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霸不能
昨天,章弛給花旗出了個主意,聽上去不錯,很有誘惑力,花旗絲毫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事後他也仔細斟酌過,總有一種捨不得自己套不着流氓的感覺。
章弛的主意是,想知道莊餚喜不喜歡你很簡單,只要你客串一天少爺,再看莊餚見到你之後的反應就可以得知結果。
眼瞧着事情就要有結果了,花旗卻有些望而卻步。
地下迪廳除了大廳還有很多包廂,大大小小十幾個居多,花旗跟隨這羣少爺一直到了最大那間包廂的門口,隨後章弛敢來推門而入,花旗趁機往裡面瞧了兩眼,莊餚正坐沙發上抽着煙,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就在章弛進門時才稍微好轉。
花旗明白,莊餚這是給章弛面子呢,畢竟自己到這兒來完全是爲了章弛。
想到這裡花旗多少有點兒吃醋,再仔細想想,莊餚也曾爲自己來過,於是這股子酸勁兒就隨着空氣慢慢揮散了。
包房裡可謂是有男有女,而這次莊餚來鐵東區也並非一個人,除了王文濤和郭靖之外,還帶了兩三個花旗不曾見過的生面孔。
逄帥和章遠自然不用多提,一個是老闆一個是股東,至於剩下的,都是逄帥和章弛兩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其中有兩個女的,身份背景在這個小城裡還是相當硬的,手裡的錢或權能壓倒一票子男人。
花旗側耳聽着包廂裡歡聲笑語,不禁皺起了眉頭。
“哎,你很緊張嗎?”黨樂一旁問道。
花旗點點頭:“有點兒。”
“沒事兒,第一次都這樣。”
花旗笑道:“你幹這行多久了?掙錢不?”
“幹了有三四年了,錢倒是存了不少。”
花旗羨慕道:“你們這行掙錢真容易啊。”
“什麼我們這行,你應該說咱們這行,你現在也是了。”黨樂拍着花旗的肩膀笑道:“先在這裡摸清路線,等有機會哥們帶你去大城市,那兒掙的才叫多呢,富婆一個接一個的,只要咱聽話,一晚上上萬都有可能。”
“怎麼纔算聽話?”花旗不恥下問道。
黨樂想了想:“有錢人都變態,喜歡讓你當狗啊,沒事兒罵你兩句啊,下個跪啊,又或者抽你兩鞭子,你還不能有情緒,只能面帶微笑。”
“當狗啊?這還真夠變態的,我可來不了。”花旗打了個冷顫說。
黨樂笑道:“別裝逼,如果有人把幾萬塊拍你面前,你想不幹都不行,受不了那個誘惑,以前我有一個哥們,在酒吧調酒的,結果讓一富婆看中了,那不就給包養了,小日子過的賊滋潤,不過就是到了晚上挺難熬,每天都得給那富婆洗腳。”
“洗腳有啥大不了的?不就一盆水的事兒!”花旗打趣道。
“你知道啥,如果是用水洗也就算了,他是用嘴。”
花旗驚訝道:“我的媽喲,這也太嚇人了,不怕得齲齒啊?”
黨樂被花旗逗的咯咯直笑:“你小子真逗。”
花旗也跟着笑了起來。
包廂的門突然開了,章弛站在門口,對門外這些男男女女揮了揮手,隨後大部隊整齊的進了包廂,花旗跟在隊伍的後面,膽戰心驚的走了進去。
花旗站在角落裡,只見逄帥和身旁兩個老女人開着玩笑說:“老大姐先來,我這兒可都是新來的,帥哥多着呢,隨便選,今兒弟弟我請客。”
其中一個短髮的老女人笑着說:“那我們可不客氣了啊!”
逄帥笑道:“客氣嘛,看中誰就讓誰陪着。”說完,逄帥轉過身,對着莊餚幾個人說:“莊餚,今兒哥們開張,咱就放下前塵往事,就奔着開心使勁兒,你看成不?”
莊餚也是個暢快人,笑道:“行。”
逄帥挽着衣袖說:“陳雪來了嗎?”
人羣中有人說:“老闆,陳雪今天請假了,好像家裡有事兒。”
逄帥咒罵道:“操,竟給老子添堵,那……那就……”逄帥往人羣裡掃了幾眼,看見一個樣貌清秀的姑娘說:“就你吧。”
姑娘們面面相覷,順着逄帥的目光其中一個姑娘指了指自己:“我嗎?”
“對,就你,過來陪你莊大哥樂呵樂呵。”
“別。”莊餚連忙拒絕道:“今兒我來就是圖個樂呵,可從沒想過這個,我就不要了,倒是我的兄弟可以找幾個。”他推了推身旁的王文濤,王文濤本就有媳婦,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但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逄帥笑道:“莊餚,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哥們今天重新開張,你不給點面子?”
莊餚依舊維持着笑容說:“我不好這口。”
逄帥越聽越樂:“好傢伙,還是個三好男人,你該不會是爲了花旗守身如玉呢吧?”
莊餚瞬間沉了臉,怒視着逄帥,雙手緊握成拳眼瞧着就要爆發了,逄帥趕忙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多不會說話,不過說真的,花旗也沒在這兒,你還怕他吃醋不成?”
人羣中的花旗也沒什麼好臉了,緊張的心情在逄帥的刺激下轉而憤怒,心裡咒罵逄帥千百遍,奶奶腿的我就跟這兒呢,你竟然莊餚找小姐?
莊餚擠出一絲笑容:“和花旗沒關係。”
“啊……”逄帥恍然大悟:“你現在換口味了,早說啊。”逄帥轉頭往少爺隊伍裡瞧着,一個接一個的瞄,不是覺着太高了就是太壯了,都不太適合莊餚,輾轉反側來回看了兩三遍,逄帥突然看到了角落裡的花旗,那錚亮的光頭跟盞明燈似得。
逄帥詫異的目光落在花旗身上,乾癟着嘴不知道該說啥。
逄帥從頭到尾都招呼着,突然這麼安靜下來大夥都覺着挺詭異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他往角落裡看,就連少爺和小姐都齊刷刷的回過頭。
花旗不知不覺間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那慌亂的感覺恨不得讓他找個地縫鑽進去。
逄帥詫異了片刻,抿嘴笑道:“莊餚你自個兒選吧,倒是哥們看上一個。”說着對角落裡的花旗招了招手:“那個小光頭你過來。”
花旗站在原地沒動,倒是身後的黨樂推了推他,無奈之下只好往前走了幾步。
逄帥瞧着的樂呵:“過來陪我喝兩杯。”
花旗沒動地兒,反而偷偷看着莊餚。
王文濤湊到莊餚身旁,眼神盯着花旗說:“哥,你家花小狗咋出來賣屁股了?”
莊餚沒吭聲,若無其事的拿起酒杯喝着酒。
逄帥用眼角餘光掃過莊餚,見他沒什麼動靜,這才又說:“趕緊過來啊。”
花旗怔了怔,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逄帥拍了拍自己與莊餚中間的位置,花旗越過衆人坐到了他們中間。
花旗剛剛坐到沙發上,逄帥突然就用打了石膏的那隻手摟住了花旗,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叫啥名,以前沒見過你啊。”
花旗厭惡的擦着臉蛋子,尚來不及開口說話,突然感覺到肩膀上一輕,逄帥的那隻手就被人拎了起來。
逄帥疼的直皺眉:“我操,莊餚你找事兒呢吧?”
莊餚笑道:“逄帥,今兒我來是給章弛的面子,要不是他你以爲我會來給你捧場?”
逄帥疼的咬着牙說:“莊餚,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這是我的地盤,如果你不想出去就直說,哥們賣你個人情送你去醫院待兩天。”
莊餚譏笑的鬆開手,在逄帥抽回手臂的時候,莊餚毫不猶豫的一把拽住花旗的衣領,用力往上一拎,就跟拎小雞那麼輕鬆。
花旗整個人被拽了起來,衣領勒住了脖子,有點兒喘不過氣。
花旗站起身後,本想着和莊餚解釋的,誰料哥字剛出口,莊餚擡腿就是一腳,花旗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桌上的酒瓶酒杯散落一地,花旗捂着肚子坐在桌子上,邊揉邊說:“你踢幹啥啊?”
莊餚冷着臉說:“踢你都是輕的。”莊餚走過去扯着花旗的衣領一拎,隨後把他甩在了沙發上,照着花旗的屁股踢了兩三腳。
逄帥瞧着急了,扶着腿站了起來:“莊餚你別不知好歹,花旗怎麼說也是我這兒的員工,你當着我面兒就打他,就是不給我面子。”說完,逄帥揮了揮手,王振和鯤子兩人瞬間操起了酒瓶子,指着莊餚說:“你嗎逼,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就讓你廢這兒。”
王文濤和郭靖也不是吃素的,不知什麼時候從兜裡抽出了兩把片刀:“孫子,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爲誰怕你們?”
戰事一觸即發,就在交火之際,章弛忙站到了中間,笑道:“都是哥們幹嘛鬧的這麼僵,鯤子王振,你們先把瓶子放下。”
王振吐了口吐沫:“你算個jb?”
章弛依舊面帶笑容,似乎沒把王振的話當回事兒,反而轉過頭對王文濤和郭靖說;“給哥們個面子。”
王文濤和郭靖知道莊餚向來把章弛當親哥們的,想了想還是把片刀收了回去。
章弛微笑着點點頭,回頭又對王振和鯤子說:“沒事兒了,把瓶子放下。”
王振和鯤子看了眼逄帥,逄帥擺了擺手,他們才放下瓶子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倒是莊餚,冷着臉,伸手拽起沙發上的花旗,拖着往門口拽。
花旗幾乎是被莊餚拖着出了包廂,到了門口,莊餚還不忘在花旗屁股上踢兩腳,嘴裡罵着:“你他嗎的真牛逼。”
花旗心裡這個不是滋味啊。
莊餚鬆開花旗的衣領,回身對包廂裡的章弛說:“今兒我就先回去了,往後有機會在聚吧。”
章弛微笑着點點頭。
莊餚再次拽着花旗的衣領,正準備往外走,就聽見逄帥喊道:“等會兒。”
莊餚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莊餚被鯤子扶了出來,他扶着門框說:“莊餚,你要帶花旗走沒問題,不過有個事兒我得和你說。”
莊餚皺眉道:“什麼事兒?”
“我查到是誰對咱們兩個下手的了,那人叫陳虎,是外地過來的,現在沒有固定住所,反正就是哪個區都跑,你要想做了他們,提前和哥們說聲。”
莊餚譏笑道:“不必麻煩你了。”說完,莊餚一把拽起花旗,幾乎是用拖的把花旗扔進了電梯裡。
砰的一聲,花旗撞到了電梯壁上,肩膀生疼,他蹲坐在電梯裡,揉着肩膀說:“哥,你下手也太狠了,我又沒做錯啥。”
莊餚沒看花旗,冷聲道:“回去在跟你算賬。”
花旗硬是被莊餚帶到了車隊裡,王文濤和郭靖半路上就走了,一進宿舍門,花旗本想着讓他先進,結果莊餚衝他挺了挺下巴,花旗不敢吭聲便先一步進了宿舍,誰料花旗前腳進門,後腳就被莊餚一腳踢翻在地。
花旗栽倒在地,差點來了個狗j□j,他趴地上說:“你又踢我。”花旗心想着真倒黴,本想着聽莊餚和自己表白來着,結果好嗎,這一個小時裡被踢了五六腳,還是特用力的那種。
“踢你都是輕的。”莊餚跨過花旗的身子,進屋後脫了夾克扔在炕上,隨手從桌子上拿了根菸,點燃後說:“你嗎逼趕緊給我進來。”
花旗見莊餚是真生氣了,趕忙爬起來走了進去,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站在他面前。
莊餚狠狠吸了一口煙,夾着煙的手都在發抖,看樣子氣的不輕。
“你挺牛逼啊,竟然當少爺了,你就那麼缺錢?還是你就那麼欠艹?”
花旗低着頭,就如同犯了錯誤的小孩。
“說話。”莊餚大喝一聲,嚇的花旗一哆嗦,擡起頭說:“我沒啊,我就是客串一天。”
“客串?我讓你他嗎的客串。”莊餚擡腿一腳踢在花旗的腿上,花旗向後倒退幾步,捂着腿不敢說話。
莊餚叼着煙說:“花小狗你真牛逼。”莊餚站起身,扯着花旗的衣服強行按倒在炕上,攥起的拳頭一下下招呼在花旗的屁股上,有幾下還落在了花旗的腰上,打的花旗險些沒岔氣:“哥,你別打了,我錯了。”
“你嗎逼,我讓你不學好。”莊餚氣昏頭了,下手幾乎沒有輕的時候。
花旗從來不知道被人打是這麼疼,就連以前被混子截過,也只是踢兩腳就完事兒了,如今被莊餚這麼連打帶踢的,身上的疼倒是好說,心裡纔不是滋味呢。
花旗起初還反抗幾下,後來只抱着頭讓他打,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他本以爲章弛的主意可以讓莊餚吃個醋,結果這呢,屁都沒有。
想到這裡,花旗也忍不住了,用力撐起身體,回身猛勁兒推了莊餚一把,莊餚突然被推了一下向後退了兩步,詫異過後反而怒火更加旺盛,開口罵道:“我讓你還手。”莊餚衝過去,不等把擡起的拳頭落在花旗的臉上,花旗就已經哇的大聲哭了出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讓莊餚下不去手了。
花旗從沒覺着喜歡莊餚有多委屈,而此刻卻有了這種想法,委屈的不得了。
莊餚還是頭次見到花旗哭,心頭的怒火慢慢消散,他鬆開手,皺着眉說:“哭他嗎的啥呢?你揹着我出去賣屁股還有臉哭?”
花旗咧着大嘴說:“我他嗎的哪有,要不是章弛說這樣可以試探你喜不喜歡我,你以爲我願意做啊?”花旗越哭越來勁兒,想把心裡的委屈全部都哭訴出來。
莊餚一愣:“別人讓你死你也死啊?”
豆大的淚珠從花旗的眼眶裡噼裡啪啦的往下掉:“你嗎逼,我只想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要是不喜歡我,我就不跟你這墨跡了,你以爲我是傻逼啊?”
莊餚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有點吃醋了,尤其是逄帥在花旗臉上親的那一口,特別讓他窩火,明明就是自己的人,怎麼就讓別人親了呢?想到這裡,莊餚帶着愧疚走了過去,雙手一攬把花旗摟在懷裡:“別哭了,你他嗎的還是個男人?”
“去你嗎的,我這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花旗止不住的眼淚就是往外流,越嚎越來勁兒。
莊餚露出了微笑,撫摸着花旗的光頭說:“今天你真有種,都敢罵我了。”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罵就罵了,罵完我就跑,你能拿我咋地?”花旗貼在莊餚的胸前悶聲道。
“你咋知道我不喜歡你?”莊餚低頭看着花旗的光頭說。
我咋覺着我這章寫的這麼狗血呢?我不要我不要狗血!
話說,明天咱們繼續哈。