試探。
厭煩地皺了皺眉，程思遲的手鬆了鬆自己頸上的領結，於曦佳的緊迫盯人，讓他有種被束縛禁錮的感覺，他現在，真的覺得很奇怪，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喜歡於曦佳？爲什麼會答應和她訂婚？
他們現在還沒有訂婚，更加沒有結婚，於曦佳這是做什麼？他程思遲難道還賣給她不成了？
程思遲瞬間忘記自己在臻晚晚面前答應了更多的條件，不準和其他女人接吻，不準和其他女人上牀，不準對着別的女人笑的那麼好看，比起於曦佳隱晦的要求，臻晚晚直接的要求更加誇張直接，偏偏，程思遲想到臻晚晚要求他這些，就只想要笑。
於曦佳聲音裡多了些生氣：“阿遲，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就沒有喜歡過你！
程思遲下意識要將這句話吐出，只是，待到真的要發脾氣，要將這句話說出時，一種打心底不願意對方受委屈的感覺，又衝了上來，他的腦袋像是有兩個思想一般，一個，厭惡於曦佳，一個，喜歡極了於曦佳，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抱歉，佳佳，我這兩天確實在趕一個很大的項目，如果你覺得無聊了，我讓小唐陪你去逛逛？”
程思遲耐着性子哄勸道。
“小唐是個什麼東西，這樣的跟班我一招手來一片，程思遲，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啪的一聲，那邊掛斷了電話，往日裡有爭執了，於曦佳掛斷電話，程思遲必定因爲心裡莫名的喜歡，不想對方受委屈的心情，而主動打回去，這一次，程思遲望着手機，然後，果斷關機。
起碼今天，他想要清淨一天。
又揉了揉腦袋，穆離飛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他去幫着自己查一下，才覺得安心。
那邊，於曦佳久久等不到程思遲的道歉安撫電話，一把將手機摔得稀巴爛：“讓凌若馬上來見我！”
於曦佳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