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衝破雲層,發射出耀眼的金光,水月山莊瀰漫在一片霞光之中,美得如夢如幻。
逍遙樓,南宮羽軒的住所。這裡,是水月山莊的禁地,得不到南宮羽軒的允許,誰都不能隨便地進入,連莊主南宮傲也不例外。
“少主。”一個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逍遙樓南宮羽軒的書房內,太飄渺,如果不仔細看,仔細感受,你壓根就感覺不到有那麼一個人就立在窗邊。
“雷,回來了。”南宮羽軒手執酒壺,有些懶散的看了雷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雷回了這一個字,便什麼都不說,只用眼睛盯着南宮羽軒,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陪我喝一杯。”南宮羽軒五指一張,手掌伸出,只見那架子上放的一個白玉杯便被什麼東西吸引着般向他緩緩飛去。等到了南宮羽軒面前,只見他把手一收,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白玉杯便到了他的手中。滿滿地斟了一杯酒,南宮羽軒把它遞給雷。雷接過,沉默地一口飲盡。
良久,雷才慢慢開口:“如果屬下這話少主不愛聽,那屬下還是不說得好。”
羽軒的心一沉,但握杯的手還是穩穩地。
“不妨說說看。”
握杯啜飲了一口酒,杯子便抵在脣邊一動不動。白皙修長的手指與白玉杯交相輝映,美得仿若謫仙,沒有一點塵世的煙火。
雷便看着那手指,也一動不動。許久之後,才艱難地移開自己的目光。沉沉地開口道:“我一直跟着送親隊伍進了東宮,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從落轎到拜堂,小姐腳未沾地,都是李承嗣抱着的。還有,洞房花燭夜,李承嗣歇在了幽竹苑……”
後面的話雷無需多說,他知道羽軒是懂得。
倒了一杯酒,羽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卻把杯子拍在了桌上,丟了酒杯,提壺灌起來。
“少主如果發話,雷可以去搶人。”雷說這話的時候,喉頭一上一下艱難地滾動着,但還是很堅定地說出了口。
“她是太子妃,怎麼搶?別忘了,她是可是我的妹妹!”
“少主能夠記得這一點,是屬下之福。”
“雷,把盯着東宮的人撤回來。”南宮羽軒看着前方,出了良久的神,最後纔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
“少主……”雷用疑慮的眼神看着南宮羽軒,想要得到他的再次確認。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羽軒開口,呼吸有些沉重,但是語氣很乾脆利落,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着,迫得他不得不快速地開口。
“是。”雷也很迅速地轉身躍出窗外。很快,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升上了天空。
羽軒依然在喝酒。酒壺停在他的頭頂上方,一根細細地水柱就這樣傾泄而下。水柱沒有間斷,他的脖子便一直仰着,只到一壺酒都落進了他的肚子。
此時此刻,他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她,已經不是他的妹妹;她,是別人的妻子。
雷放完信號回到書房,突然覺得羽軒似乎瞬間老了許多,再完平時地半分灑脫出塵,有的只是落寞,涼到心底的落寞。
“少主,東南沿海正備受東洋國紅毛鬼子的侵擾,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逍遙樓,是不是應該做點事情了。”
“嗯,先派兩百個兄弟過去,化整爲零,以小組爲單位進行狙殺。跟他們說,不能以硬碰硬,要靈活作戰,殺一個是一個,我們自己的兄弟一定不能有損傷,要保存實力。另外,要避免與朝庭正面接觸,凡是朝庭的兵馬,我們能避則避。”
“是。那此次行動,誰去指揮。”
“雨。”
“雨還那麼年輕,我怕他不能勝任。”
“正是因爲他年輕,所以需要歷練。臨行前,你好好交待一下他吧!”
“少主……,還是我去吧!”雷囁嚅着嘴脣,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你陪我去江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雷一凜,上次江南之行,羽軒失敗,雷就知道,他不可能如此善罷甘休。李承嗣,是橫亙在羽軒心頭的一根刺。
江南穎州,官道上馬蹄得得,塵土滿天。
道房有間茅草屋,屋外支起一個茶舍,一對老夫妻正在殷勤地招呼着來往的客人。
“老婆子,你們今天是怎麼了,這一撥一撥的人都往穎州城趕,難道穎州城出了什麼稀奇寶貝,這些個當官地都趕去分一杯羹。而且你看,這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都像是練家子,這一下,穎州城可有的熱鬧瞧了。”
“老頭子,別瞎說,我們一普通小老百姓,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那老太太看到丈夫滿臉好奇,便喝止他。禍從口出,小老百姓,還是安安生生過日子的好。
“唉,別怪老漢這樣問。如今當官都只知道中飽私囊,有幾個會管我們老百姓死活啊。就說這穎州吧,這麼富庶的一塊地方,現在愣是讓那周扒皮弄得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你說,如果個個都當的都像他那樣,你叫我們這些小
老百姓怎麼活啊!”一箇中年男人喝着茶,搖頭嘆息道。
他這一開口,衆人紛紛點頭表現贊同,大家也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說着,說着,一個生意人模樣的男子低着頭,神秘地說道:“大家聽說了嗎?周扒皮在穎州東山建別院的時候,突然挖出了一個寶貝。”
衆人被他神秘的樣子調起了胃口:“到底是什麼寶貝?”
“那是個什麼寶貝不重要,關鍵是他循着那寶貝留下的痕跡挖下去,居然挖到了一個古墓羣。據說那個古墓羣是千年前軒國開國皇帝統一中原大陸後,把從各個國家收羅來的金銀珠寶都埋藏那裡。大家想想,十幾個國家的財富都堆集在那裡,那該是一座怎樣的金山銀山啊!”
“難道那批寶藏就讓周扒皮一個人佔着啊?”衆人聽得兩眼發光,彷彿真看見了兩座金山銀山。
“哧,周扒皮一個小小的穎州知府,諒他也沒有那個膽子。不過,他後面那個人就不知道了。”
“他後面那個人?難道他後面來有更厲害的大官。”
“嗤,你真是一個鄉巴佬。穎州知府算個屁,你以爲周扒皮爲什麼可以在穎州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因爲他後面的靠山是京城周家。”
“京城周家,難道是一後一相一將軍的周家?”
“不用猜,就是那個周家。周家可以說是這大風王朝最顯赫的家族了,那周扒皮便是這周家的遠房親戚,所以,他纔可以在穎州作威作福。那周扒皮倒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肚子沒有那麼大,不敢獨吞那一份寶藏,便上報了朝庭。朝庭很重視,卻因爲墓羣還未開啓,不敢大肆宣揚,所以就派了一個欽差前來。”
“難道,剛纔那些過去的人就是朝庭來的欽差?”老漢問道。
“這我倒不清楚,不過,聽說那古墓建得蹊蹺,至今還未尋到開啓之法。很多江湖人士也聞風而動,前往穎州了。”
“這又是爲何?”衆人又問。
那生意人撫了撫自己稀疏的幾根鬍鬚,繼續故作神秘地說道:“有人說那古墓裡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一部神秘的武功秘法,誰能夠得到那本秘籍就能夠成爲武功天下第一,能夠號令天下。”
“真的?”
“誰知道呢?”那生意人又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笑着搖了搖頭。
“唉,管它呢!我們一小老百姓能夠吃飽穿暖就行了,管那些閒事幹什麼呢!”
“就是,就是。”衆人紛紛應各,又繼續回座喝自己的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